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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书籍名:《血色黄浦江》    作者:牧云岚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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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润温暖的嘴唇印上额头,炽热的唇舌缓缓滑下,吻着额头,鼻尖,颈项,又喊住那双微张的双唇。随即而来的是长驱直入的深吻,舌尖被缠绕吮吸着,口腔里充斥着熟悉的味道,方振皓用手指抓着床沿,承接着狂风暴雨似的亲吻,让心都在颤抖。
“嗯,哼……唔……”
如此火热又长时间的缠绵,邵瑞泽浑身欲火越燃越烈,一面断断续续在他脸颊上脖颈上吻个不停,从唇角到颈窝,从粗鲁转温柔。方振皓急促的喘息着,呻吟声一出口就被狂烈的吻吞没,心脏一阵阵收紧,喘不过气来。
接受他粗暴的吻,整个人被邵瑞泽压在身下,感受到吻沿着他的唇到达他耳下,锁骨,然后再向下。方振皓吃力地呼吸着,不安的扭动着身体,眼睛忽闪的同时,用手很熟练的解开睡衣纽扣,脱掉邵瑞泽的的睡衣,然后手穿过他背后,环住他的肩膀。
“怎么,媳妇儿,主动求欢吗?”邵瑞泽轻笑,低头吻住他,把睡衣什么的一把从床上拨开。
方振皓一下子别过头,垂下眼睛避开他热切饱含着情欲的目光,手上却不由自主将他揽紧,赤裸身体更是不住的上下磨蹭。
邵瑞泽嘴角一勾笑起来,故意紧紧压住他,咬着他的耳垂戏谑:“你说,我不要你了,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当然要你,还要用行动来证明……现在就来。”
随着话音,他的手顺着他纤细柔韧的腰身滑下去,一下子包裹住微微立起来的分身,毫不留情地揉搓着,有力的,甚至是带点蹂躏意味地折磨着那里。
像在催促方振皓回应自己,邵瑞泽又一手抬起他的脸,印下一个又一个煽情的吻,随后使劲吻住了他的嘴唇。
那吻是灼热的,激烈地纠缠摩擦,连嘴唇都感到麻痹,火热的舌头攻击着他每一个弱点,还缠绕着他的舌头,将它引至他的口腔,交换着彼此的气息,而从下腹升腾起的热度,还有身体内部窜起电击般的战栗,几乎要整个人燃烧,方振皓不住的喘息起来,感觉神智昏乱。
只要那里被抓住,轻轻揉搓,膝盖就会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开,耳边轰鸣着心脏有力的跳动,浑身血液沸腾了起来,心脏每一下的收缩都像海啸似的迸发,自己的呼吸呼吸越来越急促……是的,是在期待,期待着那种紧紧的,火热的贴合在一起的感觉。
“嗯,想要……”方振皓咬着牙,齿缝里切出游丝细声,而脸上红得彷佛能滴下血来,浓密睫毛遮住眼中的羞怯。
邵瑞泽轻声笑了一下,用火热的、柔软的嘴唇舔弄着他的耳垂,用牙齿轻轻的咬着,“这样才乖,想要,我就满足你……今天晚上,我会好好疼你的……”
他抬起的膝盖卡进方振皓的腿间,轻轻磨擦着,用手指灵巧地抚弄着分身的前端,同时加重了揉搓的力道。
“呜……啊……啊……呜!”又一阵无法抑制的快感,如海浪般扑过,方振皓的身体猛烈地震动了一下,呻吟声断断续续的逸出唇间。
邵瑞泽舔了舔嘴唇,俯身在他的膝盖上印上一吻,然后又温柔地吻着他的小腿,一路往下,直到脚踝。方振皓禁不住咬了嘴唇,急促的喘息,皮肤很烫,而且很痒,湿润火热的嘴唇带来的轻微吮吸的感觉,让整个身体忍不住发抖。邵瑞泽随后放了手,抬高他的脚踝,看了看,轻轻地在那里落下一吻,然后将它含在嘴中。
“啊!衍之!”方振皓全身颤动,情欲的激发让他全身染上一层绯色的红晕,那样强烈的触觉几乎侵袭了全身每个地方,全身血脉贲张。火热湿润的口腔,正包围着,那样温柔的吮吸,那样强而有力地舔弄,柔软的舌尖细细描绘着,勾勒着,给予更深更激烈的刺激。
方振皓几乎是溺水般低吟了一声,猛地抓住枕头。
粘糊糊的热气密实地缠绕着身体,汗水不断渗出肌肤,手指深深掐进入柔软枕头里,在微微发着抖。
“啊……啊……唔!”沙哑地呻吟断断续续地泄出喉咙,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角渐渐溢出泪水,连眼睑都是淡淡的绯红色。
邵瑞泽的手停在他的腰侧上,然后往下,滑过大腿内侧,探入紧实的臀部,指尖在紧涩的入口处徘徊。他将手指又往里推入,没入一半,异物进入体内的感觉令方振皓浑身一震,随即下意识的将腿分的更开,深深呼吸着,放松身体,任由他的手指在那里按揉着,手指在他体内抽送。
“啊……唔……”随着下身的胀痛,大腿内侧的肌肉紧绷着,膝盖在瑟瑟发抖,浑身的热度在一刻一刻的身高,升高到再也无法忍耐,好痛……方振皓急促喘息着,呼出的气体烫得吓人,全身滚烫,身体越绷越紧,就弓弦一样绷到了极限,腰不由自主抬起,直至大脑也变成一片空白。
“啊……”
他大口地喘息着,酸软无力的感觉泛上四肢,眼睛里浮起层层的雾气,黑色眸子里的神情不甚清晰。
他泪眼朦胧望着天花板,感到身后炙热的压力,看到他过来俯下身,黑眸里映着自己的影子。
“南光……你刚才把我打得很痛,今晚,我说不定不会那么温柔了……”
邵瑞泽说着,声音因强烈的欲望而沙哑,黑眸危险的眯起,里面是肆无忌惮的欲火,一手握住他纤细的腰骨,一手拉开他的大腿,缓慢而用力地往前一压。
“呜!”
润湿的坚硬的前端挤了进来,方振皓咬着嘴唇,低低的呻吟,因为极度的兴奋而眼角泛红,发出沙哑又支离破碎的哀鸣。他感觉到炙烫的,坚硬的东西不断戳刺着急促收缩的后面,身体因为轻微的疼痛而明显的一阵颤动,他下意识的后退,可有一双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腰,将他拖了回去。
邵瑞泽轻柔的吻着他微微张开的唇,“是你说想要的,临阵脱逃不是好习惯……”
说着舌头就长驱直入,温柔地吮吸着他,腰上使劲的用力,稍稍退出一些,又重重地撞入。
一阵强烈的晕眩,方振皓咬着嘴唇,但从中仍零落地泄漏出轻微且沙哑的呻吟,那炙热的坚挺完全进入了他的身体。被占满的感觉冲击着他,手指像要抓住什么似的,他摩挲着,抓住他的手臂,深深吸了一口气,睫毛颤抖着,他抬起眼,凝视着他,眼中充满了痛楚和爱恋,“想要……很想……”
邵瑞泽搂抱着他,轻轻吻他的鬓角,那包覆着他的内壁渐渐变得柔软,偶尔有一阵紧缩,深埋在他体内蜇伏着,感觉他温暖而紧窒的包围。俯下身吻着他湿润的眼睛,轻轻抚弄着俩人接合处,轻声说:“好,什么都别想,只想着我。”
方振皓眨着充满雾气的眼睛,微微抬起上身,用吻回应了他。
澎湃的欲望顿时一发不可收拾,仿佛燎原之火,
痛楚似乎已经减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酸酸涨涨的感觉,又是一阵强烈的涨痛和充实感,令方振皓发出痛苦又喜悦的呻吟声,那种轻微的,沙哑的,断断续续的,带着哭腔,还混着轻哼声,令邵瑞泽更是肆无忌惮,忍不住加快律动的脚步,感觉被紧紧吸附住的感觉,钳握住他的腰骨,一下一下的撞击至的深处。
炙热的坚挺猛烈地撞击着柔软的内壁,掀起一阵阵激流般的热潮,还有加快抽送的挺涨的欲望带来的麻痒,燃起一道炽热的火焰。热浪一波一波地袭来,令他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前面也变得十分兴奋。
被不断变换角度地深深贯穿,像要占有一切,被反复摩擦的地方像是着了火,带起无与伦比的甜蜜和热潮,炙热的喘息交迭在一起,喷在彼此面上,喘息声急促的回响。
邵瑞泽低头用力吻着他,轻声耳语,“来,攀着我的肩。”
方振皓咬唇抑住了一声难以抑制的呻吟,环住他的脖颈。
一手托住脊背,一手抱着腰,邵瑞泽猛然用力,让他坐在自己身上,恣意向上顶动。
“你……唔!”方振皓不可抑制的呻吟,咬着唇,挣扎着,感觉到他已经挺入到最深处。
邵瑞泽大声笑起来,温柔的吻着他的耳侧,让他自己一寸寸下移,直至分身全数没入。
方振皓在呻吟,眉心蹙拢起来,攀着他的肩,腿盘在他腰间,随着他的动作晃动身体。随着节奏的加强,他的声音带上了无力的哽咽,附在他耳边,一边呻吟一边呵出热气,脸上浮起大片大片的红晕,手指求救似的环住他的脖颈。邵瑞泽吻着他的嘴唇、他瘦削的锁骨、舔着,轻咬着,又咬着耳朵问:“媳妇儿,喜欢吗……”
方振皓喉咙里格的一声,睁大眼用湿漉漉的眼睛瞪着他,“太……深了……太深……了……”
向上一挺身,邵瑞泽再次进入他努力抬起的躯体,往下一按,“不是你要吗……我竭尽所能满足你……来,亲一个……”
方振皓忍不住地呻吟出声,象小动物一般的,带着一点点哭腔,“是欺负……亲你个头!嗯……啊--!”
再也无力抵抗,身躯下落,与他紧密火热的密合,俩人下体紧紧相连,再无空隙。余下的话一下子卡在喉咙里,已经呻吟不出来了,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因强烈的欲望而战栗,眼睛前面一片水雾朦胧,他重重喘息着,泪眼朦胧,接受着一而再、再而三的戳刺与扩张。
邵瑞泽双手按住他的脊背,使劲的吻着他,湿润的舌头滑过,在他汗涔涔的身上留下无数个红色的吻痕,腰身用力缓缓的向上顶动,紧贴着他的下身慢慢的摩擦,先是轻缓的、温柔的,随后一下子用力,加快,又变换角度,猛烈而又深入地摆动着。
“南光,我也只会欺负你一个人,只有你一个……”
“衍……衍……之……”
身体很热、很重,粗重的喘息,彼此都已经完全沉醉了进去,伴随着仿佛可以焚毁一切的高热,迷失在如海浪般叠起的高潮中……
朦胧的视线中,先是一片刺眼大亮,紧接着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点,然后逐渐扩大,当意识恍恍惚惚地浮上水面的时候,方振皓费力的眨着眼睛,终于看清楚那一点黑色是邵瑞泽的眸子。
依旧朦胧的视线里,邵瑞泽的脸慢慢地凑过来,贴近,慢慢地清晰。
眼尾似凤目微扬,倜傥里含情。
邵瑞泽用手撑了头侧躺在一边,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媳妇儿,你添了坏毛病,不要总是和我抢被子,现在天气很暖和,但是我也是会被冷醒来的。”
方振皓一撇嘴,把遮住小半张脸的被子扒拉到下巴以下,果然看到自己蜷成一团占了大半,一下用被子蒙住了头脸,肩膀不停地抖动着,有闷闷的笑声送出来。
随后他只露出眼睛,对了他眨眨,故作怒意,“睡着哪能有意识!你还让我睡觉时保持警惕?我抢你,你就不会抢过来啊!”
邵瑞泽挑眉,被褥下一条腿压过去,不许他乱动,刚要说什么就打了一个异常响亮的喷嚏。方振皓在被子里得意的笑,把脸在被里上磨蹭来磨蹭去,“看看,都说你该抢抢了!你自己不抢,我能有什么办法?”
“哼。”邵瑞泽伸手进去,捏他的鼻子,“我看你睡的香,不舍得弄醒你。”
心中一股暖流荡漾开来,方振皓在被子下探出头来,有点艰难地移动了下身体,立即感觉到腰部又酸又麻,后面更是……他瞪起眼来,“你舒服了一整夜,不就抢了一块被子吗?小气。”
手指摩挲着,顺着脖颈滑到胸前,又一路抚弄着到了腰身,肆意的揉捏,邵瑞泽很无辜的笑,凑过去蹭了蹭他额头,声音很轻:“我是舒服了一整夜,可你也舒服了一夜吧……最后那个样子……啧啧,看来我真是让你独守空房太久了,你欲求很不满……”
脸红得彷佛能滴下血来,连耳根也红透了,方振皓一下子移开视线,缩在被子,眼神朝对面一探又弹开。邵瑞泽心里好笑,伸在被子里的手狠狠捏了一把他柔韧的腰身,方振皓狠狠地一脚踹了过去。
可惜腰部又酸又麻让他踢了个空。
邵瑞泽趁机一翻身挤进去,被褥下面,四只脚缠绕到了一起,邵瑞泽手臂一横,搂住方振皓,又往怀里拉了一把,顿时身体亲密无间,一点缝隙也不肯留,厮磨纠缠的时候,方振皓听见他每一次心跳,砰砰地,缓慢而有力。
感到他的手插在自己的发间,温柔地摩挲,方振皓把下巴磕在他肩膀上,问道:“看样子要九、十点了吧,你不起床去忙公务?”
邵瑞泽将他压在身下,很惬意的在腰上摸过来摸过去,摇摇头,“不着急的事情,今天做、明天做,哪怕是后天做,都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明天就是出发的日子吧,我陪你一天,这一天我什么都不做,咱们在一起,嗯?”
方振皓把头靠在他肩上,静静闭了眼,耳边是他有些超出体温的气息,他鼻子里哼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嗯”,然后又笑了起来。
邵瑞泽笑着揉揉他的头发,很滑很细软,干净的,于是他忍不住凑上去,用嘴唇在他耳边细细地磨蹭,手上微微的抚摸着腰身。
“痒。”方振皓微微睁眼侧过头,看到他因为微笑而翘着的唇,忽然抬手捧着他的脸,毫不迟疑地亲了下去,唇相依齿互错,舌头似乎在玩一场追逐的游戏,火热而又缠绵。
重迭的嘴唇终于分开时,邵瑞泽扳起他的下巴,蜻蜓点水似地亲吻着那里,从下巴到喉结,忽然冷不防地咬了一口,用力吮吸着,在脖子处留下鲜明的粉红色印迹。方振皓瑟缩的躲了一下,又把被子拉上来堵住脸,邵瑞泽眯眼一笑,转过头去,把嘴唇贴在他修剪整齐的鬓角,慢慢地磨着亲着。
像是真的怕痒一般,方振皓使劲的躲着,忽然凑上来,在邵瑞泽耳朵上亲了一下,然后眨眨眼,“我也不想起床了。”
“那就继续睡啊。”邵瑞泽的手指在他肌肤上游走,“反正你也很闲。”
“你不要工作,我可要。”方振皓用额头蹭他肩膀,“我的行李还没有收拾。”
“那一起收拾吧,正好我给你把关。”邵瑞泽嗯了一声,手忽然滑到了方振皓的腰部以下,一下子完全地插入,微微地震动着手指,然后又抽了出来,带出一点湿湿粘粘的东西。方振皓的身体猛然的抖动了一下,就听他在耳边得意的低笑,“在那之前,我觉得我先有必要给你清洗一下……去浴室吧,你说过,早上冲澡有利于一天的精神振作。”
方振皓只来得及瞪眼还没来得及挣脱,就被他一把从被子里抓出来,很干脆的抱进了浴室,不多久,水花喷洒的声音充满了浴室。
吃过了将早饭和中饭合并在一起的一餐,两个人就都窝在方振皓的卧室里。床上,地上,桌上,沙发上,堆满了东西,乱糟糟的,简直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弄了这么多!”
“准备了很久,喂!别踩到那摞盒子,里面全是进口铅笔!小心点,别把那几摞教材和笔记本撞倒了!”
“你搬家啊?”邵瑞泽边问边看看着他忙忙碌碌,想帮忙插手还被一把推开,方振皓一边把好几摞牛皮本子捆起来,放进箱子里去,一边指使他去做别的事情,“去去,别捣乱,把那些笔给我拿过来。”
“去那边你要开文具店吗?”邵瑞泽递过去,有些狐疑问。
“开玩笑,我是过去接受教育的。”方振皓一边整理一边说:“廖先生说,陕北的生活艰苦,物资也很缺乏,没有桌子、板凳,石头就是板凳,自己的膝盖就是桌子,学文化没纸笔,就用木棍在铺平的沙子上写字。你不觉得,学文化笔和本子是很必要的吗。”
邵瑞泽看看旁边已经整理好的两个大箱子,故作严肃的点头,“好吧,如果你想把西安城里所有的文具店都搬过去,我也没有意见。”
“你那叫扰民!”方振皓笑着把他戳了一把,很满意的检视了一遍刚刚完成的工作。又开始弄别的,邵瑞泽很有兴趣的拿起那些外科手术器材,翻过来覆过去得看,充满好奇心的用手指抹了把手术刀刃,啧啧道:“好刀,一刀下去,绝对干净利落。”
“是救人用的,不是杀人的。这不是军用匕首。”方振皓忍无可忍夺过来,仔细包好。手术刀、手术剪、止血钳等等,还有一些稍大型一些的器械,虽然不懂,邵瑞泽蹲在一边的看他细心地把各种手术器械一一装箱,又把一些需用的药品针剂等也专门打包稳妥。为了避免路上颠簸损坏易碎的器械,还专门用棉布把箱子里的空隙填妥。
“都是凶器。”邵瑞泽确认似地又说了一遍,惹得方振皓给他丢了一个白眼,他很无所谓的耸耸肩,又问:“不收拾衣服和日用品吗?”
方振皓把收拾好的几个大箱子推到房间一侧去,一边打开衣柜门一边说:“廖先生嘱咐我,个人用品不要拿太多,去了那边会有统一供给,带一些换洗的就行了,颜色最好都是暗色,不可以太花俏。”
“需要带点胃药吗?虽然你已经很久没有犯过胃病了,我觉得陕北那里的伙食你可能会不习惯。”邵瑞泽想了半天,列出来一堆他认为必要的清单,都被方振皓毫不留情的拒绝,“我不是去郊游,廖先生说要吃苦,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邵瑞泽无可奈何的叹气,“好吧,不过我可不希望,你回来的时候变得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收拾了三个小时,方振皓才开始准备自己的行李,带了三套换洗内衣,衬衣裤子什么的,还有洗漱用具,很快的就把行李箱收拾好了,最后犹豫了一下,又把口琴也放了进去。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摞在一起,站直身体面色严肃的上下看了一番,检视着,仿佛是在想还有什么遗漏或者没有注意,而在不经意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期待之色。
邵瑞泽接罢电话推门进来,看见他这副神色,先是愣了一瞬,随后微笑,眼底有过来人的了然。
帮着去把那些大件行李送去了红十字会大楼,与其他物资摆放在一起,两个人又驾车去了曾经在野外冻了一夜的乐游原塬上。
夕阳西下,余晖铺洒绿茵,将山川平原染遍。
旷野沐浴在落日熔金中,将二人身上沐出一层淡淡地金色。
如同往昔,如同将来,不知往后的几十年是否都能在如此美好黄昏里渡过。
坐在车顶上,邵瑞泽眯了眼看那如血残阳,听方振皓在身边,拿腔拿调的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邵瑞泽笑笑,心里长叹,风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异。
抛开心里的事情,他揽过方振皓,拍拍他,温柔一如既往,“去了那边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别钻牛角尖。生活条件苦,也算磨练,身上不舒服的地方要对付,那里我可就顾不到你了,做事说话都要都要自己注意。不过也别太忙了,注意身体。”
方振皓把头靠在他肩上,听他絮絮叨叨的叮嘱事情,很耐心的听完,笑着回答,“嗯。”
靠了一会,他看着夕阳渐渐快落下去了,微微阖了眼,忽然说:“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好不好。”
邵瑞泽不回答,脸上笼着残光,抚摸着他的头发,突然笑起来说:“好,才三个月,我老老实实等你回来,哪里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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