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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章.诅咒
卢修斯眼光复杂地看着怀里碧眼微合的小鬼，原来是发热了么，难怪刚才会那么老实地回答他的问题——虽然这种老实，似乎比平时笑眯眯的状态更加可恶三分。他破坏自己高贵优雅的形象到如此地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卢修斯在心中哀叹。
不过低头看见哈利脆弱苍白的小脸，卢修斯微微一怔，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像一个普通的麻瓜那样去试探他额上的温度。这样的哈利他曾经见过一次——一年多前突然晕倒在马尔福庄园的时候。
那时他正好救了跌下楼梯的哈利。除了最初的那一瞬间他惊讶于怀中之人过度单薄的身体，之后他的情绪一直是烦恶焦灼的。烦恶，不是给哈利的；焦灼，更不是给哈利的。即使“大难不死的男孩”的名气再怎么大，也不过就是个在麻瓜世界长大、对魔法一窍不通的小鬼罢了，又怎么可能真的得到纯血大贵族的另眼相待？那时的卢修斯，只是在害怕魂器这种东西。如果黑魔王回归，马尔福家族能得到什么，又将失去什么——至始至终他担心的不过是这一个问题，哈利.波特的死活…与他何干。
所以对借着纳西莎名义邀请来的黄金男孩，他从见面起就没有给予应有的尊重。虽然小猫亮出的利爪让他稍感意外，但也仅仅如此了。直到他看清……哈利昏迷前和他对上的那个眼神。
…右手中被塞进一个冰凉的东西，卢修斯惊觉他们正处于真正的危险之中，而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恍神了。本想去触碰哈利额头的纤长手指不着痕迹地收缩，攥紧斯内普递过来的魔药，卢修斯挑眉笑道：“毒舌的小鬼，乖乖喝药了。不然我就捏着你的鼻子灌进去。”
哈利失血过多，神志有些模糊，不耐再多耗精神，只配合地张口。卢修斯一边托起他的小脑袋喂药，一边暗暗懊悔。如果不是他迟疑着不愿暴露魔法袍的秘密，又想让总是显得波澜不惊的小鬼受点惊吓，吃吃苦头，现在也不会形成这样的局面……
其余众人亦都心急如焚。哈利的身体状况看起来很不好，他的血又让妖异的花球起了这样不详的变化。但这时想走却不可能了——且不提沃伦的疯狂拦阻，洛里也告诉他们哈利中的诅咒术确实很难解，留在这里尚有希望探得解咒的方法，不管不顾的离开怕是性命堪忧了。
也许他们此行最大的幸运是有魔药大师斯内普的陪同。不管是之前弥补了解咒魔药的漏洞，还是现在尽可能地为哈利争取恢复的时间，都足以成为扭转战局的关键之所在。
“那是怎么回事？”洛里瞥了花球一眼，平静地询问沃伦：“你把我们逼到了如此地步，应该不介意为我们解释解释吧？”
狐疑地看了看洛里，沃伦似乎在权衡些什么，半晌才狂热地道：“那都是梅林的恩赐！黑魔王是无所不能的，他早就知道哈利.波特的血会给他带来无与伦比的力量，是的，就是这样……”
说了半天都是废话，众人不耐地皱眉。
“别问了。这其中的缘由想必他也不知道。”
“哈利？”杰瑞德欣喜地道：“你已经没事了吗？…呃斯内普那家伙的魔药还不错嘛。”
笑了笑，哈利想从卢修斯的怀里跳出来，无奈一阵晕眩又跌了回去。
“你别活动了。加弗里说你们两待在一起会安全很多。”杰瑞德赶紧道。他因为哈利的虚弱而褐眸微暗，又眼含威胁地看着卢修斯：“我想马尔福很愿意照顾你的，对吧？”
卢修斯嘴角抽抽，不理他，直接很没形象地抱着哈利坐在地上。
看着杰瑞德发黑的脸，哈利轻笑，继续之前的话题：“…我和Voldemort之间有很奇特的联系。他想要借助我而回归，既是正确的，又是错误的。”
“怎么会有错？”沃伦马上尖叫。众人烦恶极了，打晕这个疯子是很简单的事情，但哈利中的诅咒怎么办？
“你过来。”哈利朝沃伦动动手指。
“干什么？”沃伦警惕地反而后退了几步。
“呵，现在的我能做什么？”哈利嗤笑道：“这样你就害怕了？难怪你以前只能仰望洛里的背影，我看你以后也没有什么超过他的可能。”
“你胡说！”沃伦仿佛被刺激到了：“我已经超过他了！是的，现在你们都要求我！…好吧，就让我看看动都不能动的小鬼想做什么？”
哈利笑意加深，偏头看着沃伦慢慢地走过来。果然嫉妒是一切的原罪，这个一直被哥哥庇护着的懦弱巫师心中潜藏着疯狂的怨意啊。
“除了洛里，你好像也非常讨厌我呢？为什么？”哈利不经意地问道。
“不是讨厌，我恨你。”沃伦答得又快又坦然——讲述深埋心中的隐秘让他兴奋得两眼发光：“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恨你了。你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纯血，为什么能够拥有强大的魔力？而我的吉比却只能像个低贱的麻瓜一样？那时我甚至想要用‘魔化涅槃咒“，但……”
“魔化涅槃咒？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禁忌的咒术？而且，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使用了这个咒术的后果？！吉比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来自哈利的强大魔力，他会死的！”洛里年轻时张扬桀骜，今日才知早年意气风发之时看错了多少事。乖巧的弟弟会变得如此陌生已经让他的心痛得麻木，而魔化涅槃咒，那更是家族最深的禁忌——
正如沃伦方才所说，在纯血家族诞生的哑炮总是际遇悲惨。过去他们家族却有一个魔力低微不被看重的巫师不愿屈从于命运，默默地专研诅咒术和相关的理论知识，居然在某一天取巧抓住了总是辱骂折磨他的堂兄，使用前所未见的魔法阵和咒法置换了两人的体质。后来这个新创的诅咒术被命名为“魔化涅槃咒”，能让哑炮夺取仇恨之人的魔力，即以另一个巫师死亡或变成哑炮为代价，换得一次变强的机会。但它使用起来条件苛刻，成功率很低。家族里有巫师偷偷用不甚重要的族人或敌人试验多次，不是因为意志力不够强而灵魂溃散，就是因为身体太脆弱而承受不了灌注魔力时的冲击，所以竟没再成功过一次。之后这个咒语就被家族列为了禁术。
“这都多亏了你当时在家族里的地位，不然我怎么可能知道它？”沃伦淡淡解释：“至于吉比，这么多年我早看开了，最后的机会他都抓不住的话死了也没什么。”众人皆默，以前的他们或许还能稍微理解沃伦偏激的想法，但在与麻瓜世界的交集越来越多后，他们并不希望巫师们继续守着老旧的思想愚昧下去了。
“没想到你一听说我见过哈利.波特，就马上急匆匆地把他遗落在我那里的‘咒具’（头发）全收走了，呵我只来得及炼了一根到身体里……不过现在倒要谢谢你了，因为吉比还活得好好的，而我遇到了伟大的DarkLord，他将会实现他最忠诚的仆人的愿望！”
魔化…涅槃咒？哈利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看了斯内普教授一眼。可惜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如果他们能够平安离开这里的话再慢慢整理宝贵的信息吧。
“我每次看到我可怜的吉比就想诅咒你……诅咒你魔力失控成为哑炮，诅咒你被巫师嘲笑折磨，但那时我不想你死，因为我要看着你一直痛苦下去，然后重复我经历过的所有！……你也只配拥有低贱的麻瓜后代，他们会永远恨你…！”
“你敢握住我的手吗？”哈利打断沃伦开始不断重复的恶毒的话语，平静地道。这个要求实在突兀奇怪，不仅仅是沃伦，就连争分夺秒地按照洛里的话想办法破坏花球的其他人都不明所以。“放心吧，我只是想用事实告诉你为什么Voldemort想要得到我的血是错误的。”
沃伦本来犹豫不定，但这句话让他眼神闪烁，慢慢地伸出了斗篷下的手。
等到指节轻触的那一刹那，哈利突然以敏捷的速度抓住他的手不放。剧痛难忍的沃伦不停地惨叫，使劲挣扎。哈利受伤力弱，幸好卢修斯和杰瑞德眼疾手快地帮助他摁住了沃伦。
看到沃伦手背上仿若被烫伤一样的红色，哈利眼睛发亮：居然真的有用，母亲留下的保护实在是太强大了。面对将灵魂献给了Voldemort的沃伦，哈利的碰触能给他带来很大的伤害。
“快，帮我。”他简短地说道，刚才用完了积累良久的力气，现在没法再给沃伦制造伤害了。卢修斯会意，握住他的另一只手引到沃伦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如果不想再受痛楚的折磨就看着我。”哈利命令道。
“很好，现在回答我的问题…怎样才能阻止黑魔王的复活？”
沃伦虽然魔力弱，但精神力却锻炼得很强。只有让持续的剧痛分散他的注意力了哈利才有把握让他说出点什么。
“没，没有了。”沃伦断断续续地说道：“没什么能阻止，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哈利加深催眠，头痛欲裂。
“净化……中和……”
“我明白了！”对诅咒术最了解的洛里低嚷道：“不是阻止，而是把它引到另一个方向。欲念对于邪恶的生命来说是食粮，但相对的，任何美好的东西都是剧毒。如果我们能够净化游走在花球上的欲念虫，或是泼一些纯净的东西，例如独角兽自愿献出的眼泪，这个庞大的咒物就会，就会……”说到最后一句时他迟疑了。但众人也大都能猜到——破坏了诅咒术的顺利进行，不仅花球里的生命会受到影响，想必咒术师也要承受巨大的反噬伤害。本想开始净化花球的斯内普教授动作微僵，沃伦该死，但他现在还不能死。
“快问他该如何解除你身上的诅咒术！”卢修斯急切地低喝。
感觉手被抓得生疼，哈利微怔。上次在马尔福庄园晕倒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形，不过那时的卢修斯眼中的焦灼不是给他的，但今天似乎是在…担心他？果然，生活是要用心经营的。感情能在长期的相处中慢慢培养，一开始的利用也有可能渐渐消散。…关心他的人越来越多，感觉真…不错。
看出洛里有了对策，哈利放心地喘了口气，苍白的颊上多了抹血色，轻声问道：“怎么解除我身上中的……”太糟糕了，精神力损耗太过，眼前一阵发黑。
卢修斯大急，咬咬牙抽出魔杖：“魂魄出——”窍……
哈利轻而坚定地握住他的手。怎么能在这样未到绝路的状况下用夺魂咒？！魔法部可能忽略别的，但绝不会忽略三大不可饶恕咒——使用它们是重罪，会被判阿兹卡班终身监禁的。勉强打起精神，哈利艰难地向脸孔开始扭曲的沃伦问完最后的话：“…诅咒术？”
“取出藏在我身体里的你的头发，成年以前…喝凤凰血，独角兽血，我…我的心血，还有……还有……”
哈利再也控制不住他，沃伦在最后一刻恢复了神志。血缘魔法的保护很强，但哈利本身就融合了黑魔王的一小片灵魂，这时的状态又极差，能够凭意志力催眠一名强大的咒术师这么长时间已是极不容易的事了。
“还有什么？”卢修斯冷冷地盯着沃伦。
“还有…你们永远都别想知道！”沃伦勾起古怪的笑容，恶毒地看着哈利半晌，在众人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对自己喊道“一忘皆空”。他宁愿把解咒的方法从记忆里剥除，也不希望哈利有任何恢复的可能。
居然真有人恨他到如此地步…哈利一边自我唾弃，一边微笑安慰暴怒的众人：“没关系，他已经说的够多了，而且听他的意思，只要在成年前解除诅咒就可以了，时间还很长……我们现在不是应该先解决那边的那个吗？”
洛里不语，抽出魔杖粗暴地取出了沃伦藏在身体里的头发，又刺伤了他，收集了几滴心头血。卢修斯帮哈利用小水晶瓶把它们收好。
斯内普教授黑着脸，不再犹豫，将各种净化类的魔药，驱邪类的魔咒如狂风暴雨一般扔到花球上。其他人噤若寒蝉，按照洛里的指示布下白魔法阵，找出花球上脆弱的节点。
不用工作的哈利拉拉卢修斯的袖子，让他转个方向。话说魔王复活的场面难得一见哎，怎么可以错过？卢修斯看着哈利亮晶晶的绿眼睛，实在不明白这个小鬼到底在想什么……之前也是，现在也是，为什么每次在死亡的威胁面前都表现得出乎他的意料？
哈利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斯内普教授流畅的动作，心疼得直哆嗦。普林斯家族千年来到底收藏了多少好东西啊…看教授用的那些高级魔药，光闻闻就知道百年的药草竟和路边货似的……如果这样大出血了还搞不定一个没啥品味的诅咒术就太没道理了。眼看着蓝紫色的矢车菊花球慢慢恢复应有的美丽，欲念形成的恶心长虫不断地扭曲翻滚，化成青烟快速消失，洛里朝汤米低喝道：“现在可以了…你无血无肉，身体强大，不会受伤，赶紧从这里伸手进去把球里的东西抓出来。”
汤米却站在花球边不动不语。
“你还在等什么？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洛里着急道。
哈利眯眯眼，轻声道：“成为魔偶之后，你已经达成永生的心愿了，也摆脱了日记本。如果你对目前身体的容貌不满意，想要重新改造，也并非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可惜，这世上只有一个魔偶汤米，却有很多个汤姆或Voldemort。”
Voldemort的心魔就是永生，只要魂器还存在一个，他就不算真正的死亡。秉持着和主魂相同的执念，汤米对于毁灭魂器其实是抗拒的。上次去冈特老宅废墟时，他回忆起了被束缚到日记本之前，那个糟糕至极的十六岁的夏天，因此没有太排斥众人的命令。但今天，想要看到未来的自己复活的欲望却在汤米的脑海里疯狂地滋长了起来。
哈利的话却让他眼皮一跳。汤姆.里德尔厌恶平庸，厌恶和任何人并肩而立，即使那个人是他自己。他终于下定决心慢慢地把抗魔属性极高的手臂插入花球里。
随着汤米的动作，众人甚至能听到球里的生命体的哀号。
哈利瞪大眼睛，仔细地观察“被催生”的黑魔王：大头婴儿的样子，由于最后关头吸收的营养太过两级分化，所以脸孔也在不断变化，一会是骷髅样的蛇脸，鼻孔只有两条细缝，丑恶之极，一会儿面如白蜡，和日记本汤姆相似的脸扭曲闪现。除了容貌以外，连被汤米抓在手中的身体也是软趴趴的，众人看得眉头大皱。
“做魔王也应该做帅气的魔王啊！啧啧，这年头真会有人追随形象不过关的家伙吗？那不是自虐嘛，光看着就恨不得想自剜双眼了。”哈利低声感叹。然后突然想起抱着自己的家伙仿佛就是这么一个自虐狂，尴尬地抬头朝卢修斯歉意地笑笑。
不能跟小鬼一般见识……本来很是紧张恐惧的卢修斯暗暗磨牙，再看畸形婴儿时却也觉得自己当年太欠考虑了，情不自禁地喃喃低语：“也许是因为陪伴这样的主人更能衬托出我的华丽？”哈利闻言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在这样的情形下，众人的感官都敏锐异常。哈利和卢修斯对话的声音虽低，他们却听得一清二楚，紧张的气氛马上就被冲淡了……汤米手一抖，差点把“未来的自己”扔了出去。梅林可以作证，他才是最不容易的一个，知道自己将来会使用这么个“新潮”的造型，他的压力很大啊。被德拉科从日记本中唤醒后汤米饱受众颜控的熏陶，此刻也在心里暗暗鄙视“未来的自己”的品味：就算不想用麻瓜老爹的脸，也总要选个更能见人的身体吧。
众人协力，迅速净化了矢车菊上残留的邪念。嘭的一声，花球炸开，四散在空中后又重新凝成一只萎靡美丽的蓝紫色鸟儿——它飞到沃伦的身边犹疑徘徊了一会儿后，就钻进了他的身体里。看到这一幕，洛里的眼睛亮了起来。
哈利却叹了口气。卢修斯小声问：“怎么了？”
这只孔雀还是这么八卦……哈利解释道：“咒物还愿意回到主人的身体里，说明沃伦本身也许并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么邪恶，但……”凭他已经做下的这些事，原谅这个词已经是种奢侈了。
重生仪式的不完全似乎让大头婴儿很痛苦。他睁开红通通的大眼睛，瞳仁是两条缝，怨毒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我知道都发生了些什么…你们破坏了我梦寐以求的机会……重新得到一个完美的肉身的机会，Voldemort不会饶恕亏待过他的人，总有一天，我要你们还清今天的债！”
“…当然还有以前的债！不管是你——被他们说成是我的克星的哈利.波特，还是那些没有把精力花在寻找和帮助他们的主人身上的食死徒们……”
“……独角兽的血，魔法石……”
让人想打哆嗦的阴寒声音渐消，汤米反应极快地使劲一捏——大头婴儿的身体被砸到了地上，流出了红黑色的血。与此同时，黑色轻烟似的东西却飞快地窜入了沃伦昏迷的身体里，一声脆响后就消失了。
这算什么？大反派留下几句威胁的话后就匆匆逃走了？哈利失望地撇嘴，他自然清楚这会儿的黑魔王对上他们这一群准备充足的巫师没什么胜算，逃走是最好的选择……可他初次与宿命的对手见面，如此收场实在很没趣啊。
“…你要抓到什么时候，小鬼？”强作轻松却犹带颤音的优雅语调从头顶传来。哈利一顿，若无其事地把手从卢修斯的手中抽出来，取出帕子使劲擦了擦。
“你这是什么意思？！”面对这样巨大的“侮辱”，即使是铂金贵族也很难维持面上的从容。
哈利初中诅咒时失血过多，头晕无力，所以卢修斯握着他的手帮他碰触沃伦裸露在外的皮肤。但黑魔王的声音响起后，情况就反过来了——感觉到手心里的汗，听到耳边剧烈的心跳，哈利非常有同伴爱地回握住卢修斯的大手，并用残余的魔力撑起柔和的水界帮他平息激荡的情绪。
不过……“最讨厌臭汗味了。恶不恶心啊？”哈利嫌弃地用了一个“清水如泉”，又使劲儿地擦了擦自己的手心。
卢修斯气急，这与之前他顶着村汉脸的情况大大不同。就算斯内普教授做的复方汤剂再怎么好，也不过把一小时的效用再加强一倍，所以这会儿他的容貌已经恢复了，但这个可恶的小鬼居然…居然还敢这么嫌弃他！
“…老爷…不，马尔福先生，还有哈利。”洛里扫过不知道都在想什么的众人，最后看了眼沃伦消失的地方，低声道：“我没有资格再说什么，但请求你们允许我找个安静的地方给哈利检查身体……我懂一些诅咒术，斯内普先生又是魔药大师，说不定能解开我那个满身罪孽的弟弟…未尽的言语。”
“那还等什么？快走啊。”杰瑞德急道，哈利中的诅咒术让他忧心不已。但其他人虽然都露出了同意之色，却尽皆沉默，只眼光偶尔会落到卢修斯身上。
沃伦没有说那些话之前，只要卢修斯点头，洛里还是可以继续做管家，像以往那样和众人相处甚欢。但沃伦的话都说的那么露骨了…再让他待在马尔福庄园就很不合适了。
卢修斯的眼神晦暗不明，沉默了一会后道：“走吧，回马尔福庄园。哈利的情况不能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