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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西格蒙得·弗洛伊德和精神分析 本我,它的本能,心理能量

书籍名:《三种心理学》    作者:弗洛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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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3年弗洛伊德发表了《自我和本我》一书,以另一种方式来看个性:即一个包括本我、自我和超我的结构模式。本我是个性中最原始的部分,它是新生婴儿出生时具有的初始系统。自我在出生以后开始发展,发展是在婴儿与环境接触时开始的。超我是人的道德的方面,这一发展出现于父母或其他成人将社会的价值和标准传递给儿童。

本我不知道“对”与“错”,对现实世界的可能性和不可能性一无所知,对自己没有抑制。它只是寻求满足,根据“愉快原则”行事,弗洛伊德的本我的概念确实描述了刚刚出生后的婴儿的特点。在生命这一阶段的人还未体验过渴望所需东西的困难,也没有道德信念;因此把婴儿看作“全是本我”不是没有道理的。过一段时期,当自我和超我出现以后个性变得更丰富,个体天生的本质和对他的教养(对社会和物理世界的体验)交互作用发展和形成了个性。

本我是人类本能存在的地方。(对弗洛伊德著作中德文Trieb一词的不同译文有不同理解。有时被译为本能,有时被译为驱力。)生来具有生存本能(渴望)和死亡本能。生存本能支持和助长个体和种族的生存。饥饿、口渴和性驱力是生存本能的部分。本能具有能量,本能的心理能量驱动着人类的活动。生命本能的能量称为利比多(或利比多能量)。“利比多”这一概念常常是“性能量”的同义词,因为性是弗洛伊德最关心的生命本能的一部分。

死亡本能,有时称为死亡愿望,有一个复杂的根源。进化论认为当某种化学反应将无生命的物质转变为生命状态时,早期的、最原始的生命形式出现了。弗洛伊德认为这些生命形式起初很不稳定,生命很脆弱且很容易退回到无生命状态。弗洛伊德认为人类在进化史上虽然已经远离这种早期的生命状态,内心仍然保存着死亡的倾向,即返回无生命状态的倾向。这种倾向以死亡愿望的心理形式出现,它可能以自杀的方式直接出现,也可能间接出现,如从事赛车、雇佣军或其他高危险括动的人所做的事情。然而,总的来说生命本能克服对死亡本能的直接执行。需要再次强调的重要的一点是:生命本能和死亡本能都有与之相伴的能量。弗洛伊德从来没有对死亡本能的能量命名,它只是被统称为破坏能量。

促使个性活动的所有能量都来自于本能。这种心理能量在数量上是有限的,即在某一段时间中只具有一定数量。如前所述,本能存在于本我。因此,本我最初具有的能量最终被个性的其他部分——自我和超我所获得。本我是个性开始和发展的最初来源。

弗洛伊德把人类个性看作一个能量系统:个性在任何时间都在本我、自我和超我之间分配着能量。由于这种分配总是在发生变化,因此对人类行为很难做出准确的预测。比如,我们有时更强地受着本能(存在于本我之中)的驱使,有时则更现实一些(自我发生作用的结果),有时我们更加受到道德的束缚(由于超我的影响)。然而,能量的分配虽然有变化,但基本的稳定性允许我们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但不是完全地预测一个人的行为。

第二章 西格蒙得·弗洛伊德和精神分析 性与侵犯

人类面对的两个最重要的驱力是性驱力和侵犯驱力。这些是根本;它们是人与生俱来的一部分,因为生命和死亡本能存在于本我。把性驱力与生命本能联系在一起的逻辑是容易明白的。然而,对他人和物体的侵犯性是如何与死亡本能联系在一起的则令人费解;因为死亡愿望最初是朝向自己的。简单的解释是自我伤害通常会受到生命本能能量的干预。因此,一般人不会伤害自己,尽管有着死亡本能的冲动。

死亡愿望并不总是直接实现于自我伤害(由于生命本能的相反影响)这一事实并不意味着这一本能不处于活跃状态。它具有能量,这种破坏性的力量不能完全囚禁于个体身上。这就是说,破坏性的力量应该得到某种释放。事实上,弗洛伊德认为控制这种能量是不健康的;如果侵犯性不在某种方式上直接或间接地得到释放就会导致疾病。释放可以通过将能量向外转移到环境中的物或人完成。如果这种能量以原始形式释放,将导

致对人和财产的直接破坏。然而,由于社会的限制,常见的释放方式是以其他办法代替直接的释放(后面将对此进行详细讨论)。

死亡本能这一观点在《超越愉快原则》(1920)中提出,后来弗洛伊德更清楚地说明了侵犯和破坏是人类本质这一观点。他越来越强调这一天生的死亡本能,这一本能倾向于转为朝向外部的侵略驱力。然而,即便破坏能量转向了外部,仍有一部分留在个体内部。当然,这部分未释放的能量最终将取得胜利,于是个体死亡。弗洛伊德认为死亡的出现是由于个体的利比多(生命本能的能量)耗尽,使得死亡能量得逞。

在《文明和它的不满》(1930)中,弗洛伊德强调了我们基本的寻求快乐的本质(“快乐”意味着性和侵犯能量的释放)与文明社会的极度矛盾。根据弗洛伊德的观点,我们的内部要求是互相利用以得到性和破坏的满足。为了追求这些目标,我们剥削、侮辱、欺侮和杀害他人。文明没有成功地使人类取得和平,是由于我们基本的本质使我们这些“野蛮的兽类”在社会过程中不能控制我们的行为。

人类社会化的一个主要结果是对内疚的接受。内疚是代替外部权威,亦是由外部权威引起的内部权威(超我的一种功能)。用简单的话来说,我们发现如果按照基本的、冲动的愿望行动就会引来惩罚和爱的丧失。这使我们摈弃本能的渴望,开始害怕自然的倾向。超我开始监督行为的工作,“错误的”愿望和希望开始引起内疚感,于是我们就对自己的行为给以控制。

当然,当大量的本能能量被“关”在个体内部不许释放时,文明就会出现麻烦。这会制造出一种爆炸的状况,因为人们的表面之下在“燃烧”;他们没有在释放利比多和破坏性能量,因而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这不会立即出现,因为人可以建立防御机制(本章后面将详细介绍)来反对他们内心被社会不接受的冲动和驱力。他们也许会否认性与侵犯倾向的存在;承认它们的存在太使人焦虑,使人的自尊下降。

如果社会(最初由父母代表,以后由个体生活中具有影响力的人代表)对个体提出强大的、压制的要求,如果这些要求不被遵守就剥夺爱和尊重,那么个体在意识水平上就会拒绝社会认为是错误和不道德的愿望。这些愿望,因为它们与弗洛伊德认为人类与生俱有的基本本能相关,不会因为压抑而消失。它们仍然存在,而且如果压制水平太高就会冲破压制导致反社会行为。

当本能的能量不允许释放的第二种可能后果是防御机制会变得越来越极端。由于内部压力的积累,我们保护自己不受基本本质的伤害的需要越来越大。黑暗和罪恶的力量(社会如此认为)似乎是在意识水平以下活动——推动、要求、坚持得到满足。这些力量会使我们陷入高度焦虑状态;如果它们战胜,爱、尊重和自尊都会丧失。这些本能力量与个体的社会方面的斗争并不是公开进行的,它主要在无意识水平开展,我们忍受着这一内部冲突的影响。它的冲击打乱了头脑的平静,影响着行为;我们被怀疑和焦虑攫住,可是对内心与我们作战的敌人只有模糊的认识。

如果文明可以提供社会接受的释放利比多和破坏能量的途径,问题就可以减轻,虽然得不到完全的解决。将能量转化为其他的、代替性的过程(而不是直接成为性和破坏行为)称为转移。如果本能能量的转移引出社会赞许的行为,这种转移被称为升华。文明的进步正是由于升华,本能能量被用来写书、绘画、造桥、研究、学习数学公式,等等。由此看来,一个“好的”文明应该能够让人们把能量转到各种有益的活动中,这样的活动越多,人们对他人进行的操纵和利用的基本倾向引起的不良后果就会越少。而且,如果出现足够的升华,个体受到内部压力和焦虑的折磨就越少。然而,应该明确指出弗洛伊德对这种前景并不是乐观的。他警告说,人类本能与文明的基本冲突仍然存在。应该记住的是升华只是替代的活动;作为替代物,它不能完全满足本能驱力,部分压力仍然存在。

弗洛伊德相信和平社会的最大障碍是人的破坏倾向。虽然问题是由性引起的,但由于某种限制(因此一些不幸福)是必需的,可以接受的释放途径比侵犯易于得到。另外,有时被忽略的一点是弗洛伊德认为生命本能(渴望)包括与周围的人团聚的冲动——这种冲动支持着社会(在(《文明和它的不满》中,他把这一冲动称为“利他”冲动)。因此,虽然渴望并不完全与平稳的社会功能对立,死亡本能以及它的衍生物——侵犯,会给社会造成巨大的困难。

第二章 西格蒙得·弗洛伊德和精神分析 自我与它的释放和控制功能

在弗洛伊德的理论中,个性最初包含本我。生命之初我们只是小小的快乐寻求者,我们不知道也不考虑现实。然而,生活的现实很快就开始有影响了。例如,每当饥饿发生时并不总是有人给我们食物,于是我们体验到不舒适和挫折。本我对这些压力的反应称为初级过程。

要了解初级过程的基础,可以看一下饥饿的婴儿最终得到了食物。在喂食时,婴儿看到、闻到、触到、尝到食物。这一程序的重复以食物的形象存储在婴儿的记忆中,并记住了食物与饥饿消退的联系。当饥饿在未来发生时,本我进入初级过程,企图通过形成带来满足的物体(食物)形象取得满足(减少内部紧张)。

虽然使用的是饥饿的例子,但初级过程不只限于减少这一驱力。不同的形象形成以满足不同的驱力。梦、祈愿思维、幻想、幻觉都是初级过程活动的例子。

初级过程是活跃的,但不能带来由饥饿、口渴或性驱力引起的紧张的满意的释放。形象不能吃、喝,或由情欲操纵。要得到真正的满足(即明显地消除紧张),个体必须与现实世界接触。这一接触导致个性第二个重要系统的形成:自我。

当儿童与物理和社会环境接触后,个性在一个新的高度上成长。主观功能受到不断增加的现实测验的补充,因为现实世界中的东西与头脑中的东西是有联系的,能够满足本能的内部要求的物、人和活动被迫求。自我通过与现实的交往发展起来。本我完全是主观的,而自我则代表着个性朝向客观的一面,它试图对渴望和实际可得的东西加以区分。现实原则指导着自我。换句话说,除了冲动、愿望、渴望和需求外,还考虑更多的东西。即个体在问“有什么东西可以满足我的要求,而且是可以得到的?”这时进行的是现实思维,或称为二级过程。

自我试图消除本我的压力,尝试的方法是成功地处理环境。本我本能的部分“原始”心理能量投进了自我的功能,这种功能包括寻找释放更多的本能能量的方式(从而消除压力),以及控制本我的冲动直到找到充足的和合适的释放方式。自我可以看作个性的“控制中心”,对基本本能驱力的释放或控制取决于内部和外部环境。(然而,它本来是要为本我服务的,这一点不能忘记。)

自我将心理能量投入到某一物体以满足本我需要是“依附”(Cathexis)的例子。依附的一般意义是把能量附着于物体或在某种过程中聚集能量。例如,一个爱人,是依附的爱的物体。心理能量投入到与此人有关的思维和过程。反依附则是使用能量来控制或干预。反依附的一个例子是自我对不能接受的冲动给以的压抑。(自我和超我都有依附和反依附,本我则只有依附。它只是寻求满足而没有控制或干预。)

自我的功能受到父母和其他有影响的人即社会的代表对个体的要求和规定的影响。如果父母和教师过于严厉和古板,只给本能能量有限的和特定的释放渠道,儿童自我发展就会受到伤害。结果是孩子没有发展各种有效释放能量方式的灵活性,不能足够地升华。结果可能是紧张的聚集,导致焦虑和无效的功能。

弗洛伊德理论清楚指出,强健的自我是健康个性的保护。弗洛伊德建议以能够爱和工作为标准来衡量良好的心理健康。如果外部环境过分压抑和限制,如果个体童年有一个正常的家庭生活,个体就可能在本能与日常生活的世界之间取得和谐。爱和工作提供社会接受的本能能量释放出口(升华)。如果给以某种空间和灵活性来调查这些可能性,个体应该能够较好地适应现实生活,同时至少部分满足基本人类本质的需求。如果完成这一点,个体就被认为建立了强健的自我,它的功能是本能需求的释放者和控制者。完全的幸福不是目标,因为从弗洛伊德的观点看这是无理由的期望。人们至少从某种程度上应该接受文明对本能愿望无限制的满足所给予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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