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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书籍名:《黑法师与白王子之血色玻璃鞋篇》    作者:千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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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以后的傍晚,伊莱恩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古拉德,又花了几天才来到了古拉德的皇都——菲迪亚城。
菲迪亚城的繁华比起洛亚来丝毫不差,和伊莱恩共骑的法尔斯好奇地看着周围的建筑。
他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各种风格的建筑,不过靠近瓦贝耐拉树海的地方,一向刻意避开,这一次倒是大饱了眼福。
「我觉得这里的神殿要比洛亚的高,」法尔斯在伊莱恩怀里比划着,「该不会他们是故意的?」
「如果我是古拉德的人,我会觉得你是在挑唆两国引发战争。」拉德骑着马过来,冷冷地说。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呀!」法尔斯一脸无辜,同时看向伊莱恩。
后者息事宁人地说:「我觉得和我们神殿差不多高。」
法尔斯扁扁嘴,没再说什么,继续饶有兴致地看向周围的建筑。
他知道自己在绝对结界里相当安全,当然菲迪亚城离瓦贝耐拉树海也已相当远,他并无后顾之忧。
这次负责迎接他们的是戴恩?拉比特——伊莱恩从前的剑术老师。
戴恩在年轻的时候,是位非常有名的剑士,在洛亚时曾经担任大王子诺亚和伊莱恩的剑术导师,不过那时候伊莱恩才七岁。
三年后,这位有名的剑士便离开了洛亚,不过伊莱恩一直记得他可亲的笑容和对剑技的执着。
对于伊莱恩来说,如果没有成为骑士的话,做一个剑士也是不错的。
而戴恩在游历了亚格大陆一圈后,最终在菲迪亚城定居下来,这多少让伊莱恩感到有些遗憾。
戴恩还很年轻,连四十岁都不到,但是长年的冒险生活让他看起来非常稳重。
他很热情地将队伍迎到自己的家里,随行的军队则被安排在临时的军营。
戴恩的妻子是位举止优雅的年轻女士,完全看不出有两个女儿。
他的两个女儿非常可爱,对来访的客人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戴恩安排他们住在别馆,并且去确定国王接见的时间。
别馆在主宅西侧,中间隔了一座漂亮的花园,法尔斯坐在别馆大厅里,一排漂亮的木格落地窗能让他清楚看到花园里百花盛开的景象。
「看起来戴恩先生的地位挺高的。」他啜了一口香浓的奶茶说,「没想到他的花园也受到了光明教会的祝福……」
「我觉得你的地位也不低。」拉德讥嘲,「我怎么也不能想象一个随从竟然可以坐在大厅里,悠闲喝着下午茶。」
「可是现在的确是下午呀,」金发的王子坐在法尔斯旁边,手里拿着瓷杯,状似不解地反驳,「这时候就是应该要喝下午茶。」
「可是他是一个随从。」拉德冷冷地说,「要是看到这一幕,古拉德的人大概会觉得我们国家欠缺体统,竟让一个随从和贵族在同一张桌子上喝茶……」
「好了,拉德。」伊莱恩皱皱眉头,「法尔斯已经很累了,你不能小声点吗?更何况这几天赶路很辛苦……」
「他哪里辛苦了?!」拉德忍不住提高声音,「他比两位公主都舒服!」
「光明教会教导我们同情弱者——」王子又想继续为自己的随从辩护。
「得了吧!」拉德讽刺道,「我觉得他是一个黑袍的可能性大过一个弱者。」
伊莱恩眉头皱得更紧。「拉德,你知道皇宫的结界是由教会做的吧?黑暗生物是进不来的,所以法尔斯只是个普通人。」
拉德冷哼一声,走开了,毕竟他的确解释不了法尔斯为什么能在光明结界里来去自如。
他一走,大厅里便只剩伊莱恩和法尔斯。
「对了,关于卡特拉姆帝国的事情——」伊莱恩刚开了个头,立刻就引起法尔斯的注意。
「有消息了吗?」
「……你去过那里吗?」伊莱恩对他表现出的积极有些迟疑,「当然,我很感谢你关心我的哥哥……」
「我的祖国是卡特拉姆。」法尔斯简短的回答,虽然在很多年以前他已经脱离了那里。本以为自己已经和那个国家完全没有关系了,但是再次见到那个国家的徽记时,他的心跳却依旧快得不受控制。
也许在认识他的人眼中,可能会觉得这样的他很可笑,对于黑法师来说,应该只有黑暗之神是唯一的信仰——可是不行,他依然牵挂着那个国家,那个徽记已经刻印进了他的灵魂。
只要牵扯到祖国,他就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质问你。」伊莱恩忽然道歉,「不过放心,我派人去探查过了,昨天得到回报,卡特拉姆帝国并没有发生什么事,非常地平静,我哥哥也依然在公馆,可能过一个星期就能回到洛亚了。」
「是吗……没事就好了。」法尔斯露出一个虚应的笑容,侧过头继续看着百花盛开的花园。
不对,卡特拉姆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不会出现那种事情,而如果伊莱恩派出去的人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的话,则说明情况更加严重了。
伊莱恩忽然伸手覆在他的手上,柔声安抚,「总之,不要那么担心,也许是某个家族内部的事情,并不影响整个国家。」
法尔斯先是一愣,但对方手中及脸上表情所带来的温暖,令他下意识的浅浅一笑。
伊莱恩着迷地看着她,那黑色的发丝被阳光笼罩,嘴角扬起的幅度虽然小,但是那种笑容却更显得弥足珍贵。
不过这一刻并没有持续太久,当法尔斯转过头的时候,正巧看到一个女仆匆匆走过花园。他呆了一下,眼中随即露出玩味。
似乎在哪里都能碰到熟人,按照黑暗之神的说法,就是黑暗教众无所不在。
「请允许我离开一下。」法尔斯欠了欠身就往外面走。
伊莱恩有些不满地看着刚对自己露出笑容的人离席,不过很快就有人递补了法尔斯的位置——从前的剑术老师,戴恩。

女仆抱着一床被单,正准备拿去清洗,她走得有些匆忙,毕竟晚上客人们还需要使用。
只是走进走廊的时候,有个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惊讶地抬起头,露出不解的表情。
那是一个英俊的青年,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他的外表更偏向中性。
他有着大陆上少见的黑色头发和眼睛,虽然穿着随从的衣服,身上却弥漫着书卷气。
他的身体大部分都笼罩在阴影里,阳光从旁边照过来,落在他的身上,可是没有起到丝毫作用,他整个人就像是从墙角的阴影蔓延出来一样,如果换上法师的袍子,一定更像一个法师而非随从。
女仆打量着黑发青年,最后叹了一口气。「我听说您去了斯特美斯联合王国,没想到又到了这里。法尔斯,我总觉得亚格大陆很小,现在您又证实了我的想法。」
法尔斯挑挑眉。「如果你还对巫妖的身份有一些认知的话,就不应该这样抱着被单跑来跑去。」
「得了吧!」年轻的女仆露出不屑的表情,「有人还好意思穿着随从的衣服呢,拿什么立场来嘲笑我?」
身子一僵,法尔斯双手抱胸,看着这个容貌并不出众的女仆,用轻柔但危险的声音说:「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样说话。」
女仆抿抿唇,法尔斯看到那双蓝色的眼睛瞬间变成了妖异的金色,瞳仁像梭子一般倒竖着,像极两栖动物的眼睛。
「抱歉,请原谅我的无礼。」女仆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娇媚,那种妩媚的笑容让她平庸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绝不该有的诡异感觉,「我不知道您也看中了这里,可是事实上,我觉得这里除了特产美味之外,似乎一无可取。」
「我只是路过而已。」法尔斯不耐烦地解释,然后顿了顿,「我听说……贝蒂亚,你不是在卡特拉姆帝国吗?」
「……那里发生了点事,法师大人。」巫妖贝蒂亚耸耸肩膀,金色的眼睛格外妖异,「请允许我保留这个秘密,它能卖个好价钱。」
法尔斯沉默下来。他猜测的没有错,卡特拉姆——他的祖国,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以至于巫妖选择离开。
「我知道您在想什么,请允许我解释,我并不是逃跑。」贝蒂亚忽然开口,「我只是觉得留在那里并没有什么意义……」
法尔斯冷哼一声。「你总是喜欢为自己找借口。」
「……」贝蒂亚的脸上立即露出不满,「我要去洗被单,请让一下!」
「你现在还是那么喜欢这一行吗?」法尔斯也不再追问,转移了话题,并绅士地侧过身,让抱着被单的女仆走过去。
「您指哪方面?」贝蒂亚没好气地问。
「角色扮演。」法尔斯和抱着床单的贝蒂亚一起走过走廊。反正一个随从和一个抱着床单的女仆走在一起,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啊,我对此倾注了很大的热情!」贝蒂亚露出快乐的表情,眼睛也恢复成人类该有的蓝色和形状,「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我觉得如果您能试一次,说不定也会爱上这种感觉。」
「我并没有特别想尝试。」法尔斯委婉地拒绝了。
贝蒂亚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有人说您过于阴郁了吗?黑袍大人。」
「没人那么说过。」法尔斯一边回答,一边盘算着该怎样从巫妖嘴里把卡特拉姆的情况套出来。「说实话,贝蒂亚,夺取别人的灵魂可不是件好事。」
「那是您该说的话吗?」贝蒂亚状似不敢置信地怪叫,「您知道灵魂的力量对吗?当然,您不需要以此获得力量,因为您的力量来自于伟大的黑暗之神,可您也不能因为这样就看不起我们。」
「我没那么说。」法尔斯皱皱眉头。
「您的力量来自纯正的黑暗之神,而我们永远无法接触到这种力量。」贝蒂亚不满地说,「请容许我将您形容成『不干活也能活得很好』的小少爷,但大部分巫妖的力量都来自被夺取的灵魂——就如您所见,我只是延伸出一个小小的兴趣而已。」
「我觉得——」法尔斯师徒打断她滔滔不绝的言论。
「请别打断我的话,尊敬的法师大人!」贝蒂亚不高兴地娇斥,并且用更加富有感情的声音说:「引诱人类、叫出灵魂,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的愿望各式各样、千奇百怪,几乎让人跌破眼镜——虽然我没有眼镜。但是我依然会为此感到惊讶。不过好处就是人类的贪婪如此漫无止境,灵魂的防线便也脆弱到不堪一击。
「……我认为……」
「很多人都觉得巫妖应该窝在自己黑暗的屋子里,但那其实是死灵法师该做的事情,我觉得巫妖应该走出自己的家,多看看世界,这样才更容易夺取人类的灵魂……」贝蒂亚越说越激动,几乎要把被单当成旗子挥舞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自他们背后响起,吓了两人一跳。
他们小心翼翼地转过头,看到不远的柱子旁边靠着一个年轻的骑士。
那人有着栗色的头发和浅褐色的眼睛,正眯眼瞪着法尔斯。「别告诉我你在和这个姑娘调情?」
「呃、您好,拉德先生,下午的阳光很不错……」法尔斯连忙用手肘撞了一下贝蒂亚,「那个、我们只是同路而已……刚才伊莱恩殿下要我回房——我先告辞了。」
「我去洗被单了,请原谅。」贝蒂亚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欠了欠身,抱着被单快步离去。
法尔斯也摆出一副很忙的样子,走出走廊,虽然后面是火辣辣的视线,不过作为黑袍教父,他早已经习惯这样的瞪视,无论是仇恨还是嫉妒,在这种视线中,他依然能站得挺直。
但不管怎么说,身为骑士的拉德,感觉真的过于敏锐了,骑士不是都应该像伊莱恩那样少根筋吗?法尔斯不负责任地想。

夜幕很快就降临菲迪亚城,为了所有人的安全,在信仰光明之神的国家里,皆会实行宵禁,在洛亚也是如此。
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只有夜行动物偶尔发出的轻微脚步声,以及正在巡逻执勤的士兵。
法尔斯从戴恩的家里出来,借着阴影的掩护,躲过城池下巡逻的守卫,轻手轻脚地上了城墙。
城墙上自然也有执勤的人员,不过有些角落总是容易被忽视的,何况菲迪亚的城墙那么长。
月光温柔地洒下,即使不拿油灯,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法尔斯微微抬起头,冬季的风有些冷,呼出的气息在月色下立刻形成白雾,然后消失在风中。
作为一个黑袍法师,他能从黑暗中获得各种资讯,在这个大陆上,他有许多耳目,无论是飞过的乌鸦还是墙角的蜘蛛,只要他愿意,这些都能成为他的仆人。
就想贝蒂亚说的,他的力量纯粹来自黑暗之神,那是从他的灵魂深处,充斥在血液中的力量。
他动用它们,如同呼吸般轻易。
躲开光明结界的束缚,法尔斯轻轻念动咒语,声音稳定轻柔。
风的速度没有改变,月光依然明亮,天空中的星星闪烁着灿烂的光芒,没有任何云霭试图遮挡它们。
但是法尔斯所站的地方,脚下的黑影开始蠢动,像被轻触的水面一样涌起波纹,然后边缘开始变得模糊而松动。
法尔斯继续念着咒语,他的耳朵里随即传来了各式各样的声音。
声音非常嘈杂,什么样的语调都有,而且没有一种相同的语言。
那些声音此起彼落,比白天的市集还喧闹数倍。法尔斯艰难地从中寻找着关于卡特拉姆帝国的消息。
他竖起耳朵凝神细听,可是却一无所获。
原本他想,如果卡特拉姆表面上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的话,至少还能在这里得到一些小道消息,可是——什么也没有。
消息封闭得太彻底了……法尔斯倏地不安起来。
忽然,风中传来一声难听的鸟鸣,如同夜枭的笑声,划过整个菲迪亚城。
他抬头,看到晴朗的夜空下,一个黑色的鸟影从东方飞过来,看起来像是乌鸦,但是翅膀要比一般的乌鸦长上一倍。
在菲迪亚城上盘旋了一圈,最后它从法尔斯的头顶划过,飞得越来越低,几乎贴着城墙,然后在法尔斯的面前放下一个东西,随即挤进了法尔斯脚下的阴影里,消失不见。
城墙上又恢复了寂静,在法尔斯的耳朵里,现在已经没有那些嘈杂的声音,脚边的影子也不乱晃了。
他弯下腰,捡起方才的鸟影放下的东西。
一枚沾着血迹的银币,它的表面反射着月光的光华,上面刻着细致的花纹。
那是卡特拉姆帝国的皇室徽记,他不会忘记那些造型繁复的蔷薇花藤是如何爬满银币的表面,尖锐的剑尖如何深入那些枝蔓,也不会忘记自己曾经多拿激动地看着它,并且愿意为它付出生命。
握着它愣了半晌,法尔斯才把它轻轻放进口袋。
没有任何消息,关于卡特拉姆。
看来,只有从巫妖的口中才能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回到戴恩的家,法尔斯发现大厅里的灯还亮着,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门,发现穿着睡衣的艾薇和艾娜,伊莱恩也在其中。
「你刚去哪儿了?我一直在找你!」伊莱恩看到他立即问,语气中有些责备。
「嘿,伊莱恩,你对法尔斯也太苛刻了吧?」艾薇站在桌子旁边,有些受不了的抱着肩膀说,「你看起来就像个离不开妻子的丈夫。」
「我哪有——」伊莱恩正责备反驳,就被艾娜打断。
「好了,哥哥,这个女孩是谁?」艾娜坐在沙发上,黑色卷发衬托着白皙的皮肤,让她看起来有些阴郁。
艾薇立刻坐到艾娜旁边,一副「对啊」的样子。
法尔斯这才发现,在大家围起来的地方,坐着一个女孩。
他凑上前看,那是个漂亮的女孩,即使穿着粗麻布制成的女仆制服,依然不能掩盖她的美貌。金色头发在水晶灯下散发一种蜜色的光泽,皮肤白皙柔软,只不过女孩红着眼睛,仿佛刚才才哭过。
有些人天生就能激起人们的同情心,也许她就是其中之一,她偶尔的轻轻啜泣,就让艾薇也露出怜惜的表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来的女仆?」艾薇忍不住问。
「我刚在花园里发现的。」伊莱恩面对妹妹质问般的眼神,一五一十的说:「我发现她在哭,以为她受伤了。」
伊莱恩说完,就走到法尔斯身边,拉住他的手。「你的手好冰,刚才出去干什么了?」
「我去花园走走……」法尔斯顶着一张无辜的脸说。
「可是我刚才就在花园,并没有看到你。」伊莱恩又皱起眉头。
法尔斯暗恼,硬掰出个解释。「您知道,虽然这里不像您的宫殿那么大,但是植物却很茂盛,我也没有在花园里看到您啊……」
幸好伊莱恩没再追问,只是忙着拉他坐到沙发上,倒了杯热茶给他。
法尔斯抱着杯子,冷眼看着坐在地毯上的女仆。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哭?」艾娜轻轻地问她。
女孩低着头没有说话,艾娜见状,无奈地耸耸肩膀。
艾薇也靠过来,尽量用轻柔的语气问:「你为什么哭?你放心,我们不会告诉别人的。」
女孩抬起头,是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她的声音很轻。「我叫……仙杜瑞拉?拉比特。」
「仙杜瑞拉?」
「……拉比特?」法尔斯皱了皱眉头,转头问伊莱恩,「不是殿下以前老师的姓吗?」
伊莱恩点点头,一脸好奇。「呃,你是戴恩老师的……亲戚吗?」
说到这里,女孩又哭了起来。「他是……我的父亲。」
闻言,大家困惑地互相望了望。
女孩哽咽着,「我的母亲也是一个女仆,所以我……」
她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在大家族里,这样的事情非常多,法尔斯自然也知道这种不被承认的血统,比如洛亚皇宫里的总管乌拉尔。
不过戴恩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人,他们家也不是什么历史悠久的大家族,这样做似乎有些奇怪。
艾薇和艾娜正在替仙杜瑞拉擦眼泪,法尔斯只是坐在沙发上,对于这个浑身充满黑暗气息的女孩子一点兴趣也没有,径自思考着。
他能感觉到口袋中的银币散发出一股血腥味,祖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法尔斯,你怎么了?」旁边的男人关切地问。
法尔斯疑惑地看向伊莱恩。
「你的脸色很差。外面太冷了,为什么晚上还要跑出去呢?」伊莱恩轻轻地责备他,一脸关心。「现在已经很晚了,去休息吧。」
法尔斯放下已经半凉的茶,微笑着点了点头,看了他一眼。
这眼差点就让伊莱恩忘情的跟着法尔斯回房,可作为一个有高尚品德的骑士,让一个女孩在旁边哭得伤心,实在是说不过去,于是在艾薇及艾娜也决定回房间以后,回过神的伊莱恩选择继续留下。
虽然对此法尔斯有些莫名的不满,但他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收起笑,刻意加重步伐的离开。
为王子准备的房间自然是无比舒适,不过却没有为随从准备,因为在古拉德,随从是睡在主人床边的地上的。
将油灯放在桌子上,法尔斯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那床看起来并不怎么暖和的毯子,然后去浴室洗了个澡,便舒舒服服地钻到属于王子的床上。
果然还是床上舒服啊!法尔斯想。
直到第二天清晨,法尔斯睁开眼睛时,才发现伊莱恩一直没有回房,床自然也被他霸占了一夜。
难道伊莱恩安慰了那个女孩一整夜?他轻轻皱起眉头。
本来就因为卡特拉姆的事情而感到郁闷的他,现在更觉得心情恶劣了。
他迅速穿上外套,从房间里走了出去,来到大厅的时候,果然看见了伊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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