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事件十三：可以原谅吗？
哈利在学校里很快就得到了学生们的尊敬，黑魔法防御术也变成了多数人喜爱的一门课程。哈利有时会在课堂上像讲故事讲一些跟自己要教的东西有关的经历，那些故事常常都很有趣，学生们都很喜欢哈利的课，但这让汤姆非常恼火。汤姆在暑假里故意跟哈利冷战，每天只在出门的时候跟哈利打声招呼，在家的时候也是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跟哈利说话，以至于阿尔法特知道的故事都比他知道得多。斯莱特林们对这个教授也颇有好感，虽然汤姆并没有声张，但不少人都知道哈利是汤姆的教父，因此对哈利要比别的教授还要尊敬几分。
不过最让汤姆气愤的是，哈利似乎并没有对自己特别优待以求汤姆原谅。在他看来，阿尔法特才是哈利最喜欢的学生。
“说实话，我觉得他比梅勒思教得好。”阿尔法特在寝室里写作业的时候说，“多罗霍夫说哈利给他们演示了不可饶恕咒，还回答了几个关于黑魔法的问题。如果是梅勒思教授，他可不愿意我们接触任何黑魔法。”
“那是魔法部的要求。”汤姆一边推敲着魔药配方一边回答，“德姆斯特朗可是在学习黑魔法，而不是什么防御术。”
阿尔法特撇了撇嘴：“说起来你好像没有去找哈利给你一些特别辅导？”
“我的成绩已经差到需要他辅导的地步了吗？”汤姆不悦地瞪了了阿尔法特一眼，“我记得上一次的黑魔法防御术论文我好像得了一个O--”
“而他给你上课的时候的精彩表现给斯莱特林加了十五分。”阿尔法特撇了撇嘴，“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汤姆。你能瞒得过别人，别以为瞒得过我。”
“我和哈利之间的事跟你没任何关系，阿尔法特。”汤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有关系！”阿尔法特干脆扔下羽毛笔跳到汤姆面前，“你就不能别一天到晚都皱着眉头吗？你没发现埃弗里最近见着你都战战兢兢的？你简直要把他们吓死了。”
“是谁让你来打听我的事的？”汤姆板着脸问，“莱斯特兰奇还是塞尔温？”
“跟他们没关系。”阿尔法特盯着汤姆的黑眼睛，“去跟哈利和好吧。”
和好？就这样原谅那个不负责任的家伙？汤姆可没那样的打算，原谅那个绿眼白痴不如去找找密室的入口来得实际。坚信自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并且也查到了密室的传说，但是还没找到密室的具体位置。密室和身世，这是汤姆在学校里主要查找的两件事。
“汤姆？你在听我说话吗？”阿尔法特把手按在了汤姆的魔药论文上。
“别再拿这件事烦我了，阿尔。”汤姆把那只闲不住的手挪开，“我今晚还要出去，别耽误我写作业。”
阿尔法特不知道汤姆在城堡里夜游是为了什么，只有这件事汤姆说什么也不愿意告诉他。阿尔法特知道自己不能得寸进尺，于是再没说什么。
“你在学生中很受欢迎。”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对哈利说，“很多人都喜欢你的课。”
“我很高兴他们喜欢这门课。”哈利愉快地弯起嘴角，“阿不思，找我有什么事？”
“我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现象。”邓布利多悠闲地说，“全校似乎只有里德尔先生不喜欢你的课。”
“他没有不喜欢我的课。”哈利沉默了几秒后开了口，“汤姆在我的课上很积极，经常提问，作业也做得很好。他只是不肯原谅我的失职。”
“你需要给他一个机会。”邓布利多用一种堪称慈祥的目光看着哈利，“你应该跟他谈谈。”
跟汤姆谈谈？哈利不是没考虑过，但是汤姆整个假期跟自己说的话还没一堂课说得多，哈利觉得自己无从下手。
“汤姆只有十五岁，他需要你给他一些补偿。”邓布利多说，“汤姆比一般的孩子更加敏感，在某些方面也更加脆弱。你应该多关注他，哈利。”
哈利点了点头：“我确实对汤姆关注不够，我会跟他谈谈的。”
“希望他不会怨恨你。”邓布利多说，“啊，还有一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汤姆有在城堡里夜游的习惯。虽然夜游的学生不止他一个，但我还是希望不会因此影响到他休息。”
哈利看着邓不利多等他继续说下去，然而邓布利多却挑了一颗巧克力豆扔进嘴里嚼了起来，棕色的胡子随着他的动作一上一下。
“我明白了。”哈利站了起来，“谢谢你的茶，邓布利多教授。”
夜深了。哈利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差三分钟十一点。霍格沃茨的宵禁时间是十一点，若是在这之后还在走廊里闲逛，就要被罚关禁闭了。哈利扫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活点地图，标着汤姆·里德尔的小墨水点还在斯莱特林的地窖里安静地呆着，和一小时以前一样没有任何移动。哈利把批改好的作业整理到一边，去盥洗室里洗了把脸回来，再次看向时钟。十一点过两分，哈利把目光投向地图，汤姆·里德尔的小点已经不在刚才的位置了。哈利搜寻了一番，看到那个小点正在向门厅旁的一个暗门前进。
哈利拿起桌上的魔杖，把地图装进衣袋里，给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汤姆径直来到五楼。汤姆利用夜游的时间，已经把城堡里能够检查的地方都查了一遍，但就和他的身世一样一无所获，不过汤姆也因此发现了不少密道，有几条还通向霍格莫德。不过汤姆在走到三楼的时候突然改了主意，决定今天只是随便逛逛。哈利的存在一直让他觉得心里烦躁。
“汤姆，已经很晚了，你要去哪里？”
汤姆不由地身体一僵。他刚刚走到一段石墙附近，哈利的声音就从他身后传了出来。汤姆其实一开始没打算去哪，后来想起天文塔上的夜风很舒服才开始爬楼梯，没想到半路会遇上哈利。
“晚上好，波特教授。”汤姆转过身来硬邦邦地向哈利问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已经过了宵禁时间了。”哈利的声音很平静，“能解释一下你不在自己的寝室里的原因吗？”
“如果我拒绝呢？”汤姆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挑衅地看着哈利，等着他生气或者给自己扣分。汤姆并非不想和哈利和好，但是到目前为止，他更乐意看这个怎么也难不倒的家伙变变脸。
哈利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扣汤姆的分数，而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汤姆，我们谈谈好吗？”
汤姆不由自主地挑起一根眉毛：“现在？”
哈利点了点头：“去我的办公室好吗？”
汤姆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汤姆。”哈利伸手握住少年的肩，“你已经生我的气足足四个月了，难道你打算这辈子都不原谅我？”
“不是四个月，是三年零四个月。”汤姆冷冷地纠正，“我没打算这辈子都不原谅你。如果没别的事我想回去睡觉了。”
汤姆说完便转过头去，没有看到哈利脸上受伤的表情。
“汤姆，你恨我是不是？”哈利轻声问。
汤姆挪开哈利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慢慢地说：“我没说过恨你，至少你还知道回来看我。”
“汤姆，我真的很抱歉。”哈利捧着汤姆的脸让少年看着自己，“我请求你原谅我，好吗？”
少年认真地看着那双在夜色中显得深沉的翠绿色眼眸。哈利在向自己道歉，比上一次要真诚得多，至少那双眼睛不像在骗自己。要原谅他吗？就这样原谅他对年幼的自己不冷不热，原谅他因为研究和明明可以避免的原因把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伦敦过圣诞，原谅他说的那句“我不欠你什么”？
“不。”汤姆后退一步，静静地盯着绿眸的男人，“我想你大概还不清楚我为什么不原谅你，哈利。你对我来说很……”话刚出口汤姆就后悔了，非常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汤姆？”哈利有些疑惑地催促道。自己对汤姆来说很怎么样呢？
“我不能原谅的不仅仅是你丢下我这件事。”汤姆慢慢地开口，“你也知道，我们是家人，你不该瞒着我。”
哈利默默地收回手。他知道汤姆所指的是自己研究时间魔法这件事，汤姆曾经问过他很多次为什么要研究这个，哈利从来都没回答过。这是他的秘密，他能遇到年幼的汤姆只是一个意外，他当时并没有想过要回到这个时空改变过去。汤姆把自己当做家人，那么家人之间就不能有所隐瞒？或者说汤姆就没有什么瞒着自己的事吗？
“汤姆，你认为我瞒着你是毫无道理的吗？”哈利低声说，“那么你有没有瞒着我的事？”
汤姆一愣。的确，他也有瞒着哈利的事情，而哈利似乎已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汤姆不由地抿起了嘴唇。他和他的那个小团体在学校里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他不知道邓布利多跟哈利说了些什么，因为那只老蜜蜂总是盯着自己，而这些事汤姆不希望哈利知道。所以在火车上的时候他告诉莱斯特兰奇他们不要来打扰自己，也没在哈利的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出格的事，可那些“意外”的行为难道不会传到这个男人的耳朵里？汤姆从来都不敢低估哈利对自己的了解程度，因为从以前开始，哈利就能不断地给自己“意外惊喜”。汤姆心中突然一动，哈利来到霍格沃茨难道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研究，还有别的目的？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会儿，最后哈利先开了口：“已经很晚了，汤姆。我不想再看到你在熄灯后还在城堡里乱逛。回去吧，不过别指望躲开我的视线，我会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
汤姆生硬地向哈利道了晚安，匆匆回到地窖。哈利在汤姆走后就拿出了地图，点亮了魔杖看着代表汤姆的小点回到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后，才收起地图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这个孩子，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