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事件六：万圣节之行
西里斯邓布利多做出的决定非常不满意。邓布利多告诉西里斯，阿尔法特不仅要在他的家里住到八月份，而且西里斯还要保证他这位亲舅舅的安全，确保他不会被食死徒发现。最要命的是，一脸不满的西里斯完全被这只狡猾的老蜜蜂说服了，等看到阿尔法特坐在客厅里发呆的时候才回过味来，自己的承诺意味着自己将要跟这个让他不舒服的人一起住大半年。
于是西里斯又把脸板了起来，但是完全没有效果。阿尔法特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板着脸，因为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阴郁气氛之中，根本没空去感受西里斯几乎想要暴走的心情。
阿尔法特还要为汤姆做一件事，而现在，他必须耐心等待。
1980年7月31日，那个名为哈利·詹姆·波特的男孩终于出生了。
西里斯在哈利受洗的那天出去了整整一天，这让阿尔法特感到有些孤单，但他很快就找到了可供打发时间的事来做。几个月过去，他和西里斯的关系已经缓和了许多，只是提到每当提到伏地魔的时候阿尔法特就会转移话题，这让西里斯颇为不满。
阿尔法特清点了自己的所有物品，然后拉过一张羊皮纸开始写信，这两项工作几乎耗费了他的整个下午。信写好后阿尔法特用魔法给信封了口，然后走进西里斯有些凌乱的卧室，找出一本最厚的书，把信夹在书页中，然后把书重新放好。
这是留给西里斯的。这个骨子里叛逆张扬的外甥毕竟是他的血亲，是布莱克家的人。阿尔法特知道西里斯在离家出走的时候需要多大勇气，而他自己的勇气已经被自己在十一岁的时候就抛弃了。就连汤姆都不知道，当十一岁的阿尔法特戴上那顶脏兮兮的分院帽之后，老帽子给他出了一个什么样的难题。
在那样忐忑的状况下，阿尔法特选择了跟随自己的家族。分院帽一再建议他考虑清楚，但一想到要跟那个在火车上那个糟糕的韦斯莱分进同一个学院，阿尔法特就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这个选择是否正确，现在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也许当西里斯读完这封信之后，会大吃一惊吧。阿尔法特不由地弯起嘴角，轻轻关好西里斯的房门。
做了教父的西里斯十分开心，也会时不时地向阿尔法特说说他那可爱的教子如何如何。阿尔法特听西里斯说的时候非常认真，但心里总是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对他来说，哈利·波特是他的师长，也是他的朋友。虽然汤姆说哈利只有一个，但在这之前阿尔法特从未想象过婴儿时期的哈利是什么样子。
战争还在继续，食死徒依旧在大不列颠岛上横行无忌，西里斯也会时不时地参与凤凰社的任务对抗食死徒，有时会带着一些伤回来。每到这时阿尔法特就会忧心忡忡，但他知道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
一切都按照安排好的剧本一步一步进行着，波特已经藏了起来。准备了这么久，去见哈利的时候终于了。
波特一家的藏身地点和双面镜一起被海德薇悄悄送了回来，白色的猫头鹰滑进庄园上空的时候看起来像是夜空中飘浮的幽灵。保密人并没有临时换成彼得·佩迪鲁，而是在邓布利多的建议下选定了阿尔法特。看着好友的叮嘱和已经改变的预言，汤姆轻轻一笑，随手用魔法点燃了那张淡黄色的羊皮纸条。
汤姆挑了一件黑色斗篷穿上，把魔杖揣在怀里，然后向正门走去。
“主人？”
贝拉特里克斯恭敬地站在门厅一脚，眼中满是热切的崇敬。这个已经成为莱斯特兰奇夫人的女人能力很强，并且对自己也十分忠诚。她和那个处事圆滑的卢修斯一样，都是难得的人才。
只是过了今晚，一切都将被改变。
“我出去走走。”汤姆随口回答，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冷硬。贝拉愣了一下，然而汤姆已经走出了大门。贝拉急忙回神，跟在汤姆身后，但前者已经在花园里幻影移形了。
贝拉抿了抿嘴唇，在汤姆刚刚幻影移形的位置用咒语探测了片刻后，也幻影移形了。
今天是万圣节，高锥克山谷非常热闹。乔装成鬼怪的孩子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挨家挨户地敲响邻居的门。汤姆看着一个黑发的麻瓜男孩从自己身边跑过，有些恍惚地想起自己的童年，模糊地记起自己的童年也曾是这样单纯而快乐。
那都是哈利给予的，虽然那个时侯的他对待自己并不算太好，但自己还是会因为他极少对自己露出的温柔表情感到幸福。
汤姆平静地走着，周遭的所有欢乐景象都与他无关。他的心中没有杀戮，也没有任何激动或者不安的感觉。这是早就安排好的剧本，他只是去看一个名叫哈利的孩子，按照预言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标记。
不管今晚发生什么，邓布利多会给众人一个完美的解释吧。
穿过一片小树林后，波特家的房子就近在眼前了。窗口透出温暖的光，一家三口都在客厅里。汤姆看到那个有着一头乱发的孩子被与哈利极其相似的男人高高举起，红发的女人则在一边笑着说什么。汤姆在围栏前停住脚步，看着女人把孩子抱过去，男人亲了亲儿子的面颊，女人便抱着孩子上楼了。
汤姆等了几分钟，然后推开围栏上的木门走进去，轻轻敲了敲门。
门开了，詹姆·波特走过来开门。汤姆抬起魔杖，对一脸震惊的詹姆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
“晚上好，波特先生。”汤姆平静地说。
詹姆立刻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来摔上门，惊慌失措地大喊起来。
“莉莉，带上哈利快逃！是他！逃！快跑！我来——”
汤姆干脆地甩出一个魔咒击中了关上的房门，魔咒立刻从碎裂的房门后射了出来。汤姆躲过那个咒语，同时从魔杖里向咒语的来源方向射出魔咒。咒语击中了房子里的人，一声闷响之后屋里便没了动静。
汤姆快步走过满是木屑的门廊，看也没看被咒语击中的男人，径直上了楼，轻轻挥手打开了所有房门，然后走进亮着灯的那个房间。
莉莉见他进来，立刻把怀里的孩子放进了身后的摇篮里，然后拿出魔杖护在摇篮前面。汤姆并没有立刻举起魔杖，他慢慢地向摇篮走过去。
“不，别碰哈利，求求你，要杀就杀死我吧！”莉莉惊惶地哀求着。
“到边上去，丫头。”汤姆抬起魔杖。
“别碰哈利！求求你，发发慈悲，别碰他！”
汤姆皱了皱眉头，魔咒打在莉莉身上，她立刻安静地瘫倒在地上。汤姆挥挥魔杖把她搬到一边，然后在摇篮前站定。
哈利醒着，正站在摇篮里，两只胖嘟嘟的小手抓着木制的栏杆，睁大了眼睛好奇地注视着他。汤姆看着那双清澈的绿眸，伸出手想把孩子从摇篮里抱出来，却不敢碰他，手落在了摇篮边上。不是怕莉莉和邓布利多下在哈利身上的魔咒，而是因为那双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睛，让他无法与之对视。
哈利看清了兜帽下面的人，小嘴撇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哭。汤姆对小男孩弯了弯嘴角，然后哈利惊天动地的哭声就响了起来。
“我笑得很难看么，亲爱的哈利？”汤姆轻声说着举起魔杖，“你的爸爸妈妈都没事，不要哭得这样伤心……”
汤姆把魔杖移向自己的太阳穴，然后默默念起咒语，忍不住紧紧地皱起眉头忍受灵魂分离造成的疼痛。谋杀并不是分裂灵魂的唯一方法，如果只是一小片的话，汤姆根本用不着去杀人。
这些年来被他亲手杀死的人已经完全足够了。
剧烈的疼痛在那片灵魂没入哈利身体的时候消失了。小男孩的额头上如他预料的那样留下了一个细微的疤痕，像是一道闪电。汤姆靠着摇篮喘气，然后看向摇篮里的孩子。哈利的哭声消失了，小男孩也看着他，扶着栏杆蹒跚地向他走了几步，然后摔倒在摇篮里软绵绵的被子上，但小男孩却没再哭，眼睛始终盯着他。汤姆给了他一个虚弱的笑容。
“等你长大以后，我再来看你。”汤姆轻声说，伸出手去抚摸哈利的脑袋，但手掌刚刚触到哈利的柔软的头发，就感到一阵剧烈的刺痛。
啊，差点忘记了，那个来自于母亲血液的保护让自己无法触碰他。
“我得走了，在邓布利多赶来之前。”汤姆对依然看着自己的小男孩说，“再见，哈利。”
汤姆给自己施了几个恢复精力的咒语，然后走下楼梯。但是刚刚下楼后汤姆就停住了，并握紧了手里的魔杖，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被他击昏的詹姆不见了。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汤姆慢慢走出房子，看到站在花园里的人后皱起了眉头。
“阿尔法特，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不放心。”阿尔法特回答，詹姆和西里斯正站在他身边，三人一起用魔杖指着汤姆，“所以跟过来看看。”
“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汤姆淡淡地说。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詹姆吼道，脸绷得紧紧地，正竭尽全力忍着不要冲过来。
汤姆看了面色惨白的阿尔法特一眼，阿尔法特摇了摇头：“我猜不出你想做什么。”
汤姆哼了一声，西里斯的魔杖突然射出一个咒语。汤姆躲过咒语的攻击，毫不客气地回敬他。阿尔法特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也向汤姆发动了攻击。汤姆恼怒地向阿尔法特射出咒语，却被詹姆的咒语打飞，两道咒语分别打在了围栏和山毛榉上烧了起来。
四人战在一起。汤姆并不打算对这两个人下杀手，只是寻找幻影移形的空隙。但詹姆似乎根本不打算给他这样的机会，他和西里斯逐渐把汤姆逼到了围栏边上；阿尔法特的魔咒虽然可以忽视，却使得汤姆无法立刻脱身。
“阿尔！你难道真的站在邓布利多那一边了吗？”汤姆吼道。
“我只站在自己这边。”阿尔法特回答，“很抱歉，汤姆。”
汤姆抿紧了嘴唇，十分干脆地向他丢出一个恶咒。阿尔法特没有躲开，被击中后难受地蹲了下去。
汤姆大惊，想到阿尔法特的身边去，一道绿光突然从他身后的黑暗中出现，击中了西里斯射向汤姆的咒语后落在地上，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贝拉特里克斯。”阿尔法特喃喃道，小声地说出那个已经从黑暗中显出身形的人的名字。
“阿瓦达索命！”
汤姆听出了那个人的声音。
“住手——”
又一道绿光射了出来，准确地击中了詹姆的心脏。詹姆脸上带着难以置信表情向后倒了过去。
“詹姆！”西里斯赶忙扶住身旁的好友。
“住手，贝拉！”汤姆击掉女食死徒的魔杖。
“詹姆！”西里斯悲愤地吼了起来，汤姆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挡掉了西里斯射向自己的咒语。
“主人！”贝拉还一脸惊愕地看着汤姆，阿尔法特已经对她举起了魔杖。
“昏昏倒地。”
没有防备的女食死徒立刻昏了过去。
汤姆听到了阿尔法特低沉的声音。
悲愤交加的西里斯大吼着向汤姆射出一道道魔咒，汤姆终于动了怒。
“钻心剜骨！”
西里斯着跌倒在地，阿尔法特立刻惊慌起来。
“不要，汤姆！住手！”
“你以为自己还有资格跟我为别人求情？阿尔法特！”汤姆愤怒地瞪着他。
“求你了。”阿尔法特颤声说，艰难地站起来，用魔杖指着汤姆，“放过西里斯，放了他！”
“如果我不同意呢？”汤姆在西里斯的惨叫声里问。
“我会杀了你。”阿尔法特说，“代替哈利。”
“你不会。”汤姆冷冷地说。
“我会的。”阿尔法特说，“我会保证你死在我手上。放了他，求你了，汤姆。”
汤姆紧紧地盯着他，阿尔法特开始焦急起来。
“凤凰社的人很快就要到了，汤姆！”
汤姆脸色一黯，然后冷冷地命令道：“杀掉贝拉，用她的魔杖。”
阿尔法特脸色变了变，但还是走过去捡起贝拉的魔杖，向它的主人射出死咒。
汤姆停止了咒语，走到阿尔法特身边，从他手里拿过贝拉的魔杖。阿尔法特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告诉邓布利多，在哈利进入学校之前，我都不会出现。”汤姆说，“你还可以告诉哈利，他的父亲死在我手上。”
“汤姆……”
“别了，阿尔法特。”汤姆抓起地上贝拉特里克斯的尸体，幻影移形了。
啪地几声爆响之后，凤凰社的成员出现在小屋周围。
“我们来晚了吗？”穆迪打量四周，看到阿尔法特后眯起了眼睛。
麦格教授快步走到浑身颤抖的西里斯身边，而邓布利多径直走到了快要倒下的阿尔法特身边，扶住他的身体。
“很抱歉，邓布利多教授。”阿尔法特小声说，“贝拉特里克斯在战斗的时候杀死了詹姆，汤姆并不知道她也跟来了，我——”
“这些事以后再说，哈利和莉莉怎么样？”邓布利多打断他急切地问。
阿尔法特摇了摇头：“我没有进去，但汤姆应该没有杀任何人，他也没带着哈利出来。”阿尔法特顿了一下，“他不会愿意让哈利做一个孤儿。”
“汤姆呢？”
“走了。”阿尔法特黯然道。
邓布利多板着脸把阿尔法特交给其他凤凰社成员，大步走向被毁坏的门廊。哈利的哭声从被毁坏的门廊那边传来，邓布利多这才放了心。
在下一场风暴来临之前，这场按照伏地魔的剧本掀起的风暴，已经彻底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