第5章
“喂！你故意的是不是？很痛耶！”南苍溶扶着胸口，皱着眉头指着叶子的背影抱怨。
“她现在满身长刺，见人就刺。节哀！”柳阴阴拍着南苍溶的肩膀无奈道。
“女人的心情是很难让人琢磨的。你认吧！”奥雪拉着柳阴阴随着叶子走进了教室。
南苍溶满脑子的大问号。他怎么招惹她了？她怎么整天看他不顺眼？
以免被女人攻击，南苍溶闷不吭声地和陆小美走进教室。
“有人是花，有人是草，有人说话不算话，放屁像喝汽水！”叶子不饶人地在那乱哼哼，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叶子，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南苍溶再也忍不住了。他这么为她牺牲，她整天还把他当仇人，简直是要把他给气死。
叶子两眼一抬，左右摇头，“没什么意思！就是有人见色忘义，重色轻友。”
南苍溶闷哼着，两只眼睛直往外喷火。
正在这时江雨燃忽然拎着书包从门外走了进来。南苍溶惊讶地看着他。他终于肯出现了……
江雨燃低头拎着书包没看任何人，路过叶子身边时忽然停住直视她。
叶子像是被雷电打到不知如何反应。
“你看什么看？”南苍溶火冒三丈地推开江雨燃。他看她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
“我看谁也需要你同意吗？”江雨燃冷笑问，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眉间的发丝。
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好歹他也是十A班老大耶！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南苍溶咬牙切齿地冷哼。今天他受的气已经够多了，他可不想再忍下去了。
叶子回神见南苍溶怒气十足，眼看就要出手。她刚想起身阻止，陆小美却突然出现在两人之间。好耶！这三角关系总算是要搬出台面了。她笑着看好戏。
“喂！喂！两位给点面子。今天我是值日生，别弄乱了教室还得我收拾。你们都应该知道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南苍溶根本就没打理陆小美，一手就将她推开。有点非干不行的架势。
江雨燃眼见陆小美就要摔倒，连忙伸手将她拉住。陆小美脸色一阵微红。他见她站稳转头看向南苍溶语气平和地说：“南苍溶别把别人都当傻子。你找人跟踪我，别以为我不知道。有些事我只是懒得计较而已。”
众人一愣，惊讶地看着南苍溶。
“我找人跟踪你？谁说的？谁看见了？你有什么证据？”南苍溶死不承认，抬着下巴斜视着江雨燃。
江雨燃淡淡地轻笑，看了眼陆小美和叶子。他现在决定要加入这场游戏，跟他好好玩玩。
“南苍溶你不是想玩吗？那我就奉陪到底。”他轻笑着拉起叶子对南苍溶说，“以后她会是我女朋友。你觉得怎么样？”
众人错愕地张大了嘴巴。
南苍溶怒视着江雨燃没说话。这是叶子要的结果不是吗？他的目的也是这样不是吗？为什么？为什么？他觉得他的心在被人重重地袭击？
叶子从震惊中清醒，她看着南苍溶与江雨燃愤怒对视，陆小美惊慌失措。
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无缘无故地也将她扯进来？这是不是她在做梦？怎么好像都没有人要问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结果事情演变成这样！
南苍溶整天拉着陆小美，没事就甩着钞票在她眼前晃悠。而江雨燃整天像一个幽灵似的跟着叶子，就差没跟着上厕所回家了。
这样的情景维持了一个星期后，第一个发疯的就叶子。
江雨燃很优秀。没错！他长了一双忧郁的眼睛很吸引人。没错！学校里大把大把的小姑娘跟在他身后。没错！可是她实在受不了，每天跟他大眼瞪小眼却说不出一句话。她费尽心思终于找出一个话题，他却只是点点头，接不下一句话。天啊！他太木讷了。太太……像幽灵了！日子一下子因为他的存在而变死沉！
也许是因为她不是他喜欢的人，所以他也懒得跟她闲话家常吧！叶子无奈地叹息，将目光移到南苍溶身上。她与南苍溶一直没说上话，放学他也不再等她一起回家。就连早晨起床也可以自行处理。有时候两个人的目光不小心对上，彼此都会尴尬地移开。
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下子就混乱不堪？烦啊！
“柳阴阴你骗人！我没告白事情也没有想象中的好。”她看向柳阴阴低声抱怨着。
柳阴阴撇了撇嘴，两手一摊。
“快想想办法啊！我要死了！不死也疯了！”叶子无病呻吟道。
柳阴阴无奈地叹气。朋友还真不是容易当的。好事想不到，坏事倒必须想办法。不过她有什么办法啊！她压根对他们的事一知半解。
“你不挺喜欢江雨燃的吗？这不如你所愿挺好。”奥雪不知什么时候穿出一个脑袋，吓得叶子一愣。
“你干吗偷听？”
奥雪微微翘起嘴角小声低语道：“我不是偷听，我是光明正大地偷听。别说我不够意思，我从陆小美那得知点小道消息，要不要听听啊？”
叶子和柳阴阴疑惑地看着她，等待下文。
奥雪清了清喉咙道：“陆小美说你喜欢江雨燃，所以南苍溶才想尽办法让你们俩在一起。”唉……此男人真是多情。听了就叫人喜欢。怎么她就没遇见一个这么为自己的人呢？
“真的假的啊？”叶子不敢相信地问。他说他会帮她，她压根就没信。就算她信了，也从来就没想过他会这样帮她。
“我估计是真的。”奥雪猛点头。她相信陆小美的话，因为她可是掏了银子得到的消息耶！
叶子听得还是有些迷糊，她不解地问：“那南苍溶跟陆小美是不是真的在一起啊？”
奥雪耸了耸肩，“不知道！这你得问陆小美。不过……记得要带好钱哦！”她格格笑地说。
“你们聊够了没有？”带眼镜的中年男子微笑地走过来问。
糟糕老师！叶子沮丧地低下头。她的命还不是一般的苦。
“老师是很体贴的，相信你们也没聊完，不如到操场上跑十圈慢慢聊如何？”他眨着小眼睛笑眯眯地问。
十圈？操场那么大，不是要她的命吗？柳阴阴不服气地反驳，“老师为什么我也要罚？我一句话也没说耶！”
“柳同学说得对。如果你觉得你可以的话，我不反对。”老师微笑地看着她。他又不是教她们一天两天了。他太了解她们了。
叶子眯着眼睛看着柳阴阴，像是在说“你不会这么没义气吧？”
奥雪噘着小嘴瞪着柳阴阴，“别让我恨你……”
柳阴阴看着眼前这两张要杀人的脸，无奈地低头。她就说嘛！女人有时候真是特别的小气。
“报告老师！既然女生要罚，那也不能少我啊！”陆小美忽然站起，冲着老师傻笑。
语文老师点点头，指着门口道：“那你们跑完十圈再回来上课吧！”
四个女生起立喊道：“是！”
“陆小美你傻了吧！这种吃亏的事你也干？太不像你了。”叶子一边走一边扶着走廊的扶手道。
陆小美紧随叶子呵呵道：“我这不叫傻，我这叫随机应变。正愁着自己下午上课打瞌睡呢！正好出来溜达溜达！多好！”她一向如此聪明。
柳阴阴翻着白眼，心情十分郁闷，“跟你们说我运动细胞缺乏。要是倒下了。记得送我回家。”她说得十分无奈。
“放心！叶子会送的。这都是因她而起。”奥雪指着叶子做了个鬼脸。天知道！她最讨厌流汗了！都是叶子这个祸害精闹的。
“关我什么事？是你不好好上课。没事探个脑袋出来偷听才被发现的。”叶子不服气地反驳。
被叶子一提醒奥雪像是想起来什么。她撇了撇嘴看向陆小美道：“陆小美你想活命不？”她一步步靠近，眼神锐利地看着她。
陆小美一愣。
叶子和柳阴阴会心地相视一笑，也一起向她逼近。
陆小美茫然地问：“怎么了？又怎么惹到你们了？”她感觉有阴气向她一步步靠近。她想逃，叶子却先她一步抓住了她。
叶子环绕一眼四周，“这里说话不方便。走！带她到洗手间。”
三人相视点头，拎着陆小美就往洗手间小跑。
“说，你和南苍溶是不是真的在一起？其中有什么玄机？”叶子将陆小美推在墙角质问道。
陆小美眼见三张大脸聚集在眼前，心慌得猛摇头。
“你不说？”叶子皱着眉头摩拳擦掌，气势汹涌。
“叶子！不能这么粗鲁。怎么说我们也是姐妹一场。”奥雪伸手拉住叶子。
陆小美感激地看向奥雪猛点头，心想还是奥雪有点人性。哪知奥雪随后贼笑道：“咱们就把她扒光关进厕所里就可以了。”
不是吧？这么狠？陆小美头冒冷汗，口齿不清地说：“你们……叫我说什么啊？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不说？”叶子再次询问。
“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确定不说？”奥雪的芊芊玉手划过陆小美的脸颊。
“我……”陆小美欲言又止。
“你看来是真的不想说了。”柳阴阴一脸媚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始做视频记录。
“啊——疯了！”陆小美甩开众人的手，绝望地蹲在地上。半晌她伸手并开口道：“给钱就说。”
这已经是她的底线了。她可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陆小美——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权利吗？”叶子两手叉腰怒斥道。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想着钱？
“不给？那你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温柔点！”陆小美一屁股靠在墙角，两眼一闭。
叶子、奥雪、柳阴阴气得猛喘气。她真以为她们不敢？
“行！你都豁出去了，我们还有什么不敢的。”叶子蹲下伸手就去解陆小美的领扣。
陆小美瞬间睁开眼睛抓住她的手，“你不是吧！这么没人性？”唔……她快哭了。
“我都要被你玩死了，还跟你讲人性。”叶子气愤地甩开陆小美的手，又继续解着纽扣。
“好嘛！好嘛！我说！我说！”陆小美急吼道。她再也扛不住了。她算是认清这群家伙了。
三人忍住悦意满意地点点头，脑袋迅速地靠近陆小美的唇边。
陆小美低头无奈地叹息问：“从哪说？”
“从你知道的开始说。”
陆小美思索了下，伸手将领扣扭好，道：“南苍溶给我一笔钱要求我假装当他女朋友。我很好奇就去查了查。结果发现他找人跟踪江雨燃。后来我看见南苍溶给叶子江雨燃家的地址，才恍然明白他是为你才这么做的。就这样。”
“就这样？”叶子怀疑地看着陆小美。
“嗯！就这样！不信你可以去问南苍溶。”
叶子迟疑了下，上下打量着陆小美，“陆小美你说你跟江雨燃到底什么关系？你是不是知道他喜欢你？”
这话一出，柳阴阴和奥雪倒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她们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新闻。
“你怎么知道的？江雨燃跟你说的？那个王八蛋。闷猪！”陆小美低声咒骂。
“喂！陆小美！江雨燃哪不好啊？”奥雪很不理解地问。她觉得他很优秀啊！怎么看陆小美的样子好像很恐惧他似的？
“好？确实很好。可就是太好了，所以把我显得很不好。我家和他家本来是世交，可是我父亲生意失败一蹶不振。去他家找他父亲帮忙的时候，他父亲却一口拒绝。朋友就这么当的啊？有其父必有其子，所以我就是讨厌他。”
“那你怎么知道他喜欢你的啊？”叶子好奇地问。在她看来江雨燃应该是不会表白的啊！
陆小美冷哼道：“我又不像你那么傻谁喜欢自己都不知道。”
叶子一愣，“你什么意思？”
“南苍溶喜欢你，难道你就一点也没发觉？”陆小美疑惑地看着叶子。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一次解决倒也好。
叶子瞬间僵硬，心跳加速，“呵呵……不可能。你别开玩笑了。”
陆小美指着自己的鼻子吼道：“我开玩笑？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叶子睁大了眼睛环绕四周，见奥雪和柳阴阴也猛点头。
他喜欢她？这怎么可能……
少爷怎么可能喜欢她呢？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这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大笑话。
“我跟你们说你们一定是误会了。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就好。”叶子挖尽心思地解释。她虽然无法相信，但心底却有着小小的喜悦。她勉强镇定，试图磨灭那份喜悦。
“误会？叶子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对他的感情啊？”奥雪也开始怀疑起叶子的情感智商。
叶子迟疑了，想了片刻道：“从小我老爸就让我保护他。我已经吸收了这个观念，你们明不明白？我们天天在一起就像很理所应当的事。”
“那你现在还喜欢江雨燃吗？”陆小美睁着双眼问。
叶子毫不迟疑地摇了摇头，“老实说，最近发现不怎么合得来。”
陆小美呵呵地笑了，“那你最近老找我碴是因为什么？”
叶子挑着眉毛，“不是你在找我碴吗？”
陆小美一愣。
“哎呀！女人就那么回事！争风吃醋！”奥雪做了个解释，叶子和陆小美不肯接受地翻着白眼。
“不管怎么样，这话说说就算了，千万别跟他说。特别是你陆小美！”叶子指着陆小美叮嘱说。
“为什么呀？有什么不能说的。”她不觉得这还是个秘密。
叶子翻着白眼问：“那你怎么不去对全世界人说江雨燃喜欢你呢？”
陆小美被搪塞得无语。五官几乎都拧到了一起。
叶子知道她还想说，于是伸手堵住了她的嘴道：“我跟你说我和南苍溶是不可能的！老爷夫人根本就不会同意，而我也不敢往那边想。我可不想最后被他们赶出去。所以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就算我求你了。”
陆小美愣愣地看着叶子。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她这么认真的目光，她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叶子终于松了口气。她笑着对三人说：“走！请你们去吃冰，当是堵口费了。”
“拜托！现在是上课时间，老师是罚我们跑步的。”柳阴阴忍不住提醒，面有难色地看着叶子。
柳阴阴这么一说，大家才想起来被罚事件。
陆小美低头看了眼表，挥了挥手笑着说：“安啦！还有五分钟就下课了。语文老师请了一个星期结婚假，难道你们都没发现他最近特高兴？”
“那太好了。还等什么。”叶子笑着推着她们。
青春的年轮没有一刻停止地前行着，吵闹、冷战、嬉笑、叛逆，成了她们青春的标记。只是后来她们谁也没有想到，那时候的朋友一走就是一辈子。
有些事情一旦知道了就意味着改变，不管别人说的是真是假，在叶子的眼里南苍溶已经不一样了。她只要一想到他可能是喜欢自己的，她就莫名其妙地紧张，心跳加速。她现在连多看南苍溶一眼都不敢。
柳阴阴跟她说，有的事情不用刻意去点破，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叶子赞同地点点头，顺其自然吧！也许一切都会好呢？
下课铃刚响南苍溶就拎着书包走到叶子面前，“一起回家。”他倔强地说。
叶子疑惑地看着他，面有难色。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回去了。在知道他可能是喜欢自己的情况下，她实在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走啊！”他伸手拉她。
叶子知道自己别无选择，无奈地点了点头。怎么办呢？她忽然间又紧张起来了。
“你最近很少跟我说话。”他在前头走，不高兴地说。
叶子低着头跟着他，随口应了句，“哦！”
“你跟江雨燃怎么样了？”
“还……还好……”她心虚地回答。
南苍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他们四目相对，叶子脸色微红地低下头。
怎么办？心跳怎么会跳得这么厉害？
“你应该谢谢我。”他冷冷地说。
谢谢？没这个必要吧！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是这样回答，可是现在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其实你不用为我做任何事，我只是你们家的下人。你明白吗？”
叶子的意思是说你不用对我太好，我只是个下人而已。然而南苍溶却觉得叶子是在跟他划清界线。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翅膀硬了要飞了？”南苍溶开玩笑地说，面容却僵硬得很。
“是！没错！总有一天我们会各奔东西。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生活是不可能有共通点的。”她说的是事实，她也相信会如此。
南苍溶没再说话，打开车门坐在前排。叶子随后坐在后排。
他们的人生向来如此，他在前她在后，他只用说她只用做。这样的跟随十年如一日，但谁又能保证明天会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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