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 不愿上魔法学校的救世主 > 第三五章.往事
第三五章.往事
杰瑞德本来就没打算真的伤害自家院长和校长——要知道甭管他们的武力值有多高，被重火力覆盖式扫荡后恐怕连命都不会留下，更别说像现在这样悠哉地坐在扶手椅上喝茶吃点心了。
哈利也能理解杰瑞德如此行事的原因：如果不让最伟大的白巫师亲身感受一番麻瓜的能力，以他一百多岁的年纪和在魔法界崇高的地位，只怕不会相信和重视两个未成年小巫师的惊悚言论。
怠慢长者总不是应做之事，哈利和杰瑞德交换几个眼神后，就做好了接待客人的准备。当他们进入2号会客室，邓布利多很快注意到了他们，并温和地道：“威斯多姆先生…哦，这个就是哈利吧……我本来想给你们一个惊喜，但是好像效果不太好。”他戴着半月形眼镜，朝哈利和杰瑞德眨眨眼睛。麦格教授听到‘惊喜’这个词时神情很严肃，但只抿抿唇什么都没说。
哈利羞涩地朝邓布利多微笑，又向麦格教授点头问好，脚步微微后退似乎想往杰瑞德身后闪躲的表现让两人以为他见到面生的长辈后紧张无措了。
杰瑞德知机地朝前一步，缓解了哈利承受的‘压力’，他摸头笑着不好意思地对邓布利多道：“呃……校长先生应该没有受伤吧……如果您来我家却出了意外的话，我，我……”
看他一副着急自责的样子，邓布利多的笑容更和蔼了：“哦，不用担心，威斯多姆先生，我想我们只是遇到了很奇特的欢迎仪式……虽然胡子出了点问题，不能再扎到腰带里了，但也许我能用缎带来装饰它，紫红色就很不错……”
他以一种愉悦俏皮的腔调笑眯眯地说着，又从精致的瓷盘里取出一块甜点咬了一口——果酱沾到了他烧焦的胡子上：“你也来一个柠檬糖霜挞吗？不得不说这真的很棒，霍格沃茨的厨房里就没有这些。”他遗憾地朝杰瑞德眨着明亮湛蓝的眼睛，半月形眼镜顺着鼻梁溜了下来。
“哈哈哈……”像一个纯正的格兰芬多那样，杰瑞德马上忘掉了之前的内疚，配合着邓布利多开心地笑起来，又连声催促佣人们换下空了的碟子，快些端上其它点心。
众人围坐在铺有纯白蕾丝花边桌巾的茶桌边，哈利有些局促地端起祁门红茶慢慢喝着，并不说话。麦格教授听着悠扬淡雅的音乐，紧绷的表情渐渐柔和下来，但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询问道：“威斯多姆先生，那些突然向我们飞过来的到底是什么？这里不是你家吗，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东西？”
杰瑞德一边把糖罐推给邓布利多，一边满不在乎地解释：“只是一般的火器三五.往事…
……麦格教授，您用不着担心，那些只是防盗用的，而且我嘱咐过不准用它们伤人，只要能困住小贼并把他们抓起来就可以了。”
麦格教授听了杰瑞德的解释后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
“火器？就是麻瓜们用于自相残杀的金属魔杖吗？”重新端起茶杯的麦格教授突然惊讶地问道。
杰瑞德同样惊讶：“您的形容听起来真奇怪……武器的出现就是为了自保的吧，比如驱逐野兽或者抵挡敌人……巫师们学习魔杖施咒难道不是为了这个么？自相残杀什么的可不对，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而已啊。”
麦格教授的脸色有些尴尬了，避过杰瑞德和哈利不解的视线，只低头喝茶。
邓布利多呵呵笑着：“麻瓜们确实很有趣，我记得那种金属魔杖叫做枪，好像是发射石子的东西。”
哈利听了这个评价有点内伤了，但他今天遇到一个大挫折，沮丧之下对自己的情绪掌控得更加完美，没有让在场三人看出什么异样来。
杰瑞德则暗暗后悔，他能听出校长话语里的轻视，看来只烧了他的胡子根本不足以让他改变那套麻瓜弱小论，因为他不会相信那些‘小石子’一颗就足以致命……可转念一想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如果现在就让巫师们认为麻瓜们将会对他们造成巨大的威胁就是矫枉过正了，有些事情不能着急，必须一步一步地慢慢来……
邓布利多是一位和蔼慈祥的老人，他自从来到威斯多姆别墅之后并未提到突然来访的原因，只是和杰瑞德聊聊格兰芬多小巫师的活泼，或是向腼腆的哈利推荐美食，问问他在麻瓜那里的生活情况，又说说詹姆和莉莉在校时的趣事。
再有麦格教授不时补充一二，这真的是相当美好的下午茶时间……
“他们那时还分别担任男女学生会主席……莉莉，你的母亲，很优秀的巫师，也很善良，所有的功课都出色……而詹姆，哦那可是个很有活力的小狮子。”哈利一脸孺慕之色地听邓布利多述说着。
麦格教授接话：“是太有活力了……当然，詹姆也聪明，特别的聪明，可是我想也很难再见到像他们…他这么能惹麻烦的人了——幸好还有莉莉能管着他，七年级时他总算收敛了那些小爱好，没当上级长却成了霍格沃茨的男学生会主席。”
哈利的绿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在竭力记住有关于父母的每一个字，邓布利多又朝茶杯里加了块方糖，乐呵呵地道：“那孩子喜欢咒语和魁地奇，在普通巫师等级考试里这些都是O，但莉莉显然觉得还不够，经三五.往事…
常让他一同去图书馆……这可让他既高兴又别扭，他讨厌一本正经地趴在桌子上，但那时他正在追求你的母亲，要知道她被誉为格兰芬多之花……”
麦格教授咳嗽了一声，邓布利多有些遗憾地住口，朝哈利挤眼睛。
因为话题中断颇感失落的哈利看到这个不禁绽开一个微笑，吸引了众人的眼光。他马上紧张垂头，似乎对自己的莽撞失态十分后悔。
邓布利多笑了：“米勒娃说过你想看珍贵的魔法书……这点很像你的母亲，哈利——”
几乎要把小脑袋埋进茶杯里的哈利听到这个后惊喜抬头：“先生，我可以看了吗？”不待回答他就十分感激地转向麦格教授：“您真的向帮我保管父母遗物的人请求过了，您真好……”他眼里的信任和水光让麦格教授心中一软，本来要解释的话语又咽回了肚里。
邓布利多想说的话被哈利打断了，这会看到麦格教授为难的眼神，便微笑道：“我很抱歉，哈利……你的父母在古灵阁为你准备的金库里只有巫师钱币，并没有魔法书。”
哈利看向麦格教授，在后者躲开他的目光点头后不可置信地问道：“先生？您不是说妈妈她也很喜欢这些的吗……而且，您为什么会知道他们给我留下的金库的情况呢？”
邓布利多喝了一口奶茶正要解释，杰瑞德却大大咧咧地问道：“波特家不是很古老的贵族吗，不可能穷得只剩下钱吧？校长，帮哈利管理遗产的到底是谁啊，他对哈利的生活不管不问的已经够不负责任的了，这会还要拿这么滑稽的理由来敷衍哈利……难道巫师们就没有健全的法律么？怎么一切都那么荒诞！”麦格教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杰瑞德一缩头，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
“镇静一些，威斯多姆先生，这些问题我都会向你们说明——”邓布利多没有在意杰瑞德的冒失，依然是笑眯眯的：“哦我想我就是你说的那个不负责任的管理者。”
他看到哈利和杰瑞德脸上惊愕的表情后似乎很愉快，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詹姆和莉莉……去世的太突然，谁都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他们在戈德里克山谷的住宅被魔咒爆炸波及，现在已经成了废墟，没有人知道怎么让那里复原，也没有人知道如何前往波特老宅。”
哈利听着他的话，想到当时的惨烈，小小的身子颤抖起来。
“如果说还有人可能找到那里……毫无疑问只会是你，哈利。”邓布利多轻轻地道，他的话是那么让人信服，哈利觉得自己混乱的心情也跟着安定下来。
“我也很想去波特老宅拜访，可惜在老波特夫妇和波特夫妇都去世后再也没有这个机会。”沉默片刻后，邓布利多鼓励地朝哈利眨了眨眼，又继续道：“詹姆和莉莉走后，波特家就只剩下你一个孩子了……我曾经是他们的教授，后来他们又加入了一同对抗Voldemort的行列……我想他们是信任我的，就做为长者整理了他们的遗物，并把你送去了莉莉的姐姐那里。”
邓布利多吃着甜燕麦饼，给哈利充足的时间擦干泪水，又道：“他们留下了供你在霍格沃茨上学的费用……但是传统的巫师家庭是不会把珍惜的魔法物品存到妖精那里的。”
哈利整理清楚了这些信息——他感觉这很有可能是真的——但还是摇摇头道：“不，我不去霍格沃茨，也不会花掉爸爸妈妈留给我的任何一个子儿……波特祖宅我也不想寻找，就让一切该沉寂的都归于沉寂吧。”
麦格教授沉不住气了：“哈利，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麻瓜永远都不可能理解我们的，你要记得，不管你现在在麻瓜学校表现得如何出色，一旦被他们发现你的身份也容不下你啊。魔法界才是我们的根，不要再任性了，今年要入学的小巫师只剩你还没去对角巷做准备了。”
听到这里哈利和杰瑞德都想起德拉科，他们回英国后时时记挂着霍格沃茨的教授会来，所以就把小滴交给了威斯多姆家一个擅长用毒的属下精心照料，跟马尔福庄园的联系也只得暂时中断。
该怎么向德拉科解释呢，也许还应该向铂金贵族咨询有关巫师祖宅的事情……哈利一边烦恼一边委屈地向麦格教授道：“但是我是在姨妈家长大的啊，他们都不是巫师……也讨厌巫师，我学习生命科学以后就有了在麻瓜这边生活的能力，可以找到体面的工作报答他们……不管不顾地去魔法学校，那我可做不到！”
麦格教授气恼地嚷：“你——”但她没法责怪哈利重视亲人的心情，只能狠狠地瞪把哈利送到麻瓜家的邓布利多一眼。
哈利知晓了许多往事后看起来很烦躁，甚至放下了一贯的羞涩，有点尖锐地又道：“而且正像阿尔菲说的那样……霍格沃茨千年来都在原地踏步，又怎么，又怎么……”他终究还是性格温柔，说不出太刻薄的话，只清晰地宣布：“我爱蒂文特……麦格教授，邓布利多先生，您们都是我的父母尊敬的长辈，我也一样崇慕您们……但请不要再逼我了，我怎么能够离开给了我那么多的蒂文特呢？梦想，朋友，鼓励，关怀……不，那里是我的家，我永远不会舍弃它！”
即使心里隐隐开始质疑霍格沃茨始终不变的制度，但是麦格教授依然不会允许任何人侮辱这个地方，她听到哈利未尽的话本来气极了，可是哈利那样坚定维护麻瓜学校的情感又让她动容：也许他爱蒂文特的心情和她爱霍格沃茨的心情本是一样的……
邓布利多在这段短短的交锋中只喝茶倾听着，一直留意他的杰瑞德也无法从他始终笑眯眯的表情中看出什么……极具穿透力的蓝眼睛里一闪而逝的情绪好像是后悔，又好像是满意？
“哈利……米勒娃告诉过我你有了很好的梦想，想看魔法书也是为了它……既然如此，霍格沃茨的图书馆应该能够帮助你。”
听了邓布利多的话后哈利惊喜地看向他。
“你的母亲就很热爱学校的图书馆，学习了不少没有教授过的东西，比如……她用生命来保护你的那个魔法。”
把眼睛瞪得老大，哈利情不自禁地追问：“您说的是真的么，先生？妈妈她果然是为了我才失去生命的……”泪盈于睫，自我厌恶一般的语调——麦格教授也难过起来，轻声地安慰他。
杰瑞德默然不语，他比哈利幸运得多，有一个很疼爱他的老爸……但是这不代表他就不会去想念自己的母亲——他知道的，哈利这会儿并不是单纯地在演戏，落下的每一滴泪都代表着最真切的痛楚。
邓布利多沉痛地点点头：“很古老的守护魔法……像你母亲对你那样强烈的爱，将会给你留下永久的护身符——它深深地融入了你的身体里。充满仇恨贪婪和野心的人，不会获得碰触你的权利。”
哈利震撼万分，不由自主地盯着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原来，我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
这句低低的呢喃让麦格教授神情复杂，但邓布利多微笑着，轻快地道：“当然不是，你在十年前就是被所有巫师祝福的男孩了，他们，还有我，都关注着你，盼望着你的回归……或许过去他们还让你有了一点小烦恼？比如迪歌，我知道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想和你握手。”
哈利有些迷茫地抬起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惊呼道：“啊……我在商店里遇到过冲我笑的怪人，大街上也是。”邓布利多饶有兴致地拿起一个泡芙端详，并试着咬了一口：“哦……他们一定很高兴你还记得，瞧，哈利，你一直都不是一个人。”
哈利很是感动，杰瑞德也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今天受益太多了，什么是说话的技巧？这就是！巫师们对哈利的恩泽被说的好像是已经持续了十年……
等哈利的心情平复下来，麦格教授再次道：“哈利，霍格沃茨有很多你想要读的魔法书，还有威斯多姆先生和其他欢迎你的小巫师和教授，你能够亲自感受莉莉和詹姆经历过的求学时光，能够学习他们曾经学过的一切，能够在城堡的每一个角落搜索他们的身影……霍格沃茨是每个英国巫师都热爱的‘家’，就连神秘人也不曾想过毁掉那里。”
……真是奇特的广告词！
“你会成为非常出色的巫师，在魔法界找到体面的工作，可以把足够的金加隆换成麻瓜货币交给抚养你的那家人。蒂文特里你能得到的霍格沃茨将会给你更多，而且不用担心魔力失控，不用担心会被排斥，你可以尽情地享受这个年纪应该享受的一切，还有什么比那更好的呢！”
哈利的脸上显出憧憬和狂热，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笑眯眯地期待那个不会让他们失望的答案，只有杰瑞德在配合他们一起看向哈利的同时，悄悄地撇了撇嘴。
几次张口欲言，哈利思考再三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有些忐忑地问道：“您说的对……我想知道更多爸爸妈妈的事，也想珍惜他们留给我的魔力……我愿意学习魔法了……我，我在霍格沃茨记名可以吗？”
麦格教授笑容一滞，不明白哈利的意思。杰瑞德连忙解释：“哈利是说他愿意做霍格沃茨的学生，但是平时不会去上课，只有在期末时和我们一起参加考试。”
邓布利多抢在麦格教授的质问之前严肃地道：“自学魔法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有多少优秀的巫师都为此付出了严重的代价，甚至死亡。哈利，你是詹姆和莉莉唯一的孩子，我想我必须打消你的这个想法……来霍格沃茨吧，教授们会认真地指导你，避免发生任何不幸的事情。”说到这里他的表情柔和起来，露出一个笑容：“不用放弃你的麻瓜梦想，噢，我和米勒娃都是支持你的。”
在他去霍格沃茨之前，教授们确实能够避免发生不幸的事情；但他去了霍格沃茨之后，他们本身就够不幸的了……哈利对着邓布利多和蔼的笑容不好意思地道：“我只是想要在暑假时候聘请一位家庭教师，并不是打算自学……因为杰瑞说起过在霍格沃茨的生活，我想那里缺少太多的科学仪器和实用电器，我没法进行任何生命科学课程的试验……校长先生，如果您，您愿意支持我的小小梦想，可以帮我在霍格沃茨装上它们吗？”
邓布利多感兴趣地道：“当然可以，也许我可以用变形术……我曾经是变形术课的教授。”他略带些得意地向哈利道：“米勒娃也是我的学生。”
哈利惊喜地向杰瑞德示意，后者动作麻利地打开了会客室的投影仪，上面开始播放配乐短片。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很快就被吸引了——原来麻瓜也有类似‘冥想盆’的技术的——其实那正是在蒂文特开放日当天录制的，哈利的生命科学研究楼特别珍藏。
上面有许多内容都是绝密，不过给这两位巫师观看哈利没有任何担心，他们不可能泄露任何技术情报给居心叵测的麻瓜的。
哈利和杰瑞德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变形术？如果真的能够变出解剖室变出X-射线仪变出核磁共振分光计变出电脑……那哈利一定哭着喊着要去霍格沃茨，简直就成创世神培养基地了，不去就太傻了……
可是……哈利偷偷瞧瞧两位长辈的脸色：呃，让他们一上来就看这么劲爆的手术片会不会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