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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书籍名:《魔宫风月系列之我花开后百花杀》    作者:梨花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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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花径香初遇的时候,西门夺虹正是年少疏狂意气风发之时。
  他刚刚继位成为魔宫的总宫主,六位魔宫宫主无不是自己有着过命交情,比亲兄弟还要亲近多少倍的好兄弟好臂膀。
  虽然那六个人还因为父亲的死而处在悲痛之中,但他心里却并不悲伤,因为这世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父亲其实并没有死,而是诈死跑去外面逍遥了。
  年少英俊,潇洒多金,这样的西门夺虹,正是女人的最爱,尤其是青楼女人们的最爱。
  老鸨们爱他的钱,妓女们爱他的俊和强壮。只可惜,西门夺虹并不喜欢去勾栏院,就是有需要,也只是接了哪位合心意的花魁回府,一度春风后即把人送回。
  多少女子都盼着能成为西门夺虹的入幕之宾,最好能登堂入室,哪怕就是做一名小妾,那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因此,对于难得出现在轻香楼里的西门公子,花魁红牌们是争相上前邀宠,就差没为他关门歇业一晚了。
  西门夺虹很享受这种感觉,他还是个少年,众星拱月的滋味焉能不爱?尤其是被这些眼高于顶的花魁红牌如此拥戴,更是满足了他身为男人的骄傲和虚荣。
  只不过,那些俗艳的脸却怎么也引不起兴趣。西门夺虹正是血气方刚之时,男女之欢他早已尝遍,再不是刚懂性事时,只要是漂亮女子,便能够让他满意的时候了。这些花魁和红牌,当是江今城中最漂亮的女子,他却仍觉看不上眼。
  皱皱眉头,勉强矮子里拔高个的话,也只有花魁弱水还能让自己凑合一晚,好在今夜出来游的尽兴,所以性致高昂,否则西门夺虹真担心自己面对弱水的时候,会不会因为厌腻而不举,那样的话,人就丢大了。
  又叹了口气,他在和欣喜不已的弱水往楼上走的时候,暗暗在心中告诫自己:西门夺虹,你可不能再这样挑下去了,再挑下去,将来在床笫之间,你可真的会丢人的,你又不想沾惹良家妇女,所以除了青楼,你已没有选择,明白吗?要认清眼前的形势啊。
  他这里自顾自想着,冷不防就在拐角处撞上了一个人,好在力道不猛,对方只是后退了几步便靠着柱子稳住了身形。
  「你没长眼睛吗?冲撞了贵客,赔了你的小命也不够……」随后赶来的老鸨对毫发无伤的西门夺虹赔尽了笑脸,一转身,却对那被撞的人恶声恶气骂个不停。
  「罢了,他也不是有意的。」西门夺虹折扇一挥,阻止了鸨母继续逞威风。
  他看了那个被撞的青年一眼,惊异的发现对方竟长的相当美丽,纤瘦的身形,白皙秀美的面孔,一双眼睛低低垂着,薄薄的胭脂红唇,这绝不应该是一个会被鸨母如此对待的人。
  西门夺虹知道轻香楼除了妓女外,也有小倌供那些有龙阳之好的人随意淫乐,只不过他不好此道,所以从未在意而已。
  只不过今日一看见这少年,心里却不由得一跳,暗道难怪有人喜欢后庭花,只看这个少年,清丽无双安静秀雅,倒也能供人一乐,只不过,鸨母为何对他如此恶形恶状?还是说,像他这样的少年,在小倌当中只属末流吗?那小倌的头牌岂不是要国色天香?
  一边疑惑着,却听鸨母在身旁陪笑道:書香門第「西门公子有所不知,你看他柔柔弱弱一副可怜样子,骨头却硬着呢,偏偏他卖进来的时候,签的是卖艺不卖身,哼,琴棋书画,我这轻香楼里会的人多了去,用得着他吗?因此我只让他做杂役,偏偏连这个也做不好。」
  鸨母这样一说,西门夺虹心里便清楚了,暗道是了,定是这少年有了什么为难的事情,才允许人把他卖到这里,却不肯卖身。
  嗯,这鸨母说是看不起他的技艺,但又为何答应买进来?肯定还是看中了对方的丽色,想着弄进来好好磨折一番,让他低头改约而已。
  这样想着,也就释然了,心知那少年到最后也难逃鸨母的摆弄,他毕竟涉世未深,如何是这老鸨的对手,只不过因为现在年纪尚轻,所以鸨母还未使出正经手段对付他而已。若真到那一天,只怕他就算不想低头,也由不得他了。
  那少年只是在西门夺虹心上一晃而过,也未留下印象。以后心情好的时候,也去过轻香楼几次,倒是每次都能和对方打个照面,对方依旧不说话,安安静静的给他让条道路。若是别人,他也不会放在心上,但这少年实在太过美丽,所以总是忍不住会多看几眼。
  一晃眼,便是三个月过去了,这一日晚上无事,不知为何,就想起那少年安安静静的秀雅面孔,因此又起身去了轻香楼,当然,主要还是找弱水的,他对那个少年,虽觉欣赏,却无任何一丝欲望。
  谁知刚进了门,就觉大厅嘈杂不已,问了旁边的人,才知道是一个叫做花径香的小倌今日要开苞,这些人都是来争那花径香的初夜的。
  西门夺虹嗤笑一声,这种事情他也不屑为之,刚要转身上楼,就听一阵欢呼声响起,回头一看,便见二楼上在众人簇拥下的华衣男子,竟然就是那个安静文秀的少年。
  西门夺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心想他就是花径香?难怪会引的这么多人趋之若鹜。唉,可惜啊可惜,我虽知他定逃不过老鸨的算计,却怎也没想到,这一天竟会如此快的到来。
  当下不觉摇头叹息,不过这到底不干他的事,刚要再上楼,忽觉有些不对劲儿,再转身看时,果然就发现花径香的面孔上虽然漾着一抹浅笑,但眼中却是死水般的决裂之色,配着他姣美的面孔和笑容,十分诡异。
  不好,心中刚蹦出这两个字,便见那站在二楼高台上被众人待价而沽的少年,竟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便猛然向下一跃。
  这轻香楼的大厅十分广阔,房顶又高,此时花径香又是站在二楼的竞台上,此时一跃,即便不摔死,只怕也要落得个重伤残疾。
  当下众人只吓得「爹呀妈呀」的乱叫,如鸟兽般散去,却没一个人敢上前,谁都怕自己被当成肉垫压伤。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西门夺虹想也未想便腾身而起,一个「乳燕投林」,便将那少年抱在了怀中,之后稳稳的落到地面上。
  灯光下只觉寒芒一闪,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西门夺虹已经依靠在无数对战中获得的本能抓住了少年的手,下一刻,他看到少年的手上握着一柄水果刀,刀尖向下,正对着他自己的胸膛。
  看来这少年也是怕自己摔不死,终要受折辱,因此竟做好了两手准备。西门夺虹一边在叹息着少年性子决烈的同时,一边又对他缜密的心思和毫不畏死的胆气十分佩服。
  此时众人方呼啦一下围上前来,那鸨母气急的一路骂着就过来了,待看到花径香手中的水果刀时,不由得呐呐不能成言。
  却见花径香平静抬起头来,双目定定看着西门夺虹,一字一字沉声道:「你若不能带我离开,就助我将这刀子插进我的心脏,让我落个干净下场。」
  西门夺虹见过的傲气男人不少,他是魔宫宫主,身边的人没有点傲气,也不配和他站在一起。况且真正的江湖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傲字,傲骨傲气傲心,这份傲不是自大,而是一种令人击节赞叹的气概。
  但即便如此,眼前这少年的傲气也让西门夺虹十分吃惊。或许是花径香的身形纤细面容秀美,实在无法让人将铁骨铮铮这类的词语和他联系在一起。
  但偏偏,他的骨头确实比大多数膀大腰圆的高状男人还要硬,就连他说出的这句话,都是如此平静,平静的令西门夺虹不自禁的就肃然起敬。
  「好,我带你离开。」西门夺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将花径香手中的刀子给夺了下来,然后他就那么横抱着花径香站起,对鸨母道:「他的赎身银子,你开个价,让典透留下付账。」说完,便大步昂然走出轻香楼。
  典透就是每次跟着西门夺虹来勾栏院的随从,当下听见主子有命,哪有不遵从的道理,待那老鸨开出价来,认真数了银票递过去,一边还在心里想着:这幸亏是让我付,若让主子来付钱,只怕把一万两银票甩下去就走了,哎哟我的妈呀,那我们可真亏大了。
  西门夺虹抱着花径香出了门,正要往前走,却听怀中的人低声说了句:「我可以自己走。」声如蚊蚁,透着一股让人怜爱的羞怯。
  低头一看,就见花径香雪白的面庞上竟染上一抹酡红,说不出的艳丽可爱。
  西门夺虹微微一笑,将他放下来,打趣道:お稥「刚刚寻死的时候真是大义凛然慷慨无比,说出的每一个字无不是掷地有声,怎的这时候却害羞了?」
  花径香似乎有些嗔怒的瞪了西门夺虹一眼,一张了无生气的面孔顿时就如活了过来般,摇落万种风情。
  「千古艰难唯一死。当你认为必死的时候,自然是把一切都能豁出去。只是如今死里逃生,任谁也都会胆怯害怕,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表现对西门夺虹有些不公,于是花径香重又垂下眼,淡淡的解释了一番。
  「咦?你真的知道害怕吗?我看你跃下的时候,连犹豫都未打一个,没想到你这样的人竟然也怕死?」西门夺虹惊讶的看着花径香,发现这少年实在是很有趣。
  「自然害怕,谁不怕死呢?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只是我不能忍受成为男人淫乐的工具罢了,那就只有一死能助我解脱。否则,即便这一次可以以死相挟逃过一劫,妈妈却迟早还会再给我下春药,那时候,只怕我就连死都办不到了」
  花径香咬着嘴唇,秀气的眉头紧紧皱着,显示出他在春药和死亡之间的选择坚决无比。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主见。」西门夺虹对花径香的钦佩又上了一层。
  下一刻,却见花径香瞪圆了眼睛,惊讶叫道:「小小年纪?谁告诉你我年纪小?我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
  「二十三岁?」
  西门夺虹从来都是稳定有力的步伐忍不住踉跄了一下,怨言的看着花径香,这个声称自己二十三岁的男子,看上去倒比十八岁的自己更显得年轻,老天爷也太宠爱他了吧。
  「是啊,二十三岁。可能之前家境好,所以没吃过苦,才让我看上去年轻一些吧。」
  花径香苦笑一下,叹了口气道:「我也是好人家的孩子,琴棋书画无不精通的,还跟着一个怪人师傅学习药理毒理,谁知到头来,家逢大变,我毒死了那个害我家的仇人,怕吃官司,才会把自己卖到这风尘之地,之前明明说好了的……」
  他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了,又叹了口气。
  西门夺虹却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怪不得合约上是不卖身呢,原来是他自己把自己卖了的,小倌的地位低下,不可能像女子那样只以琴棋书画来招那些品味高雅的客人,所以鸨母才会想办法磨折刁难,让他做苦力吧。
  西门夺虹想到这里,就听花径香又轻声道:「这些话,我本来不会和任何人说的,但你救了我的命,我必须让你知道,我是一个双手沾染了鲜血的人,你是否收留我,由你来选择,赎身的银子……」
  花径香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咬住了嘴唇,西门夺虹觉得他这个动作很好看,却见他垂下头轻声道:書香門第「我会想尽办法还你的,只不过会慢一些……」
  「唔,不必这样。说到底,是我自己去救你的,没人逼我,而且你本来也给了我选择,是我选择不把刀子插下去的。既然这样,我就要对你负责到底。你说你双手沾染了鲜血,你不知道我手上沾的鲜血比你多得多,是否来我这里,应该由你选择。」
  西门夺虹的话再一次让花径香瞪大了眼睛,不过很快的,他便听到花径香郑重道:「我相信你是个侠士,这世界上,总有人的血让人忍不住要替他放出来,你肯收留我,我就跟着你。」
  「侠士?」西门夺虹险些被这个称赞呛到,他无语抬头,心想没想到我这魔宫的总宫主,竟然有一天会获得侠士的称号,要让其他兄弟听见了,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花径香就这样跟着西门夺虹回到了魔宫总宫,他虽然没有武功,但是人长得漂亮,性子又温柔和蔼,没几天功夫,便和下人们处的融洽起来。总宫里,即使是一个杂使粗汉,也有可能是高手,但大家却都十分听花径香的话。
  西门夺虹把花径香带回来交给总管后,就再也没有去看过他,只是偶尔将总管叫过来问问他的情况,听说在这里住得很好,也就放心了。
  过了两个月,西门夺虹要闭关修炼尊魔弄月心法,虽然他是总宫主,但这尊魔弄月心法他却不是七个人中最高的,因此也时常勤奋修炼,只是这心法难练的很,即便勤奋,要更上一层楼也是难如登天。
  闭关一个月,虽然没更上一层,但在第六层修为上又有所精进,这已是很难得了,因此西门夺虹也很满意。
  出来的时候,正是繁星满天,空气中浮动着梅花的淡淡香气,西门夺虹想起自己闭关前,这满园梅花连个花骨朵也没打,如今竟然就竞相开放了,倒还真有点儿「到乡翻似烂柯人」的感觉。
  万籁俱静,四周连半丝声音也没有,偌大的梅花园在一泻千里的月色下,格外清幽宁谧。
  西门夺虹并不是一个很诗意的人,不过看到眼前景色,也不由得从胸中泛起一阵想要吟诗作赋的冲动。
  只是还未等张口,他的脚步便倏然停住了,目光也定在前方不远处那个沐浴着月光,正在折梅的少年身上。
  如水似银的清辉下,少年一袭白衣,微微的寒风吹得他衣袂飘动黑发轻扬,衬着精致的五官出尘的气质,刹那间,西门夺虹明白了什么叫风华绝代,什么叫倾国倾城。
  在最初的那一刻,西门夺虹还以为是月宫中的仙子降临了人间,不过转瞬间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嫦娥总不可能是个男人吧,而且前面的那张脸,自己其实还是有些熟悉的,细细想了一下便想起来了,这是那个被他带回来的叫做花径香的少年。
  这么晚了,又是寒冷天气,不知道对方在这里干什么。西门夺虹有些好奇,轻轻的接近花径香,才发现他并不是在攀折梅花。
  只见花径香左手擎着一只做工精美的陶罐,右手则轻轻攀上梅花枝头,抖一抖,便有几团白雪落进陶罐之中,原来他竟是在收集梅花上的雪水。
  西门夺虹更诧异了,心道这大冷天的,又是深夜,他跑出来就是为了干这个玩意儿?要说童心未泯,堆雪人也比这个强啊,瞧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唔,难道这梅花上的雪水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想到这里,便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花径香的肩头,沉声道:「这么晚了,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花径香似乎是吓了一跳,旋即回过头来,看清是他,面上现出惊讶之色,不过转瞬即逝,然后他擎高了手里的陶罐,微微笑道:「我来取这梅花上的雪水,宫主怎也不睡觉,跑到这里来了?」
  西门夺虹淡淡道:「我闭关练功,刚刚才出关的,路经这里,便看见月光下一个绝代佳人正在折梅,我还以为我这梅园有这样大的面子,竟将月宫仙子都给勾引了下来,谁知走过来一看,却原来是你。」
  花径香看着西门夺虹,眼神又是嗔怒又是好笑,他紧咬着嘴唇,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半晌,方别过头去赌气道:「宫主,你如此身份,说出的话应该是金口玉牙,怎也开这样的玩笑。」
  「金口玉牙的那是皇帝。」
  西门夺虹看见花径香这副颇有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只觉更加可怜可爱,忍不住就想打趣:「我之所以要做一个江湖人,为的就是自由自在,要什么金口玉牙呀。」
  花径香又轻轻瞪了他一眼,索性转过身去继续收集雪水,一边道:「夜深了,宫主请回去休息吧,我收集完这一瓮,也要回去的。」
  「无妨,反正我也不困。」西门夺虹不自觉就跟着花径香的步子慢慢向前挪去,一边好奇道:「你花了这样大力气弄这些,是有什么作用吗?梅花上的雪水不也是雪?这梅园到处都是雪,选那干净的地方,一捧捧的弄它几大瓮也就是了。」
  花径香微笑道:「不是这样说的,之前我家道还未中落的时候,常去一间叫做普济寺的寺庙,那里的住持是我忘年之交,每次都以珍贵好茶招待我,他那里的茶香气四溢,我也算走了不少地方的,竟没喝过比那更好的茶。便因烹茶的水就是这梅花初雪所化,且这雪水有时也可用作药引,以前忙碌流离,哪有这闲心,如今没什么事情,这梅园又十分的好,所以今日傍晚我一见下雪了,便兴起这念头,好容易等到半夜雪停了,就立刻过来了。」
  话音落,西门夺虹忍不住笑道:「真是文雅之人,像我这江湖俗子,可体会不出这种心境,不过听你娓娓道来,却也觉风雅无比。」
  「等到埋两年,春天的时候,雪化了,我替宫主烹茶,让宫主尝尝那人间最美妙的滋味,宫主就知道风雅的绝不是今夜这举动了。」花径香微笑,伸手又拂落了一朵梅花上的白雪。
  西门夺虹真是服了花径香的耐心,那梅花的花朵本就不大,只花蕊处一点雪,要收集一瓮谈何容易,他初时还觉十分有趣,然看了不到半刻钟,便觉厌烦了,叮嘱花径香早点回去后,便转身离去。
  一直走了很远,再回头看去,只见花径香仍然在那里收集白雪,绝美出尘的人配上清冷的疏枝斜影,盛放的如火红梅,飘渺浪漫的月光,就如同是一副国手大家画出的最精细最美丽的工笔,只是这样看着,便让人顿觉心旷神怡。
  这个人……西门夺虹微笑着摇了摇头,再看了一刻,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转眼间已是腊月,魔宫上下都开始为过年忙碌起来。西门夺虹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好容易到了腊月二十,账目,红利,还有各分宫的报告等等都告一段落了,他这才喘上一口气,躲在卧室内偷了浮生半日闲。
  交傍晚的时候,忽听门外有人说话,出来一看,只见花径香正和负责这院落的大丫头说着什么,见到他,两人就笑着迎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西门夺虹有些奇怪,花径香并不是伺候他的人,平日里几乎见不到,却不知今日他带着那些陌生人过来干什么。
  「宫主,花公子说年关将近,且这些日子你都在忙碌,好容易今日不忙了,所以找了这些裁缝过来给你做新年衣服的。我说宫主不在乎这些,但他一定要做,所以奴婢也不好相拦。」
  大丫鬟珍珍一边说着,目光就偷偷瞄了花径香一眼,那眼神如水如波,就连对风月之事迟钝的西门夺虹,都看出这目光中大有情意了。
  「我还有新衣服呢。」西门夺虹摇头失笑,淡淡道:「不必了,再说我是宫主,穿的衣服不是绫罗就是绸缎,要什么新衣服?」
  话音刚落,花径香就笑道:「平时是平时,今日不同了,是过年,定要做几套新衣服的,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宫主啊,我也不知是哪辈子烧了高香,跟了你这样一位不摆架子不讲究吃穿的宫主。」
  西门夺虹看了花径香一眼,只见他眉眼弯弯,嘴角边堆起一丝笑意,一张秀雅面孔如同是焕发出光芒一般,光彩照人,他心中不禁就是微微一动。点头笑道:「好吧,就依你,只不知刚刚这番话是贬我还是夸我呢?」
  「自然是夸的,小人又没吃过熊心豹子胆。」
  花径香「扑哧」一声笑出来,为向来稳重端庄的他增添了一丝活泼之意,比起当日在妓院里古井不波的样子,不知好看了多少倍。
  西门夺虹只觉他一笑,自己心里也舒畅起来,于是让裁缝们量了身材,花径香在一旁看着,待到事完了,方领着裁缝们下去,衣服的式样自有他挑选,西门夺虹日理万机,岂会为这些小事费心。
  虽然挺赶的,但腊月二十八的时候,衣服还是赶出来了。花径香到了后院,听说宫主还在卧室,就亲自捧了进来,却见西门夺虹刚刚梳洗完毕,正坐在窗前榻上看书。
  见他来了,西门夺虹便欲喊丫鬟们进来,却听花径香笑道:「她们忙了这么多时候,些许小事,就不必喊了,有我在这里呢。」
  西门夺虹点点头,将外衣除下,任由花径香替他换上那些款式各异花纹精美的袍服。
  一时间室内檀香袅袅,流苏垂地。花径香和西门夺虹也不说话,只余整理衣服时的悉悉索索声音,颇有些静日生香的旖旎缠绵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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