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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书籍名:《诗酒趁年华》    作者:江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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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三省斋,二人心头舒畅,多日来的烦恼顿消,心心相依、两情相悦,都是喜不自胜。

  萧悠多日来的苦心终于有了着落,自是欣慰,也不出去办公,只伴着常清,两人谈谈说说,写诗论文。常清又拿出当日在北方时画的一些画稿来,认真修饰润色,萧悠在一旁细细观看,点评几句,提点意见,都是相当中肯,常清颇以为然,依言改进。

  不知不觉,已到了掌灯时分,天生早吩咐下去,给他们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自己笑眯眯地在一旁服侍。

  常清心胸已开,不再刻意避讳,对天生的怪笑也就假装没有看见,落落大方地与萧悠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中,常清已有了三分酒意,忽然想起一事,笑道:「悠哥,你如此英俊潇洒,倜傥不群,不知是多少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呢?如今可是令一众姐姐妹妹们芳心玉碎,岂不怕她们恨你入骨?」言下不乏戏谑之意。

  萧悠淡淡一笑,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倒是清弟俊美非常,却也正是春闺梦里人呢!」

  常清大笑,非常得意,想他当年在扬州城,可是不折不扣的玉树临风佳公子,身上系了千百颗美女的芳心,流连花丛,诗酒风流,好不快活。

  常清眉飞色舞地吹了一通牛,想当年宋玉坐车上街,被爱慕他的女子们扔了一车的鲜花和点心,他常三公子上街,那盛况可也差相仿佛呢!

  萧悠含笑不语,只给他挟菜布酒,殷勤相陪。常清说得高兴,忽又想起自己虽然口头上好色,实际上由于大嫂管得极严,还从来没有真正入过红罗帐呢,可是萧悠……

  「悠哥,当日咱们去行云坊的时候,你曾说过,经常会有逢场作戏之事?」

  「是啊!有时场面上的事,也不得不应付。」萧悠淡淡地道,又给他夹了一块香菇。

  常清却没心情吃了,愤愤地道:「那你定是常常出入青楼,是那些花魁们的入幕之宾了?」

  萧悠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他素来光明磊落,在这种事上也不愿意欺瞒常清,明知道他会生气,却不肯撒谎。

  常清大怒,心头一股怨气直冲上来,把筷子一摔,恼道:「这不公平,你早已身经百战,我还没有……没有……」羞红了脸,却说不下去了,气鼓鼓地别过头去。

  萧悠看了看他,微微一笑,道:「这个容易,清弟也去青楼逛逛,咱俩就扯平了。」

  常清跳起身来,怒道:「你以为我不敢!」

  萧悠一笑,道:「我怎么敢小瞧清弟呢?」语气却是不急不忙,自己斟了一杯酒,缓缓喝了,姿态从容,气度闲雅。

  见他居然毫不在意,常清越发恼怒,初时他只是心有不平,发一发牢骚,如果萧悠肯低声下气,哄他一哄,他必然一笑了之,不再介意。谁知萧悠竟丝毫不肯低头,还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是摆明了欺他没有胆量去逛花街柳巷吗?不敢进青楼的男人,那还是男人吗?是可忍孰不可忍!

  常清一怒之下,拂袖出门。

  趁着一股不平之气,常清策马来到行云坊,随便拣了一座最大的青楼闯了进去。

  常清年轻俊美,衣着华贵,气宇不凡,自是引起了一阵轰动,他借着三分酒劲,点招了两名年轻美貌的妓女做陪,喝酒调笑。

  二妓倾情侍奉,曲意逢迎,常清左拥右抱,意气风发,好不快活。

  然而喝酒直喝到头晕眼花,也终于没敢伸出禄山之爪,做出真正越轨的事来,倒是二妓不住凑上前来,莺声燕语,柔情蜜意,使出浑身解数,欲将常清迷得神魂颠倒。

  然而常清顺势亲吻了一妓的粉颊一下,浓郁的脂粉香气扑鼻,令他眉头一皱,另一妓娇笑着坐到常清腿上,搂住了他的脖子,含了一口女儿红,便欲哺进他的嘴里,常清红了脸,用力推开她跳起身来,连酒杯都带翻了,酒水洒了一身,二妓吃惊,忙问:「公子怎么了?可是对奴家的服侍不满意吗?」常清尴尬不已,实不知该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

  正在此时,门帘一挑,进来一个素衣女子,笑道:「哟!公子,你在这里,这次来了竟不找我秀云,可是嫌秀云服侍得不周吗?前次的那首《鹊桥仙》,公子却才填了一半,秀云还一直等着公子呢。」一面说,一面过来扶着常清,向那二妓笑道:「二位姐姐,这是我的一个熟客,前次闹了一点小别扭,请二位姐姐给小妹一个面子,让我向公子陪罪如何?回头自有重谢。」

  二妓见是这里的红牌秀云,不敢不给面子,况且看常清的样子,虽然生得好,却是个不解情事的,只怕白费一番心机,却得不到什么好处,于是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一笑退下。

  秀云扶常清来到自己房中坐下,又拿来了醒酒汤,温柔地喂他喝下。

  常清静了静心,见她虽是一身素白衣裳,然而气质优雅,风姿绰约,薄施脂粉,淡扫蛾眉,满面的温柔,通身的秀气,对她顿生好感,放心地就着她的手喝了醒酒汤,一时还缓不过来,头昏昏的,顺势便靠在她的身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说些闲话,感觉到她温柔的服侍,精神放松下来,酒意上涌,支持不住,沉沉倚在秀云的身上,睡了过去。

  秀云爱怜地望着他,微微一笑,扶他睡在床上,这才转过身来,熄灭了桌上燃着的一枝安息香,走到内室的雕花隔扇之外,福了一福,笑道:「萧公子,秀云幸不辱命。」

  绣帘一挑,从内室出来一人,长身玉立,面目俊雅,却不是萧悠是谁?他走到床前,俯身看了看常清,见他已沉沉睡去,微微一笑,伸手点了他的睡穴,用锦被将他包起,连头带脚,蒙得密不透风,横抱在手。

  秀云俏生生地立在一旁,掩口而笑,见他转身要走,上前一步张开双手拦住,笑道:「爱人到手,便把媒人丢过墙了吗?你却如何谢我?」

  萧悠一笑,躬身道:非&凡「多谢秀云姑娘成全,你的心事,我自会办妥,三天之内,这落霞阁,便是你的了。」

  秀云一笑,让开了路,叹道:「我只不过狮子大开口,想难你一难,谁知你竟如此深情,为了这位公子,花十万两银子连眉头也不皱,唉,如此情深意重的郎君,为什么秀云却遇不上呢?」

  萧悠微微一笑,道:「秀云姑娘不必伤感,你兰心蕙质,想来苍天有眼,定会送一个如意郎君给你,保你喜笑颜开。」

  秀云展颜道:「萧公子就是一张嘴甜,这行云坊多少姐妹为你操碎了心,盼着你能看她们一眼,却不料你慧眼别具,竟是……」说到这里,眼珠一转,掩口而笑,却不说下去了。

  萧悠脸上微微一热,正色道:「我的事我自有主张,只盼姑娘莫要辜负了萧悠的一片敬重之心。」

  秀云见他光明磊落,对这样惊世骇俗的事也处之泰然,越发敬重他的为人,也正色道:「秀云谢过公子青睐,不过这落霞阁,我是要定了的,你可别忘了。」

  萧悠淡淡一笑道:「请静候佳音。」

  秀云怔怔地望了他手中的常清一眼,好生羡慕,又叹了口气,伸手打开房门,送萧悠出去。



  常清从朦胧中醒来,眼前光线柔和,似是在夜晚,他动了动身子,侧过头来,却见四下昏暗,竟不知是在何处?

  心中一惊,一骨碌爬起来,见这里竟是一处山洞,青色的岩石四壁,身下睡的也是石床,只不过铺了厚厚的床褥,不远处有个水潭,水气蒸腾,鼻中闻到一股淡淡的硫磺气息,竟似是个温泉。

  「悠哥?」常清心下害怕,不由自主就叫了萧悠一声,在他心里,只要萧悠在,那便一切都安全了。

  「我在这里。」

  耳边果然传来萧悠清雅的声音,常清大喜,忙转头看去,只见萧悠坐在一张石桌前,微笑着望他,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册,想来是正在看书相陪,桌上点着一枝蜡烛,淡淡的光晕,照得洞中不明不暗,一片朦胧。

  常清跳起身来,走到他身边去,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里,只有离萧悠近一点,才感觉安全。

  他在萧悠对面坐下,有趣地打量了一下这石洞,只见这里便如一个高大的宫殿,石壁森森,洞顶还有巨大的石乳垂下,身边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有大有小,色彩斑斓,他和萧悠坐的,便是两块大小适中的石头,被略加修整过,便如两个石凳一般。

  常清笑道:「悠哥,这是什么地方?这样有趣。」

  萧悠淡淡地道:「落霞阁。」
  常清一怔:「落霞阁?」猛然想到自己昨晚去的那间青楼,名字好像就叫做落霞阁,悠哥这样说,那么……

  他的脸红了起来,却倔强地瞪大了眼睛,盯着萧悠,心想:你既然去得,我为什么去不得?只是他明明睡在那个秀云姑娘的床上,却又怎么到了这里?悠哥又怎么会在这里?他惊疑不定,眨了眨眼睛,想等萧悠解释。

  萧悠微微一笑,道:「清弟流连于花丛之中,可还快意?」

  常清心下惭愧,对于女人,他可是老虎的嘴巴老鼠的胆子,实在有点犯怵,嘴上却不肯服软,硬声道:「当然快意,想我堂堂常三公子,风流潇洒,英武不凡,人见人爱……」

  只是这等死撑面子的话语,说来底气不足,在萧悠清亮亮的目光注视下,声音渐说渐小,终于住了口,却又好生不服,气鼓鼓的。

   萧悠一笑,放下手中书册,站起身来,走到石壁边,看着上面的一幅画。

  常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原来那是他给萧悠画的那幅山间舞剑图,图中舞剑之人风华绝代,那才真称得上是「英武不凡」哩!

  他暗暗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道:「悠哥,人家落霞阁的头牌秀云姑娘对我一见钟情,柔情款款,待我好得不得了,我……」正在顺口胡吹,却见萧悠转过了头来,微笑着望他,一双洞察一切的凤眼,一眨不眨地瞧着他的眼睛。

  常清心中一乱,海口再也夸不下去,恼火地低下了头来。

  萧悠走到他身边,轻轻托起他的下巴,温柔地道:「后来呢?」

  常清被他专注的目光看得有点心慌,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道:「后来……我……我睡在她床上……」

  「然后呢?」

  常清心中一动,腾地跳了起来,怒道:「你都知道!你一直跟踪我!你你你,你暗中使坏,偏偏要坏我好事!」

  萧悠叹了口气,转过身子,闷闷地道:「清弟心高气傲,才气学问,处处胜我一筹,怎么肯原谅我从前的荒唐?我自惭形秽,却又有何面目阻拦于你?只是希望你在众香国中流连够了之后,还能想得起来我在这里默默等你,也就心满意足了。」语气低沉,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

  常清一怔,没想到他竟会如此低声下气,委曲求全,心中好生过意不去,忙道:「悠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悠头也不回,伸手抵在石壁之上,黯然道:「清弟自去寻欢罢了,不必理我,我不会生气的。」

  他越这样说,常清心中越发不是滋味,走了过去,将手轻轻扶在他肩头,低声道:「对不起,悠哥,都是我不懂事,其实我,我也不在乎你以前的事,毕竟那时你还没有认得我。」

  萧悠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我却只怕清弟心中不平,还是你自去游玩罢,不必顾及我,我没事的,只是心里头有点痛罢了。」

  常清着急起来,用力扳住他的肩膀,想将他身子转将过来,连扳了两下,萧悠身形沉稳如山,却是纹丝不动。

  常清有点着急,道:「悠哥,真的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提那件事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本来我也只是气话,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女人,嗯,我……我只喜欢你……」说到后来,脸又红了。

  萧悠迟疑道:「清弟不必哄我,你……」

  常清负气地一甩手,怒道:「我哄你做什么!不信算了!」愤愤地转身便走。萧悠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喜道:「我信,清弟的话,我怎会不信?」说罢又笑,将他揽在怀里,紧紧拥抱。

  常清感受着他强有力的怀抱,心中快慰,觉得还是萧悠的怀抱又宽广又强壮,与自己如此契合,抱起来舒服多了……正在高兴,猛然间想起一事,用力推开他:「哼,你又骗我!你明明就是跟踪我,不然我又怎么到了这里?」

  萧悠笑道:「在外面睡哪有在自家睡得舒服,再说没有我守着,你怎会睡得踏实?」

  常清负气地掉头就走,心想:你这家伙太也狡猾,明明不肯放手,嘴里还说那些话,骗得我……骗得我……想到自己刚才一时情急说出的那些话,实在有点恼羞成怒。

  萧悠拉住他,笑道:「清弟莫恼,愚兄给你道歉,原谅我这一次吧。」

  常清用力挣扎,推开了他的手,打定主意不肯低头,任萧悠低声下气地哄劝了半天,只是不肯展颜一笑,心想:悠哥行事如此厉害,与他相处,天长日久,只有我受气的分儿,怎么能够甘心?又想到自己也是堂堂男儿,怎能如妇人一般依附于他,任他搓扁揉圆?一股傲气上涌,越发不肯低头。

  萧悠说到口干舌燥,最后苦笑道:「清弟,咱们才说好要白头偕老的,怎么才过一天,你就又变卦了呢?」

  常清吭声道:「我没有改变主意,只是我也是堂堂男子,岂能像那妇人一般,雌伏于他人之下?」

  萧悠微微一笑,道:「你怎知是雌伏于他人之下?」

  常清脸上一红:「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那是怎么样的?」

  「嗯,这个嘛!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萧悠柔声说道,伸手揽住常清的腰,微一用力,将他搂进了怀里。

  常清身不由己,紧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心头如小鹿乱跳,口干舌燥,抬起头来,叫道:非:凡「悠哥——」欲待说话,却忽然被吻住了,那缠绵深入的一吻,直把他的灵魂也迷醉了,不由自主地环抱住萧悠的腰,轻轻的响应着,越来越热烈,越来越迷醉,感觉萧悠好像在解他的衣服,心智恢复了一点,惊道:「悠哥,你……你做什么?」

  萧悠双目中透出一种异样的激情,舌头轻轻舔过常清的耳背,激起他的一声喘息,他很满意常清的反应,柔声笑道:「清弟,你不是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可见实践远胜于雄辩。」

  常清意乱神迷,胡乱应道:「是啊!」

  萧悠将他抱在怀里,细细亲吻,悄悄将一只手伸进他的衣服,上下滑动,另一只手渐渐松开了他的腰带,缓缓褪下他的衣服,凑在他耳边柔声说道:「我来教你实践一下,也好知道人生的快乐,还有许多许多种……」

  长风吹过山岭,寒冷的冬日,山中一派肃杀,万物萧条,然而在这大山的深腹之中,却又暗藏有洞穴与温泉,别有一番天地。

  带有淡淡硫磺气味的温泉,在这山腹之中,已经流淌了几千万年,只不过在这一时刻,温暖的泉水之中,却正有两个身影,嬉戏着,交缠着,充满激情,甜蜜而温馨……

  外面寒风凛冽,而这秘密的石洞之中,却是温暖如春……



  常清醒来的时候,感到身体被拥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好温暖,而且……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是和萧悠在一起,而且……

  两个完全光裸的身子,紧密地贴在一起,一双强壮的手臂,正抱在他的腰间,一个温暖的身体,正靠在他的身后,两人腹背相贴,亲亲密密地拥抱着,侧身而卧,身上搭着一床薄被。

  「啊!」常清轻轻地惊叫一声,想起了昨夜的绮丽和旖旎,那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激情,那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那从来没有感受过到充实与快感,实在是……

  常清的脸慢慢红了起来,身体也发起热来。

  「清,醒了?」一个温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常清的脸更红了,热得发烫了。萧悠轻笑一声,双臂一紧,将常清的身子又拥紧了些,凑在他耳边轻轻地道:「怎么,还在想昨晚的事?喜不喜欢?」

  常清挣一挣身子,微怒道:「放开我!」

  萧悠哪里肯放,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常清的耳垂,不意外地听到他发出一声轻喘,笑道:「怎么,不喜欢吗?清,我这样抱着你,难道不舒服吗?昨晚的感觉,难道不奇妙吗?你的快乐,难道都忘了吗?」一边说,一边亲昵地在他颈中亲吻。

  常清浑身滚热,羞得不敢抬头,哪里说得出半个字来,是啊!悠哥这样抱着我,真的好舒服,昨晚的感觉,也真的很奇妙,我的快乐,嗯,真的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快乐……

  萧悠微一用力,轻轻将常清转了过来,让他面对自己,两张年轻的脸相距不到一寸,鼻息相接,四目交投,萧悠眼中毫不掩饰的柔情,让常清渐渐放松下来,忘记了羞涩,凝神望进那双清亮的眼睛,那深黑色的瞳仁,像两汪深深的泉水,清清楚楚地映出了他的脸,海一样的深情,把他沉溺其中……看着看着,常清微笑起来,把自己的爱恋,也毫无保留地传到了他的眼中……

  不知不觉中,两人又轻轻地亲吻在一起,良久,方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各自气息急促,面染红霞。

  「清,你觉得身子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萧悠体贴地问道,却让常清再一次羞红了脸,向下一钻,缩进了被子里。

  「怎么了?」

  萧悠笑了起来,想将常清拉出来,却被他紧紧抱住了。

  「害羞了吗?我的清还真是纯洁啊!」

  萧悠无奈地笑了起来,心里却甜蜜蜜的。

  常清一听这话,呼地一声把头探了出来,怒道:「你还说,都是你,你这家伙,一点都不纯洁!」

  萧悠笑道:「这却怎么说?」

  常清脸更红了,愤愤地道:「都是你不好,你教我……你……」

  想起自己在萧悠的挑逗和引诱下情难自禁、失魂落魄的,做出种种从前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来……

  一想到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私密情事,常清心中一紧,身上一股热潮涌上,羞愧难当,用力一拳打在萧悠胸口,恼道:「都是你不好!」

  萧悠却不生气,微笑道:「男女大欲是人之常情,最是自然不过,有什么可羞耻的?孔夫子不也说过『食色性也』,你读了这么多年书,难道都忘了吗?」

  常清语塞,想了想又道:「可我们……我们……我们都是男子,这个样子,嗯,那个……别人会……」越说越小声,甚是羞惭。

  萧悠抬起他的脸,让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正色道:「当年张敞给妻子画眉,便有那不通情理的人耻笑于他,他却理直气壮地说:『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立即教别人再没话说。清,你想一想,他说的有理吗?」

  常清想了一想,确实如此,其实在这世间,男女之间,每个家庭里,闺房之私又哪里少了?甚至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也不胜凡几,只是因为世俗礼教的束缚,大家才假装出一片风光平和来,往往是人前人后,两种面貌。

  萧悠道:「你我都成年男子,自然有正常的欲望,通过正常的方式宣泄出来,获得快乐与和谐,这有什么错?清弟可不应该是那种拘泥不化的古板之人啊!怎么会怕那些世俗的责难?嗯,难道我看错了?」

  常清怎肯承认自己拘泥不化,立即壮起胆子亲了萧悠一口,大声道:「谁说的?我才不怕!」一股豪气上涌,翻身压在萧悠身上,笑道:「只是昨天都是你占上风,哼!我岂能甘心?今日一定要我来主导才行!」

  萧悠笑道:「好啊!你还记得应该怎么做吗?注意要让我非常舒服啊!就像我让你那样舒服才行。」

  常清意气风发,压在萧悠身上,努力回想昨晚萧悠是怎么做的,可惜昨天太激动了,事态完全是被萧悠所控制的,他当时迷迷糊糊的,只是顺着他的动作来应和,许多细节问题并不完全明白……

  想到当时的激情,常清的脸又红了,看见萧悠眼里藏不住的笑意,恼火起来,按住他的身体,俯身亲吻了几口,翻身坐在床上,掀开被子,仔细打量萧悠的身体。这一打量,常清从心底里暗暗赞叹:嗯,悠哥的身体还真是好看吶。

  萧悠从小习武,身体壮健,四肢修长而匀称,年轻的身体充满活力,皮肤细腻,触手滑润,此时静静躺着,那些蕴藏着无穷力量的肌肉都放松下来,并不显得纠结,却是一种柔和的饱满。

  常清心中羡慕,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身体,情不自禁地涌起一股爱恋之情,想起萧悠昨日就是这样上下其手的,于是也故意抚弄他的全身,只不过,那最重要的部位,却被他故意忽略了过去,饶是这样,目光无意之中望见那里时,也还是羞得满面飞红。

  摸来摸去,又摸到萧悠的肩头,那浑圆饱满的肩膀,像是可以承担起一切的重任,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依赖的感觉来。

  常清心中有感,叹息了一声,俯下身子亲吻了一下他的肩头,向下摸索,摸到了萧悠的腹部。

  那平坦的小腹,隐隐显出肌肉的纹理来,常清又摸又捏,萧悠忍耐不住,笑了起来,腹部的肌肉越发显现了出来。

  常清看得有趣,把手放在他肚子上,手指捏一捏他的肚皮,笑道:「放松。」萧悠依言放松,肌肉就藏起来了。

  常清又叫:「收紧。」

  萧悠听话地绷紧腹部,一块一块的肌肉便鼓起来了。

  常清觉得有趣,笑了出来,又叫:「放松——收紧——放松——收紧……」

  萧悠听话地做了几次,不耐烦起来,心想:清弟真是个孩子,在这种时候居然有心情玩起这个来了!真是……唉!

  叹了口气,他不满地一翻身,将常清压在了身下,笑道:「就这样吗?你的话我可都听了,现在该你听我的话了。」

  常清被他充满欲望的眼睛一盯,心中一阵慌乱,硬着头皮吭声道:「不对,应该轮到我的……」

  萧悠轻轻吻住了他的嘴,浅吮深吻,良久方才放开了他,柔声笑道:「清弟在这方面还欠缺经验,还是由我能者多劳吧,为了能让你快乐,再苦再累我也认了……」

  常清刚要说话,又被他吻住了,唔唔了两声,陶醉在那深情的热吻之中,再也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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