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黑白两种性格 (1)
顺水楼灯火辉煌，暖黄色的灯火，一排小阁楼两边都有灯笼对亮着，很有古色古香的味道。窗门与道路间隔着一条浅溪，店家在上面搭了块木板。伊子清深吸了一口气，好一座水上城市。这里没有像自己生活的地方那样的高楼，也没有无休止吵闹的人群，更没有沙尘一样的天气。这里是安静的、平静的、干净的。当地的人穿着民族服饰，很热情地介绍这儿很有名的小吃。女子温柔，男子俊朗。她放了纸花灯，数个纸花上撑着蜡烛，随着水流缓缓飘行。水中是烛影的倒影。听说这个时候许愿会很灵，于是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呢喃低语。在原路返回的途中，伊子清看到了一个叫做彼岸花的酒吧，光看外表就和平常酒吧有着差异。她忽然想起了安妮，记得她有一本书的名字也是彼岸花。彼岸之花，遥不可及。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这是伊子清第一次走进酒吧，当时里面的人正在围着圈圈跳舞，和城市里疯狂的跳着DJ舞曲的酒吧完全不同。伊子清点了一杯咖啡，静静地坐下来。身在异地的夜晚叫她难眠，她当初来这的决定是正确的。辗转了一会儿，因为旅途的关系，她便沉沉地睡去。这里的夜，有些凉。晚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
伊子清打听好地方，去了古城。站在最高处，望眼欲穿的感觉现在也清晰了，每次想起都能感到身临其境吧。自己的眼下是无数的瓦房，由远到近，由近至远。站在这上面，会觉得自己变得博大。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染红了半边天。附近的寺庙钟声响起，天籁之音。宁静致远。伊子清拿出相机，本地人友好地帮她拍照，有的还热情地给她唱起民歌。那种原生态的声音打动了她的心，最后离别时和他们合影纪念。走在街上看到有戴那种帽檐很大的中年男子，骑着马，鸣着笛，看到伊子清也点头礼貌地打招呼。古城寺庙每天会有很多游人进进出出，檀香味道浓重。伊子清款款而行，上一柱香，等到香烟四起，跪拜，然后离开。到一些卖当地饰品的地方，大多都是铃铛。或许是当地习俗，那些铃铛被红线拴着，大小不一，风一吹，声响也不一。挑选了一些。一部分留给自己，一部分送给卡卡。当在丽江的最后一晚，伊子清没有睡觉，而是坐在窗边，欣赏这美如诗的夜景。她还是感觉到累了，自己的身体无力的感觉又泛起，很多思绪会自己跑出来，例如，我还能坚持多久。只是短短两天的时间，只有这么短暂的时间在这里，伊子清很想留下来，再也不回去。
可到了凌晨三点二十五分，她还是踏进上火车。火车开始缓动的时候，车上的人几乎都陆续睡了。伊子清站在吸烟区，望着外面漆黑的一片，有路灯照着。她摆了摆抬起的手，低声说了句再见。本想去大理，去昆明，去香格里拉，只是怕时间不够。打开手机，过了几秒钟后，手被震得发麻。十九个未接电话。五条信息。电话大部分是卡卡打的。“你现在在哪？”“什么时候回来？”“玩得怎样？”“别让我担心你。”这些信息是林的。伊子清按了回复，指甲在手机键盘上发出“答答”的按键音。“我大概明天凌晨到。一切都好。”第五条信息的主人是，蔚辰。你快回来了吧？希望一切平安。“我在火车上。丽江很美。”回复完最后一条信息，关机。本想离开那座城市，忘记一些人，一些故事，现在才发现，离的不管多远，记忆还是那么的深。那些曾经遇到过的事情，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那么，做些理所应当的事情吧！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伊子清拖着疲惫的身子勉强地向林大致讲了丽江，他笑：“那里我也去过的，确实很美。”伊子清惊讶的说：“原来你也去过啊。”“对了，我照了些照片，你有时间帮我冲洗下吧，我马上要回学校了。
”林川接过相机说：“嗯，我先看看啊，明天就帮你拿去洗。”伊子清听见林川说“那里我也去过的，确实很美”那句话的时候，不是惊讶他去过的地方。而是因为她忽然慢慢察觉，自己对林川真的不了解。她只知道他的工作很忙，可是至今为止都没有问过他到底是做什么的。洗了个澡，上楼，睡觉，准备明天返校上课。从此自己的生活，仍如以前一样。选择不相信吧，必竟她这么年轻，凭什么倒霉的事都砸在一个人的身上，上天还真对自己不薄。还是，继续一如既往的破罐子破摔。卡卡手上拿着林刚刚冲洗的照片，一会儿惊艳，一会儿崇拜，一会儿又不可思议看着子清，表情变换得很迅速，伊子清坐在她身边像导读一样给她作解释。“这个是古城，阳光很大吧。““哦，那个是客栈，晚上看，那里夜景很美呢。”“真美啊，我看过《一米阳光》呢。”“电视剧啊，还是亲身感受更大的。”卡卡想了想说：“那我将来挣大钱了，一定也要去。”伊子清偷偷笑了笑，卡卡总是这样单细胞，“对了，这个是给你带回来的。”“啊，你有带东西给我？”“嗯，也不是什么，在当地卖得很好的一些饰品。
”卡卡接过那些铃铛和编织手链，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就埋下头看手中的东西去了。“子清，你真好。”伊子清差点笑得岔气，她真是个小丫头。下午放学伊子清又看到了蔚辰，他站在学校的门口，在人群中显得纤瘦挺拔。她走到他身边说：“在等卡卡？”他回过身，跳过话题。“你在丽江怎样？”“很喜欢那里。”“嗯，山清水秀，人也好吧？”“呵呵，卡卡在做扫除，那我先走了。”“嗯，那你别太累了，注意身体，再见。”伊子清走出一段距离后，回头看了眼，叹了口气，好像每个人都在跟自己说“注意身体”，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最知道，回过身就见到了林佳渝。阳光般的微笑，个子高出自己快一头。伊子清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那么吸引他，他就那么愿意跟她这么一个枯燥的人说话？“你干吗？”“你在看什么啊，都走神了。”“你眼花了吧？！”“你这几天旅游去了？”“对啊。”“丽江？”“知道还问。”“哎，你这人……”伊子清不知不觉笑了，好像林佳渝的口头禅从认识她后就变成了“你这人……”“算了，请你吃饭吧，你要吃什么？”林佳渝越发的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不过转念一想，有人请吃饭，干嘛不去？！“那你跟我走。
”“哦？你知道什么好吃？”“等下，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伊子清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说出请他吃饭的话，他真的很啰嗦。但看他一个人站在路边，她还是想起了很久前，林佳渝也是说了“等下”之类的话，然后身影就一跳一跳地跑了出去。伊子清还记得当时他那张因为长跑而微微涨红的脸。天气已经很凉，但是她仍然穿着白色长裙，个子瘦高，光着脚穿球鞋，长发及腰。前一段时间她把头发去理发店做了离子烫，现在是顺直的长发，没有一丝卷曲，间或有风吹来，头发被吹得散乱，目光懒散，举止幽雅。天空暗下来的时候，有少年骑单车经过。“上来，我骑车带你去。”伊子清想想，轻巧地跳上了车。车经过桥的下坡，男声有力地响起，“抱紧我。”伊子清被车的快速滑行吓得一惊，脸贴到了男生的脊背上。柔软的线条，身上散发着清新的味道。伊子清皱皱眉，“用香水了吧？”没想到自己会问出来声响，男生反应自然的点点头，又想到点头她可能看不见，就补了句，“很淡雅的味道，我喷在床上的，所以身上就沾了味道。”“你一个男生喷它干嘛呀？”不理解。“没有这种味道睡不着觉，这味道很好的。”“嗯。味道很淡，不过你是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