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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章.访客
怎么回事……废纸吗……
哈利不是一个会忽略细节的人，他在发现卡片上空无一字之后并没有把它随手丢弃，而是小心地注入了些许魔力，时时观察着是否会发生什么变化，但结果让他失望了。
想了想，把这张奇怪的卡片放入口袋，哈利就回到了威斯多姆主宅。
“哇……哪位大师的杰作啊，下次我也特别恩准他修剪我的金发。”杰瑞德看到哈利后马上蹦过来，前后打量着：“梅林啊，你赶快把头发束起来吧……我不行了，再这样下去，那些美女们我都看不上了该怎么办……”
看到杰瑞德夸张地捂着眼睛大叫，哈利额角直跳：他午餐之后就要去重新剪过！
感觉到哈利又进入了神游状态，杰瑞德一边把他拉到餐桌旁坐下，一边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哈利想了想，还是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该怎么拒绝去读霍格沃茨……”
杰瑞德有些无趣：“不是早就想好了吗？……我们又不能在一起上学了……那里很没劲啊，我喜欢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哈利沉思：“你一直在霍格沃茨确实不好……离校困难，消息的传递又缓慢……而且想要继承大叔的位子，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现在这样只在假期突击训练着恐怕还不够……我决定了：要开始监督你的魔法学习，下一年你就去申请跳级考试！”
听着哈利的话杰瑞德频频点头，然后……：“啊？不要啊！我会努力学的，用不着监督……你自己已经够忙的了……”
看着杰瑞德讨好地把自己面前的布丁也推过来，一脸求恳，哈利眯眯绿眼睛，温柔地一笑，嘴里吐出毫不留情的两个字：“不行。”
……魅惑程度的翻倍叠加，导致本来已经对此很有免疫力的杰瑞德看到这个笑容居然闪神了……等他清醒过来后，却发现哈利的十指正在小电上翻飞，魔法学习计划书都快打好了……
知道自己注定悲惨的命运已经无可更改，杰瑞德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指着计划书上的一个备注道：“这个黑魔法防御术虽然是重点，但是我们目前也只学了些根本派不上用处的理论知识啊……还要天天练习，这怎么可能……”
哈利已经开始打第二份文稿了，往嘴里塞下最后一口三明治，头也不回地答道：“我会把我试验过的一些简单魔咒的魔力控制方法整理给你的，你只要记得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它们就行了……至于其它我没有写出来的咒语，你千万不要自己胡乱尝试……要按照我给它们分的类别从浅到深找斯内普教授学习……”
杰瑞德一脸苦相，倍受打击：“…我是去关禁闭的，而且他是‘魔药’教授！再说了，以他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答应这个请求……说不定我最后的一点自由时间也要花在多毛虫毛毛虫什么虫上面去了……”
“我听德拉科说过了，斯内普教授擅长的可不只是魔药……”哈利的意志不会动摇：“你放心去找他吧……记得告诉他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完全没法学到东西，嗯…再说说做我的朋友的危险性……，算了，这个我单独写信向他解释吧，怎么说我现在也融合了一点黑魔王的灵魂，了解一些他的想法……斯内普教授会重视我的预感吧，你尽管放心吧……”
……就是太放心了才会觉得前途无‘亮’……，杰瑞德自暴自弃地抱起一盒迷你西瓜就不停地往嘴里塞，不时发出清脆的咀嚼声。
“还有，”仔细地想想还有没有什么遗忘的，哈利又补充道：“把我的计划表也带上，以免他说你好高骛远……对了，你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我没法监督你，这个也要请教授帮忙了……”
哈利边思考边写给斯内普教授的拜托信，杰瑞德在一边已经绝望了：这两个人加起来的训练计划一定比老爸幼时安排给他的还要恐怖百倍！
最后哈利看他着实郁闷，难得好心地安慰道：“其实很容易的……第一步只要跳级到四年级就够了……其实只是让你在二年级时多学一年的课程罢了，负担并不重……”
杰瑞德看着膝盖上厚厚的一叠打印纸手指颤抖：“……三年级还要上选修课，不要说得好像很轻松的样子啊！而且为什么我一定要选择古代魔文和数字占卜啊……”
哈利朝他手指的方向扫了一眼，不在意地道：“哦…主要是我在学，等你也学会了之后我们能够一起讨论不是很好吗？不要以为我会同意你选择麻瓜研究哦。”
“……你怎么知道的！”杰瑞德嘴巴大张，惊讶莫名。哈利鄙视道：“这有什么难猜的？现在没有人能够让你抄作业了……你当然会优先选择看起来简单的课程了。”
“……妖孽！”
“嗯？”
“不，我是想到了昨天看的电影里的妖孽……哈哈哈……”
“哦…霍格沃茨不是有幽灵的吗？你怎么还这么害怕鬼怪电影？”哈利无视了杰瑞德的干笑，很是疑惑地问道。
“我才没有害怕……”大少爷嘴硬道，但想起自己昨晚的表现到底底气不足，又不情愿地解释：“学校的幽灵除了没有实体以外，能说能笑能被人看见，好像和我们也没有太多不同……我还奇怪呢，为什么自诩勇敢的格兰芬多都有不少害怕幽灵的……他们都说斯莱特林的幽灵‘血人巴罗’很吓人，但我完全没看出来……”
哈利明白了……对于大少爷来说，血腥并不可怕，阴风阵阵才可怕……
“你和幽灵们关系好吗？”
“啊？”没想到哈利会突然问这么个问题，但杰瑞德还是认真地回答道：“他们我都认识，可是他们认不认识我我就不知道了……想到了什么吗？”
哈利点点头：“幽灵们没有实体，能在墙壁里穿来穿去，待在霍格沃茨的时间又远比学生长……甚至可能存在建校时期的幽灵……”
“他们知道很多城堡里的秘密。”杰瑞德接口道。哈利认可这个判断。
“我在上一年也和学院的幽灵攀谈过……但他看着迷糊，透露出来的信息却很少……所以我想幽灵们是不是有保密守则的。”杰瑞德有些无奈地向哈利汇报自己的成果。
“是有这个可能……”哈利皱眉，然后狡黠地朝杰瑞德一笑：“所以才让你加强学习啊……对幽灵没法用麻瓜方法严刑逼供，但相应的也有别的办法……
一是你好好学习魔法史，说不定能知道幽灵们生前的身份经历，投其所好……而且，他们能够成为幽灵会不会是因为死的时候执念比大多数人都深呢？如果能帮他们了结心愿的话应该可以拉近你们之间的距离……
二就是古代魔文了……他们要是被魔法束缚着不能多说那就难办了，基本上可以放弃从他们那里得到情报的打算……但是千年来强大的契约也可能正在慢慢变弱，你有空的时候不妨多查阅古籍，看看有什么魔法是能够约束幽灵的……”
图书馆最讨厌了！……一顿午餐下来，杰瑞德只觉得一个一个的大砖头接连砸到自己的头上，但还是苦着脸点头：“我知道了……下一年我一定比拉文克劳还拉文克劳……”
“只是让你学习罢了……不用摆出壮士断腕般的悲壮表情……”哈利也郁闷了……可听到‘拉文克劳’又想起一事，正打算提醒杰瑞德时，却神色微变……
“我去书房了……又想到一个新的课题……”匆匆向杰瑞德交代了一句，哈利拿起小电离开了餐厅。见惯了好友如此行事，所以大少爷也没有惊讶，只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哈利却并没有去书房，而是坐电梯下了地下通道……这里是整栋别墅防卫最森严的地方……
“红外线？”刚才在哈利的脑海里出现过的声音又响起了，这次更添了一点疑惑：“那是什么……”
哈利挑眉，那个声音却笑起来了，带着一些讥诮：“你不用费心安排什么麻瓜玩意儿……我只是借助水蜡咒术和你对话，坚持不了多久……”
听到此处，哈利紧绷的神经才稍微舒缓了一些：如果这个人有敌意，就不会告诉他魔法的弱点……但也不排除这人是故意想让他放下警觉的……
水蜡咒术……水蜡？哈利灵光一闪，急忙寻找自己带回来的白色卡片，却发现已经不见了……
“本来只是好奇‘大难不死的男孩’有何特别之处……却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惊喜……”那个声音慢吞吞地道，即使说到‘惊喜’这个词时语气也是居高临下的狂傲……
哈利微笑，从容地问：“我只是一个自幼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小孩子罢了……却不知您有什么可惊喜的呢？”
“我说有就有！”那个声音强横道：“只凭你对另一个巫师小子说的那番话…我用大代价使用了这水蜡咒术就不算冤枉……更别说你小小年纪，遇事却如此冷静，心思缜密……啧啧，如果我的脑子里突然有人说话，恐怕也无法像你这样视若平常……”
哈利这次坦然地接受了神秘声音的赞扬：“因为我并不想让您知道我更多的秘密……”
停顿良久，那个声音突然大笑起来——淡去了敷衍似的漫不经心，充满了真切的愉悦：“你很不错！我确实只能在你情绪波动剧烈时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怎么发现的？”
“我一边和您说话一边在心里想了几句您大概不爱听的……”哈利没有丝毫隐瞒地解释：“既然您没有反应，我也就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那个声音还是很惊叹：“有不少巫师都想要保护自己的脑子却办不到……虽然水腊咒术只是远程感知的魔法，并不像摄魂取念直接粗暴……但是你明明没有学习过大脑封闭术，能这么快抓住窍门也是难得……”
哈利心平气和地微笑：“比起您来可差远了……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您是怎样发现我，并使用这个水腊咒术的呢。”
那个声音道：“你再聪明也不过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巫师，又是在麻瓜那里长大的……魔法的奥妙你又能知道多少……”
哈利虚心受教，那个声音顿了顿，又道：“我也有几个见不得人的亲戚……你今天已经见过我那个耻辱的弟弟了，还愚蠢地露出了额头上的疤……要不是如此我也没有闲工夫专门去找一个小孩子……
至于咒术嘛，大多需要取用毛发鲜血来布置……这可不是我找你要的，而是你自己留下的……”
听到这个声音又恢复了最初的讥讽语调，哈利却不敢在此时反省自己的疏漏，仍然平静地询问：“原来如此……沃伦先生也是巫师吗？那么吉比……”
“我那个弟弟是哑炮，”那个声音毫不遮掩地说道：“至于你提到的小子……连哑炮都算不上！只有我那个弟弟还心存侥幸！”
哈利听出了这个声音突然流露出的恼怒，体贴地没再追问。
半晌后，声音才重新响起，但微弱了许多：“这个魔法也需要用到我的血，很耗精神……最后再嘱咐你一事，如果你想见我，就……”
哈利凝神细听着，把每一个字都咀嚼数遍，确保不会遗忘。等神秘的声音消失许久后，才坐倒在墙边，任由被抑制住的情绪重新升腾……
发生了的事情怎么后悔都没用，关键在于以后，同类错误绝对不容再犯！哈利仔细地反思今天发生的一切，把自己所有的疏失都牢记在心后才打起精神离开地下通道。
回房后哈利又去了浴室。热水冲去了他身上的冷汗，蒸汽也让他略显苍白的脸色染上了红晕，这样才不会让杰瑞德担心，或者迁怒保护他的暗卫。
“你从书房出来了？”杰瑞德正准备去搏击室，却发现哈利居然没在书房待到晚上……
哈利点点头，笑着解释：“进展很顺利……所以我就想今天干脆放假吧！”
听到这里杰瑞德动起了心思：“你终于也有这种想法了……太值得庆贺了！不如我们出去玩？”
哈利当然不愿意……他就出去了那么一会儿就招惹了个大麻烦，正在暗恨自己的事故体质……可是他也不想生硬地拒绝，一时之间蹙眉犹豫。
“少主！”没等哈利想好理由，杰瑞德却眉毛一挑，接通了别墅守卫的特殊频道，里面传来平凡刻板的声音：“有一男一女入侵，身份确认为目标人物，现已将他们送往2号会客室……”
“目标人物？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吧……”哈利不可置信地看着杰瑞德。
后者无辜点头：“我想校长有可能悄悄来访……但是别墅里的报警装置哪里会中什么忽略咒啊，它们只认热能反应……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才特别吩咐暗卫们留意的……”
哈利拉起他：“还解释什么……赶快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匆匆到了一楼小厅，两人没有急着去隔壁的大会客室，而是先从监视器里判断情况……
被训练有素的佣人们殷勤招待着的两个服饰古怪的侵入者……其中一个不正是麦格教授吗，她穿着深绿色巫师长袍，坐在舒适的扶手椅上却显得很局促，哈利打量之下发现她毫发未伤，只是受了些惊吓……那另一个呢？
华贵的紫色魔法长袍上布满了金色的星星……飘逸的银白色胡子，有几英尺长，可是不知道被什么削去了右侧的大半，下巴上和胡子尖儿都有烧焦过的痕迹……这个看上去很和蔼慈祥的老人正在笑呵呵地吃着佣人们不断摆上的消暑点心，但是他每咬一口，烧焦的胡子就会轻轻地颤抖，显得有些可笑……
注意到哈利投过来的视线，杰瑞德干笑解释：“麦格教授是女士嘛，这些天对她以为弱小的麻瓜想必也多了不少认识，吓吓她就行了……但是校长就不同了，德高望重的，在魔法界头衔一大堆……我当然要好好地招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