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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恶龙观光小镇
在桌上跳来跳去大喊安静的菲斯不但没有使酒吧安静下来，反而因为激起众怒，让现场更加嘈杂了。杯盘相交的乐曲迅速转变为盔甲和兵器碰撞的可怕声响，“抓住他！”的呼声高涨，渐渐成为了一股不可抗拒的浪潮，在这浪潮中依然不断跳跃着的菲斯拥有着连罗兰德也赞叹不已的充足体力。
“噢，我原本是要你们安静下来注意看我表演……好吧，虽然有些不太一样，不过可喜可贺的是你们都在看着我。我想我得原谅你们太过热情的拥戴……”法师露出一副正在被万众瞩目的陶醉表情，丝毫不把群众敌视的态度放在眼里，得意地摩擦着拇指和中指，出响亮的声音。
罗兰德拉着乌吉斯和凯瑟琳猫着腰慢慢地后退。
“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回到房间去，不要试图在菲斯的疯狂领域里尝试什么心脏被融化的滋味。我是说，我们的心脏很有可能是被击碎而不是被融化！”
然而菲斯嘹亮有如晨号的声音已经再次响起：“欢呼吧，各位！让我们为迎来如此盛大的宴会而欣喜若狂！伟大的黑龙乌吉斯——此刻正降临在你们头上！”
“轰——！！”倏然之间，可怕的狂风席卷开旅馆的大门，吹得所有人都必须要弯下腰抱住头才能确保不会被大风刮过来的杯盏砸中脑袋，大厅内所有的蜡烛都被这股强风所吹灭了，混乱的尖叫在黑暗中听起来更是令人心惊胆战。
接着。“喀嚓——！！”一声，巨大地霹雳闪电从天而降，甚至直接穿透了旅馆的天花板。哧溜溜地在旅馆一楼的地板上跳跃窜动，青白色地火花映得冒险者们神情都狰狞可怖，凶狠异常。却也狼狈不堪——“啊——！！妈妈呀，我再也不做坏事了！”脚后跟只差一点点就是追过来的闪电的光芒，有地冒险者双脚一软，瘫在柜台旁以变形的嗓凄惨地嚎叫。“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不幸被闪电窜到身上的冒险者拼命想要蠕动完全不听使唤的身体，然而一只接一只的脚毫不留情地踩过他的身体，让他的努力最终只能化为连正常声音也不出来地怪异呻吟。“妈的，让我活着出去了。以后再见到那个该死的法师，见一次杀一次，见两次杀两次！！”已经气到没有多余理智去思考问题的冒险者虽然明白问题多半就出在诡异的法师身上，却丝毫没考虑到一个人不可能连死两次这种问题……
更大地考验来了，被这一连串异象弄得一塌糊涂。溃不成军的冒险者们还没有从闪电和狂风的袭击中解脱出来，一种带有无可比拟的威严和震慑力的声音贯穿了所有人的耳鼓、心脏和意志。
“嗷”
气吞山河的怒吼，似乎只要张一张嘴，就可以轻易地吞掉这整幢屋，甚至整个村落！慑人心神的狂吼，仿佛是被超速的可怕音波迎面击中，没人再能在这种情况下站直身体！无上威严地嘶吼，那些毫无意义的音节，却仿佛是天地初诞时神所赐予它们的远高于人类的武器。透过一切介质，浸润进皮肤，浸润进血液，浸润进骨骼，浸润进人心灵的每一寸地方！
比黑夜更黑地恐怖降临了。迎接这一片盲眼地黑暗的。是倏然间进到真空般地绝对宁静！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屏息，仰望着漆黑的虚空——那里站立着一头仪态万方的凶兽。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审判。
“嗷”罗兰德一把捂住乌吉斯情不自禁的嘴巴，另一只手则紧紧拽住满怀慷慨壮志打算挺身而出的凯瑟琳，急匆匆地低声叫道：“我们还是回房间里去比较安全！”
“罗吉斯，黑龙、黑龙正在威胁着这个村庄所有人的生命！！”凯瑟琳激动得双手抖，双眼明亮地望向他，“面对这种危难情况，难道你会打算不战而逃吗？”
“我一点也不想充当高尚的人，不过凯瑟琳，你忘记了这是菲斯弄的把戏么？它跟那天晚上一样只是一个幻影罢了，我们没必要参加到菲斯那些乱七八糟的故事中去！”罗兰德觉得脸在烧，凯瑟琳，凯瑟琳，为什么你总是这么的正直无私，令人惭愧？虽然说的是事实，不过罗兰德很怀疑就算此刻覆盖住旅馆的黑龙影象实际上是真的黑龙，他也不会有勇气跑出去挑战。
不自量力的蠢事做一次就够了，为什么还要让自己迎来第二次的失败？
“那我们就去阻止菲斯对无辜村民的恐吓！”凯瑟琳的目光亮若晨星，意志坚韧顽强。他有力的臂膀证实了他没被黑龙的威严所压垮，他挽起了罗兰德的手臂，连带着无法说话的乌吉斯，拔出剑向楼梯下面哐啷哐啷地跑去。
“可是……”
黑龙说话了，它的声音盖过了一切其他声音的影响，使得整个旅馆持久性地保持着被冰冻般的寂静，给人以智慧之初的启迪。
“愚昧无知的人类啊——”
“当啷！”罗兰德跌倒了，他和乌吉斯以及凯瑟琳叮叮当当地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成了一团。
“这、这绝不是因为恶龙的缘故，绝不是！”凯瑟琳毫不气馁，继续举着剑在一片黑暗中梭巡着法师可能会在的地方。乌吉斯在罗兰德的授意下拼命阻挠着他爬起来，他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中相互纠缠着，绞扭着，他的手击打着它的脑袋，它的嘴啃咬着他的脖，他的腿欺在他的腋下，他们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只余黑龙充满悲悯的声音仍旧回荡在其中。
“起先神创造了世界，吩咐伟大的龙族辅助管理这个地方，他便放心地前往神眠之地，陷入了永久的沉睡。这个时候，世界上就连一棵小小的草芥也尚没有生长出来……”
“？”乌吉斯吐出了嘴里咬着的一小块肉，忍不住好奇地抬起头去倾听那头伪.乌吉斯的言，但它的脑袋终于被狠狠地打压下去，罗兰德和凯瑟琳和乌吉斯组成了一大团不断蠕动的有三个脑袋六只胳膊六条长腿的恐怖怪物，用很奇妙的方式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在神圣巨龙们的悉心照料下，这个世界渐渐地有了生机。山川不再总是愤怒地喷着岩浆，慢慢地冷静下来；汪洋不再一直狂啸怒吼，变得温和而富有耐心；平原上草木繁芜，巨龙们的孙后代就在这里繁衍生殖，其乐无边……”
“然而在这时候，海洋却悄悄孕育着龙族以外的其他生物。它就像是整个世界的一个巨大的宫，无数渺小而不值一哂的生物便从中获得了生命的源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更新换代着。起初是单细胞生物，随后是多细胞生物，最终出现了大群大群庞大的生物群落，为我们龙族的食谱增添了不少新的内容……”
“岂、岂有此理！神让这些家伙留在这里就只是为了吃喝拉撒的吗？！”
“我们不以为意，我们实在是太过强大，以至于完全忽略了其他生物的生存意志和意义。世界的开初只有我们，我们习惯了龙族统治一切，天空、陆地、海洋，我们是如此的骄傲，以至于从来没考虑过有一天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时间并不长，也许是几百万年，也许是几千万年。经历过无数次的山脉夷平，河川上升，海洋中的生物在向陆地扩展，一些新的，不属于龙族的生物也开始在天空飞翔。”
“我们不以为意，它们是我们的玩具，食物，以及跟小石儿没什么区别的低等生命。”
“意想不到的灾难来临了。那一天，由于神沉睡得太久而爆了叛乱地泰坦巨人们愤怒地向宇宙的每一个角落抛掷着天火，整个世界犹如陷入创世之始的冶炼洪炉。大地震怒了。剧烈地颤抖着，因为可怕地天火令她肥沃的躯体产生无数的伤口；海洋沸腾了，数不尽地生物被海浪煮熟了送到岸边；顶峰崩塌了。数万吨的巨岩在此化为了齑粉……”
“我们怎能容许这个世界遭到如此惨重的破坏？我们怎能容许他人玷污神祗交给我们的神圣使命？我们怎能容许自己生存的乐土受到灭绝的威胁而毫不反抗？”
“成千上万我们的同胞，成千上万我们地生命，红龙。白龙，蓝龙，黑龙，青铜龙，黄铜龙……尽管我们生活的习性不尽相同，尽管我们之间也互有争斗，然而我们共同的使命促使我们在这一刻忘记了彼此间的间隙。不约而同地朝着天火下泄之处飞去，誓死捍卫我们最宝贵的领土！”
伪.乌吉斯沉默了片刻，然而五彩巨龙们前仆后继，英勇不屈地朝坠落着着火地陨石的天空破损之处飞去的壮丽景象，依旧在所有人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凯瑟琳也不知不觉地平静下来了。他轻声地说：“这个故事我听过，当天空出现裂纹时，一位神秘的女神炼制了五彩神石修补好了整个天空！”
“神话总是从某种层面上反映着现实，不是吗？”罗兰德已经被这个故事彻底震慑住了，他不由温柔地抚摩着乌吉斯短短的黑，他一直都知道巨龙是很伟大的生物，却并不知道它们究竟为何而伟大。现在他知道了，伟大的龙族虽然骄傲、凶残、目空一切，但它们对于整个世界。却怀有一种其他任何生物也不会有的完整地、宏大的世界观。它们与世界同呼同吸，它们看待万物就如同大地、山川、河流对待万物一般，毫不偏袒，不存在多余的感情。
“我们胜利了。”
不然不会有眼前这个缤纷多彩的世界。
“虽然世界已满目疮痍，虽然同胞已尸积如山。虽然泰坦们只是暂时休战……”
“我们一边吟唱着逝者的悲歌。一边跳着凯旋地舞蹈。一开始，我们并没有意识到问题地严重性。失去的生命可以再次被繁衍出来，我们曾经相信用不了多久，天空、陆地和海洋又都将充斥满我们龙族地身影。然而我们以为的不久，对于其他生物来说，却是太久了……你简直不敢相信，当我们才抚育出头一批下一代，仅仅数十头幼龙时，一种称自己为人类的两脚生物已经靠他们脆弱的双腿牢牢地站稳在大地上了。”
“人类现了火的作用，并广泛地利用开来。各种各样的金属被他们冶炼成无比锋利的长枪、重剑以及其他武器，开始了他们令龙族也为之惊异的征服之旅。”
“最初，人类只能猎杀一些普通的生物。等到我们注意到他们时，他们已经能够利用一些出人意料的方法，杀掉数十倍强大于他们的生物。然而他们的威胁对我们来说并不强大，我们正忙于恢复战后我们自己的家园，其他生物之间的杀戮和争斗，跟我们有多大关系呢？”
它们一直以来都是绝对的王者，体会不到失败的苦楚。
“然而灾难再次来临了，经过千百万年的时光消磨，泰坦们投掷到地面的天火虽然熄灭了，却留下了一种足以伤害到我们龙族的金属。人类现了这种金属，并设法将它煅冶成锋利的长枪——这个过程并不容易，也许花了几百年，人类总是能很好地传承他们的知识和力量，这让我们在第一头龙被杀害时始料不及。如果说泰坦们带来的伤害是与神的愤怒一般无法避免的磨难，那么来自地面上的渺小的双足动物带给我们的伤害又是什么？”
“我们困惑而且迷茫，带着尊严被冒犯的愤怒，我们向人类起了进攻，这就是第一次的龙枪战争。”
“三次惨烈的战争，巨龙和人类死伤无数，我们双方都无法再承受这种损失，最后，以人类和巨龙各派出一位代表，进行了和议。”
倏然之间，黑龙巨大的眼眸睁开了，犹如两道上神降下的圣光，让每一个沐浴其中的人都感到如浸冰髓，无法动弹。
“听着，人类！这是古老的屠龙英雄和睿智的巨龙之王所定下的两族协议，乃是这个世界至今仍没有被巨龙重新统治的原因！”
第二天早晨，出现过恶龙的小镇看起来并没有被摧毁，而罗兰德正打着呵欠坐在旅馆一楼，睡意朦胧地咬着一片烤得有些焦的面包，没有注意到乌吉斯正衔住面包片的另一端蚕食鲸吞地向他靠近。
凯瑟琳揉着眼睛和路易斯一齐走下楼梯，用恍惚的声音跟他们打招呼：“早上好，罗吉斯和乌兰德。你们打算马上出吗？”
“是的，趁着菲斯打算继续留在这里，我们最好赶快逃离他的魔掌！”一听到“出”两个字，罗兰德浑身一颤，清醒过来吐掉面包转过头，用无比恐惧的声音说。乌吉斯功败垂成，叼着只剩一小片的面包郁闷地呜呜直叫。
“话说回来，我好象没看到菲斯和维尔德，他们干吗去了？”
凯瑟琳撕开一小块面包蘸了牛奶喂路易斯吃，疑惑地环顾四周。大厅里空荡荡的，处处都透露出一种劫难过后的萧索气息。被毁坏的大门在轻微的风中吱呀吱呀地来回颤抖，仿佛是蹩足的艺人毫无自知之明地扯着嘶哑的嗓唱歌；老朽的吊灯终于寿终正寝——也许它死得并不甘心，不管怎么说，从座位上一抬头就能够看见蔚蓝的天空，也许是件让人心旷神怡的事；地板今天早晨被勤劳的伙计来回擦洗了无数道，被闪电击中的焦黑痕迹却没办法被湮灭。人特别的少，这让蜷缩在吧台后面的老板显得特别无精打采，这一幕幕的场景让凯瑟琳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然而他也无能为力。
罗兰德打了个哆嗦。缩到乌吉斯怀里，说：“好象去解决租借行老板地问题去了。我 ”
“那样很好啊，罗吉斯。你的脸色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糟糕？”凯瑟琳……在目睹了斯迪#8226;菲斯所制造出的种种可怕情景之后，竟然还能够对他地人品保持如此程度的信任，这实在是……实在是……罗兰德用凄惨的表情回望他。他是永远也不会有凯瑟琳这么强大地神经系统的！
“凯瑟琳，难道你认为他会安分守己地做好这件事吗？我敢誓说他一定又会惹出什么乱的，我们得赶在他们还没有回来之前尽快离开，以免最终被镇上的人们驱逐出去！”
“可是维尔德先生跟着他，应该不会让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凯瑟琳理所当然地说，“你看，昨天他让那头恶龙出现。只不过给我们讲了一个有趣的故事罢了。虽然那头恶龙最后好象用了点威胁的手段，不过没有人受伤是最好不过地了。”
“……”听恶龙讲故事！凯瑟琳，他以为所有人的神经都跟他一样坚韧粗壮的吗？！这世界上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能够忍受和恶龙坐在一起快乐地围着火炉来玩一千零一夜的游戏的！罗兰德正想反驳他地这个观点，突然从旅馆门口涌进来一大群冒险者，每一个都精神百倍。意气风。
“老板，给我们一大桶麦酒！”
“还有煎得两面焦黄的培根和鸡蛋！”
“养好了精神才能和那头恶龙对抗啊！”
“总而言之，我们是绝对不会被那种程度的家伙就吓跑的！”
罗兰德迷惘地看着这群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吱嘎一声，门口再次涌进大群的冒险者，几张花花绿绿的羊皮纸海报夹在他们中间迎风哗哗作响。
凯瑟琳好奇地盯着那些海报，念出那上面扭扭曲曲的花体字：“到恶龙观光小镇，听恶龙给你讲故事……惊险刺激。绝无生命危险，乃是屠龙勇士出前的必要锻炼，所有冒险者们证实勇气和威名的有效手段……”
“凯瑟琳？”
“罗吉斯……”
“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菲斯应该确实是出自于一片好意吧？”就算是向来不会对任何事物产生负面想法地凯瑟琳，在这个时候也不由使用了迟疑而不够肯定的语气。
“那么租借行的老板呢？如果他出去是干这些事的话……”
“我想我们可以收拾好东西顺道去看看。”说完这句话。凯瑟琳立即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迅速把面包都撕碎了泡进牛奶盘里喂路易斯吃掉，同时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物品。接着点头说：“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准备地。”罗兰德刚站起来，他刚才所坐地桌就已经被蜂拥而至的冒险者们迅速占据了，乌吉斯看到罗兰德取出口袋拿出一枚亮晶晶地金币，立即心痛得邹起了眉头。
“罗吉斯……”
“嘘。”罗兰德眼疾手快地制止了乌吉斯企图顺走那枚金币的行动，不过凯瑟琳已经先一步走到柜台去结账了，这可真是一个让乌吉斯和凯瑟琳都非常满意的结局。
“罗吉斯，我们走吧。”凯瑟琳朝怪不好意思的罗兰德露出温暖的笑容，同时举了举手里浸出清淡油渍的小食物包，“中午的食物我已经让老板打包好了，我们可以尽快赶路。”
“这、这真是太过意不去了，凯瑟琳。本来是我们要求你和我们同行的……”
“没必要这么在意，罗吉斯。能为你多做些事一直是我的愿望，何况这并不算是什么。”凯瑟琳带着满身慈善的光辉走过来，拉起罗兰德的——乌吉斯的手——在那一瞬间乌吉斯的手突然出现在凯瑟琳伸出来的手中，不过凯瑟琳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他永远都是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
“好，我们出吧！”乌吉斯左手抓着凯瑟琳的，右手握住罗兰德的手，雄赳赳气昂昂地说。罗兰德挣扎未果，只能被它连拖带拉地扯出了旅馆。而这个时候，朝阳才刚刚升起，旅馆一楼一向只有晚上才会热闹起来的酒吧已经人声鼎沸了。
旅馆外面的行人络绎不绝，源源不断地朝着旅馆而来；小镇的许多居民房屋墙壁上，都贴着迎风招展的花花绿绿的海报；当他们迅速穿过一条小街时，他们隐约听到了菲斯和维尔德熟悉的声音，但是他们没有来得及或者说也并不打算听清楚那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话，匆匆忙忙地走远了……
“话说回来，凯瑟琳，昨天那头黑龙幻影讲的是真的吗？关于人类和巨龙的协议……”
昨天晚上，在精彩的恶龙降临的最终关头，伪#8226;乌吉斯宣布了一项令在场所有人都十分震惊和迷惑的协议，据说这是最古老的巨龙和最伟大的人类脑订下的协议，到现在一直延续了几万年……
“嗷呜吉斯，为什么你不来问我，却跑去问他？”我明明就在你的旁边而他和之间还隔了一个我！乌吉斯拉了拉罗兰德的手，示意罗兰德把目光投到它的身上。罗兰德顿了一顿，才用充满惊奇神色的眼睛看向乌吉斯。
“怎么，你竟然知道？”
“嗷呜这是理所当然的事，难道你忘了我本来就是——呜呜呜罗、罗吉斯……”被罗兰德趁着凯瑟琳正在侦察租借行周围的情况狠狠在某个脆弱的地方捏了一把，乌吉斯顿时吞下了下半截话，眨巴着眼睛委屈地看着罗兰德，“我们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哇哇哇！”
“我不知道，罗吉斯。”凯瑟琳一面向街头张望着，一面深沉地回答，“但我觉得这是很有可能的事。你看，恶龙为什么不直接去抢劫财宝，而一定要掳走公主呢？”
“呋！我宁愿掳走一千个王也不愿再看到一个公主！”乌吉斯愤愤地从牙齿缝里出声音说，凯瑟琳回过头看了看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总是能在看着所有人的同时又特别聚焦在罗兰德身上。他轻松地笑了笑。
“我不要一千个王，我只要掳走罗兰德一个就过了。”
“……凯瑟琳，我们还是赶快去看看租借行老板的情况吧。”罗兰德迈着匆匆忙忙的步走出街头。凯瑟琳急忙叫住他：
“罗吉斯——”
“什么？”罗兰德才转过头，就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脊椎骨一路攀升到头皮上。这种感觉是……“罗吉斯兰德瑟琳你们好啊，三角恋就该有三角恋地样不是吗。你们现在看起来真是赏心悦目极了”
“罗吉斯……我正想告诉你菲斯和维尔德在朝这边走过来。”
“菲、菲斯，维尔德？！”罗兰德僵着身体不敢再转回去看到那个噩梦，然而菲斯热情的手臂已经从背后缠绕住他的腰部。并黏劲十足地继续探向乌吉斯和凯瑟琳。
凯瑟琳主动走过来跟他握了握手：“你们好啊，菲斯和维尔德先生。是出去散完步正要回去休息吗？”
“不，我们刚去解决了马车老板地问题，打算回到旅馆为今天晚上的演出准备一下。”维尔德朝他们点了点头，接着问：“你们呢？”
“恩，我们打算去看看马车老板的情况，然后离开这个镇。”
凯瑟琳客气地说。并和乌吉斯同心协力地掰开了菲斯地手。菲斯顺理成章地从罗兰德背上滑下来，开始用袖抹眼睛。
“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和你们说再见了，我真难过。”
“别客气，我想我们留在这里会更难过。”罗兰德嘴角抽搐着说。他可是怎么也忘不了昨天那头幻影恶龙讲完故事后，就开始威胁在场所有人都拿出他们拥有的财宝以慰劳它的出场的情景。如果不是乌吉斯那比起贪婪的——在威胁要钱时得意忘形地不慎露出法师本来的声音的伪幻影恶龙对财宝地观念更加执著，说不定他和凯瑟琳身上的金就全都跑进菲斯的腰包里去了。
“噢，我能够理解你们这种心情。镇上人太多了，如果不是因为手头拮据，我也不想呆在这里，太久不能随心所欲地亲热，这样让我和我们圣骑士大人之间的亲密度都下降了好多呀”法师露出一副很伤心的神色，同时对他们眨了眨一边眼睛。“到野外就要轻松多了，对不对？”
“斯迪#8226;菲斯！”
“……我们得走了，多谢你地款待，后会无期。”
“啊哈，不刻意定下日期的重逢是最美妙的。那么。罗吉斯、乌兰德和凯瑟琳，让我们期待不期而遇的邂逅吧。我会每天睡前都期待个十来遍的！”
菲斯奋力朝他们挥着手，直到维尔德冷冷地说：“他们已经走远了。”才停下来。
罗兰德他们三个……不，四个生物来到租借行的门前，路易斯盘在凯瑟琳的头盔上，像是上面雕刻着的一只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徽章。他们走进大门，正好看到已经恢复原貌地老板在草料棚边上大口大口地吃着大概是用来充当早餐的几份草料，正在吃着那份看起来既柔软又香甜，咀嚼起来特别带劲。
早餐？草料？马车老板？！
“请问……”
“啊呸呸呸！难吃死了，艾南那家伙一定是又偷懒用了廉价的肥料来种植牧草，竟然还骗我说这是最好的草料，我无法忍受了，等一下一定要和他解除和约！”马车老板吞完头一份色泽金黄的草料，又紧跟着抓起一把枯黄地草塞进口里，随后就立即吐了出来，不满地抱怨起草料供应商。
“……请问你没事吧？”
老板正往嘴巴里填着第三份草料，一面疑惑地打量着他们：“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罗兰德为难地看了凯瑟琳一眼，面对这种情况，就连一向是镇定自若地凯瑟琳也不禁十分吃惊：“我们只是来看看你……你在干什么？”
老板不以为意地打了个响鼻，说：“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年轻人，我告诉你。既然连恶龙都能出现在这个镇上，那么吃草料地人类又算得了什么？我是说，我只是为了更好地照顾我的马，它们都长期为吃不到真正的好食物而瘦削无力，是时候改变这种状况了。说起来，也许我应该感谢那个家伙……”
“那么请你慢用，我们就不打扰了。”凯瑟琳用赞叹的神色瞟了一眼马厩里那些马，它们看起来都特别的精神熠熠，或者正是因为它们主人这样悉心照顾的缘故。“没错，就是应该这样来做，我相信你的生意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我也这么想，小伙。”租借行老板慈祥地对他笑了笑，罗兰德觉得他的脸好象还保留着变成马后马脸的影，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不是么？
四个生物一起默默地走出大门，背后正传来老板粗犷的声音：“啊哈，终于让我找到了，曾经让我的三匹马儿一起拉肚而半个月不能干活的罪魁祸！我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些不良商人一顿，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