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事件十五：关于密室线索
哈利的表情呆滞了：“你为什么想打扫女厕所？”
汤姆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好在厕所里足够黑，哈利并没有看清楚他的小动作，轻轻摇了摇头，举着作为光源的魔杖转过身去：“跟我来。”
汤姆跟着哈利走进他的办公室。这是汤姆第一次进入哈利的办公室。阿尔法特已经来过好几次了，每次回来都会跟汤姆讲哈利的八卦。汤姆了解哈利的生活习惯，因此在哈利指定的位子上坐下来的时候，汤姆并没有觉得不自在。哈利叫来一个家养小精灵为汤姆端来一杯热牛奶，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告诉我，汤姆。”哈利说，“你这么晚还不睡，究竟在找什么？”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坚持说我在找某样东西。”汤姆早就知道哈利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神定气闲地回答，“你不是知道我在找什么吗？”
“我希望你找的东西和我想的不一样。”哈利摘下眼镜在袍子角上擦了擦后戴回去，“我想听你说真话，汤姆。”
“你很热心于掌控我的一切，哈利·波特。”汤姆绕开哈利的询问，“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以你的聪明，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哈利缓缓地说，汤姆惊讶地瞪着他，“你在找密室，是不是？”
汤姆脸上的所有表情全都消失了，几秒后，他用一种压抑着的声音反问：“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我猜的。”哈利摊手，神情严肃地注视着汤姆，“但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我猜对了。汤姆，你找密室打算做什么？”
少年盯着男人的脸衡量了一会儿，终于回答了哈利的问题：“我很好奇。在上学之前我就知道霍格沃茨有个密室，你给我的那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上面提到了斯莱特林的密室。我在追查自己的身世，跟蛇说话是斯莱特林的著名本领之一，因此我不想放弃这个线索。说不定我能在密室里找到些什么。”
“你追查自己的身世，有多久了？”哈利问。
“从一年级开始。”汤姆不情愿地回答，“但是什么都没有查到。你知道我所有的事不是吗？你应该告诉我我父母的事。你是我的教父，你应该认识他们。”
哈利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知道自己迟早得面对这个问题，但是他担心汤姆在知道这些陈年旧事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我对此有很多猜测。”汤姆轻声说，“各种各样的，有些猜测让人很不愉快，你应该告诉我真相。”
哈利停住脚步：“我不认为你已经做好了接受事实的准备。”
汤姆瞪着他，暗暗攥着拳头：“你的判断毫无根据。难道说你决定瞒我一辈子？”
“不，我无法一直瞒着你。”哈利回答，“但现在还不是让你知道的时候。”
“我以为。”汤姆站了起来，大声说，“想要得到原谅的人是你，可你却不回答我最关心的问题。哈利，我对你失望透了！”
“你把知道真相的机会看做一个筹码。”哈利说，“可我不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得到你的谅解。”
“那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汤姆恶狠狠地说，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的道歉没有诚意，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做自己的教子。我一直把你看作是我的亲人，而你从来不把我放在和你相同的位置上。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原因一直监视我。”汤姆看到哈利倒抽了一口冷气，“不论什么事你都瞒着我。你根本就不信任我，而我是你亲手养大的教子！我的身世，我的祖先，我的父母，你什么都没有告诉过我！”
哈利怔怔地看着愤怒地盯着自己的少年。汤姆刚才的话让他猛地意识到汤姆不肯原谅自己的关键所在。哈利想反驳，但是汤姆说的没有丝毫不实之处，他的确没有把汤姆当做自己的家人。
“今晚我不想再跟你谈任何话题。”汤姆深呼吸一下后说，“另外在假期里教授一样不能关学生的禁闭。我要回去睡觉了，如果你希望我停止搜寻密室，那么最好别这个样子对我。”
汤姆径直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连晚安都没说。桌上的牛奶已经冷了，哈利叫来家养小精灵把牛奶端走，在壁炉前的扶手椅上坐下来。
哈利以前从未考虑过汤姆的感受。自从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哈利一直在寻找回去的方法，因为他不属于这里。还是个孩子的伏地魔、变年轻的邓布利多，甚至连自己的父亲和韦斯莱先生都还没出生……梅林也许是为了让哈利改变过去才把他送了回来，可哈利从来都没有做过准备。他的出现能把未来改变到什么程度，他自己都不清楚。麻瓜们有类似的理论，但无一不说这种现象的危险程度，哈利不知道汤姆在自己的影响下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汤姆把自己当做唯一的亲人，并因此而生自己的气。哈利摘下眼镜放到一边，揉了揉太阳穴。从梅洛普去世后，哈利就一直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汤姆，有时连自己都觉得过于严厉，但这些都是为了防止那个孩子会在未来变成黑魔王。他已经开始反省自己丢下汤姆的举动是否正确，但他不可能回到那个时间段把一切都纠正过来。改进过的时间转换器最多可以支持一个月内的时间旅行，但哈利不可能利用这东西一直在时间线上蹦来蹦去，他的身体会因此而崩溃。哈利盯着跳动的炉火，在如何对待汤姆的问题上，自己真的已经犯了很多不可饶恕的错误吗？站在汤姆的立场上去考虑他的感受……
汤姆大步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和楼梯，轻车熟路地来到一楼礼堂后面的一扇小门前抽出魔杖打开门，然后走了出去。外面的空气相当寒冷，但他不想回到空无一人的地窖里。没有人在的时候，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冷清地像个墓地。汤姆紧了紧长袍，给自己施了一个温暖咒，向结了霜的禁林走去。
禁林也是汤姆夜游时常去的地方。汤姆已经摸清了禁林里的马人居住在什么地方，在夜游的时候并不会打扰到他们。汤姆喜欢独处，每当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会找一个没有人打扰自己地方一个人呆着，而禁林不论何时都很符合这个标准。
哈利果然是在防备自己，一想到那一瞬间哈利脸上的震惊和错愕，汤姆就有一种强烈的想要破坏什么东西的冲动。那个绿眼白痴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值得他防备的呢？居然还跑来管着管那，他以为自己有这个资格吗！汤姆愤怒地一脚踢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枯树枝，继续往深处走。
在圣诞节假期剩下的时间里，哈利极其郁闷地发现汤姆铁了心地跟自己作对。活点地图清楚地显示，汤姆·里德尔同学在白天的时候一直都乖乖地呆在寝室或者图书馆里，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会在食堂里露一下脸。而到了晚上，整个城堡里都有他游荡的身影。很多次汤姆都挑衅地在三楼晃来晃去，故意引哈利出来抓他，这让哈利无奈至极。而和汤姆同样危险的另一个人是海格，哈利知道海格在自己的床底下偷偷养了一个狼人小孩，因为他的寝室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在圣诞节假期结束的前一天，哈利在三楼的女厕所外面再一次堵住了夜游的汤姆。连续的昼夜颠倒让汤姆的面色比平时苍白许多。汤姆用一副无所谓的目光冷漠地打量着抓到自己的教父，心里猜测他会说些什么出来。
“这已经是我第四次发现你在城堡里夜游了。”哈利有些疲惫地说。
“那么波特教授打算关我禁闭吗？”汤姆挑衅地问。
“你一定要找到密室吗？”哈利无视了汤姆的挑衅。
“当然。”汤姆哼了一声，“我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自然要找我祖先留下的东西。”
“那么你知道密室里关着什么吗？”哈利问。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汤姆赌气地说。他了解到的东西并不多，书上也没具体说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汤姆猜想那大概和斯莱特林的宠物有关系。
“我知道里面关着什么，也知道密室的入口在哪里，更知道该如何进去。”哈利轻声说。
汤姆睁大了眼睛。他知道？他说他知道！汤姆怀疑地打量了哈利片刻，慢慢地开了口：“你怎么会知道？”
“我在霍格沃茨上过学。”哈利干笑一声，“而且我现在是学校的老师，城堡的秘密我还是知道一些。”
谎言！汤姆愤愤地盯着哈利。他不是没查过以前的学生入学记录，符合眼前这个绿眸男人年龄段的人里并没有一个叫哈利·波特的人，但汤姆无法怀疑哈利的话的真实性。如果不是在学校里上过学，他怎么能对城堡熟悉至此。不管汤姆夜游到什么地方，这个家伙总能从他不知道的地方突然蹦出来，或者是悄悄地跟踪自己。
等等，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他知道密室？汤姆眯起眼睛，哈利并没有阻止自己寻找密室，现在还告诉自己他知道关于密室的事，究竟有什么打算？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汤姆沉声问。
“我不想看到任何学生受到伤害。”哈利诚实地回答，“密室里的那个怪物很危险，而学生们明天就会回到霍格沃茨。”
不想看到学生受伤？汤姆依然不确定地观察着哈利，但是从男人的脸上看不出来他的真意。这是一个送上门来的邀请，汤姆拿不准哈利到底想做什么。
或许，可以真的利用一下？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因为一件尚未发生的事情而指责我。”汤姆冷静地说，“这没有道理，波特教授。”
“叫我哈利，汤姆。”哈利淡淡地说，“我想避免这种事发生。”
哈利说完推开盥洗室的门走了进去。汤姆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两人一直走到一个那排水槽前才停下，汤姆疑惑地看了哈利一眼，哈利指了指其中一个水龙头，看着汤姆。
“这就是密室的入口，只有斯莱特林的传人才能打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