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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章.酝酿
洛里上下打量看起来温和无害的哈利：“……创造蛇怪是非法的，即使是黑巫师也不会违背这条。”
哈利歪头，一脸的不明所以。他当然知道，因为能够控制蛇怪的只有蛇佬腔嘛，除此之外，哪怕是在孵化者的面前，蛇怪的危险系数也不会有丝毫降低。
把话说的再明白些：“你不是想要养蛇怪吧？”洛里对这个麻烦的学生也有了一些了解，尽管这听起来很疯狂，但并不是不可能。
摇摇头，哈利看洛里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是傻瓜：“那玩意难看死了，我养它干嘛。”还是小滴好，永远的迷你体型才有爱啊，虽然力量弱了点，不过他会很有耐心地慢慢培养的。
想了想，哈利又不确定地道：“如果以后遇到了，自然要捉来——蛇怪的绿鳞、红羽、长牙、黄眼、鲜血都还算有用，不仅能做魔药材料……你提过三大咒法，倘若把蛇怪血混进去……”
眉毛直跳，洛里一个暴栗敲到哈利头上：“早就告诉你三大咒法是禁术！你怎么就对这个念念不忘？我看你倒是很适合去阿姆斯特朗，德国才容得下你这样邪恶的小鬼……邓布利多一定是老糊涂了，居然会把你捧到天上，而且至今都舍不得弃子，也不知道他看到现在的你会有什么感想，那张老脸还挂不挂得住。”
黑巫师恐怕都对邓布利多没多少好感，哈利也不在意他这么说，直接朝额头扔了一个止痛术：“禁术？你不是对我用过水蜡咒术吗，好像只因为你的好奇心？”手持魔杖，海神之力环绕全身，哈利笑得圣洁：“亲爱的洛里老师，邪恶这个词完全跟我没关系哦，你的英语学得不够好嘛。”
洛里哑然。为什么这个小鬼会有如此具有欺骗性的脸和魔杖啊！
“有句古话叫做‘医毒不分家’，如果我不了解诅咒术，又怎么能学会解咒呢？找老师要‘光明的海尔波’也是有缘故的，社会越来越不安定，非人魔法种族和危险神奇生物纷纷出世，能力都很强，也许还比不上蛇怪死光，但石化迷魂也够让人头疼的了，老师把那件羽饰借我用用吧，如果能做出仿制品，老师说不定能被记载到《当代著名魔法家名录》呢。”
“…给你就是了。”满肚子坏水的小家伙，偏偏总是一副大公无私我为世人的样子……洛里不禁想起在德国掀起狂潮的那位大人，如果他的个性再…柔和一点，是不是事情的结果就会完全不同了。
哈利开心地接过漆黑的羽毛。巨怪出现了蛇怪还会远吗，有了这东西就更能保障好友的安全了。不过世间万物多有名不副实，有记载的第一条蛇怪“卑鄙的海尔波”脑袋上的羽毛鲜红艳丽，而那位孵化它的希腊黑巫师晚年制作的“光明的海尔波”却是不起眼的黑色。
仔细收好，可不能真把这东西和乌鸦毛一般看待。洛里慵懒地靠在檀木沙发上——上面铺着花纹繁复的软垫，微眯凤眼，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学生一顿忙活，这小鬼在他面前倒还像个11岁的孩子。
顺手多拿了几样，哈利有些不满意地道：“你不是德国贵族吗？怎么穷成这样？”
手下用力，扶手都要被掰断了，洛里咬牙切齿：“这里是英国！我本来就是来避难的，你以为能有多少好东西？”
“哦，那老师就不要这么浪费啊。檀木很贵的，改天我寻古橡木来让你掰着玩。”洛里对其他巫师会觉得难堪的事情总是表现的这么坦然。哈利眨眨绿眼睛，想到一个好主意：“今天的授课内容换成‘贵族’吧，千年纯血巫师家族的荣耀和责任！”
洛里扬唇：“我以为你只是希望我讲讲贵族都是怎么藏东西的。”
既然用意被戳穿了，哈利干脆大方承认：“为了保障家族的传承，重要的东西当然要自己收好，难道还会拜托给古灵阁或外人不成。老师不要藏私哦，再不把家族的遗产找到，你可怜的学生就要去做乞丐了。”
时间紧迫，尽管被哈利水汪汪的眼神打击的不轻，洛里还是尽责地讲述了贵族的一些习惯，然后他问道：“巫师祖宅的保护措施，你知道多少？”
回忆从马尔福庄园了解到的，哈利慢慢道：“虽然能用的咒语多如繁星，但我想归纳起来只有三类：一是魔法阵，在有的地方好像叫做结界术，能够巧妙地把宅子的各个部分利用起来，构建巨大的防护结界；二是隐藏类魔法，分支很多，不过重点都是保护祖宅的具体地理位置；三是陷阱类魔法，应对居心不良的来访宾客的。”
洛里不置可否：“波特家族只剩下你一个……如果想回家，你觉得现在该学习哪种？”
难道他不是正在请教隐藏类魔法吗？哈利微有不解。
洛里气顺了。他嗤笑道：“你说的再多，那些也都是针对外人的。只要魔法能力够强，就有可能一一破解。可千年的传承，祖辈的那些小气的老头子绝不舍得家族落入外人之手，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也不行。真到了紧要关头，他们宁愿选择让祖宅永世不得开启。”
“血脉不合的巫师，不管如何做也休想捕捉到这些古老家族的影子，但传承总要继续，想回归的子孙天生就拥有一把开门的钥匙。只要能想通这个问题，你就不用去做乞丐了。”
哈利微微蹙眉，灵感快得抓不住。
“这是一项试炼，只能靠你自己独立闯过，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如果你蠢到连家都找不到的话，波特家族的先辈是不会在乎让这个荣耀的姓氏湮灭在永不停歇的时间轮里的。”
一切只在一念之间，哈利豁然开朗。他前段日子走岔了路，现在重归正道，接下来的进境就能快很多了。
洛里被麻烦学生难得崇拜的表情看得飘飘然，接下来又讲了许多贵族轶事，中间有两点引起了哈利的关注。
“迷失的神话？我曾经听马尔福说过巫师们有一段已被遗忘的辉煌历史，魔法力量的伟大被诠释得淋漓尽致，可惜大多数技术现今都失传了……老师指的是那个时代吗？”
洛里有点惊讶：“马尔福居然会告诉你这个——虽然这不是我刚才讲述的，但对于传承千年的贵族来说，那个时代的一切都神秘强大，家族的古本里若记载了一星半点，他们还不赶紧捂得死死的吗……”
马尔福以为那是家族长辈留下来的疯话。哈利嘴唇微动，放弃了打击洛里的想法，继续虚心地听他讲巫师版神话故事。
“马尔福说的应该是霍格沃茨建校之前的那段历史。因为麻瓜们的迫害，巫师的智慧反而得到了极大发挥……但当时的惊才绝艳之辈其实也受到了祖先的恩惠。你看看现在的魔法界，就算给予他们巨大的压力，也不可能在短短数十年间就让魔法走到辉煌的极致。”洛里言辞尖锐，但哈利认可这点。
“我刚才说过很久以前有段时间被称为‘迷失的神话’，那时的巫师们无所畏惧，为了让历史记录自己的荣耀而奋不顾身，魔法力量盛极一时……恐怕千年前率领巫师抵抗麻瓜的先辈们就是继承了那时的意志。”
确实很有可能，但这些都无法考证了，哈利只希望让伟大的魔法技术重见天日：“老师，你精通古文字吗，迷失时代使用的那种？
“……我懂很多种魔文。而那个时代叫做迷失……”
“老师当然也懂的，对吧？”
刚才还侃侃而谈的洛里气堵，恼羞成怒道：“没有巫师敢说自己精通迷失时代的文字！我曾经用学过的多种古代魔文尝试解译过，现在也不过就对几十个字有把握。如果这你也要学我当然会教。”
“我要学。”哈利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
“…好吧。在这之前你必须先掌握这十种古代魔文。尤其是如尼魔文和赛莲魔文，它们是精灵和风魔使用的文字。”
哈利收好那一堆大厚书，绿眼睛里满是真切的欣喜。洛里嘴角抽抽，他11岁时还老想着怎么逃课呢……
想要学习迷失魔文当然是有目的的，哈利并不解释，转而询问另一个引起他注意的问题：“你刚才提过普林斯家族……王子吗，这个家族的姓氏真够尊贵的，它很强大吗？”
洛里一怔，点头道：“那是历史最久远的魔药世家，据说普林斯城堡的珍贵藏书比…拉文克劳的还多。”他尽量选择哈利熟知的词汇来做比较。
“不过这个家族的后代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难道也陷入了和你们波特家一样的危机？真可惜，他们家代代都是魔药大师啊……”想到又有一个世家会被漫长的时间埋葬掉，洛里语带遗憾。
哈利不感兴趣了，耸耸肩：“时间不早了。老师不是还要教我如何检查魔法袍的吗？”
“那很容易，你自学吧。”洛里又递过来一本书：《隐匿和追踪》。这不是傲罗课本吗，哈利黑线，明明是黑巫师却有这样的书……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
还来不及鄙视洛里的不负责任，哈利又手忙脚乱地接住一本封面有桌子那样大的书。
“你不是对远古时代的事情感兴趣吗，这本书给你消遣。”
洛里的语气漫不经心，但哈利不敢怠慢，敛容郑重地捧着这本真正的无价之宝，仿佛感应到持有者的敬意，它在哈利的手心里慢慢缩小到一寸见方。
“我该回去了，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呢？”定定地看着洛里。时间不确定，地点也不确定，哈利也不禁有些担心，既然是来英国避难的，这样四处乱跑真的没问题吗。
当事人倒是一点不放在心上：“按老办法联系吧。最近我没空，闲下来再召唤你。”
该死的召唤！该死的水蜡咒术！哈利也无法，在启动门钥匙的那一刻深深鞠躬：“同样感谢您今晚的教诲，洛里老师。”
看着哈利的身影消失，洛里失笑。他一直看不透这个麻烦学生，明明在他面前没大没小的，逮到机会就气他，又记仇，可每次离开时总让他感动……这种感觉倒也不坏。
又是一阵头晕眼花，哈利重新回到威斯多姆别墅的浴室。因为暗卫们不敢监视这样的私密空间，哈利身上也没有任何魔力波动，所以他的外出无人察觉。匆匆爬回柔软的大床上，哈利蹭蹭枕头，变态老师每次都在深夜召唤他，就算喝了提神药剂也觉得累死人了。
圣诞节假期的最初几天，哈利和杰瑞德充分地享受身心的放松，从脑力消耗转战体力消耗。在搏击室和射击场玩了个尽兴。直到圣诞夜的前一天，杰瑞德神秘兮兮地去了一次对角巷，取回来两枚铂金贵族特制门钥匙。
哈利接过熟悉的银蔷薇袖扣——其实他伪装起来也可以大大方方地一起去对角巷的，但他不希望发生任何意外：“今天要去马尔福庄园吗？”
“我才不想去。”杰瑞德一脸嫌弃：“不过他们坚持要听你亲口讲述魔力失控事件始末。”
“……能不去吗？”
“你说呢？”
装鸵鸟显然是行不通的。很快二人就被门钥匙带到了马尔福庄园，这次直接掉到了大门外，加弗里管家在等待他们。
“啊呀，不是说波特先生成了麻瓜吗？那怎么还能使用门钥匙呢？”纳西莎似笑非笑地看过来。杰瑞德自顾自地坐到空沙发上享用点心，让哈利一个人对待凛凛寒风。
“预言家日报最会胡说了。”哈利自觉承担冲泡红茶的工作，委屈地道：“我确实魔力失控了，但那是邓布利多计划的，幸好斯内普教授及时救了我……”
马尔福们对整件事的内情并不是很了解，哈利瞅瞅他们的神色，万分庆幸斯内普教授不在这里，当下加油添醋地讲述了邓布利多是如何逼迫斯内普教授制作魔力诱导剂的，又是如何给监视他的哑炮先生布置任务的……
“斯内普教授一直没答应这么做，后来预言家日报总是登载关于我的消息，邓布利多一再催促，他只好假装听从。”哈利把自己和斯内普教授从整件事情中撇了出来，黑锅都扔给邓布利多背了。
“我说西弗勒斯怎么不大对劲儿……”纳西莎皱眉。德拉科也心有余悸的连连点头，他在心里不停地诅咒没事找事的老蜜蜂，教父这半年太可怕了！
只有卢修斯始终微带赞扬之色，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哈利现如今多少了解一些贵族大家长的做派，知道他们都是等待对手主动露出破绽的老狐狸，并不一定是真的掌控了一切。再说他刚才讲述的不算假话，因此哈利在卢修斯饶有兴致地打量下显得很坦然。
于是“波特先生”又变回了“可爱的哈利”，众人气氛和谐地喝茶聊天。话题围绕霍格沃茨和某个可恨的变异格兰芬多。
“哼。”一说到格兰芬多德拉科就朝杰瑞德哼了一声。
“亲爱的学弟对我这位前辈有什么不满吗？”很明显，半年来的交锋让杰瑞德又长进了不少。
“我是斯莱特林的。”骄傲地挺直身体，德拉科鄙视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样说就太不可爱了……听说斯莱特林强者为尊，今年某位一年级首席组织的几次进攻好像都无功而返啊。”都被他——正义的格兰芬多揍进了医疗翼。
“你还敢提。”德拉科气急，哈利连忙加深魔杖的影响，让大家的情绪都冷静下来。不过这事情还没完，哈利头疼地听德拉科继续控诉金毛混蛋的恶行。
“你知道我为什么为难那个小泪包吗？如果不是想帮哈利出气，我都懒得用正眼看他！”
本来笑嘻嘻的杰瑞德疑惑了：“小泪包？那是谁啊？”
看出他的表情不似作伪，德拉科更气了：“就是你们格兰芬多一年级的隆巴顿！你不认识他，为什么还要多管闲事？”
杰瑞德理亏了，他总不能说是揍斯莱特林揍得太顺手了吧，天天被蛇院头子欺压，他也只有这么个泄愤的办法了……赶紧转移话题：“你是帮哈利出气？难道他敢侮辱哈利？”想到这种可能，他的眼里染上戾气。
德拉科不屑道：“小泪包简直把你当做他的守护神了，你现在才知道生气有什么用！”
听八卦听得正乐的卢修斯咳了声，严肃地看着沉默下来生闷气的德拉科：“隆巴顿家族也是纯血，虽然投靠了那个老疯子，”厌恶地皱眉：“但也…颇受尊敬。我听说他们这代的继承人差点被当成哑炮，反应…迟钝，他怎么会侮辱哈利的？马尔福不能无故树敌。”
怎么看都是傲慢的卢修斯更容易被人怨恨……众人看看他，又看看乖巧点头的德拉科，不约而同地选择喝茶：真是个纯洁的好孩子啊。
既然父亲这样说了，德拉科当然要把这事情解释清楚：“隆巴顿确实不敢…不过学校里有人说他是预言里的救世之星，过去是哈利抢了他的地位。他们说哈利是哑炮，是骗子，过去巫师们都崇拜错了人。”
德拉科说得很委屈，但哈利心情淡淡的：总有这么一天的，不用为无关紧要的人生气，更何况这只是最伟大的白巫师的布局。
“他怎么配和哈利相比！”德拉科是真的讨厌隆巴顿，正如杰瑞德说的“强者为尊”，而隆巴顿在魔法和功课上简直一无是处，还经常在教父的课上哭泣，也太没用了。德拉科选择性地忽略了斯内普教授吓哭过好多学生这个事实。
其他人都对此事思考得更深入一些，就连杰瑞德也灵光一闪，试探着问道：“你说的小泪包……他是不是和哈利一样出生在80年的7月末？”
不情愿地点头，德拉科道：“万圣节那天他明明遇到巨怪吓晕了，哪知道你们格兰芬多都说什么他是为了救那个麻瓜种的万事通小姐！渐渐地就有传言说符合预言的除了哈利就只有隆巴顿，万事通小姐还寻找了大量资料来证实这一点。”
万事通小姐？是指黄金三人组的一员，自信聪慧的赫敏.格兰杰吗？德拉科明显也迁怒了她，语气里满是嘲讽不屑，但哈利却感觉这位小姐只不过是被利用了，她的求知欲促使她去寻求真相，而真相又确实是邓布利多需要的。
杰瑞德生气了，不仅气自己也气油腻腻的老蝙蝠。哈利给他安排的课程太紧张，又叮嘱他不要参与格兰芬多的各种冒险，所以他居然对这样的事态一无所知！但斯内普教授一定是清楚这些的，可是他却一个字都没对他说！
哈利心下哀叹，他重生成父母双亡的受虐儿已经够不幸的了，这个身份还会引来多少麻烦啊，不仅是他自己，就连关心他的人也跟着受折磨！
不希望哈利难过自责，众人配合着聊起其他轻松的话题。纳西莎说她去听过音乐会，麻瓜的贵妇人还邀请她去参加春天的时装节，哈利听她如数家珍地说起各种名牌，再一次肯定巫师们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同……
晚上回房休息，哈利看杰瑞德辗转反侧地睡不着，干脆坐在阳台上和他聊天。
“我今天去了金库，你知道我们现在有多少金币了吗？”明白哈利的用意，杰瑞德很感动地寻找话题。
哈利看了表情闪亮的大少爷一眼：“……你的脸都快变成金币了。不过我现在也没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呢，不能享受一掷千金的快感也很苦恼啊。”
“嘿嘿，”杰瑞德笑得贼贼的：“谁说没有？明天就带你去个好地方，上次逛‘天堂之家’时也说过要给你一个更大的惊喜的！”
“哦！”哈利的笑容在杰瑞德的眼中涣散成好几个。
接住软倒的大少爷，并仔细观察他的各项体征记录下来，哈利摸摸下巴：“赛莲魔文真好用啊，一个单字也能产生这样的效果……风魔真不愧是世上最美的黑暗声乐家！嗯接下来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明天有惊喜在等待……得把小滴也接过来一起去看，睡着前哈利迷迷糊糊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