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事件四十一：万圣节舞会
“其实我觉得你还是穿女孩子的衣服会比较好看，你的头发很漂亮。”
“多谢夸奖，不过我对扮成女人没有任何兴趣。”
“真的不考虑一下？”
“汤姆！”
“好吧，好吧。”
……
“阿尔，你是不是把脸涂得太白了？”
“什么叫太白了，看看你自己……别动那个，等会儿我帮你把它戴上。”
“你要是头发再短一点，就跟温贝鲁尔教授一个样子了。”
“他的头发是褐色不是黑色，汤姆。要说像应该是你更像。”
“可我不是正宗的吸血鬼。”
“我也不是。”
……
“阿尔，我以前都没发现你的腰居然这么细！你居然这么瘦！”
“闭嘴，汤姆！”
“这是最新款的样式？”
“……我再说一遍，闭嘴！”
……
一切准备终于完毕，汤姆看了看桌子上的闹钟，时间显示现在是六点四十五离舞会开始还有一刻钟。汤姆最后看了一眼穿衣镜中的自己，唇角弯起一丝淡淡的笑，和阿尔法特一前一后走出去。
休息室几乎完全变了样子。各色华丽的礼服长袍取代了平日里朴素的黑色校袍，每个人都用各种方法把自己打扮得与众不同，在自己的同伴身边低声交谈着，间或发出笑声。当汤姆和阿尔法特一起从寝室走廊的阴影里走进休息室的时候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黑眸少年唇角的笑意更浓了。
“我不希望听说哪个斯莱特林在舞会上给自己的学院丢了脸。”汤姆的声音不大，但是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高年级的不要一味顾着自己玩乐，注意帮助低年级的同学。记住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自己的礼仪。”汤姆停住话头，满意地所有人都点头或者小声附和表示自己会遵从这些，然后露出了笑容，“万圣节的化装舞会，我衷心地希望所有人都能玩得开心。”
他示意卢克伍德和他的女伴带头。斯莱特林们开始按照年纪有秩序地向礼堂进发，一路上低声交谈着。门厅里热闹非凡，学生们把自己装扮成了各种各样的人，都在兴奋地交谈或者打量他人的装扮。汤姆在人群中寻找哈利的踪迹，发现他正站在礼堂门口，所有的教授几乎都在那里。哈利的发型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他穿了一件样式古怪的黑色长袍，正在跟穿了一件紫色底子绣着金色星星的邓布利多聊着什么，神情看上去很放松。而亚历克斯被一群高年级的格兰芬多围了起来，他竟然穿了一件金光闪闪的盔甲，身后披着一条红色的斗篷，张扬的黑发看上去比平时更像刺猬。亚历克斯正在跟那几个化装成各种女妖的女孩们一起哈哈大笑。
哈利看到汤姆，对他招了招手。邓布利多用金色和紫色的丝带把自己的褐色的胡子编成了许多小辫子，非常和善地跟汤姆和奥格登问好。走得近了，汤姆才发现哈利手里抱着一把七弦琴，他居然扮成了吟游诗人。
“晚上好，席琳，汤姆。”哈利的笑容和平时一样温柔。
“晚上好，邓布利多教授，波特教授。”汤姆笑着说，“今晚你们可以叫我里德尔伯爵。”
“既然你身边的精灵小姐没有介意，”哈利笑着说，“愿意为你效劳，吸血鬼先生。”
四人都笑了起来。
七点的时候，礼堂门开了，人们陆续进入礼堂里也变得不一样了，天花板上悬浮着几十个巨大的南瓜，每个南瓜都是一盏灯；墙壁上装饰着彩带和活蝙蝠，还有吐着各色火焰的彩色小蛇；四个学院的长桌不见了，几十个同样由南瓜灯照亮的小圆桌取代了它们；教师席的位置现在变成了一个舞台，上面摆了至少二十把椅子，还有高高低低的乐谱架子。教师们在最大的一张圆桌旁坐下，学生们则自由组合，在其他小圆桌边坐下。汤姆注意到很多高年级的学生都在对此表示惊叹。这不能怪他们，因为战争的缘故，霍格沃茨的财政可不怎么宽松，能举办这样一个大规模的舞会已经是董事们能够承担的极限了。
晚餐十分丰盛，等到最后一块甜点从盘子里消失后，迪佩特校长用魔法把小桌子移到礼堂一头，空出了舞台前的大片空地。在学生们的热烈欢迎下，二十个长着各种胡子的男巫拿着各自的乐器走到舞台上，奏起了一支曲调舒缓的华尔兹。
汤姆对身边的女伴做了个请的手势，和其他四个学院的代表一起走进舞池。很快的教师加入了他们，然后是越来越多的学生。哈利抱着琴站在舞池一旁看着打扮成各种模样的学生和教师们在舞池里翩翩起舞，手指轻轻在手中的琴弦上划了一下。七弦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惊动任何人。
扮成吸血鬼的学生不少，但汤姆无疑是最成功的。他穿着黑色的礼服，没有任何多余的花哨装饰；礼服下面的衬衫衣领干净洁白，手上戴着和衣领一样洁白的手套；不算长的黑发永远干脆利落，优雅的刘海遮住了他宽阔微凸的前额；直挺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嘴唇，哈利在汤姆在随着旋律转身的瞬间看到他专注的目光，一双黑眸深得仿佛要将整个大厅的灯光都吸进去。汤姆无疑是舞场上的老手，舞步准确优雅，和奥格登配合得天衣无缝，堪称完美。一曲舞罢，所有人都鼓起掌来。乐声再次响起，有几个人离开舞池，更多的人则和自己的舞伴跳起了下一支舞。
亚历克斯正搂着教授算数占卜的贝利尔划过整个舞池；邓布利多和赫奇帕奇的院长厄兰在舞池一角转着圈，厄兰的女巫帽上插了一从很滑稽的圆瓣小花；汤姆和奥格登依然跳得很好，两人在舞池中心附近徘徊；扮成吸血鬼阿尔法特的舞伴换成了他的姐姐沃尔布加，两人的配合非常默契；比利·韦斯莱把自己打扮成了海盗船长，用一只眼罩蒙着眼睛，不过他的舞伴是个男生，哈利认出是他同寝室的好友；哈利还注意到了艾琳·普林斯，她和一个三年级的斯莱特林一起在场边跳着舞，那个男生似乎在教她一种新的舞步，小姑娘紧张得满脸通红，但一次都没踩到那个男生的脚。
似乎所有人都会跳舞，而且都跳得很不错。哈利叹了口气，就连胖乎乎的斯拉格霍恩都在舞池里旋转。哈利笑了笑，和几个同样坐在场边的学生聊了起来。
聊天是个消磨时间的好方法，哈利已经和三拨学生尽兴地聊过了，此刻正拿着一瓶蜂蜜酒在一张僻静的小圆桌旁自斟自饮。想起自己四年级时那场糟糕的圣诞舞会，哈利不禁微微笑了起来。那个时候的自己和罗恩为了一个舞伴的问题紧张了很久，结果还弄得帕瓦蒂很长时间都不理他。哈利笑着摇摇头，给自己的杯子里斟满泛着金光的液体。
“哈利，原来你在这里。”
哈利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舞场上溜下来的汤姆正端着一杯葡萄酒站在自己面前，他的女伴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怎么不继续跳了？”哈利问，示意汤姆在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坐下。
“我有点累了。”汤姆说着打量了一下哈利，“戴眼镜的吟游诗人，你的琴哪去了？”
“它总是弹不响，我只好把它收起来。”哈利故作遗憾地说。汤姆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你的牙是怎么弄的？”
“门牙伸长咒，不过我把它改良了，可以用在犬齿上。”汤姆说，“我和阿尔都很满意这个效果。”
哈利扫了一眼还在舞池里战斗的长发少年，端起杯子小小的喝了一口。
“我一直没看见你跳舞。”汤姆轻轻晃动着水晶杯中深红色的液体，“为什么不去跳舞？”
“因为他不会。”
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汤姆微微皱起眉头，声音的主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亚伦，你把你的公主抛弃了吗？”哈利笑着问，“骑士先生？”
“当然没有。”亚历克斯一本正经地说，“某位公主看到一个吟游诗人从一开始起就既不跳舞也不唱歌，派我过来打探情况。”
“亚历克斯的公主是哪一位呢？”汤姆不冷不热地问。
“这个嘛……”亚历克斯对汤姆挤挤眼睛，“公主太多，我不记得是哪一位了。”
哈利低低地笑了几声，亚历克斯在他身旁的一把空椅子上坐了下来，哈利挥挥魔杖，把一杯和自己手中相同的蜂蜜酒送到他面前。
“伙计，你该不是真的不会跳舞吧？”亚历克斯接了酒杯问。
“当然不是。”哈利对他挑挑眉毛。
“那为什么一直都在边上休息？”汤姆开了口，“在舞会上跳舞可是最好的娱乐，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我不喜欢跳舞。”哈利淡淡地说。
“我带你跳。”亚历克斯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来把手按在胸口向哈利行了个礼，“戴眼镜的吟游诗人，你喜欢跳男步还是女步？”
“亚伦，别闹了，我真的不跳舞。”哈利笑着说，“我可不是漂亮小姐。”
“玩得开心就行，舞会又没规定一定要和女孩子跳。”亚历克斯说。
“参加舞会就应该跳舞。”汤姆淡淡地说，也把杯子放了站了起来，向哈利伸出一只手，“就当是练习好了。”
亚历克斯和互相汤姆对视一眼，然后一齐转头看着哈利。
哈利苦笑了一下：“你们就这么肯定我不会跳舞？”
汤姆扬扬眉毛，亚历克斯咧嘴一笑：“既然会跳就在我们俩里面选一个吧，哈利。”
哈利叹了口气，轮流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这两个家伙，一旦涉及到自己就开始互扔眼刀。汤姆还小，亚历克斯可不算年轻了，但是他似乎对这种事情乐此不疲。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俩。
看到哈利似乎打算拒绝，汤姆眉头皱了皱，不由分说地抓着哈利的手腕站了起来：“练习一下舞步而已，用不着这么小心吧？”
哈利和亚历克斯同时呆了一下，于是哈利就被汤姆拉进了舞池。黑眸少年不由分说地把自己教父的手拉到腰间，话语里没有太多情绪。
“我跳女步，你只要跳你会跳的就行了。”
哈利又是一怔，汤姆的语气让他想起了高高在上的伏地魔。然而没等他多想，汤姆已经带着他在舞池里旋转起来。
“我会踩到你的，汤姆！”哈利急忙小声说。
“我会小心。”汤姆不冷不淡地回答，向场边瞟过去。亚历克斯面色不善地看着他，汤姆对他报以胜利者的笑容。灰眸男人那一瞬间的表情像是要扑上来，但他什么都没说，大步走开了。
汤姆不禁笑了，把目光收回来，正对上一双祖母绿的眼眸，立时心跳漏了一拍。
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汤姆，我们还是不跳了吧？”哈利刚才一直在扫视四周，微微有些尴尬地问。诚然，周围一些低年级的学生也有不少两个女生或者两个男生搭档跳舞的，但和他们俩不一样，哈利依然不想引人注意。
“不。”汤姆斩钉截铁地回答，“至少要把这支舞曲跳完！”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就算是自己跳女步，也总比让亚历克斯那个别有用心的家伙把哈利抢走要好！
哈利有些惊讶地看到黑眸少年苍白的面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差点一脚踩到自己的教子。
“你刚才喝酒了？”哈利想起刚才汤姆手中的酒杯，把汤姆突然脸红的原因归结到了那杯酒上。
“喝了一些葡萄酒。”汤姆诚实地回答。笑话，那点酒能把他醉倒？不过让哈利的误会还真是……
“汤姆。”哈利微微板起面孔，停了下来。
汤姆看着那双绿眸，声音平静：“要训斥我不该喝酒吗？”
哈利张了张嘴，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汤姆发热的面颊：“以后不要喝这么多。”
少年的脸彻底红了起来。汤姆立刻果断地向后退了一步躲开那只手，而哈利却以为他已经站不稳了，立刻抓着汤姆的胳膊拉着他向场边走。汤姆挣脱了一下没能成功，只得任由哈利拉着他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
“难受的话就告诉我，我送你回寝室。”哈利关切地说。汤姆摇了摇头，斜倚在椅背上用手支着头，将错就错地闭上眼睛。
幸好音乐声不会让哈利发现自己心跳得多么厉害，否则自己绝对会被他直接送进校医室去，汤姆想到这里，淡淡地弯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