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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页
“我想吃肉。”朱飞飞裹着毯子躺下。
“呃……感冒还是吃清淡点吧。”
“我要吃肉。”朱飞飞在床上打滚：“感冒消耗太多，我要补充营养。”
“那好吧，冰箱里还有一堆菜。想吃什么？”
“什么都好，反正是师父你做的。”朱飞飞窃笑：“有肉就行。”
秦志安点点头去冰箱拿菜。都是朱飞飞买过来的，鸡鸭鱼肉一大堆，也需要赶紧清一清。秦志安把鸡切块炖上，煎了两条带鱼，红烧了一盘排骨，又炒了两盘清淡的素菜。忙活了大半天，一回头，朱飞飞裹着毯子靠着厨房的门正出神的看着他。
“好点没？”秦志安被看得不好意思，洗了把手闻了闻鸡汤，用小碟盛了一点尝了一口递给朱飞飞：“要不要尝尝看淡不淡。”
朱飞飞瘪瘪嘴，跟他用一只碗喝汤，跟间接打KISS也没啥区别。他端着碗愣愣的看着汤迟迟不动。
秦志安不解：“怎么？你不喜欢鸡汤？”
“喜欢。”朱飞飞别扭的喝了一口，味道很鲜美。秦志安做饭还真是有一套，朱飞飞喝了那一点，咂咂嘴唇：“还要。”
秦志安盛了一满碗放到餐桌上，接开凳子让朱飞飞坐，又伸手摸摸朱飞飞的额头：“好像是不发烧了，一会儿再量下&体温。”
“嗯。”朱飞飞一手筷子一手汤勺大快朵颐。
满桌的菜被清空了大半，朱飞飞撑的动都动不了。他靠着椅背揉着肚子：“我要是女的，肯定嫁给你。天天好吃好喝，多美。”
秦志安笑了笑收拾桌子：“可惜你又不是女的。”
“男的跟男的也能谈恋爱，我跟你谈恋爱吧。”朱飞飞笑着说。
“男的跟男的又不能结婚。”秦志安撇撇嘴。
“那你变成女的吧，我娶你。”朱飞飞嬉皮笑脸的耍赖。秦志安呵呵笑了笑，口袋里的手机振得全身一麻。他摸出手机翻看短信，看完，本来还在笑的脸又僵住。朱飞飞眉头微拧，让他露出这种表情的八九不离十是李鸥。
“李鸥找你？”朱飞飞替自己倒了杯白开水。
“嗯。”秦志安也对他不忌讳了。
“干嘛？”
“说有东西要还给我。”秦志安把手机塞进口袋里。
“什么时候？”朱飞飞皱起脸。
“晚上。”秦志安把垃圾都扫到垃圾袋，把垃圾袋扎紧放到厨房的一角，准备出门的时候带出去。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秦志安笑了笑：“我没事。”
李鸥约秦志安在马克西姆西餐厅见面，也不知道她什么用心。朱飞飞偷偷跟着秦志安到马克西姆。秦志安先到的，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橱窗外的人。朱飞飞坐在马克西姆对面的咖啡茶座里与秦志安隔着马路相望。李鸥过了十多分钟才来，提着两个袋子，大约就是她说的那些要还给秦志安的东西。不知道她到底什么用意，已经给了他粉碎性的一击，难道还想再来毁灭性的一击？
朱飞飞低声咒骂了一句。
李鸥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到秦志安跟前，露出一了丝微笑。秦志安看了一眼低下头。
“这些东西，想扔了又有些不舍得。所以还是退给你，想怎么处置都随你了。”李鸥把东西放在秦志安面前。一起买的书，一起买的情侣装，一起买的PSP，熬夜排队帮她买的限量版CD。秦志安看了一眼，心揪得紧紧的。
“我知道我欠你的，你想怎么骂都可以，别摆着那样一带苦情的脸好不好。”李鸥皱着脸不耐烦的看着他：“这么多年我也付出过很多，如果你上进一点，我不会这样选择的。”
秦志安不回话。
李鸥轻轻叹了口气：“我走了，本来想好好说再见了。看起来，不太可能。”
秦志安还是不应声。李鸥起身离开，秦志安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她留下来的那一堆东西。
朱飞飞从咖啡馆里飞奔到秦志安跟前，秦志安拿着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看到朱飞飞挤出一丝笑：“今天开洋荤，我请你吃牛排。”
“吃什么牛排，难吃的要死。”朱飞飞拉起秦志安往外走。
“也不是很难吃啊。”秦志安说。
“先生，你的东西。”服务生指着李鸥退回来的那些东西，朱飞飞看了一眼：“不要了，麻烦帮忙扔了吧。”
不等服务生答应，朱飞飞把秦志安拖出西餐厅。
“让我自己走吧。”秦志安挠了挠脖子把手从朱飞飞手里抽出来，慢慢的走在已经亮起路灯的人行道上，朱飞飞跟在他后边。秦志安没有想回家的意思，只是一个人慢慢的走。朱飞飞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看着他的背影有种落寞已极的孤绝，心里泛起幽幽的伤感。他快走了几步拉住秦志安：“我请你喝酒。”
“不去，我一会儿就该回家睡觉了。”秦志安说：“明天还得去上班。”
“上你妈头啊，一天不上班死不了人。地球还没到缺你不转的时候。”朱飞飞不由分说的把秦志安拖到他经常厮混的酒吧。
“哟朱少，好些天没见呢。”酒保吹着口哨跟朱飞飞打招呼。丁伟真的掷飞镖，一看这阵势有点傻眼。钱辉拍拍他的肩：“看起来，朱少出马还真是没什么搞不定的。”
秦志安听着吵闹的声音和闪烁的灯光很不适应。朱飞飞坐到吧台前要了一扎啤酒把酒瓶塞到他手里：“喝吧。”
“我明天要上班。”
“喝！”朱飞飞皱着脸。秦志安喝了一口，血流开始加速，他低着头一口气把一瓶酒喝得精光。
“哦……”钱辉和李乐起哄：“酒量真好，再来再来。”
秦志安一支接一支的喝，朱飞飞拿着酒瓶看着，随他喝到尽兴。秦志安连着喝了八瓶，脸上浮起淡淡的绯红，目光也开始迷离起来，看着朱飞飞傻傻的笑了笑，一头栽倒在吧台上。
“不对劲。”钱辉靠着吧台看醉得一塌糊涂的秦志安。
“不关你们的事。”朱飞飞把秦志安架起来叫了辆的士送秦志安回家。秦志安的身材比朱飞飞高大很大，很结实，份量着实不轻。朱飞飞架着他上四楼，没把自己累得够呛。
打开门，把秦志安扶到床上，去给他倒了杯水。秦志安摇摇头：“不喝。”
“不喝算了。”朱飞飞把水放一边讥诮：“就那样的女的，还伤心成那样。”
“你懂，懂什么？”秦志安醉眼惺忪的看着他：“你不懂……不懂。我们从小就挺好的……从幼儿园开始……她说她长大一定嫁给我……”
“幼儿园……”朱飞飞嗤笑。
冷不丁听到吸鼻子的声音，他一回头看到秦志安居然在哭。朱飞飞有些慌了手脚，从来都没想过他会哭。看他平常又机械又木头的样子，竟然为了李鸥去哭。朱飞飞突然很暴躁，揪着秦志安的衣领：“你真没出息，她不喜欢你，还有别人喜欢你。”
秦志安不吭气，朱飞飞覆在秦志安身上：“不许为那样的女人哭。”
嘴唇狠狠的吻下去，尝到秦志安脸上眼泪的滋味。又咸又苦。秦志安怔怔的，朱飞飞的舌头像小鱼似的在他嘴里游来游去，手掌透过衣服抚摸他的身体：“我喜欢你，你不许为她哭。”
秦志安目光迷离的看着面前的朱飞飞，迎合着他动着舌头。朱飞飞瞬间脱了力，秦志安翻身将他压在下边，手掌慢慢的伸到他的衣服里。很笨拙的抚摸，却让朱飞飞全身都兴奋起来。
“李……李鸥……”秦志安亲吻着他的脖子的时候低声的喃喃。
“我不是李鸥，你看清楚。”朱飞飞微怔，气急败坏的想翻身起来。双手被秦志安抓住压过头顶。
“放手，我不是李鸥，你这个王八蛋。”朱飞飞愤怒的扭动着身子，粗声骂着：“我是朱飞飞。”
“我知道我很笨……”秦志安沿着脖子慢慢往下亲吻，伸手解开他牛仔裤的扣子，一杆硬物抵住了朱飞飞。
“草，想做你也看清楚对像，我是朱飞飞……”朱飞飞的咆哮在秦志安耳朵里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秦志安本能的分开他的双腿，身子往前一挺，朱飞飞嚎叫着，痛的几乎要昏死过去。
生病
十六、
朱飞飞推开上面的秦志安想坐起来，试了好几次，才扶着桌子翻了个身。全身的骨头像是被人拆散了重接的，动一动，疼得两眼发黑，温热的液体从后边流出来。他咬着牙把脚探到地上，扶着桌子站起来。双腿一软，又跪倒在地上砸得两膝盖生疼。朱飞飞大口的喘气抚着桌子看床上的秦志安，一张无辜的睡脸微微皱着眉头，叫人想气他也气不起来。也不知道他醒的时候还记不记得他做过什么。当务之急，朱飞飞只想快一点跑掉。他不想让秦志安醒来的时候，两人个都很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穿好衣服站起来，朱飞飞吸了口冷气，僵着身子连滚带爬的下了楼，走到小区门前拦的士。平常只不过花四五分钟的路，今天好像走了一年那么久。
好不容易回来到家额头上冷汗淋漓，衣服里里外外湿了个遍。他钻进洗手间里拧紧开花洒，热水冲到身上，痛感和冰冷的感觉才稍稍减轻。慢慢的褪下衣裤，看到内裤上红的白的粘稠的东西。朱飞飞轻轻的吸着冷气，强忍着要晕眩的感觉，动手把自己慢慢掏干净。一番下来，几乎虚脱。怕被保姆阿姨看出什么，他又把脏掉的内裤捡起来扔进垃圾桶用卫生纸盖得严严实实，才回到房里陷入昏睡状态。
朱博年推开门看了儿子一眼，对于这种彻夜不归他早就习以为常，摇了摇头，提着行李箱出门去。
朱飞飞睡到昏天黑地，直到被电话吵醒。
“喂……”他有气无力的把电话放到耳边。
“小……小朱……”秦志安磕磕巴巴的喊他。
“哦……”朱飞飞没力气应付他，头很烫很重，多吐一个字都觉得费力。
“我……你，在哪里……我……”秦志安语无伦次的抖擞着嘴唇。
“家……”朱飞飞疲惫的说。
“在哪儿……我，你没事……吧？”
“嗯，我要睡觉……”朱飞飞挂了电话。
秦志安抱着头呆呆的看着床上的污渍，脑子里一遍空白。隔了良久，左右开弓，狠狠的甩了自己几巴掌。
把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了，吴胜打电话过来：“今天怎么样？”
“你……帮我跟李头再请两天假吧。有点事……”秦志安细声说。
“OK,你好好休息，别勉强自己。”吴胜还以为他是在为分手的事伤心，又劝了两句挂了电话。秦志安从卧室走到厨房又走到客厅，再走到厨房，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要干嘛，该干嘛。拿着电话又看了半天想再给朱飞飞打个电话，翻到他的名字刚一拨通又把电话挂了。左思右想，最后给吴胜打了个电话，叫他帮查一下上回朱飞飞做笔录时留下来的家庭住址。
盛世皇庭的别墅，对一般人来说高不可攀的地方。秦志安下了公交车又走了好久才走到那片别墅区的大门前。保安做了来访登记，放秦志安进去。秦志安数着门牌号找到朱飞飞家住的那一幢，一幢两层的洋楼，门前有个小花园。按了门铃，钟点工保姆过来开门。
“请问……朱飞飞，是住这里吗？”秦志安额头上浮起一层汗。
“哦，是的。飞飞在睡觉呢。”保姆看着他。
“我是他……朋友。”秦志安说得底气不足，习惯性的拿出工作证给保姆看了一眼。保姆吓一跳，放他进门带着他走到朱飞飞的卧室门前。朱飞飞沉睡不起，保姆阿姨也不知道他的来意：“在睡觉，你要不……”
“我……”秦志安朝里望了一眼：“我就看看他……”
秦志安蹑手蹑脚的走到朱飞飞的床前。朱飞飞睡得很沉，脸上泛着深红，像通体擦过胭脂。秦志安一怔，摸摸他的额头，果然又在发烧。他紧张的用毯子把朱飞飞卷起来抱在怀里往外跑。
“怎么，怎么？”钟点工阿姨吓了一跳。
“他发烧了，要送医院。”
“啊？朱总早上出差去了，我打电话叫个司机……”
秦志安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朱飞飞急吼吼的往外跑，跑了半个多小时才跑到外头拦到出租车。
朱飞飞昏沉沉的，只觉得睡得很不舒服，抖来抖去的。好容易平稳下来，睁开眼皮看到秦志安大汗淋漓的脸。
“秦志安……”朱飞飞动了动胳膊，想抬手，没有力气。
“我……”秦志安脸皮一红，头低下来：“马上就到医院了。”
又红脸，还是红脸的秦志安比较可爱。朱飞飞无神的笑了笑，蓦得打了个激灵。明明额头上在不停出汗，全身却瑟瑟发抖。
“好冷。”他说。
秦志安立即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催着司机：“师傅快一点。”
朱飞飞被浓郁的消毒水的气味熏醒，头上的沉重感减轻了很多。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人来人往的过道上。秦志安看他醒了立即伸头过来：“你醒了？”
“秦志安。”朱飞飞微微皱眉看着秦志安一脸着急的样子。
“感觉怎么，样？”秦志安又着急又羞愧。
“我要喝水。”朱飞飞舔舔干巴的嘴唇说。
秦志安立即倒了一杯开水过来：“你等等，我吹凉。”
然后鼓着腮帮子使劲的吹。
朱飞飞无力的笑。比起发烧得痛苦，腰以下部位的疼痛更叫人受不了。
秦志安吹冷了水托起朱飞飞的头：“来，喝水。”
腰微微弯了一下，冷汗立即冒了出来。
“怎么了？”秦志安紧张的问。
“没事……”朱飞飞耸耸眉。
喝了口水，润了下嘴唇，吊瓶里的点滴也差不多了。秦志安叫来护士和医生。医生又给量了个体温：“没什么大事，再打两天吊瓶就好。晚上就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