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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书籍名:《魔宫风月系列之我花开后百花杀》    作者:梨花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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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夺虹虽然贵为魔宫的总宫主,然而生性洒脱不羁,他又是江湖中人,并不在乎生活中的细节,常去风月之地也不过是为了纾解欲望,何曾静静享受过这样无言的温柔滋味。
  再看花径香,容貌倾国,却不露一丝妖媚。动作流畅举止温柔,西门夺虹这不争气的心脏忍不住又是一动,忽然笑道:「花径香,你这名字起的真美,本宫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但若谈到真正的美人,你却是名副其实的唯一一个。」
  这话一出口,西门夺虹就有些后悔,暗道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孟浪了,虽是无心之言,但这种调笑之语可不该说,尤其是花径香这样性子刚烈的人,岂能喜欢这番话?
  却不料花径香并未着恼,他只是一边低头替西门夺虹整理腰带,一边淡淡笑道:「宫主何出此言?不说别人,就是馆子里那几位头牌红人,我就比不上的,当日之所以被老鸨使用手段迫我就范,也不过是看我逆来顺受,以为我好欺负罢了。」
  「不然。」西门夺虹见花径香能够面不改色的谈论这个话题,显然已经将过去阴影给抹平了,心中也高兴。
  当下呵呵笑道:「论容貌,你虽然是极美的,但倒也不是最美的那一个。然而所谓美人,当该以花为貌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诗词为心,其他人有了这样便少了那样,唯有你,行动举止无一不美,所以我才说你是真正的美人。」
  话音落,花径香忍不住又是一笑,摇头道:「这份夸奖,真是的,倒让人如何消受?我的大宫主,适才你说的那些,虽然词句极美,但那是女子的,难道你觉着小人的举止言谈中也带了脂粉气不成?」
  西门夺虹吓了一跳,连忙澄清道:「不能这样说,我可不觉得你娘娘腔,只是觉得你很美,且是美的恰到好处而已,谁规定美男子就必然要带着女人气,若是如此,古代的潘安宋玉也没有那么多人爱恋赞美了。」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已将衣服尽皆试穿了一遍,都十分合适,穿上去也十分的气派精美,花径香颇为满意,自言自语道:「那些裁缝倒十分用心,这些衣服真的很不错。」
  西门夺虹笑道:「既如此,你就下去打赏一下吧,我听总管说,这些日子因为太忙碌,也分派了几件事给你管,大家都赞你做的不错,等过了年,我便让总管分给你一些事情管着,你要尽心尽力才是,总管年纪大了,这一二年我便想让他退下来享清福的,到时少不得要在你们这几个管事中挑一个继承他这位子。」
  花径香心中一动,知道西门夺虹这是在暗示自己。抬起头来看了对方一眼,忽又垂下头幽幽道:「宫主对我有再造之恩,如今能在这宫里,不必过那倚门卖笑的皮肉生涯,我已经很满足了,哪里再敢去奢望其他。况你既是总宫主,也该有些防人之心才是,我毕竟是外人,这位子怎能交给我呢。」
  西门夺虹哈哈大笑,一边看着花径香将那些衣物尽数归在箱子中,一边坐在椅子上道:「试了半天衣服,头发有些散了,你会不会梳头?不会我就让别人过来,会的话便替我簪一下吧,所谓一客不烦二主。」
  花径香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暗自摇头,心想宫主好歹也是文武双全的人,怎么有时候说话却让人发笑。
  一边想着,便走上前将西门夺虹的头发放下来,精心替他梳理着,却听西门夺虹道:「你说我没有防人之心,这我可不承认,没有防人之心我能活到现在吗?只是我和你异常投缘,说句小人之言,你又是我救了命赎了身的人,做起事肯定格外用心,知恩图报嘛,嘿嘿。」
  花径香认真道:「宫主这话倒是不错,我整条命都是你给的,更何况如今这魔宫就是我的家,家好,我自然就好,焉有不用心打理的道理。」
  西门夺虹一拍手,笑道:「便是这样了,所以你说,我便将来让你做总管,还不恰当吗?」一语未完,两人都微笑起来。
  十五之后,几位魔宫分宫主也都赶到了,西门夺虹十分高兴,自从大家到各地建了分宫之后,兄弟们便不能像之前那样朝夕共处钻研武道。
  只不过心里高兴,嘴上却不肯放松,冷冷道:「你们这几个家伙,如今年都过了,还来干什么?过二月二吗?」
  二月二是春节这一段日子里最后一个节日,俗语说「过了二月二,放了大长线。」就是说二月二过后,就要再等一年才能过春节了。
  南宫江渡等人都嘻嘻笑着回话,唯有西门凛然一言不发,西门夺虹看着他那副活死人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摇头道:「凛然,如今已是一宫之主了,这脸上的表情也该变一变嘛。」
  西门凛然自然不听他的,大家也不在意。兄弟几个正谈笑间,就见门外走进一个人来,施礼道:「总宫主,各位宫主,宴席已经备好,请移步到沁梅轩用饭吧。」
  花径香这一说话,众人的视线便齐刷刷落到他身上,纷纷赞叹道:書香門第「好漂亮的人物,难得态度也这般大方,夺虹你现在是越来越有识人之能了。」
  花径香微微一笑,垂下头来不作言语,西门夺虹却笑道:「那是当然了,如今你们都是一方霸主,我这里身为总宫,总得拿出几个像样人物嘛。他叫花径香,是我去年收纳进宫中的,别看人生的柔弱,可能干了,再历练些日子,我就让他接总管之位。」
  花径香听见柔弱二字,忍不住悄悄皱了下鼻子,动作十分可爱。待听到西门夺虹说要让自己接任总管之位,不由得惊讶瞪大了眼睛,心道怎么回事?
  年前不是还暗示说要和其他几个人选竞争一下吗?怎么这年过去了,我便成了内定的,难道过年期间我做了几件精彩的事吗?我也没觉出来啊,无非都是些寻常小事。
  所以说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十分奇妙,西门夺虹和花径香这两个人,虽然不是一见钟情,却是一见投缘,若投缘了,自然心生好感,别说花径香处事干净利落,颇有些手段,便是小小的拖泥带水一些,看在西门总宫主眼里,也是十分完美的。
  冬去春来,转眼便是春风花草香的日子了。宫中那位为西门父子服务了几十年的老管家终于功成身退,到西门夺虹为他特意安排的居所含饴弄孙去了,这总管之位也没有什么波折意外,便落在了花径香的身上。
  花径香虽然年纪轻轻就做了总管,但他为人公正温柔,又聪明绝顶,几件大事经手之后,整个总宫上下没有人不赞叹的。再加上他生的柔弱,夹杂在总宫中这些身负武功的宫众之中,自然就更加惹人怜爱,因此竟是十分吃得开。
  西门夺虹对这现象也十分惊讶,向来有人的地方就有私欲,有了私欲便会起争斗,他这魔宫总宫也不例外,他还以为花径香资历尚浅,接受总管之位必惹非议,会有人暗中给他使坏下绊,所以早已做好了保护他的准备。
  谁知这些打算竟都没用上。
  因此有一天在花园里遇见春风满面的花总管时,大宫主就忍不住「愤愤」道:「我只道你做了总管,不知会有多少人嫉恨你,可如今看来,你竟收拾的服服贴贴的,我真不明白,你一个文弱书生,究竟有什么手段,我看再过个一年半载,这宫里上下大概只认识你不认识我了。」
  花径香也知道西门夺虹是开玩笑,连忙鞠了个躬,微笑道:「宫主这话虽是玩笑,却不是乱说的,我只知道尽心为宫里办事,半点别的意思也无,若怀有异心,叫我天……」
  话不等说完,嘴巴已经被西门夺虹捂上了,听他笑道:お稥「好好的起什么誓,我还不相信你吗?更何况,就算你有夺权之心,你又拿什么夺?你连个马步都不会扎。」
  花径香点头道:「这话认真在理,我也曾想学来着,可徐大哥说我骨架已成,顶多只能强身健体,不可能成为高手。后来我蹲了半刻钟马步,实在是辛苦,宫里事务又多,就放下了。」
  两人就在花园里说了一会儿话便分开了。
  自此西门夺虹对花径香更加信任和佩服。虽然一个是总宫主,一个是总管,都是事务繁忙,但处理的都是总宫之事,所以每日总有碰面的机会,毕竟花径香只是总管,很多事还是要报请西门夺虹定夺的。
  转眼之间,又是一年过去,如今连几个分宫主都知道了总宫里有这么一位总管,深受自家兄弟的宠爱和欣赏,处事干净利落,手段却温柔多恩,总宫上下没有不喜欢他的,其炙手可热的程度,这么来说吧,如果花径香会武功,反戈一击的话,总宫那帮子原本忠心耿耿的属下到底会跟随谁还真是说不准。
  当然,这只是笑言。西门夺虹听了,也拿来打趣花径香,看着他又是恼又是气的模样,心中就不由得一阵舒畅。
  这一日一大早,西门夺虹便兴致勃勃的换了衣服,带着几个武功高强的属下去城西打猎,花径香自留在宫中处理一应事务。
  眼看着天近傍晚,却不见西门夺虹的身影,花径香有些不放心了,暗道宫主是一个十分自制的人,打猎不过是娱乐一下,平日里过了晌午就回来,今日这是怎么回事?
  想到此处,再想起西门夺虹身为魔宫总宫主,树敌颇多,更何况还有一个百花林,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身子轻微颤抖了一下,半晌后方出了屋子,找到一个侍卫队长道:「宫主还没回来,你派人去寻找一番,别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就糟糕了。」
  侍卫队长笑道:「花总管不必担心,慢说宫主是顶尖高手,就是他身边的那些侍卫,还有从不露面的影卫们,也都是武功不凡,毕竟是总宫主,我们怎么可能不加小心呢?宫主倒是不喜欢这些,奈何这是老宫主安排下的,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
  这侍卫队长颇有舌灿莲花的潜力。花径香只听了一会儿,额头就出汗了,心想以后我得记住,找谁也不能找他说话,谁知道平日里看上去这么稳妥的一个人,说起话来两只眼珠子都往外放光呢?难道是小时候总没有说话机会?
  刚想到这里,忽听大门处有了动静,他心中一喜,暗道是宫主回来了,连忙扭身就走,那侍卫队长也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入目的情景却让花径香大吃了一惊,只见几个侍卫抬着西门夺虹跑进来,乱嚷着快去找龚大夫。
  花径香知道,龚大夫乃是江湖中医术最高明的大夫,只因结了一个极厉害的大仇家,被追杀的时候为老宫主所救,从此后就避祸总宫,轻易不出手给人治病的,如今侍卫们一开口就叫去请他,必是西门夺虹出了大事。
  于是连忙吩咐人去请那老大夫,这边走上前详细查看。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了一惊,惊叫道:「这是金线蚯蚓之毒,怎么……怎么会?宫主怎么会遇上这种东西?」或许是因为关心紧张之故,连声音都变调了。
  几个侍卫都抬头惊异看着他,一边惊讶道:「总管知道这是什么毒吗?那真太好了,快救宫主吧……」
  花径香再看那几个侍卫,见他们身上都挂了彩,便知道两门夺虹是遇伏了,当下也不及细问,忙命人将西门夺虹抬回屋中床上,此时那龚大夫也赶了过来,果然是医术高明的江湖神医,竟也认出了金线蚯蚓之毒,只是老大夫却不知怎么解毒,只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乱转。
  一屋子人都傻了眼,如果连龚清风都不能替西门夺虹解毒,那天下还能指望谁。一些看着西门夺虹长大的宫中老人想到无敌天下的总宫主竟然要这么窝囊的英年早逝,忍不住就想大放悲声。
  几声哭嚎刚起了个头,就听见一个清冽之极的声音道:「不必悲伤焦急,让我来试试。」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身白衣的花径香不知何时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精致盒子,素日里总是挂着温柔浅笑的脸上此时却绷得紧紧的,显得严肃而认真。
  众人都茫然退了开去,连龚清风都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位年轻的总管。
  花径香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径直来到西门夺虹的床前,只见那张英俊出色的面孔上,此时却布满了一条条丑陋的淡金色泽的线条,仿佛是被覆盖在皮肤下的蚯蚓一般微微扭动着,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花径香的眉头皱的更紧,一双手缓慢打开了那个精致的小盒子。龚清风伸头一望,就见这精致的针盒与别的针盒格外不同,别的盒子里装的全是银针,长短大小不一。然而这盒子里却是长短大小一致的细针,但是颜色各异,金红绿蓝黄五种颜色。
  当下龚老大夫就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喃喃念道:「不是吧?这……这是传说中的五行神针啊,不,不对,我一定是眼花了,五行神针只在世间出现过短短的三年时间,且已绝迹五百年了,怎么可能会在今天现世?」
  花径香却没有时间解释,他的目光专注的投在西门夺虹的脸上和身上,忽然他「咦」了一声,探身去抓起西门夺虹的右手,只见那只右手此时紧握成拳,似乎是握住了什么东西似的。
  花径香的脸色更加凝重起来,能让西门夺虹在这种情况下还死死握住不肯放松的物品,自然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他掰了两下,没有掰开,最后还是两个侍卫上前,用了内劲才将那只手给打开。
  只见在西门夺虹的手掌上,赫然躺着一只细细长长的蚯蚓,虽然比起真正的蚯蚓,这只不知名的虫子看上去实在太短太细,而且颜色也是那种泛着淡金的色泽,但是它和蚯蚓实在是一模一样,让人在第一时间就不能不联想到那种只在土里翻滚的小生物。
  西门夺虹的手掌此时已是血肉模糊,但血液却半点都没有沾上这蚯蚓的身子,因此泛着淡金色泽的这个东西就显得格外醒目。
  花径香倒吸了一口冷气,目光中又是惊喜又是敬畏,看着床上命悬一线的西门夺虹,半晌方长长叹了口气道:「我如今终于知道了,狠角色,宫主,你真的是个狠角色。」
  他这话众人都不解,正要询问,却见花径香凝重的脸色又放松了,绽开一个柔美的笑容,刹那间如同云开见月雪消花放一般,让众人不自禁的就是心中一窒,都暗道这位花总管的笑容杀伤力实在太大。
  花径香当然不知道大家心中的想法,他从针盒里捻出五根红色的细针,又把西门夺虹手中的那小东西给挑起来,笑道:「有了这金线蚯蚓的尸体,宫主就有救了。」
  他一边说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只金线蚯蚓给塞进了西门夺虹的嘴里,然后命令身边的侍卫用内力助他,要让宫主把蚯蚓吞下去。
  两个被点名的侍卫脸都白了,惊惧的盯着美人如玉的花公子,颤抖着道:「花总管,你……你可别害我们啊,要是……要是让宫主知道是我们帮你把这东西弄进了他的肚子里,他……他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花径香秀气的剑眉都要竖了起来,用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呵斥道:「糊涂,命重要还是洁癖重要?你们只管动手,宫主若怪罪了,自然有我承担一切。更何况,你们非要让宫主知道这东西进了他的肚子里吗?这里统共这么几个人,大家只要不说,谁又能知道?」
  众侍卫面面相觑,心中都在想着虽然花总管这番言论着实大胆。不过的确是很有道理啊,只要大家都不和宫主说,那宫主也不会知道嘛。若说有人告密,哼哼,对不起,当日你们可都是站在这屋里的,我们帮忙的固然有罪,但你们旁观的也是帮凶,敢告状大家就一起挨宰。
  那两个侍卫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何况的确是宫主的性命重要。因此即便心中仍然惶恐,却还是坚定的伸出手,帮着花径香把那条蚯蚓给下进了西门总宫主的肚子里。
  接着花径香运指如飞,在西门夺虹周身的几处穴道上迅速插入五行针,说来也奇怪,那针插下去一根,西门夺虹恐怖的扭曲面容似乎就恢复了一分,连带那狰狞的可怕线条也减少了。
  大家都看的啧啧称奇。
  龚老大夫也在一旁不住赞叹道:「深藏不露,这真是深藏不露啊。谁能想到柔柔弱弱的花小哥儿,这手医术却已是出神入化,尽得真传了呢,但不知您是师承哪位?」因为老大夫的年纪和辈分,他叫花径香不叫总管,只说花小哥儿。
  花径香直到施完针,才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笑道:「我只是家道还未中落时,跟着家里那个怪人学了这些东西,他也只教我用毒医毒的本领,倒没教我其他,这个五行针倒的确是他留下的,但究竟他是何人,便连收留他的爹娘亦不知道。」
  龚老大夫点头叹道:「唉,可惜那一代医神,竟是归隐在市井之间,可叹,可怜,可悲啊……」一边说着,又频频摇头叹息。
  花径香哪里有心思去照顾老大夫的情绪,仔细查看了一下西门夺虹的面容,自觉那淡金线条又淡去了一些,他松了口气道:「只要那金线蚯蚓消化之后,配上五行针的引导,这毒可尽去了。」
  说完就站起身道:「好了,大家受了这惊吓,如今宫主已无大碍,都自去休息吧。」
  说罢,见众人仍是磨蹭着不肯离去,不由得笑骂道:「怕什么?还怕我害了宫主不成?明日晌午之前,必定还你们一个神采飞扬的宫主,不然你们就把我杀了。」
  他这样一说,那些侍卫们都连说不敢,一个个放心离去,又有几个丫鬟过来请示这一夜该如何侍奉,预备什么东西。
  花径香笑道:「只留两个在外间照看就行,还要再施两遍针,今夜我就留在这里了,倒要偏劳姐姐们去厨房传点饭食来吃,不然这肚子饿的实在难受。」
  一句话将那些丫鬟逗的都笑起来,为美丽温柔的总管服务,谁不愿意?不一会儿,就有丫鬟提了两个大食盒过来,俱是精致菜肴,花径香饭量不大,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让丫鬟们吩咐厨房做点粥预备着。
  一夜无话,至天明的时候,最后一遍针施完,就见西门夺虹慢慢睁开了眼睛。花径香大为惊讶,抚掌笑道:書香門第「果然是宫主,醒转的如此迅速,我只道要晌午左右呢,如今好了,我这条命算是保得住了。」
  「径香?怎么会是你?我这是在哪里?」西门夺虹似乎是想要坐起身子,花径香连忙赶上前阻止,摇头道:「你体内的毒刚刚解了,就消停点儿吧。」说完又向外面喊道:「去厨房把粥和小菜端过来,要清淡的。」
  然后他才回头笑道:「宫主,这是你的屋子,难道你认不出来了吗?至于我怎么会在这里,自然是因为我给你解了毒啊。也幸亏宫主霸道,竟不顾剧痛将那金线蚯蚓紧握在手里,活活憋死了它,不然也没这么顺利就解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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