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事件四十：那些琐碎事儿
火车到站的时候下起了大雨，淋湿了不少人。斯莱特林今年分到的新生比去年多了几个，但也仅仅是几个而已。汤姆向教室席上看去，斯拉格霍恩的脸上明显很不好，因为从刚才那些孩子分院的表现来看，里面显然没有他想要的那种一眼就能挑出来的人才。
汤姆习惯性地把目光向哈利那边移过去。哈利正在跟亚历克斯说着什么，看上去像是在辩论，但是他注意到了汤姆的注视，对汤姆微微点头，然后又把头转了回去。
黑眸少年微微弯起嘴角，阿尔法特看到他的笑容，扫了一眼教师席，悄悄凑了过去。
“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汤姆不冷不热地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切起了盘子里的烤鱼。
阿尔法特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汤姆回答，又不好继续问下去，只得微耸肩膀坐回去。汤姆观察了一下，根据今年入院的新生谈吐来看，这些看起来甚是平庸的小家伙们似乎也不是那么糟糕，接手级长的卢克伍德应该能对付得了。
晚宴过后汤姆让阿尔法特先回去，自己去了另一条通往密室的走廊。放假前他把纳吉尼丢去陪伯里恩特，一个假期过去，也该把那个小姑娘接回来了。
可是很不巧，一个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人挡住了汤姆的去路。
“汤姆，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邓布利多笑眯眯地问，和蔼可亲得仿佛汤姆是他的亲孙子。
“晚上好，邓布利多教授。”汤姆对他略略欠身，在心里问候了眼前的人，“哈利告诉我饭后散步对健康有利。这个时候不能出城堡，我只有自己找找地方了。”
“哈利总是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啊，差点忘记了，祝贺你在O.W.L.S考试中拿到全优，你可是二十年来唯一一个全部考试都是优秀的学生。”
“谢谢您，邓布利多教授。”汤姆再次欠了欠身，唇角带着程式化的恭谦笑容。
“不要在外面呆得太晚，汤姆。”邓布利多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讨厌的老蜜蜂。汤姆盯着他走远，这才继续快步向密室的方向走去。
“汤姆！”
刚走进密室，已经又大了整整一圈的蛇小姐就对着汤姆扑了过来，一边缠着他的脖子扭动一边撒娇：“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找我了，就把我丢在这种鬼地方--”
“咳咳。”盘在墙角的蛇怪咳了一声。
“纳吉尼，你要是继续打算缠死我，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这里了。”汤姆无奈地说，从脖子上把纳吉尼扯下来，垂着眼睛跟蛇怪打招呼，“晚上好，伯里恩特。”
“啊，继承人，又见到你了。”蛇怪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假期过得怎样？”
……
顺道从厨房里要了一包蓝莓饼干喂纳吉尼，汤姆回到寝室里。蛇小姐乖多了，安静地爬到自己的篮子里把饼干咬的咔嚓咔嚓地。汤姆洗过澡跟阿尔法特闲聊了几句，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新的学期开始了。汤姆的全优成绩使他迅速成为新生们的话题和偶像，不过他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在学校的生活还是和往常一样，只是自学的时间多了一些。从每一堂课上挣取分数；泡图书馆；主持斯莱特林的内部例会；斯拉格霍恩的小聚会；去哈利那里帮他批改作业然后在课堂上提出犀利的问题；解决各种在他职务内的事务；指使低年级学生给亚历克斯找碴；欺负并安抚阿尔法特；听纳吉尼的各种汇报；在城堡内外夜游……
除了暗恋哈利，汤姆觉得自己几乎没什么事可以让他费心思。哈利现在把一到三年级的作业都交给汤姆批改，汤姆也会跟哈利逗乐几句，然后继续帮他改作业。亚历克斯依然用各种方法挑衅汤姆，不过自从世界杯上的那件事后哈利会有意无意地保持和他的距离，而汤姆已经开始学会对这种事视而不见，虽然每次看到时依然把他气得要死。
阿尔法特对汤姆喜欢谁这件事一直很上心，猜了许久还是觉得需要找本人去证实。阿尔法特特意挑了一个周末，两人在寝室里下巫师棋。两人的水平差不多，基本上能打个平手。阿尔法特观察了半天，见汤姆心情不错，于是终于问了出来。
“汤姆，你喜欢的人是不是哈利？”
汤姆的反应很平静。他抬头看了阿尔法特一眼，然后把目光移回到棋盘上。
“是。有什么问题吗？”
阿尔法特张了张嘴。猜测是一回事，但是本人亲自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是你的教父。”阿尔法特觉得自己说话有些结巴。
“所以我什么都没做。”汤姆淡淡地说，镇定地指挥着自己黑色的棋子移动，“该你了。”
阿尔法特看着好友因为低下头而变得醒目的长长睫毛，突然觉得有点心疼。
“汤姆，你不打算告诉他吗？”阿尔法特小心翼翼地问。
黑眸少年抬眼看了好友一眼，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我现在还不想跟哈利断绝关系，只要保持这个样子就好了。这是我的私事，阿尔。”
阿尔法特闭上了嘴，保持了十分钟的沉默。
“可是汤姆。”阿尔法特终于还是忍不住再次开了口，“你难道不想他知道吗？”
黑眸少年看着他。想，当然想，阿尔法特不会知道汤姆在每次走出哈利办公室的时候都想用一个亲吻来代替那句晚安，但是他不能让他知道。哈利的脾气很好，他会容忍你跟他开类似逼近他底线的玩笑，但不会允许任何人越过去，亚历克斯就是个例子。
“说点别的吧，阿尔。”汤姆终于收回目光，对面的少年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或者说你很希望这盘输得很惨？输了的人要--”
“汤姆！”阿尔法特终于发觉自己的国王被逼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连忙打断好友的话，“只是玩玩不行吗？”
“当然可以，因为你是特别的嘛。”黑眸少年笑了，狡黠的笑容完全掩住他眼底别人无法看见的忧伤。
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十月底。不知是谁在斯拉格霍恩的宴会上提出在万圣节举办化装舞会来调剂学校的气氛，之后这个提议很快就被学校通过了，学校决定在万圣节前的那个周末晚上开一个全校师生都参加的化装舞会，而这个通知令所有学生们都兴奋起来。
汤姆斜靠在图书馆里自己惯常的那个位置看书，阿尔法特正在写他的天文学作业。女生们刻意压低了的兴奋说话声从书架那头传来。汤姆扫了她们一眼，不动声色地把注意力放在了耳朵上。
“你说我要是去邀请里德尔先生，他会同意吗？”一个金发的拉文克劳激动地小声说。
“算了吧，你连话都不敢跟他说。”一个女生咯咯地笑了起来。
“布莱克也不错啊。”另一个女生说。
“我听说舞会并没有要求一定要有一个舞伴。”这个声音是艾琳·普林斯那个小丫头，汤姆微微有些惊讶，她也跟这群无聊的女人混在一起？
女生们开始发出不赞同的声音，另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汤姆微微抬起头来。
“你年龄还小，有没有人邀请并不重要。”沃尔布加说，“但汤姆是最优秀的，如果能成为他的舞伴……”
汤姆轻哼一声，没有继续听下去。女人在某些时候，真是愚蠢得不可救药。不过再让她们这么讨论下去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汤姆想了想，把头转向阿尔法特。
“你打算找舞伴吗？”黑眸少年随意地问，满意地听到那些女生都闭了嘴。
阿尔法特眨了眨眼睛：“我可没想过。”
“反正是化装舞会，你不如穿女装来做我的舞伴好了。”汤姆轻笑着说，听到某个女生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我不介意你打扮成公主或者什么贵妇--”
“但是我介意！”阿尔法特小声打断好友，脸颊涨得通红，向那个几个扫了一眼，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你不如去问问哈利愿不愿意。”
汤姆挑了挑眉。阿尔法特撅起嘴瞪着他，最后汤姆不得不叹了口气。
“我只是开玩笑而已，抱歉，阿尔。”
“以后别开这种玩笑。”阿尔法特低下头继续做他的作业。
“我看我们还是尽快解决这个问题比较好。”汤姆站起来，“我去哈利那里，这里实在是有些吵。”
阿尔法特看了他一眼。
“你要一起去吗？”
“我不去。”阿尔法特摇摇头，扫了一眼那几个女生，“我得把论文写完。”
汤姆路过那几个女生身边的时候对她们笑了笑，除了沃尔布加和艾琳，其余的女生都一副花痴状注视着汤姆走出图书馆。
“艾琳。”沃尔布加悄悄凑到自己的小学妹身边，“你觉不觉的刚才汤姆笑得有些吓人？”
黑发的女孩点了点头，继续去翻手上的魔药书：“我总觉得那笑容看上去就像是有谁要倒霉了。”
哈利也要参加万圣节舞会，但是他不打算邀请任何人做自己的舞伴。汤姆问哈利想扮成什么，哈利笑了笑没说话，只说自己会穿一件黑色的袍子去参加舞会。汤姆想起上次两人买的一堆衣服，嘴角不由地抽了两下。
不过汤姆不能不带个舞伴，新上任的学生会主席几乎是点头哈腰地邀请他作为舞会的开场嘉宾。于是汤姆找了去年跟自己搭档的女级长奥格登做自己的舞伴。奥格登虽然算不上漂亮，但这个姓氏的力量却不容小觑。少女在接受汤姆邀请的时候脸上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既没有得意，也没有过多的兴奋，只是整整一天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