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事件八：重归于好
旅行在布拉格停了下来，原因很简单，圣诞节快到了。
哈利租了一套不大的公寓。他打算在这里一直休息到开春再继续旅行。这一个多月来哈利一直都很小心地注意自己的状况，汤姆再没发现过他的噩梦。然而研究黑魔法本不轻松，诅咒的影响更让他疲惫异常。经过战火洗礼后的布拉格和其他城市一样百废待兴，但战争的创伤依然掩饰不了这座城市的美丽。
汤姆抱着一堆食材踩着薄薄的积雪往公寓的方向走。战争结束后的第一个圣诞节意义与以往大不相同，不管是麻瓜还是巫师，都在尽自己所能制造一些欢乐的气氛。不过因为物资短缺，很多东西都买不到。好在房间里的装饰品挥挥魔杖就能解决，这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哈利在起居室的安乐椅上看一本诗集，这样寒冷的天气让他觉得不舒服，因此呆在公寓里。汤姆最近和英国那边联络频繁，也许是打算要回去了。一想到这里哈利便觉得不太舒服，他还是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希望汤姆快点走，还是希望他继续这样陪在自己身边。其实那个孩子已经做得很好了，只要自己不要那样为难他……哈利定了定心神，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回到手中的书本上，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这还真是……无可救药啊！哈利最后把诗集放到一边，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汤姆大概还有一个小时才会回来，那么趁着这段时间整理一下心情，别再想那些把自己的思绪搅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哈利这样想着，但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却始终在脑海里飘来飘去，就像是一群翩翩姗姗的蝴蝶，挥之不去。眼前的景物逐渐变得模糊，身体变得很沉，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哈利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然而没过多久意识便滑到了梦境里，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当汤姆走进门后看到的就是一副他不忍心去打扰的画面。哈利陷在安乐椅里面，黑发有些蓬乱的脑袋微微侧向一边，沉静的睡颜被阳光罩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圈，午后炫目的阳光和窗外纷繁的嘈杂声全都成了不值一提的背景。呼吸不见了，心跳因为害怕把他惊醒而被迫停止。一瞬间的窒息之后汤姆回过神来，轻手轻脚地关上起居室的门，很慢很慢地走进厨房放下臂弯里的东西。
只不过是哈利安静的睡颜，却让他差点险些失神。汤姆轻轻咬住嘴唇，黑长的眉蹙到了一起。
处在沉稳睡眠状态中的哈利从来都是最温和的，不会冷眉横目地瞪着自己，也不会全身散发着不可接近的冰冷气息。汤姆从小就很喜欢哈利的睡颜，因为他安睡的神态是除了他的微笑后最让他心动的东西。汤姆飞快地思索了片刻，丢下纸袋里的食物悄无声息地推开了起居室的门。
黑眸的年轻人小心翼翼地靠近躺在安乐椅里面的男人。哈利的睡眠通常都很轻，如果不用药物很难让他达到深睡眠状态。不过汤姆谨慎似乎有些多余，哈利没有发现他的接近，呼吸依然平稳。汤姆最后成功地走到了安乐椅旁边，然后十分小心地摘下了已经从他鼻梁上滑落的眼镜。
其实没有眼镜的哈利要好看得多，但是哈利一直都保持着戴眼镜的习惯。汤姆细细地观察着他的脸目光从他被刘海半掩着的额头一直滑到他微微有些发白的嘴唇上，然后停住了。
汤姆觉得嘴里有些发干。哈利的唇微微张开一条缝隙，歪着的脑袋露出一侧脖颈美好的弧线。这样近距离地观察哈利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亲吻他仿佛像上辈子发生过的一样遥远。血液里仿佛有火在烧，无法熄灭的火焰从心里顺着血管流淌到四肢百骸，叫嚣着鼓动着让他俯下身子更加接近那个熟睡的男人。
汤姆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地向哈利靠近。越来越近，已经能感受到他平和均匀的呼吸，鼻端是他好闻的味道，甚至尚未贴在一起的唇也能感觉到他的温度。心跳在不断加速，仿佛随时都要冲破胸膛的束缚。在即将触碰到那双唇的时候，汤姆恍惚地想起自己一个多月前所犯的错误，不由停住了。
去他的没有触碰哈利的资格，汤姆决定把负罪感丢到一边，只要这一刻哈利属于自己，这便足够了。
用舌尖试探、触碰、蜻蜓点水般地挑逗、小心翼翼地摩擦。汤姆没敢闭上眼睛，专注地观察着哈利的反应，生怕他会突然醒来然后带着一脸平静的用那双动人心魄的绿眸狠狠地瞪视自己，眼底满是可以将人灼伤的愤怒。然而哈利没醒，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身边黑眸年轻人轻柔的亲吻。心中渴慕已久的吻带来的是想要更多触碰他的欲望。汤姆不由地靠得更近了些，几乎是本能地吸吮哈利的下唇，然后恍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继续下去。虽然留恋，但汤姆不敢在他日思夜想的那双唇上逗留太久，最后不得不移开了唇。
哈利的睫毛在他离开他的时候动了动，汤姆一惊，心跳几乎都要停止了。那双祖母绿般的眼睛带着让他窒息的速度缓慢挣开，璀璨光辉映在眼底，通透的绿清澈无比。
“我并不是有意要弄醒你。”汤姆在一秒后开了口，并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躲避着那双绿眸，“我只是……”
“只是什么？”哈利问，声音轻得比耳语高不了多少，但是却神奇地刺痛了汤姆的听觉神经。
“我……”汤姆偷眼去看哈利的表情，然而那张脸上并没有怒气，让他不由一愣，把视线都移了回去。
哈利没有生气？！
“……很抱歉。”汤姆轻声说完，再次向哈利靠近。他看到那双绿眸注视着自己，没有愤怒，没有厌恶，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在汤姆的唇再次落上去的那一刻，哈利闭上了眼睛。
汤姆小心地吸吮着他的唇，更加谨慎地用舌尖试探触，在两片唇之间游移。哈利没有拒绝，微微张开双唇，舌尖轻柔地与汤姆碰了一下。他的触碰像是带着电流，汤姆几乎震惊得无法动弹，几秒后突然掠过牙齿绕住哈利的舌，与他厮磨纠缠。
哈利极轻地哼了一声，抬起右手抚摸汤姆的面颊，指尖掠过少年耳边的发丝，覆在他的脑后将他拉近。两根舌在彼此口中摩擦挑逗，像是渴望已久一般汲取彼此口中的甘甜，细致粘腻地亲吻。汤姆伸出修长的手臂把哈利环在臂弯中，两人身体慢慢贴合在一起紧紧地拥抱彼此，隔着厚厚的衣料也可以感觉到对方越来越快的心跳。缠绵的吻逐渐变得激烈，呼吸似乎都成了多余，缺氧带来的眩晕感让人有身处云端的美妙感觉，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相拥相吻的两人，其他的一切都变得遥不可及。
臂弯中的人开始变沉，汤姆恋恋不舍地松开哈利的唇。因为过于激烈亲吻两人都有些喘息，从彼此的眼中看着对方的样子。
“你肯原谅我么，哈利？”汤姆问，比平日里低沉的声音如同鬼魅的诱惑。
哈利没有回答，手掌抚在汤姆无暇的脸颊上，注视着他。
黑眸的年轻人唇角弯起惑人的弧度，牵起覆在自己面颊上的手，吻了吻他的掌心。哈利揽住汤姆的脖子，把他的脑袋轻轻摁在自己肩头。
“哈利。”
“嗯？”
“原谅我。”
一阵沉默，汤姆微微有些沮丧。
“我爱你，哈利。”他决定无视哈利的无动于衷。
回答他的还是沉默，但是他听到就够了。
“我想要你。”
依然是沉默，不过汤姆把这理解为哈利在害羞，毕竟他并没有躲开自己的亲吻。
血瞬间涌上脸颊，哈利偏头看着汤姆近在咫尺的黑眸，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
汤姆带着小猫一样谨慎的表情地凑近哈利，飞快地用舌头舔了一下他的唇。
“你没反对，那就是同意了。”汤姆一边低语一边轻吻哈利的脖颈。皮肤被柔软嘴唇碰到的地方产生让人心醉的细小火花，触电一般扩散全身。汤姆解开哈利领口的扣子，细细地品尝他的锁骨。触碰到喉结的时候哈利忍不住皱了皱眉，从唇边泄露出零落的叹息，汤姆敏锐地注意到哈利的反应，把头移到他的耳边轻咬耳垂。
“哈利？”
仅仅是那个小恶魔在耳边低声叫自己的名字，就让哈利的身体战栗起来，在他一个简单的疑问下甘愿投降。
哈利推开那个脑袋瞪着他他，汤姆则笑得像只狐狸，拉着他站了起来。
“房间还没布置。”哈利说，“就明天就是圣诞节了。”
“等我们结束后再布置也不迟。”汤姆无所谓地说，揽过哈利的腰向他靠近，“反正也不是很必要……”
两片唇紧贴在一起，比之前更加火热，更加急不可耐。
衣服在互相撕扯中脱了一地，两人纠缠着倒在卧室的床上，在彼此的皮肤上留下噬咬亲吻的印记。汤姆最终占了上风，居高临下地压在哈利身上，钳制住他的手腕和双腿，眼角眉梢都是志得意满的笑。
哈利无奈地看着他，偏过头叹了口气，喘着气让自己平静。
被手掌拂过的皮肤燃起了火，每一次肌肤赤裸的摩擦都会带来一阵轻微的战栗，细小的火花一瞬间便可以点燃全身。哈利触碰到对方抵在自己小腹上灼热的分身，不轻不重地握上，引得在他锁骨与胸口之间啃噬的小兽身躯一震，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低喘。
汤姆不甘示弱地也握住哈利的分身，俯身去咬他的耳垂，白皙修长的手指在不算细腻却弹性十足的肌肤上触摸流连，寻找每一个能够激起对方快感的敏感点。
“臭小子！”哈利轻声说，手掌覆上汤姆光洁的后背轻柔抚摸。黑眸的年轻人有点不满地用舌头堵住绿眸男人的嘴，哈利只得把后面的话都咽回去。
在对方手掌的抚弄下，两人几乎是同时到达高潮。彼此的手掌和小腹被炙热的欲望弄湿，呼吸和心跳似乎都合成了一个频率。汤姆毫不客气地趴在哈利的胸口喘息了一会儿，紧紧相贴的身体和肌肤让他的欲望再次燃烧起来。他抬起头，从那双绿眸中看到了同样尚未褪去的热度。
“不够吗？”哈利问，低沉且略微沙哑的声音像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毒。
“当然。”汤姆吻着哈利的肩回答。哈利用另一只手揉乱他的黑发，眨了眨眼睛。
汤姆回吻他，分开他的双腿向最深处的缝隙探去。哈利的身体立刻紧绷起来，显然是记起了那天晚上的屈辱与恐惧。
“我不会再那样伤害你。”他在他耳边低语，灵活的手指在他胸口的凸起上拨挑抚弄，薄唇吻上哈利的喉结，轻轻地吸吮啃咬。力道虽然不算恰到好处，却也足以让哈利慢慢放松下来。
“转过去会容易些。”哈利说，然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我背上的东西，你可能会觉得很……难以接受。”
汤姆摇了摇头：“我已经见过了。”他伸手抱住哈利，“我会尽力无视它。”
哈利对他笑笑，爬起来转过身去。
哈利背上的皮肤很白，这使得那个印记比之前更加清晰，鲜红的印记灼痛了他的眼。
汤姆伸手抚摸那诡异的图案，在心里默默地对梅林立誓。
手指借助湿滑的体液缓慢地从那个隐秘的部位进入，哈利转过脸去等待让人战栗的疼痛。但是跟上一次撕心裂肺的痛不一样，手指似乎很顺利就滑进了身体。汤姆耐心地帮助哈利放松，不断地用手指挑逗自己刚刚发现的一切敏感点，直到他的分身再次变得灼热坚硬。
汤姆扶着哈利的腰缓慢进入他的身体。被两人体液弄湿的分身在进入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困难，但是哈利绷紧的身体清晰地传达出他正在忍受的痛苦。汤姆俯身去吻他的肩胛骨和颈窝，。两颗被汗水浸湿的脑袋贴在一起，喷在后颈上的呼吸让哈利产生了皮肤会被灼伤的错觉。坚挺的分身被狭窄的甬道紧紧吸住，几乎让汤姆就这样泄出来。最柔软的部位再次被贯穿，内脏被挤压，参杂着疼痛和陌生快感的甜蜜滋味让哈利难以抑制地喘息起来。汤姆的手掌贴在哈利胸口，哈利的后背则紧贴着汤姆火热的胸膛，皮肤仿佛要被烫伤，而后融合成一体。不同于上一次的痛苦，规则的律动带起无法抑制的快感与欲望，一点一点盖过疼痛，让欢愉和融为一体的极致刺激慢慢攀升。思维仿佛被撕成了两半，想要在下一刻死去，却又对这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欲罢不能。
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如同溺水的人，浸没在无边无际的欢愉与痛苦之中。欲望之海的潮水一波波地侵袭着他的意志，仿佛没有止境。绿眸的男人紧紧地攥住手指碰到的东西，发现自己张大了嘴，却不知道有没有发出声音。想要逃离几近灭顶的快感，却根本无处可逃。
“我爱死了你这副样子。”突然出现的声音如同天籁和魔音的混合体，哈利有些费力地转过头，捕捉到从自己唇上掠过的柔软舌尖。就连亲吻都变得勾魂摄魄。背后的人猛地加快了抽送的速度，哈利听到自己从咽喉里发出一声类似于野兽低吼般的呻吟，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哈利，哈利……”汤姆在哈利耳边低声呢喃，“我爱你。”
极致的欢愉终于突破界限，意识随着再次喷薄而出的欲望离开身体，大脑在一瞬间变得一片空白。黑眸的年轻人感觉到怀中人突如其来的战栗，更加猛烈地抽动了几下，也把自己滚烫的欲望灌注在对方的身体里。
哈利像是被抽光了力气一样瘫倒在床上，意识回归本位，他发现自己正在剧烈地喘息，情事过后留下的余韵久久不散。汤姆躺在哈利的对面，一只手覆在他的面颊上，也在大口地喘气。哈利握住那只手，疲惫地看着那双黑眸。
“你最好睡一下。”汤姆喘匀了气，坐起来清理干净惨遭蹂躏的床铺，俯身吻着哈利的额角，“你看上去很累。”
“那么你去做什么？”哈利问，一张口才知道声音哑得根本不像自己的。
“我看着你睡。”汤姆轻声回答，“等你睡着了，我再去装饰房间。”
“你也睡一会儿吧。”哈利迟疑了一下后伸手摸了摸汤姆的面颊，“现在时间还早。”
汤姆有点惊讶地盯着哈利，绿眸的男人似乎很不乐意被他这样看，转过身去用汤姆清理过的被子盖住了身体。汤姆盯着他慢慢地躺下，最后小心地靠在他身后，伸手环住哈利的身体。男人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但是没有拒绝他的触碰。
哈利的默许让汤姆安下心来。黑眸青年轻轻吻了吻男人结实的肩膀，然后靠着他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