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黑白两种性格 (2)
“哈，我开玩笑啦！谁会喜欢你这个冰山？！”心里想笑，看着女生被自己的话吓得咳，压抑着笑意，他赶忙解释着，她真的很可爱！林佳渝想起伊子清这种比较小大人的性格，想到卡卡曾经讲过她父母的车祸，他皱了皱眉头，忽然想到一个词——缺爱！想着想着就旁若无人地轻笑了起来，“那作为我这样一个优秀帅气的男子，一定要担起保护她的重任。”“喂，你笑什么笑，米粉怎么那么辣？”除了是想为自己开脱外，米粉是真的很辣，伊子清虽然不常常吃这种东西，但起码还记得味道。“哦，我偷偷又多加了一勺辣。”他暗笑。“你有病。”伊子清瞪大眼睛，有没有搞错？！“这样才刺激哩。”“怎么没辣得你肝上火啊！”“怎么你嘴长了刺一样啊？！”“……”米粉味道其实很好，只是伊子清有了胃病，吃不来一点辣，现在又来了一个肾病。回到家的时候她开始帮卡卡抄课堂笔记，上课的时候看她都在发呆，如果明天不交的话铁定被骂。傍晚胃病犯了，刚开始只是微微的疼痛，伊子清坐在椅子上抵着胃，额头慢慢渗出细密的汗。
她干脆顺着倒在床上，身体蜷缩起来，等过了一会儿后，身上睡衣被汗浸湿一片，她慢慢爬起来，用透明的杯子接了杯热水，接着沉沉睡去。梦里，是丽江清澈的水，自己放的纸花灯，那个说出来怕不灵的愿望。卡卡拿着卡通的圆珠笔，笔尖在桌角发出“咚咚”的响声。“你确定你没事？脸色这么差。”“嗯，没事，没睡好觉。”“笔记给你，一会儿老师要查的。”“啊？你昨晚帮我抄笔记吗？”“嗯，你最近怎么了？”“也没什么啊。”卡卡伏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明年我们高三，到时候毕业我怕不能跟蔚辰在一起了。”伊子清准备好这节课要用的书说：“傻，你跟他考一个地方不就行了？！”揉了揉她柔软的碎发，她安慰道。“我成绩哪有你那么好，当初进这个班好像也是妈妈花了钱才进来的。”“还有一年多，努力吧。”“嗯，我一定会，我不会离开他的。”卡卡恢复了以往的精神。伊子清努力地去想，爱情到底是什么呢？给人勇敢力量的催化剂吗？“那好，我们一起。”安小狐：你有做爱过吗？凉烟：没，我还很保守吧。
凉烟：你呢？为什么问这个？安小狐：一时想起来的。安小狐：那你恋爱过没？凉烟：有过，那也算是吧。安小狐：怎么说算是，这么勉强？凉烟：呵呵，我想我不是很爱她。安小狐：哦？那你爱谁？凉烟：或许是你吧。周末的时候伊子清坐公交车去了地铁站，不久前无意中一次接触，她就开始喜欢上地铁。每当低头看着下面的地铁时，她就会有想要跳下去的冲动。在地铁站坐了三个小时，看着人来人往，仿佛已经形成了习惯。然后她看到了蔚辰。他背着单肩背包，耳朵塞着耳机，直直地站在自己面前，“你怎么在这里？”她尴尬地笑笑，“我来看地铁，你呢？”“我要去看我妈妈，你要一起去吗？”她想了想，点头说好。于是两个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地铁上人很多，男生的手有力地扶着上面的环带，她被挤到他身边，棉布格子衬衣发出淡淡的肥皂香味。他不说话，用手拉了拉她，然后把身子背过来，她就暧昧地靠在了他怀里。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世界总是归于宁静，真的不晓得蔚辰这样的男生到底有什么魔力。像这样的男生，恐怕连说喜欢都是不动声响的吧。
这是伊子清第二次带着不同的身份踏进病房，看着蔚辰走到病床边说：“妈，你好点了吗？”伊子清在心里确定，就是她了吧。走过去，礼貌地报以微笑，“阿姨你好。”那是一个中年的妇女，看得出，她不用高档的护肤品，她不是公司的白领，她只是一个煮饭照顾小孩的母亲。女人笑了，拉着伊子清的手说：“快坐下，多漂亮的姑娘，小辰，这是你的同学吧？”他若有所思地说：“也不是同学，是朋友。”“妈，这是午饭。”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饭盒，透明的淡蓝色盒盖上有着细小的水珠。已经秋天了，气体开始产生微妙地变化。母亲慈祥的微笑着，眼里偶尔飘闪着忧愁。伊子清话不多，安静地在床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看着蔚辰和她母亲亲密地说话。最后蔚辰说：“妈，我要打工去了，你好好休息。”伊子清忽然站起来，只是一时间的冲动，走到病床前，低头吻了下女人的脸，笑着摆手说：“阿姨，早日康复。”她看到的是女人惊愕的脸，她紧紧地盯着她的锁骨位置，伊子清想了想，可能是自己失礼了。
顺着她的眼神低下头，原来她在看的是挂在自己颈上的项链，顾心怡留给她的。“我只是想起了我妈妈。”伊子清定了定神，想还是解释下吧。“孩子。”女人的手颤抖着伸过来，像是看到了令自己害怕的什么东西。看了看身旁的蔚辰，他仿佛也被莫名的气氛吓住了，安静地等待接下来母亲说的会是什么。“你妈妈呢？”“她死了。”伊子清说得很淡然，听不出任何情绪。“死了？”表情是不可思议的，“那你叫什么名字呢？”“嗯，我叫伊子清。”说完这一句后，伊子清和蔚辰同时看到的是，那个女人无血色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起来，边剧烈地喘气边用手捂住右胸附近的位置。然后蔚辰就冲了出去，找来了医生。空气凝固了一段时间后，伊子清张了张口，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其实之前她很想问，刚才到底是自己的哪句话激起了蔚辰妈妈的情绪，为什么她看自己的表情那么惊恐呢？“阿姨她怎么了？”“心脏病，已经第二次犯了。”声音很小地透出来。“哦，这样，怪不得刚才……”“我也很奇怪，她很久没这么激动了。
”伊子清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卡卡见过他妈妈吗？于是伊子清摇头说：“没事我们走吧。”卡卡很喜欢橘红色的玫瑰，她说橘红色的玫瑰很美，代表友谊，也代表爱情。只是玫瑰繁多，但是橘红色玫瑰却很少。伊子清曾经无意中在一家花店看到，灿烂夺目，开的正红。于是她买回家，放在水里，每日细心照顾，本想养好后送给卡卡的，可是四日后，花儿凋谢。于是她落寞地把花瓣一片一片拔下来，拿着小铁锹埋在了土里。橘红色玫瑰是开不久的。其实所有的花儿都是开不久的。那么爱情又怎么会长久呢？伊子清不曾提起，她多么的惧怕玫瑰花，每次看到，听到有关它的话语，都会跟血淋淋的过去产生联系。“蔚辰，你喜欢橘红色的玫瑰吗？”“对花不怎么熟呢。”“那你喜欢卡卡吗？”“怎么问起这个呢？”又是不慌不忙的跳过话题。难以启齿的话，到底是什么呢？是那句，我喜欢卡卡。还是，我其实早不喜欢她了？“哎，你的鞋带开了。”伊子清低下头看到他黑白的帆布鞋上鞋带散落，他却并没发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在她的对面利落地蹲了下去，左脚在前，右脚在后，乍一看，像求婚的架势。伊子清想着，不由自主地笑了。
可是再次低下头，同样是锁骨位置，因为男生弯着腰的动作，从白T恤里面猛然地跳出了一个细小的饰品，在明亮的日光下发出的银亮灼伤了她的眼睛。真的只是白驹过隙的瞬间，伊子清想起刚才那些错愕的表情和问话，终于明白。到底还能不能恨起来。而卡卡不再像以前那样快乐，很少再唧唧喳喳讲个不停。偶尔她会偏过头来认真地问：“子清，你说我和蔚辰到底配不配呢？他到底喜不喜欢我？”伊子清觉得不对劲，意识到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问卡卡怎么了的时候，卡卡却摇头不说什么了。她对她说：“其实蔚辰是一个很好的男生。”她对她说：“真害怕失去他。”她对她说：“我一定要跟他永远在一起。”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坚定。想必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哪怕洪水决堤也阻隔不了吧。伊子清觉得长期跟一个人接触，那么那个人一定会有所改变，那是一种会被传染的感觉，时间久了，都会觉得当初怎么没想到，就这样继承着另一种人身上的某些东西，竟慢慢变成了自然的习惯。像她，像卡卡。有时候会想卡卡现在的变化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寡言少语呢？而事实影响她的是蔚辰，并不是她。自己现在黑白的两种性格，又是不是因为卡卡呢？她想，应该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