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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章.逛街
“……！”再次来到对角巷，哈利发现这里已经大变样了。
首先是入口的破釜酒吧。作为一个出名的地方来说，以前的这里实在太黑太脏了，但现在干净亮堂，四处可见美观大方的落地碎花窗帘和同样花纹的桌布，巫师们一边喝酒一边交谈……哈利眼尖地发现他们的长袍都很整洁，仿佛他上次来这里见到的邋遢只是错觉……
匆匆穿过这里，哈利疑惑地看了眼正热情招呼客人的服务员——酒吧老板汤姆好像也很倚重他——总觉得在那里见过……杰瑞德笑着低声道：“丹尼.科克……”
哈利微微睁大绿眼睛，他已经明白过来了。丹尼.科克就是那个在预言家日报的征文活动中说自己差点被格兰芬多攻击成为哑炮的赫奇帕奇男孩，这名服务员就是他的父亲，也是威斯多姆家族的一员。
巫师的比例极小，详细整理过威斯多姆家族所有成员的资料后，杰瑞德自然优先选择那些多少与魔法界有所关联的部下来对角巷工作，再加上要求他们签订了魔法契约，更不虞有人背叛的。
“天堂之家”开始介入餐饮行业后，物美价廉的食物和热情周到的服务吸引了众多巫师前去用餐喝茶，汤姆的破釜酒吧越来越难经营，甚至有不少从国外慕名而来的巫师经过这里时都显得很鄙视……终于擅长服务业的科克先生出现在汤姆面前，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出主意让破釜酒吧重新焕发了生命力。
哈利瞅瞅杰瑞德隐隐得意的脸，挑眉不语：大少爷能不得意吗？掌控了魔法界的重要通道呢……这年头要不着痕迹地使坏啥最重要？还不是情报嘛。
原先放着垃圾桶的小天井也不同了。墙面上布满了闪光字和宣传画，却不显得拥挤突兀。被众多店铺名围在中间的就是“对角巷”这个词，杰瑞德掏出自己的魔杖敲敲它，马上长长的街道就显露了出来。
比起以往，这里更加热闹了，巫师们的口音也更丰富。在“天堂之家”的带动下，店主们似乎开始重视起自家店面的外观，一路所见比以往华丽许多。
“巫师也是人，自然也是喜爱美好的事物的。”杰瑞德摊摊手，深沉地感叹道。哈利白他一眼，但对这句话也很赞同。
杰瑞德赶紧给哈利施了个忽略咒，魅惑也要注意地点啊……瞧瞧这大片儿绿油油的狼眼！
摸摸额头——刘海之下还系着发带，双重保险啊，现在应该很安全了……哈利放心地跟随人流朝对角巷深处走去。“天堂之家”在规格上和两侧的店铺没什么不同，这条街上最显眼的依然是高高耸立的古灵阁……但是看上去这样小的一家店到底是怎么装下这许多人的呢？
店铺入口采用的是简约通透的水晶旋转门，后面就是宽敞的大厅了。正中间是服务台，穿着制服的漂亮姑娘忙碌地应对着众多巫师的咨询。两翼各展开三个彩色的展台，都有相应的服务员微笑接待着，在她们的身侧有一扇可爱的卡通门。
“电梯小姐……”杰瑞德轻声向哈利解释，并带领他走到最左端，那里竖着的艺术字广告牌标注有“风味美食馆”的字样。
甜美的姑娘递给他们一个Q样式的汉堡包，上面还有编号。杰瑞德谢过她，就拉着哈利一起进入橘色的卡通门——里面确实与电梯很像。哈利试探着把汉堡包放入了墙壁上的凹槽，果然在短暂的眩晕后，目的地就到达了。
真没想到是这样大的地方！哈利惊讶地一一扫过整齐排列的快餐店，烧烤店，果汁吧等等，看到那些微波炉榨汁机等麻瓜物品时脸上就多了几分笑意：“这家店与外面倒真没什么不同……但出现在对角巷，怎么总让我觉得那么不和谐呢？”
杰瑞德笑道：“因为从中世纪突然回到了现代嘛……别说这些了，下午茶只有校长才好好享用了一番，我都快饿晕了，赶紧吃晚餐吧。”
听他这么一说哈利也觉得肚子咕咕叫，两人快却优雅地用餐完毕后就回到了主厅。为了消食，哈利又好奇地拉着杰瑞德去了蓝色的“娱乐休闲馆”展台，这次他们得到的是Q版的飞天扫帚。
同样的一阵眩晕后，哈利呆滞地看着人声鼎沸的魔幻大厅。
“欢迎您的到来！”穿着熊衣服的接待员憨态可掬地挥着毛茸茸的大手掌向他们致意。
太奇妙了！天花板上的云朵飘来飘去，上面不时落下打着降落伞的各色迷你玩偶，它们调皮地在孩子们的头顶上跳动。哈利觉得自己的肩膀一沉，原来是小小的“人鱼公主”，她正轻拍着绿色的尾巴唱着动听的歌。大厅根据玩具的类型划分了数个区域，小巫师们站在自己的最爱面前挪不开步子。
有了魔法，拼图、积木、模型车、卡通玩偶……这些平凡的麻瓜玩具也被赋予了新的生命，不再平凡。正如巫师棋和麻瓜棋一模一样，但它的棋子都是活的，让人感觉是真的在指挥军队作战一般。
杰瑞德看见哈利眼中的惊喜却难得的腼腆摸头：“小时候老爸不知听谁说了什么，居然扔给我一堆童话书……虽然是很幼稚啦，但是那个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故事我到现在都记得，嘿嘿……麻瓜的创意和魔法相结合，效果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比书里的还要奇妙百倍！”
哈利连连点头，他的心情比杰瑞德以为的还要激动。尽管忠实于科技，但他不会被已有的认知束缚自己的思想，他始终坚信着科技的进步就是为了创造那些‘不可能’。前世的他一边看科幻杂志开拓思路，一边遗憾自己不能去500年后亲眼瞧瞧时代的飞跃，但是这一世……他看着眼前的梦幻之所，想到曾经为它的形成出了一份力，不禁露出真切的笑容：也许……他已经找到了重生的理由！
杰瑞德捂脸，赶紧又给哈利补了个忽略咒……有个如此‘美貌’的同性朋友也是一种折磨！
睁大绿眼睛，哈利兴致勃勃地在‘娱乐休闲馆’里走来走去。卡通玩偶部最有趣，巫师们的cosplay实在太像了，经常看到同样的卡通人物相视大笑。“如果跟我回家，每天可以为你更换20套衣服。”“哼，我可以提供30套……床具和泡澡间也都是最高档的。”在一周只订做一个的迪士尼公主面前，两个贵族的巫师女孩语气骄矜实则期待地相继向茉莉公主提出诱人的条件——因为店里规定在遇到多位买主时，她们可以自行决定要去哪家的。
大厅的中心，则摆放着微型过山车模型，模型上方更有许多骑着扫帚的卡通小人在做惊险刺激地魁地奇表演，引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喝彩。
杰瑞德告诉哈利：“也许什么时候资金充足了我们可以建造主题游乐场。”
哈利点点头：“那太棒了！我总嫌麻瓜游乐场不够刺激……”杰瑞德嘴角抽抽，他该说不愧是魁地奇精英家庭出身的吗……以哈利对‘刺激’的定义，就算是巫师也没几个能挺住的。
掏出华丽的袋表看了看，哈利不舍地道：“我们走吧，得去买魔杖。不过这里真不错，我原以为你会建造一座商业大楼的……但是现在，也许我该给你一个‘O’？”
杰瑞德坦然接受，笑眯眯地一撩金发：“以后还会给你一个大惊喜……敬请期待吧！”
哈利微笑颔首，并不追问。
回到主厅，哈利把迷你扫帚还给了服务员。这东西本就带不走，在旋转门那里就会被自动回收，不得不说有的时候魔法真是很方便。
“哎呀，今天好像要出新款的气泡脚踏车呢。”稍带调侃的女声从旁边的紫色卡通门传来。杰瑞德的脸色顿时一黑。
这种脚踏车哈利知道，是热血漫画里出现过的，魔法让它变成了现实。微笑看过去，果然是纳西莎，她刚从仕女名品馆回来，身着宫廷晚装，手上挎着LV的小包——哈利暗叹女性成为品牌专家只需一天的时间……卢修斯不在，但是德拉科微苦着脸跟在她身边，一副很想去“娱乐休闲馆”看脚踏车又不愿明说的挣扎表情。
眼睛一亮，纳西莎看到哈利二人也很开心，只是人多眼杂，这却不是叙话的好时候，就连德拉科也警觉地微抬下巴进入了贵族模式……不着痕迹地递过来几个眼神后，她们就从蓝色的卡通门消失了。
哈利看懂了纳西莎的暗示，绽开一个微笑——为了霍格沃茨那些事，他从离开英国去意大利起就再也没有见过马尔福一家和斯内普教授，而现在有很多事情都要好好地坐下来商量才行呢。
杰瑞德刚才对着德拉科愤怒的眼神狠狠瞪了回去，此刻还一脸得意……哈利受不了他这么幼稚了，赶紧拉着他离开了“天堂之家”。
购买魔杖还是要去奥利凡德——因为精通这门手艺的人太少了，卢修斯认识的大师又是制作黑魔杖的，所以杰瑞德至今没法为“天堂之家”引进这项业务——走到奥利凡德店前，这里大概是对角巷唯一没有发生变化的店，还是那么又小又破，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剥落了……哈利和杰瑞德进店后，就坐在唯一的长椅上等候——几千个狭长的盒子几乎要码到天花板上，这里的尘埃和肃静让杰瑞德都沉默不语。
“晚上好。”当一对颜色很浅的大眼睛突然出现在哈利面前时，即使他有心理准备，也差点吓得一拳揍过去……
听完奥利凡德对詹姆和莉莉还有Voldemort使用的魔杖的回忆后，不喜被陌生人接触的哈利也顾不上失礼了，仿佛逃一样的闪开。奥利凡德的鼻子都快贴到他的脸了，而且那双银白色的眼睛眨也不眨。
正要伸出苍白的长手指去抚摸哈利额头的奥利凡德在哈利躲开后并不生气，他似乎有一套认人的方法，哈利的伪装在他面前全没作用。但他又转向了杰瑞德：“威斯多姆先生？见到您很高兴……正好十英寸长，榛木的，龙神经，对吗？”
杰瑞德点点头，他显得很拘谨。
“那可是根好魔杖——实际上，当然是魔杖在选择它的巫师呢，它觉得您就像您的名字那样富有智慧……”
哈利回忆起来榛树是智慧之树，象征着知识和灵感，但他不认为杰瑞德获得这根魔杖的认可是因为这个原因——要知道人们常会用分叉的榛木杖来寻找地下的水源和埋藏的财宝，也许它是认准了大少爷的奸商属性呢……
回答奥利凡德自己将用左胳膊挥魔杖（右手持枪）之后，哈利松了口气，终于进入尝试环节了。
自动操作的卷尺在他脸上身上到处测量了一番，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用，但哈利控制住自己没有反抗，不久后奥利凡德就抽出了第一个盒子：“山毛榉木和蛇神经，九英寸长，很柔韧。你挥一下试试。”
试了一根又一根，有些甚至是才刚刚拿到手上就被奥利凡德收走了，杰瑞德兴致勃勃地坐在长椅上看戏——可惜哈利今天出门本就是为了买魔杖，所以显得很有耐心，倒让他有些失望了。
“一位挑剔的顾客！”奥利凡德抽出的魔杖越多就越高兴，最后终于轮到了那根传说中的魔杖：“非凡的组合，冬青木，凤凰羽毛，十一英寸长。”
哈利满怀期待地接过，只觉指尖一热，一股暖流从身体里顺着魔杖尖儿涌出，漂亮的小星星在四壁上跳动。杰瑞德站起身来，正要祝贺时，奥利凡德却一把夺过：“还是不对，我们还得再试试。”
哈利无奈一笑，他融合了黑魔王的魂器，这根孪生魔杖确实与他很相合……但是冬青木象征着圣洁与奉献，最初的温暖过后他便感到血液灼烧，十分不适。
连魔杖都知道他只是个自私的人！
又开始了不断地尝试，哈利也渐渐觉得有些麻木了，奥利凡德终于递过一根岑木的魔杖：“……也是凤凰羽毛，十又四分之一英寸，力量很强。”顿时头脑中一阵清明，讶异的哈利不由自主地以端正的姿态郑重地接过它。
闭眼感受到魔杖与身体柔和的交流后，哈利轻巧地一挥，周围的空气马上变得清新温润，店里的尘埃一扫而空，人的心灵也仿佛得到净化般舒适惬意。
“好极了，太奇妙了……哎呀哎呀，太奇妙了。”哈利认为奥利凡德对每个找到命定魔杖的人都会这样说，所以只淡淡微笑，并不往心里去。
杰瑞德在购买魔杖时似乎很遭了一番罪，不乐意让哈利这样轻松过关，所以他一边喝彩一边询问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让您觉得奇妙？”
奥利凡德仿佛终于等到了这个问题，用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哈利：“哦，波特先生，同一只凤凰的两根尾羽，一根做了这根魔杖，”他指指冬青木的那根，“而它的兄弟——咳，就是那根紫杉木的，给你留下了这个伤疤。”
杰瑞德略带惊讶地抬眼，但是哈利的魔杖又不是这根。
“我以为它会选择您的，”奥利凡德耳语道：“而事实上，它确实选择了您——至少它的精髓选择了您……但您显然比我以为的还要温柔。”这次轮到哈利感到惊讶了，他不明白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到的。
“岑木…海洋之力，命运法则……能够吸收病痛，而它在您的手中发挥出的能力是多么卓越啊！”奥利凡德轻喊：“而冬青木…奉献，自然的复仇……我以为它会是您的，波特先生……但您显然不想伤害人，哦是的，我知道这个，您天生就适合学习医疗魔法。”
哈利微笑听着，心中多少有些不以为然……但奥利凡德喃喃自语道：“当然，紫杉木象征着死亡和破坏……也许我一开始就弄错了，你们的联系其实在于极端的白魔法和黑魔法……”
最后他期待着询问道：“这根魔杖的精髓也是凤凰羽毛……但我敢说它没有另一根适合您。您愿意再等待几天吗？我重新组合来制作它们。”
哈利黑线：难道还非得把他和黑魔王联系上吗……平凡属性的魔杖又有什么不好！
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我想这根魔杖很适合我……不劳您多费心了。”他温和却坚定的微笑让奥利凡德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有再强求，只是帮助哈利把魔杖装好，收取了七个金加隆。
“为什么不同意呢？”出店后杰瑞德好奇地询问：“两根魔杖都效果非凡，如果把它们糅合在一起不是更好吗？”
“因为我感觉到了这孩子的反对。”哈利面不改色地忽悠道，笑眯眯地示意皮套中的魔杖：“哦，都是凤凰……这个敏感的小家伙一定不觉得自己比另一只差呢。”
本来只是随口胡诌，但哈利却清晰地感觉到从魔杖传来的清凉亲近之意，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唔，看来魔法物品也是需要顺顺毛的嘛。
杰瑞德耸耸肩，哈利现在就如同得到了水神的祝福一样，靠在他身边都觉得精神要振奋几分，不知道解除忽略咒后会引发什么后果……他突然邪邪一笑：“我们现在就去赴约吧！……对了，你觉得校长会知道刚才的事吗？”
哈利不在意地答道：“知道才好呢……如果他确定我没有‘复仇之心’，说不定就会去养成新的救世主了。”
也对……杰瑞德眨眨眼，虽然不太厚道，但只要不是哈利，其他的倒霉孩子关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