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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书籍名:《魔宫风月系列之我花开后百花杀》    作者:梨花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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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说起这个,西门夺虹的脸色就变了,恨恨道:「那东西叫做金线蚯蚓吗?怎么我从未听说过。可恶,我只以为是暗器,谁让那活物竟然动也不动的,又是那个颜色,谁知待接到手里被它咬了一口,方知是活的,我还以为我必死无疑了呢,但死也要和它同归于尽,谁知竟没力气捏死它,之后我就昏迷过去,没想到还能再活过来。」
  花径香笑道:「金线蚯蚓的毒天下无人能解,然而却不是见血封喉,恰恰我跟着师傅的时候,曾听他说过这种东西的解毒之法,我师傅说,这金线蚯蚓极少在江湖上出现的,最近百年间更是闻所未闻。如今许多巧合凑在一处,救下了宫主,可见宫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西门夺虹点头,情不自禁的握住了花径香的手,点头郑重道:「径香是不是为我操劳了一夜?这眼里全都是红丝呢。其实金线蚯蚓之毒也未必没有解法,我自制的秘药『星月』可解天下万毒,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
  他不等说完,花径香就奇道:「是吗?既如此,我怎的没听侍卫们提起过?那药宫主可是随身携带?为何不在中毒的第一时间内服下呢?」
  西门夺虹咳了一声,脸色有些尴尬,小声嘟囔道:「那个,百密尚有一疏,我……我也没想过会发生今天这种情况,我将那药藏在这屋里的暗格中,并未随身携带,旁人也都不知情,所以才会没人跟你提起,提了也没用,除了我,谁也找不到这东西。」
  花径香闻言,皱了皱眉头,温声道:「宫主,容小人放肆。宫主的武功,固然是登峰造极,然而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更何况有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你便是再厉害,也要当心暗箭难防,不可大意自傲,今日若我不在旁边,你便有星月又有何用?岂不是白白送了一条性命。」
  这番话若是由别人来说,西门夺虹就算无话可说,心里也必然不服,心想自己只不过是这一次疏忽了,下次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偏偏这番话却是花径香说出来的,软语温言,其中关怀之意尽显,听着他的话,便如同幼时听母亲温柔教他那些做人的道理一般,心头竟荡出了久久未有过的感动。
  「是,我下次会注意了。」西门夺虹痴痴凝望着花径香如玉般的脸庞,猛然就觉得握在掌中的那只手像是烙铁一般,烫的他心跳都紊乱了。
  于是连忙放开,低下头掀开枕头,从发髻中取出一柄小巧钥匙,只在那被子上寻到某处所在轻轻一开,就听「吧嗒」一声,接着被褥下就现出一个暗格来。
  花径香待要阻止,已经是来不及了,更为这机关的精巧所折服,赞叹道:「这是从哪里想到的?暗格颜色竟如同被褥一般,若不伸手去摸,谁能知道这床上还有暗格呢?」
  「何止这些,若没有这柄钥匙,任他什么人也休想打开这暗格。」西门夺虹一边说着,就又笑对花径香道:「如今知道这个秘密的只你一人,我以后的身家性命,可就全交给你了。」
  花径香就觉得心头如同被重重敲了一下,震得他险些站立不稳,他连忙低下头去掩饰住自己的慌乱,半晌方幽幽问道:「宫主向来待我不薄,小人感激在心,然而今日为何有此重托?不管如何,我……我毕竟不是宫主心腹,宫主为何竟这般相信我?」
  西门夺虹故作惊诧的叫道:「什么?你竟说自己不是我的心腹?那我还哪里有心腹?径香,我待你就如同知己手足一样,谁知你今日竟说出这番话来,怎不让我心死如灰,原来一直以来,竟是我在自作多情,啊,我真是太伤心了……」他一边说着,就特意捧着心口做出痛苦不堪的样子。
  花径香被他促狭,又是气恼又是羞窘,恨恨道:「好了,别演了。毒才刚解,就又没有顾忌了,平日里我看你不知多稳重,何苦今天却拿我来取笑。」
  西门夺虹放下手,呵呵笑道:「就因为平日太稳重了,私底下无人的时候才要放开一些嘛,否则每天摆出那副不怒自威的样子,这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径香,我不知为何,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和你投缘,如今也有近两年了,你平日里的一言一行,我都放在眼里呢,我不信你还信谁?刚刚那番话虽是玩笑,却也是真心话,我是拿你做知心人看待的。」
  花径香不觉便低了头,小声答道:「是,我知道了,日后若再遭遇这种事情,我心里便有底了,我师傅也曾说过星月的大名,就是这药炼制起来似乎太过费事,宫主年纪轻轻,竟能炼成,实在是万世不遇之奇才。」
  西门夺虹哈哈大笑,拍着花径香的肩膀道:「径香,没想到你也会拍马屁,还万世不遇之奇才,哈哈,不过我听了很是受用,只有你的好话我听了才受用。」
  「谁拍马屁了?」花径香的脸都红了,也不知道是对宫主「诬蔑」自己的气愤还是被他这番话弄得害羞了,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出去。
  不到眨眼间却又回来了,气道:「毒刚刚解,你得休息一两天,啊,头发有些乱了,让丫鬟们打水来,我替你梳上吧。」
  西门夺虹忍俊不禁,摇头笑道:「径香,原来你赌气都不会超过弹下指头的时间啊?这样怎么还让人能怕你呢?好,你就替我梳上吧。」说话的功夫,早有丫鬟端进脸盆和胰子毛巾来。
  花径香待西门夺虹净了面,就上前去替他将头发放下,然后仔细梳起。
  西门夺虹仔细看着镜中,影像虽然不清楚,却也可以看到那春葱般的十指慢慢梳理过自己的黑发,四周静谧无声。有一股安宁的美好,让他的心头不自禁的就是一荡,似乎有几圈涟漪慢慢散了开去。
  「可惜径香你现在已经是总管了,不然我定然要将你留在身边。」
  西门夺虹忽然开口,看到花径香不解的眼神,他微微一笑道:「不知为什么,你身上似乎有一股魔力,只要有你陪在身边,就会心旷神怡,比那最好的安神香还好用。美人如玉,竟日生香,我练习那尊魔弄月心法,最忌心浮意乱,若有你在身边,我还怕什么?」
  花径香听他一开始说什么美人如玉竟日生香,还有些羞恼,待听到后来,原来这还和那个什么心法有关,面色不由得就凝重起来,点头道:お稥「既是如此,这有什么难的,我便陪在宫主身边,有事情需要我处理,让他们拿过来就是,反正也有些事情是要请宫主过目的。」
  「那样的话,你太累了,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你不必在意。」西门夺虹摆手,又看了花径香单薄的身子一眼,皱眉道:「似乎又瘦了,怎么?事情如此多而繁重吗?」
  「哪里瘦了,明明又长胖了,不过是穿着春衫,自然就不同于那些冬衣的臃肿。」花径香最后将手里的一撮头发挽成发髻,这一次,西门夺虹当着他的面儿就把那小钥匙塞进了发髻里,显然也是不背着他了。
  西门夺虹本来以为早上这些话也不过就是说说而已,谁料到得中午时分,却见花径香指挥几个人搬了一些常用东西过来,就把它们安排在自己房间的隔壁。他惊讶道:「径香,你真要搬过来啊?我早上就是随便说说而已,你这小身子骨可别累病了。」
  花径香狠狠瞪了他一眼,撇撇嘴道:「宫主,你别把我说的弱不禁风好不好?再怎么说,我也是堂堂男儿,哪里有那么娇贵,左右你这间房也不用,正好给我做处理事情的住所,就这么定了,无需多言。」
  西门夺虹目瞪口呆,半晌方哭笑不得道:「花总管真是气势如虹啊,到底这宫里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这话一出口,不禁就有些后悔,暗道径香是个心细的人,万一让他多心了,岂不受伤害。
  思虑到这里,正要开口补救,却见花径香故作蛮横的一叉腰,嘟嘴道:「既然我是总管,这些生活琐事总能说了算的,哼,就不劳宫主过问了。」
  花径香虽然是被西门夺虹从妓馆里救回来的,但气质优雅行动温柔,却是从来也未露出过这样宜嗔宜喜的可爱模样,当下别说是西门夺虹,就算是周围站着的那些下人,不禁也都睁大了眼睛。
  花径香这才发觉自己失态,连忙咳了一声转过身去,含混说道:「好了,这里有我忙着,你还是回去床上躺着吧。」一边说,就推着不肯「就范」的西门宫主进了他自己的卧室。
  接下来的日子里,花径香就算是正式兼职为西门夺虹的贴身仆人了,他心细如发,将西门夺虹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总管的职务也没有一丝半毫的懈怠。
  西门夺虹本来不喜欢人贴身服侍自己,是觉得生活受到干扰,然而花径香是个最安静不过的人,该做的事情就做,从不多说一句话,处事稳妥之极,丝毫不让他觉得有拘束之感,没到半年工夫,大宫主私下在心里忖度,就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离不开这温柔如玉的美人总管了。
  当然,离不开是离不开,西门夺虹这时候,可没对花径香生出什么异样心思,他也只不过是平日里喜欢多看对方几眼。在对方面前就会收起对别人的冷漠狠厉,经常绽露出笑容,同样的事情,别人做他总能挑出毛病,花径香来做他就总是称赞而已。
  天地可以作证,这时候的西门宫主,是做梦也没想到要和美人总管发展出什么更加亲密一点的关系的。
  真正让西门宫主那不解风月的脑袋稍稍开了一点窍,还是因为百里惊涛的那件事情。
  百里惊涛带着他自己的草根爱人谢相逢,几乎像疯子一样的闯进总宫,以生死逼迫西门夺虹拿出星月救谢相逢。
  虽然差点儿把总宫主给气死,但最后,到底是兄弟情义占了上风,西门夺虹即使再不甘愿,也到底是拿出了一颗星月救人。
  天地良心啊,西门宫主在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很想狠心拒绝兄弟的无理要求的,但一个是百里惊涛那副熊样子让他胆战心惊,平日里多冷漠的一个人啊,竟然声泪俱下,这也太恐怖了一点儿,西门夺虹毫不怀疑自己若是不救谢相逢,这兄弟肯定会跟下九泉去的。
  但是,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在事件发展的当时,他那向来温柔的径香总管离他仅有一步之遥,那样温柔如春水的带着期盼的眼神啊,你让西门宫主怎么能忍心说出绝情狠毒的话来。
  因此,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谢相逢用掉了一颗可说是世间最珍贵的「星月」。原本气愤不甘的西门宫主治完人后本想骂几句粗话的,然而一回头,就看见花径香眼中似乎闪动着泪光,大有情意的看着自己,顿时,那一肚子的无名火便立刻消失殆尽了。
  听见远处的房间里传来惊天动地的狂喜叫声,西门夺虹知道百里惊涛已经明白了真相,果然,小半刻钟之后,花径香就走了进来,脸上还挂着一道泪痕,嘴角上却满是笑意。
  「怎么?这就感动的哭了?你啊,让我说什么好?也不至于这么没出息吧?平日里也没见你伤春悲秋多愁善感过啊。書香門第」西门夺虹摇头笑着,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方洁白绢帕递给花径香。
  花径香接过那方帕子擦了擦脸上泪痕,然后笑着道:「还能看出来吗?」
  见西门夺虹摇头,他方将那方绢帕还回去,坐在椅子上叹息道:「宫主,伤春悲秋,那不过是些无病呻吟的文人,或者感怀身世的旅者喜欢做的事情,托宫主的照顾,我虽然身世飘零,但进了总宫后,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
  西门夺虹也绽开笑容,点头道:「径香这么说我觉得很安慰,嗯,虽然你生的柔弱一些,但我却也感觉伤春悲秋那些情绪不太适合你,哈,径香,你这是在变相的拍本宫主马屁,称赞我体贴照顾下人,是一个好主子吗?」
  花径香被他一句话弄得什么伤感情绪都没有了,站起来如同竖了毛的猫咪一样,就差没扑上西门夺虹的身子撕咬一番,那副难得露出来的可爱表情又让没良心的西门宫主心情大好,痛快笑了一回。
  「反正,我就是喜欢有情人终成眷属这种故事。看到百里宫主那副惊喜的样子,真的是也觉得非常快乐呢。」一阵笑闹过后,花径香又坐了下来,盯着屋内的檀香感叹,然后感激道:「宫主,我真的是非常感动。」
  「感动个屁,真没想到惊涛这家伙从来都是眼高于顶,冷漠疏离,最后却看上了那么个不起眼的家伙,还是个男人。」西门夺虹一想起自家兄弟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心里就烦躁起来。
  「男人……男人的爱情就不能神圣一回吗?」花径香一窒,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失落,不,也不能说是淡淡的,因为他差点儿就流下了眼泪。但也的确不强烈,没有那种呼吸费力撕心裂肺的感觉。
  这句话问出口,西门夺虹也是一愣,呆呆看着花径香,不知为什么,脑海中竟出现两人幸福相依在梅树下的幻想,他就觉得心里一荡,在理智回笼之前,暗地里竟然生出一股想法:要是能和径香在一起,就算是断子绝孙,一辈子只和他在一起,似乎也挺美好的。
  这想法一起,连西门夺虹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甩甩头,把这想法给压了下去。
  他抬起头,正要和花径香说话,却见他站起来道:「昨日我想出门一趟,偏偏遇上了百里宫主,如今事情解决了,我还得出去。」一边说着,就离开了房间。
  透过窗子,可以看到花径香走在庭院中的纤细优雅背影,西门夺虹默默看着,心里泛上了无尽的温柔滋味。
  他躺下去,想到百里惊涛说着那些和谢相逢生死与共的话,不知为什么,心中竟不像刚才那样气愤失望了。(百里惊涛和谢相逢的故事,请看《多情却似总无情》)
  又过了两天,那百里惊涛生怕谢相逢身上的穹窿之毒会有什么后遗症,坚决要在魔宫里赖几天再回去。西门夺虹也就由得他了,虽然星月的确厉害,但他们从未中过这穹窿之毒,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纰漏呢?
  百花林一直在和魔宫暗暗作对,只不过以往都是些小打小闹,搬不上台面。然而几个月前自己中了一次毒,如今虽是谢相逢遭了毒手,但很明显的,对方就是冲着百里惊涛去的。
  由此看来,百花林是要由暗转明,倾全力和魔宫一较高下了,也是,人家都忍辱负重的被打压了这么多年,也该抬头反击了。
  西门夺虹很是大慈大悲的在心里替百花林说话,正冥想着,就见花径香走进来笑道:「宫主,难得今日天气还不错,有太阳呢,听说松雨楼这两天进了一批冰鱼,不如你和我一起去买些回来,晚上我亲自下厨,给你红烧清蒸几条如何?」
  西门夺虹大为心动,那冰鱼乃是把湖面的冰刨开,在里面网出来的大鱼,因为过冬的缘故,那些鱼都十分的肥硕,味道鲜美不说,还带着一股子油脂香气,想一想都觉得食指大动,更何况花径香亲自下厨,那就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美味了。
  想到这里,刚要答应下来,忽一眼看见桌子上的大本子,不由得叹了口气道:「算了,径香你就偏劳一趟吧,如今年关虽已过了,但眼看开春,各项生意总得拟出个计画来。哼,你倒会讨巧,把这些繁重的推给我,如今你这总管倒能出去偷得浮生半日闲,我这堂堂宫主却要在这里受累,还有没有天理了?」
  花径香笑道:「既如此,我便自己去了。这些帐都是总宫的命脉,你不辛苦谁辛苦,好了,不要抱怨,我去买冰鱼回来给你蒸了,权当补补身子吧。」一边说着,就径自出了门。
  西门夺虹在这里继续看帐本,心想我这个总宫主也太苦命了吧?好在晚上就有美食吃了,嗯,这还是很不错的。
  想到美食,就觉得心里舒畅了些,正要提笔在本子上写下钱庄生意的计画和目标,就听远处忽然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伴着几声惊心动魄的大吼:「快……快点儿,书白,你……你坚持住……」
  西门夺虹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心想上次好像也是径香要出去,结果在大门口遇见了惊涛,害我把一颗珍贵无比的星月用到了一个少年身上。
  这一次他该不会又是在大门口遇见了哪个混蛋要星月,所以才把人给带回来吧?若真是这样,那以后得杜绝他出门了,这星月又不是大补丸,要多少有多少,照他这么个出门法,我耗费了几十年的功力才炼成的这几颗星月,(是功力,不是时间,西门夺虹小时候自然得到父亲的精心培养,所以虽然年轻,却是功力高绝)不到一年功夫就得让他给我败出去。
  西门夺虹虽然是这样想着的,但他以为也就是这样想想而已,他可是做梦也没想到事情会真的这样凑巧,百里惊涛和谢相逢那两个家伙还没出门呢,这第二个要星月的主儿就来了。
  西门夺虹就觉得自己是真的要吐血了,眼前这个披头散发满眼红丝憔悴无比胡子拉渣的人,真是他那个向来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兄弟上官千斩吗?别说魔宫宫主的风度了,现在就是一个扫地的站在他身边,也比他那副尊容要强啊。
  西门夺虹真想狠狠踹上官千斩两脚,这次是打定主意不给星月了,谁知花径香在旁边,轻轻柔柔的说了一句上官千斩有发狂的旧疾,结果那家伙立刻就顺着杆儿爬上来了。
  西门夺虹被他那样子吓住,星月和兄弟比起来,到底还是兄弟的命重要些,最后只得自认晦气,看着那费尽自己心血的星月在李书白的嘴巴里消失,他是真想把这个一身是血的男人给踹下床去啊。
  不过总算这耳朵根子清静下来了,两个混蛋看见自家爱人好了,一个个都离开了。西门夺虹看见他们就郁闷生气,自然不肯送行。
  倒是花径香恪守主人本分,百里惊涛是自己偷跑的,没送上,但他可是客客气气的把上官千斩给送到了大门口。
  也因此,他就看见了司空揽月的马车,不过这一回可和花径香没什么关系。司空揽月是拿着权杖进来的,星月也是被人家用东西换走的。要说花径香犯了错的话,也就是没有出声提醒西门夺虹:那颗寒碧珠是假的。
  不过这个西门夺虹当然不知道。让他心里一直犯计较的,是花径香听说司空揽月怀中的人是天下第一才子苏东篱时那又惊又喜的态度。
  天下第一才子怎么了?敢自称天下第一,还不是个狂妄自大之辈?哼,径香本身也是才华横溢,有必要对这个小子如此尊崇吗?瞧瞧那眼神,真是满含了惊喜啊,怎么就从来没见过他对自己露出这种眼神。
  西门宫主心里直往外冒酸水,被百里惊涛和谢相逢的故事拨开了一条缝的心渐渐的就蠢蠢欲动起来。自己心想着莫非我这就叫吃醋?嗯,似乎是有那么点儿意思,反正不喜欢径香去赞美别人,可是……可他只是我的总管啊,我……我是什么时候竟对他起了这种龌龊心思的?
  一边想着,嘴上还得应付司空揽月,不过在听到对方愿意拿寒碧珠交换星月后,西门夺虹立刻改变了态度,二话不说就把星月给苏东篱服下去了。
  寒碧珠啊,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仙品,有了它,再炼十颗星月也不过是几天功夫的事情,这买卖划算,太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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