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事件十二：第一堂课
汤姆瞟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哈利，觉得有些不自在。整个假期他对哈利的态度都是不冷不淡，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汤姆没有告诉哈利自己在翻倒巷打工的事，毕竟那里不是他这个年龄的巫师应该去的地方，他只说了自己在对角巷的一家草药店帮工。好在哈利这个假期也比较忙，几乎一直都在准备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案、整理以前留下的东西。像汤姆预料的那样，哈利把自己的研究材料都带到了学校里，家里几乎没留下什么。
大概是因为头一次和哈利一起上学，我才会这么紧张吧，黑眸少年想。汤姆并不担心自己会找不到空隔间，最前面的几个包厢都是斯莱特林的地盘，而其中一个又是汤姆的专属包厢，这在斯莱特林人人皆知。
“嗨，汤姆，假期过得好吗？”
阿尔法特·布莱克像往常一样拖着箱子推门进来，他是唯一有资格与汤姆享受同等待遇的人。看到隔间里突然多出一个成年人，阿尔法特微微楞了一下。
“你好，阿尔。”汤姆向好友介绍自己的监护人，“这位是哈利·波特。哈利接替了梅勒思教授做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哈利，这是我的室友阿尔法特·布莱克。”
“你就是波特先生！”阿尔法特惊喜而好奇地打量着已经站起来的哈利，向哈利伸出手去，“汤姆常常谈到你。”
“你好，阿尔法特。”哈利握了握少年的手，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个缩小版的小天狼星。哈利突然想起在某个上午他站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客厅里，和身边神情忧郁的小天狼星一起看着一幅虫蛀发黄的挂毯。
“……我叔叔阿尔法特给我留下了数量可观的金子--他自己也从这里被清除出去了，大概就是因为这个……”
“你可以叫我哈利，阿尔法特。”哈利对少年微笑。
“那可不行。”汤姆扫了一眼友人，看着坐回自己对面的男人，淡淡地道，“哈利现在是学校的老师，我们应该称他为波特教授。”
哈利把目光从阿尔法特脸上转到汤姆脸上。汤姆短暂地跟他对视了一秒，把一个小包丢进阿尔法特手里：“你要的东西。”
“哦，谢谢你。”阿尔法特小心地看看汤姆，再看看哈利。哈利注视了汤姆一小会儿，最后也移开了目光，和阿尔法特聊起天来。
列车开动后没多久，汤姆就说要去找几个朋友离开了隔间。阿尔法特犹豫着要不要跟出去，波特教授是个非常容易亲近的人，但是他和汤姆的关系似乎不太好。也难怪汤姆会生气，自己唯一的亲人整整两年对自己不闻不问，就算是阿尔法特也不会轻易原谅他。
就在阿尔法特想跟着汤姆溜出去的时候，哈利开口了。
“阿尔法特。”
“波特教授？”阿尔睁着睫毛很长的大眼睛看着哈利。
“汤姆在学校里有没有……欺负你？”哈利问。
“欺负我？”阿尔法特有点惊讶，摇了摇头，“汤姆总是护着我。一年级的时候格兰芬多的比利·韦斯莱经常欺负我，每次都是汤姆帮我把他赶跑的……汤姆的成绩很好，常常辅导我功课。汤姆从来不欺负我，他还帮我收集插头呢……”
哈利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因为阿尔法特的讲述安下心来。汤姆明显很照顾自己这个室友，哈利从少年的口中听到了一长串汤姆的英雄事迹。也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了，汤姆并不是那个孤僻的伏地魔，他至少有阿尔法特这个朋友。
哈利和阿尔法特聊了一个上午。到了中午卖东西的小推车过来后，汤姆才回到隔间里。
“汤姆！”阿尔法特兴高采烈地拉着汤姆坐下来，“你回来的太晚了，哈利给我讲了好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汤姆瞥了一眼喋喋不休的好友，把目光投向哈利。这家伙都跟阿尔说了些什么，不过几个小时而已，阿尔就开始叫他的教名了。
“汤姆，你的三明治。”哈利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食物，把其中一份递给汤姆。汤姆皱了皱眉，他以前都是在火车上随便买些零食果腹，而且他的那帮手下也会给他带吃的东西，他自己并不需要做什么准备。不过阿尔法特在一旁看着，汤姆不得不接过哈利为他准备的三明治，低声道了谢。汤姆注意到哈利吃的是金枪鱼三明治，给自己的则是火鸡三明治，嘴唇抿了起来，他没想到哈利居然还记得自己喜欢的口味。
阿尔法特有些担心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汤姆，生怕他不会吃，没想到汤姆居然很自然地咬了一口，随意地跟哈利聊起天来。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阿尔法特想，他们俩关系应该没自己想象得那么糟。
整个下午都没人来打扰，阿尔法特猜想大概是汤姆不让他们来自己的隔间。好在哈利有大量的旅行故事可讲，还跟阿尔下了几盘巫师棋打发时间，一路上也不觉得无聊。列车到站了，哈利和学生们一起进入礼堂时听到不少学生在对自己指指点点，斯莱特林的学生更是一边看着自己一边窃窃私语，看样子自己但任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的消息早学生们早就知道了。
“你来了，哈利。”迪佩特校长和哈利握了握手表示欢迎，哈利则对其他老师点头打招呼，在弗利维旁边的空位子上坐下来。在教职工会议上哈利已经认识了所有老师，包括那个从来都不在礼堂出现的吸血鬼温贝鲁尔。
分院仪式结束了，迪佩特校长向学生们介绍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底下的学生们互相对视一下后鼓掌表示祝贺。哈利注意到掌声最热烈的居然是斯莱特林那一桌，相反格兰芬多的掌声倒是稀稀拉拉，没几个人给面子。
哈利的目光落在坐得十分端正的汤姆身上。很明显，坐在一年级新生边上的汤姆是斯莱特林的中心人物。汤姆是天生的领导者，以前哈利并没有特别留意到这一点，而现在坐在一群同龄人中，汤姆的的领袖气质就十分明显了。阿尔法特注意到哈利的视线，悄悄捅了一下身边的汤姆，用眼神示意。汤姆显然早就注意到了，神定气闲地把目光移到哈利脸上，给他送上一个完美的微笑。
哈利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汤姆脸上的笑容分明就是一个面具，他只是在众人面前做样子而已。哈利也回报给汤姆一个面具式的笑容，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邓布利多刚刚讲完的笑话上。
“汤姆，今天下午就有黑魔法防御术课。”阿尔法特把课程表递给汤姆，“早上是七年级的拉文克劳。他们说哈利的课很实用。”
“我知道。”汤姆扫了一眼课程表，继续吃自己的午饭。
“汤姆。”
“怎么了？”汤姆转头，对上阿尔法特疑惑的目光。
“你好像并不怎么期待这门课。”阿尔法特皱了皱眉头，“是哈利的课。”
“你应该称呼他波特教授。”汤姆纠正，“是波特教授的课又怎样？”
“你难道不期待吗？”阿尔法特问。
“四年级学生应该开始学习咒语了。”汤姆漫不经心地回答，“但那些咒语我们已经都会了不是吗？”
“会的也只是些理论。”阿尔法特看了看周围，放低了声音，“你该不会还在生他气吧？”
“我有吗？”汤姆淡淡地反问，“我只是想知道波特教授第一堂课会给我们教些什么。我希望那些防御咒语不需要我们再像以前一样是自学。”
“你就对波特教授这么没信心？”阿尔法特开始切自己的小羊排，“你也知道他的那些经历，他是个有本事的。”
汤姆轻哼一声没有回答。他当然知道哈利是本领高强的巫师，但汤姆并不太想承认自己其实也对哈利的第一堂课会上什么感到好奇。
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和之前相比没什么变化。哈利不在里面，当所有人都到齐后，哈利才从外面走进来。
“下午好。”哈利温和地跟众人打招呼，翻开点名册，“我们先来点名。”
最后一位同学应答结束后，哈利把点名册放在一旁：“我从梅勒思教授那里了解到你们的进度。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一向比较偏重理论，而我认为只有在实践中才能更好地掌握这门课程。”
哈利注视着底下的小蛇们互相交换着惊喜的目光，微微一笑：“不过这不代表我们不需要学习一些基础理论。咒语有各种不同的形态，我仅仅要教你们破解咒，”底下的小蛇们除了汤姆都是一脸失望，“以备你们在面临危险时有自卫能力。有什么问题吗，里德尔先生？”
“如果我们不了解那些会伤害我们的咒语。”汤姆用一种疑惑的、慢悠悠的语气问，“那么我们该如何分辨哪些咒语是不能使用的？”
所有人都看着汤姆。汤姆仿佛没有看到那些目光，脸上是无可挑剔的期望表情。
“很实际的问题，汤姆。”哈利弯了弯嘴角，“我会告诉你们哪些咒语是不能用的，不过这不是我们这堂课要学的内容。我们这节课要讲的是铁甲咒。在你受到攻击的时候，这个咒语可以在被施咒者周围形成一个类似于盔甲一样的保护层防止受伤。这个咒语可以抵挡绝大部分咒语的攻击……”
这确实是一堂成功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哈利的讲解浅显易懂，而他也像自己介绍的那样注重实际训练。哈利在讲完铁甲咒的理论之后给学生们分了组，手把手地指导每一个学生如何使用这个咒语。其实对已斯莱特林们来说，铁甲咒的难度并不大，很多人都会用这个咒语，需要哈利指导的地方并不多。但就算是小蛇们都会，也都乐意挥着魔杖好好练习，而不是趴在桌子上听干巴巴的理论。
“很棒的一课，不是吗？”阿尔法特在下课后对汤姆说，汤姆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他应该教一些更加实用的咒语。”
“你可以给他一些建议。”阿尔法特说，“波特教授会很乐意听取你的意见。”
“他自己准备得很充分了，用不着我提意见。”汤姆很随意地回答。
“可以你在一开始就对波特教授提出质疑。”阿尔法特一针见血地说，“你还在生他气。”
“这是我和哈利之间的事，阿尔。”汤姆冷冷地看着阿尔法特。
“你总会跟他和好的。”阿尔法特肯定地说。汤姆轻哼一声，大步流星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