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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西格蒙得·弗洛伊德和精神分析 超我和它的价值

书籍名:《三种心理学》    作者:弗洛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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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讨论了本我和自我以及个性这两个方面的根源。为了得到弗洛伊德人类个性结构的完整图像,我们还必须考虑超我的发展。

父母通常是社会的代表。他们有许多关于正确和错误思维、感觉和行动的价值标准。这些道德价值多少与社会中其他成员相同。在一般的家庭环境中,这些价值传给孩子,结果是在代与代之间存在着一定的连续性。

在弗洛伊德的理论中,超我代表父母的价值和标准,结合进个体自己的个性之中。超我的发展是俄狄普斯情结的结果(我们马上就要详细讨论这一概念)。超我是自我的特别代表,但它在个性中组成第三种力量,这力量自我必须要给以考虑。

最重要的是,我们认识到超我的影响就像是内心的司法系统,我们把它称为良心,这一概念弗洛伊德常常使用。良心常常是思想和意图以及行动的严厉的不妥协的内心法官。它观察、命令自我,并以惩罚如内疚来威胁自我。我们虽然有时可以逃避父母和他人的强迫和审判,但超我是我们个性中不可分割的、永远存在的部分。而且,它还会比父母和其他人给以更严厉更无理的批评。

除了惩罚的能力,超我还可以给以奖励。如果自我与超我行动一致(例如,拒绝做“错事”的诱惑),就会产生骄傲感和自尊我希望在不简单化的情况下弄清概念。)

如图所示,本我可被看作个性中完全无意识的部分。我们最原始的、基本的、本能的冲动(一般会受到社会的批评因而不允许进入意识)在这里存在,而且,我们虽然对它们的存在完全没有感觉,但它们是行为的动机并制造内部冲突。与本能冲动同时存在于本我的还有其他被压抑的材料。当我们感觉了、想了或做了以为不能接受的或有威胁的事情,或者当我们经历了不愉快的事情时,就会将它投入无意识中(这一过程本身也是无意识进行的,我们马上就会看到);这些材料存在于本我之中,与无意识的本能冲动一起制造麻烦。当然,本我中储存的材料因人而异。由于不同的童年经历,一些人比其他人对自己的全部个性有更多的对良好的个性功能是重要的。从这一点我们可以认为,超我不应统治或占据个性。当我们成熟时,超我是一种道德指导——但这种指导的方向可以从现实来考虑,可以根据我们内心其他的感觉来接受或排斥它,而且要考虑环境提供的可能。

第二章 西格蒙得·弗洛伊德和精神分析 分布和结构:它们如何结合

本我、自我和超我构成弗洛伊德个性的结构模式。它们代表着他关于整体个性概念的不同方面。然而应该记住的重要一点是它们只是:概念。它们本身是不存在的,也不应该被认为是有实体的。个性无法被实际分为本我、自我和超我,但为了分析的目的可以用这些概念来了解个性的不同功能。个性包括个体所有的感情、思想和行动,而且它是发展的、动态的,不是停止不动的。

弗洛伊德的理论是为了刻画在童年动态发展过程中及在成年较稳定状态的个性结构的重要成分。

弗洛伊德的个性分布模式(早于结构模式)包括意识的三个层次:意识、前意识、无意识。图2—1表明如何将结构模式和分布模式结合起来。(这里,还要提醒一下,画图是为了搞清概念,但图常常使抽象概念过于简单。使这些概念过于具体,使人产生它们确实存在并可以直接观察到的错误印象。这一图式也不例外。

认识和更好的接受;他们更接近自己的基本冲动,更少压抑一些情感、思想、行动和体验。精神分析治疗的目标之一是“打开”无意识,使个体与自我的深层——本我一一有所接触。

从图2-1可以看到自我和超我都具有无意识、前意识和意识部分。一些自我的功能(如对现实的考虑和检测)是意识过程;大孩子和成人有意识地构想行动计划,考虑达到目标的不同方式,做决定,等等。然而,不应忘记的是自我来自于本我。本我的本能需求鼓励着与现实的接触,当部分本我能量开始用于追求现实世界中的满足时,自我就开始形成。婴儿身上初现的自我还不能与本我很好地区分,在与环境认真地打过交道之后它就变得更清楚了。即使自我在取得部分地位之后(对本能冲动给以控制,对现实给以考虑),在深层上它们与无意识的本我有所联系。而且,它始终是为本我服务的。因此自我的一部分既伸展到前意识又仍留在无意识中。

弗洛伊德指出自我另一个无意识的方面:它的抑制力量。对的增强。个体的行为如果与超我的期望一致,就会自我感觉良好。(弗洛伊德有时用理想自我一词来指超我有关个体理想的内部标准的那一部分。)

超我极力争取完善,很少满足于低标准。与本我一样,它是不现实的。如果它太强大(获得个性中的心理能量太多),就会对本我和自我具有完全的统治,制造强烈的内疚感,防止本我的本能,禁止自我试图在现实世界取得满足。可以做和不可做的命令的数量和强度太多太大,以致使自我无处可去,只能缩在个性的角落中,对本我发出的要求满足的呼声不予理睬,对现实的要求也无效能。

当然对多数人来说,学习某些价值是不可逃避的,这样的逃避也是不好的。心理冷漠的个性生动说明了个体如果不接受社会的基本价值会成为什么样子,这样的人有一个很不发展的超我。心理冷漠者不遵守社会的规则和传统,也不考虑他人的情感和需要。他们的行为是冲动的和自我满足的,不考虑后果。即使是对别人给以了严重的伤害,也几乎没有焦虑或内疚感。

精神分析理论对这类个性出现的解释是缺乏父母的爱。在典型的家庭中,父母表示他们的爱,爱使子女认同父母并接受他们的价值系统(它通常反映着社会的价值)。如果没有爱,孩子就不会害怕失掉它,因此也就不太会认同父母,(其他非精神分析理论对心理冷漠人格的解释是:父母可能很极端,没有教给子女通常的价值,给子女树立了不好的榜样。另外,有些心理冷漠行为是由于遗传或后天的大脑损伤,造成不能学习或保持道德价值和标准。)

在道德连续体上有许多中间状态,一端是极度压抑和限制的人,另一端是心理冷漠者。在这个连续体的某一点是平衡的个性。确切指出这一点在哪里是个困难问题。弗洛伊德认为强健的自我个体不可接受或不愉快的事可能被切断与意识的联系,即被抑制。

为了降低焦虑和保护自尊,自我会消除不适的冲动、思想、感觉或记忆。它这样做是无意识的;被抑制的内容是无意识的,抑制的主体(自我)进行抑制时也是无意识的。

应该对压抑和抑制给以区分。抑制是无意识产生的自我防御机制。在进行压抑时,我们有意识地决定忘记一些事情或避免去想这些事情。

超我的不同内容和过程也处于意识的不同水平。我们对一些价值很清楚,对它们有意识地应用。但我们有时体验到内疚感、自卑感,以及自我怀疑,而不知其原因何在:这就是超我的无意识的工作。许多价值在年龄很小时就被接受,一直影响着我们的情感、思想和行动,尽管目前我们并未有意识地认识到这些价值。当我们按照这些价值去做时会使我们感觉良好,当我们违背它们时会感到不安、焦虑和内疚。

弗洛伊德关于个性具有无意识、前意识和意识层面的概念从直觉上看是有道理的。只要稍微作一下自我观察,多数人就会认识到,我们对自己所有的行为的真实原因并不总是有很清楚的认识(这就是说,“理由”存在于无意识的水平),有时我们会无明显理由地模糊地感到不安、内疚或威胁。有时我们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以某种方式思维、感觉或行动,但只要稍加努力就可以找到原因(它处于前意识水平)。对有些动机和环境中的诸方面我们则认识得很清楚(处于意识水平)。

结构概念——本我、自我和超我——也可以很容易地运用到个性中。多数人在某一时刻会体验到做出冲动行为的激情,或具有让自己吃惊的感情或思想,因为它们是如此原始地充满敌意或性(本我的工作)。我们会想出最佳方式与物理和社会环境打交道以满足我们的需求(自我的功能),我们还受到道德思考的影响并做出各种价值判断(超我的影响)。

第二章 西格蒙得·弗洛伊德和精神分析 心理性发展阶段以及俄狄普斯情结

弗洛伊德认为成人个性具有一定程度的灵活性并可以进行一定的改变,精神分析治疗经过通常缓慢而痛苦的过程试图使个体的感觉、思想和行为发生转变。然而,进入成年时个性虽然并未彻底和永久地固定下来,弗洛伊德认为它的基本结构和功能在生活的第五、六个年头已经基本确定了。他对早期岁月给以极大重视,认为我们作为成人的样子的绝大成分取决于童年早期的经历。

正常的心理性发展经历这样一系列阶段:口唇阶段(大约在生命的第一年),肛门阶段(大约二岁和三岁的一部分),男性生殖器阶段(大约三至五岁),潜伏阶段(大约六岁至十二岁),女性生殖器阶段(进入青春期)。弗洛伊德提醒人们不要认为这些阶段会以清晰、确定的方式出现。例如,在女性生殖器阶段之前的各阶段可能会出现交叉(口唇/肛门/男性生殖器),于是在某一段时间两个阶段会同时出现。

在弗洛伊德的理论中,儿童这些阶段的发展表现了先天与后天的复杂结合。人类生理影响着发展的基本规律。但是,许多环境因素(如父母的疏忽或严厉,与兄弟姐妹的关系)确定着各阶段的发展结果。总的来说,生理成熟过程引起快乐的重点从身体的一个部分转移到另一个部分(从口唇到肛门到生殖器官),发展阶段中的经历影响着不同个性的最终结果。在社会化过程中,不同的人的基本需要和渴望在不同程度上得到满足或受到挫折;由于所处环境的不同,每个人会体验到不同的愉快和满足,以及不同的痛苦和心理冲突。

精神分析理论的重点在前三个阶段上——即被称为前女性生殖器阶段。每一阶段都以特定的身体区域命名,该区域是在那一个发展阶段性愉快的来源。因而,在口唇阶段,活动的中心在口唇,吸吮和啃咬占据儿童的大多数时间。在肛门阶段,肛门成为注意中心,对大便的保留和排泄引起愉快的推迟以及满足。在男性生殖器阶段开始时,生殖器官变得重要起来,这时儿童出现手淫及相关的幻想。

为了成功地度过这些阶段(产生较少的心理矛盾或紧张),在每一阶段中都要求有最佳程度的满足——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如果在一个阶段中得到的满足太多,就会不愿继续前进;如果得到的满足太少,挫折和焦虑会伤害未来的发展。例如,在生命的第一年得到过多的口唇满足会引起对这一阶段的固结。结果是不完全的个性发展,成人之后仍会过于依赖他人,对自己的需要会得到满足过于乐观。另一方面,如果婴儿在这个阶段的生活很不满足,固结将导致在成年之后出现自我为中心、要求过多,以及敌意的态度。

“固结”的意思是部分利比多能量分配给了对前一个心理性阶段的注意,没有转到后一个发展阶段。因此,个性向最成熟阶段(女性生殖器阶段)的发展受到阻碍,在某种程度上个体所关心的事情仍然是不成熟的。固结可能相对问题不大,也可能会很严重,这取决于在某一阶段的环境和个体的反应。每个人在成年时都具有一些固结。过食、强迫性地吸烟、谈话过多、饮酒过多、咬指甲——这些是口唇固结的例子。个性特点如吝啬、顽固,以及对整洁和秩序的过分注意,可能表明在肛门阶段严格的便盆训练导致的固结;孩子对大便的保留得以夸大,这一特征于是又转化到其他的行为中。在男性生殖器阶段,如果一个孩子由于手淫和性幻想而感到羞愧和内疚,就会产生不安和焦虑;成年之后,这种人可能会攻击性很强,用“表现自己”和吹牛来掩盖内心未解决的自我怀疑和焦虑。

生命最初五年中最重要的事件在男性生殖器阶段发生:俄狄普斯情结。弗洛伊德认为这一情结是童年的自然部分。它在两性身上都会发生:男孩出现对母亲的性吸引并且想占有她,消灭父亲;女孩希望占有父亲消灭母亲。(女性俄狄普斯情结有时被称为伊莱莎情结,尽管弗洛伊德不喜欢使用这个词。)

如前所述,在男性生殖器阶段生殖器官开始变得重要起来。

玩弄产生快感,与此相伴的是幻想。儿童通过观察自己、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和其他人,开始注意到男性和女性器官的区别。由于不同性别有着不同的动力,让我们先来看看男孩的俄狄普斯情结。

男孩的性幻想之一是占有母亲。伴随着这一乱伦渴望的是对父亲的怨恨和嫉妒,他希望这个敌人会让道。随着孩子幻想强度的增强,内部冲突开始聚集。他继续渴望唯一占有母亲,但他看到父亲是个强有力的威胁人物,如果知道孩子的真实情感和思想将会寻求报复。因而,阉割焦虑或阉割恐惧出现,成为男性俄狄普斯情结的主要成分。这种特别的焦虑或恐惧的出现是由于生殖器官部分是对母亲性吸引的最突出的原因。其他因素也起作用。

例如,父亲可能警告过孩子不要“玩自己”。这祥的警告可能被孩子解释为指向他对母亲的情感的一种威胁,它暗示如果他表现不好就会倒霉。

这就是一个小男孩经历的巨大内心冲突,它来自于有意识和无意识的渴望、恐惧和怨恨的复杂的结合。当然,另外一个复杂的因素是他仍然爱着他的父亲,尽管他想要除掉他。这一切怎样解决呢?正常的解决办法来自于男孩对父亲的认同。即男孩将父亲的价值和标准变为自己的价值和标准,从而降低阉割焦虑。(简单地说,父亲不可能伤害作为“爸爸的小男孩”的儿子——他是父亲的复制品。)对父亲的认同还具有社会功能,文化规则一代一代传下去,儿子学到可以接受的男性角色。

对于母亲的剩余的性的感情和对父亲的敌意在这时一般会被压抑。这种压抑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在将来产生严重的问题,这取决于被压抑的材料的数量以及个体生活中事件的性质。创伤性的事件或具有高度压力的事件可能促使压抑的性的或敌意的感觉重新出现。将俄狄普斯情结转化为满意的结果,以及防止压抑高度的性渴望的一个辅助方法,是将乱伦的冲动转变成可接受的对母亲的爱。然而,俄狄普斯情结是非常复杂的,很难预测它的结果以及未来的问题。

认同过程中一个极其重要的方面是男孩的超我经历了最重要的成长。弗洛伊德说超我是“俄狄普斯情结的后裔”。由于将父亲的道德标准内化,一系列关于情感、思想和行为是否合适的规则和规范在男孩的个性中建立起来,并成为一生中都需要面对的内部力量。

对俄狄普斯情结的解决并不总是彻底的,它可能会出现不同的结果。例如,对父亲的怨恨和敌意可能会持续并在以后转化到所有的权威人物身上,或者过于强烈的内部矛盾会导致极端的被动(在强大的势力面前“放弃”)。在弗洛伊德对同性恋的思想中,其中一点是它来源于强烈的对母亲的性依恋,特别是在没有强大的父亲的情况下,在这种情况下对母亲的认同代替了对父亲的认同是同性恋产生的一个可能原因。

影响认同的另一个因素是个体先天的男性和女性倾向。弗洛伊德认为每个人的先天组成都是两性的,即每个人的基本组成包含着自己的性别和另外性别的成分。如果男孩的家庭经历(如缺少父亲)与相对强大的先天女性倾向结合,他就更可能与母亲而不是父亲认同。

弗洛伊德对女性俄狄普斯情结的解释更加复杂,而且不太彻底。然而,他试图描述关键的事件。对于男孩,阉割的威胁将俄狄普斯情结引向结束;对于女孩,对缺少阴茎的认识引起了俄狄普斯情结。当女孩开始注意到男性和女性性器官的不同时,她感到自己缺少了什么东西。随着这种感觉的增强,它发展成阴茎嫉妒。(女孩的阴茎嫉妒和男孩的阉割焦虑是全部阉割情结的成分。)

同时,对母亲的敌意开始发展,母亲被看作造成她生理缺陷的原因。她排斥母亲,向父亲寻求爱。当然,让一个小女孩放弃母亲是很难的,因此她试着通过对母亲认同来基本上取代她。在尝试得到母亲在与父亲关系上的位置时,以及共享他的阴茎,女孩陷于对母亲的嫉妒。这使女孩已有的怨恨更加强烈。

弗洛伊德认为女孩不像男孩那样能够彻底解决俄狄普斯情结,主要是因为她们没有惧怕阉割的动机,这种动机使男孩走向更确定和彻底的解决。他提出,对女孩来说,阉割可以被认为是已经发生了;因而它不是当前或未来的威胁,而只是生活的事实。由于女孩不像男孩那样使俄狄普斯情结得到显著的解决.她们也不会建立同样强大的超我。弗洛伊德相信由于缺乏完美的超我的发展,所以女性才会表现出情绪化、正义感的缺乏,以及不愿接受生活的要求的特点。(女权主义者以及其他一些人对弗洛伊德的这些观点竭力反对。)

在女孩解决俄狄普斯情结时,也会对母亲认同并压抑冲突。(弗洛伊德认为女孩可能会无限期地停留在俄狄普斯情结中,得不到解决。)如果女性角色被接受,对阴茎的渴望会被对婴儿的渴望所代替。对婴儿的占有在某种程度上补偿了阴茎的缺失。如果女孩保留对阴茎的渴望——这从根本上说是希望成为男孩——在成人后就会具有男性特征,在极端的情况下,会成为同性恋者。不太重要的和较常见的情况是阴茎嫉妒导致由于“生殖器缺陷”引起的自卑或羞愧感。(这里又要指出弗洛伊德关于女性俄狄普斯情结的观点,特别是有关阴茎嫉妒及其影响的看法,被严厉批判为偏见的、男性沙文主义的观点。)

在女性俄狄普斯情结中对同性父母的认同的主要原因与在男性俄狄普斯中不同。女孩对母亲的认同是试图(在内心)重新得到失去的爱的对象的一些部分,而男孩对父亲的认同则是为了消除阉割的恐惧。

根据心理分析理论,对饿狄普斯情结的足够的、积极的解决是健康个性发展中的重要一步。心理冲突的残余,其中包括未解决的对父母的性和攻击感觉,成人后会继续制造问题。心理分析治疗的目标之一是让来访者认识和解决情感冲突,以及从俄狄普斯情结时期留下的对父母不现实的依恋。

在生命的第五、六年的时间,俄狄普斯情结的乱伦和攻击冲动部分被压抑,部分被转换为可接受的感情。部分通过认同过程得到解决,儿童即进入潜伏阶段。性渴望、敌意情感、恐惧都在某种程度上安静下来。这一阶段的特点是与同性伙伴玩(这可以通过进一步认同帮助强化性别角色)和对父母有着爱和温柔的情感(虽然在无意识水平一些性渴望和侵犯的成分仍然存在)。

当青春期到来时,生殖的性要求重新唤醒,但有了新的重点。

前女性生殖器阶段的特点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寻求满足;对自己身体的刺激和操纵是满足的主要来源,对他人的追求主要是为了增高这种快乐。但青少年开始寻求有着相互满足的异性关系。早期的自私倾向开始让步于对性伙伴的关心和责任感。社会化过程继续,如果情况正常,个体进入女性生殖器阶段,并准备担任社会中成熟的、有生产力的成员的角色,能够以有效的方式爱和工作,接受自己和生活于其中的世界提出的各种要求。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能够经受住早期生活中的风雨,在前面的发展阶段上没有固结。达到女性生殖器阶段并不是一个占有一切或一无所有的状况;这一阶段的个体功能受到对有关问题所需的利比多能量的可得性的影响,而利比多能量的可得性又取决于以前固结的程度。

第二章 西格蒙得·弗洛伊德和精神分析 焦虑和自我的防御机制

成功度过心理性发展各个阶段的人,而且是以成熟、适应很好的方式生活的成人,有一个发育良好的自我。这种人的自我强大,能够满足有效地处理来自现实、本我和超我的要求。这样的人整合了个性的各个成分,在他们的环境中功能得以平稳地发挥。他们不受强烈的内部冲突的困扰,没有来自犹豫和内疚的干扰,而且不因生活中的日常压力感到巨大的威胁或挫折。然而,这些人偶尔也会遭受暂时的焦虑。这样的焦虑通常被接受为人类生存状态的一部分。但有些个体遭受强烈的焦虑,在对待自己和所处的社会和物理环境时受到严重的障碍。在爱和工作时效力明显低于他人。焦虑向自我发出即将来临的危险的警告,当自我较弱时它就更加强烈,因为强大的自我可以有效地对付各种情景。

弗洛伊德认为有三种焦虑:现实焦虑、神经焦虑和道德焦虑。

现实焦虑来自于现实世界的威胁。个体面临着一个被感知为危险的情景或状态。焦虑作为一种刺激可以引起消除危险的行动,这种行动又能降低焦虑。如果没有做出适当的行动,焦虑会越来越严重地使个体瘫痪。

神经焦虑来源于本我冲动要释放的威胁,.它会让个体做出受惩罚的事情。个体害怕失去控制使自己陷入麻烦。当然,这种恐惧不一定是完全有意识的,个体体验到焦虑却不知它的原因。通常会感到总的恐惧感和即将来临的灾难。

道德焦虑产生于超我的影响,即当个体的思维、感觉或行为违反了自己遵守的价值或道德标准。当个体做错事时(甚至认为做错事时)超我会制造出内疚、羞愧以及自卑感。道德焦虑是对来自自己良心的惩罚的恐惧。

应该指出的是现实,至少在开始时,还是神经焦虑和道德焦虑的基础。最初关于什么行为会受到惩罚的知识以及对价值和道德编码的接受,在与由父母和其他有影响的人所代表的外部现实交往时出现。

如前所述,有强大自我的人能够有效应付各种有威胁的环境状况,对本能冲动能够控制并能够提供有益的释放,并对所知的价值和标准进行考虑(但不让自己僵化)。对于这样的人,焦虑起一种有用的信号作用,它表示某种需求——环境的、本能的、道德的——存在而且要求注意。于是做出行动,焦虑在达到高水平之前被降低。

然而对于许多人来说,这一过程并不总是这样顺利工作的。多数人至少需耍暂时的防御来抵挡焦虑以解决困难的经历。我们并不总是能够很理智地对待自己,不能以现实的方式对待生活。当我们采取不现实的方法来对待环境、冲动或良心时,就是在运用防御机制。

根据精神分析理论,自我应用防御机制来保护个体不受焦虑的侵袭。对防御机制的运用表明自我的减弱——这一状态可能是轻微的、暂时的,也可能是严重的、持续的。防御机制是对实际状况的歪曲,而且是无意识进行的。如果长期运用,个体的功能会严重受到影响;当情况恶化时需要建立更极端的防御,因为逃避了真实的应对。总之,运用一些防御机制是常见的,如果它们成为对不愉快的内部或外部现实的典型反应,则可能会伤害有效的功能。

许多研究者(包括弗洛伊德的女儿安娜·弗洛伊德)都试图历数弗洛伊德在许多著作中都提到的防御机制。常常提到的机制有压抑、反向形成、取消、投射、合理化、否认、认同、转移(包括升华)、固结、回归。

压抑是最基本、最重要的防御机制。自我将它不能接受的东西排除出意识之外。不愉快或不合要求的冲动、思想、情感或记忆,被留在或投入无意识之中,因为它们可能会引起焦虑。自我必须运用能量(反依附)阻止这些材料进入意识水平。

弗洛伊德在19世纪90年代早期形成有关压抑的思想。他认为这是一个独特的心理发现,认为它是进一步理论发展中最主要和根本的部分。在他的著作中,压抑被称为精神分析的“奠基石”。

反向形成指在意识中将可能引起焦虑的冲动、思想或情感转变为相反的东西。恨转变为爱,怨恨转为热情,性要求转换为“纯洁的”关心,等等。但是,最初的冲动、思想、情感并未失去,它只是以相反的表达在意识中隐藏起来。反向形成可以通过相反情感的表达强度觉察出来。例如,防御的个体对他人表现出过多的爱、热情和关心,使得接受者感到不安和有“落人圈套”的感觉。

取消是自我重新构建以前的行动使它产生较少焦虑的努力。

如果一个行为或其后果不能被接受,软弱的自我会以幻想它消失和使情况安定来取消这一行动,因而让这一行动不会造成过多的不快。在取消过程中事实会受到严重的扭曲,当事人在意识水平上也许真的相信他从未以不可接受的方式做过什么事。

投射指把自己的无法接受的特点给以别人来消除自己的这一特点的努力。好像一个人在说“这不是我的情感、思维或冲动,因为这些都是他(他们)的”!进行投射的人会认为其他无辜的人恨他、希望他受到伤害、想要“利用”他,认为别人是罪恶的、敌意的,等等,而实际上正是他有着这些情感或思想。

合理化指对不合理的、不能接受的行为给以合理解释,让非理智的东西对自己或他人显得理智。如果个体做出了以后感到后悔的冲动的事情,他可能不接受自己做出了冲动的行为这一解释.于是对这一行为找出“好的理由”。合理化还用以“解释”奋斗目标的失败。例如说“我没有认真去做”,使个体免遭由于未成功和丧失自尊产生的焦虑。

否认指自我不能直接处理目前环境中的威胁现实,因而不承认这一情况的真实性。环境中的某些情况(外部现实)太不愉快让人无法面对;否认这一现实的存在可以消除焦虑,至少暂时地消除。伴随否认的还可能有对现实的幻想。例如,某人会否认他爱的人死去这一事实,用保存去世的人的物品或把屋子保留成去世的人生前时的样子来使幻想存在。在另外的情形中,已婚夫妇可能会无意识地排斥婚姻不和的迹象,仍然表现出关系很好很幸福的样子。

认同是对他人特点的接受。它可以达到消除对更强大的人恐惧的目的,如果是为了这个目的它可以被称为“认同侵犯者。”例如,为了消除俄狄普斯情结产生的阉割恐惧,男孩通常会认同父亲。还有“丢失物体认同”,这是企图重新得到或恢复失去的喜爱的物体(或人)。这也许就是小女孩对她所排斥的母亲认同以解决伊莱莎情结的基础。有些人还会表现出离开或死去亲人的特点,无意识地企图在自己身上使亲人重新出现。与其他防御机制一样,认同可以使个体消除威胁和不安,不用直接面对它们。

转移是把本能能量放入最直接最满意的替代出口的活动中,因为最直接最满意的出口可能不存在或可能是被禁止的。通常我们都是不能直接释放最基本的性和攻击能量的。然而,如果不给以出口,会出现无法忍受的挫折感。转移可以将最直接的满足形式转换成某种替代的满足形式。个体对自己最渴望或最恨的人不能占有或攻击通常会将注意力转移到某一可以替代的人身上,或用其他方式来使用这一能量。如果转移的结果是做出了社会接受的、有益的活动,就称为升华。弗洛伊德认为文明的进展来源于升华,在升华中原始的、本能的驱力被导向建设性的、创造性的活动中。

固结和回归是有关联的防御机制。在心理性发展中,个体可能会或多或少地固结在不同的阶段上。过多的挫折(也许因为过少的满足)或对发展下一步骤过多的焦虑(也许因为过于受宠)会导致儿童的自我“按兵不动”来保护自己,导致个性发展的障碍。以后,当遇到某种不愉快的体验时,个体很可能不会有效地处理;作为对不适情境的防御,个体将回归,即回到有前一发展阶段特点的行为上。由于固结,对不断增长的复杂性和挫折的足够的处理方式得不到发展;当个体面对困难的现实时,倾向于回到他所知道的唯一应对方式。一个大男孩在面对困难情景时可能会不断吮手指或“藏在妈妈裙子后面”。一位年轻的新娘当见到婚姻不和的第一个迹象时就会跑回父母家中寻求安全。一位开始一个新的、困难的工作的男人也许会“生病”,要求呆在家中受到妻子的照料。回归的一个较轻微的情况(与口唇阶段的固结有关)是处于压力下时咬指甲。

多数防御机制对人类活动有消极影响。然而,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两种机制——认同和升华——则有积极的后果。认同使一个社会的价值和标准从上一代传到下一代,保证所期望的行为规范有一定的稳定性。升华的活动对社会有益,因而促进文明的发展。(有些精神分析者认为升华不应看作是一个防御机制,因为它不会导向压抑或心理病理,并与其他机制的防御意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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