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 醉戏之醉酣陈酿 > 第33页

第33页

书籍名:《醉戏之醉酣陈酿》    作者:徽恩
字体大小:超大 | | 中大 | | 中小 | 超小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我正色道:“遥长老,在下临终前还有一疑惑,希望长老解疑。”
  他抱着剑颇有威仪的点头。
  我问:“这个叫什么春风渡的为什么无效?是我应用不当还是过了保质期?这可怎么办好,等回去的时候还要给残疏交使用报告呢。”
  “春风渡”,江湖十大迷毒之一。
  功效类似十香软筋散,药性发作时全身筋骨酸软,内力是半点也发挥不出。
  不过来的快去得也快,几个时辰后就能行动如常。
  由于它无色无香,空气飘送,一般无人能辩得出,所以成功率极高。
  我本来就无内力,中了也没什么损失,可遥岑这个高手就难说喽…
  遥岑浑身陡然升起一股杀气,语气阴森的犹如地域中的恶魔:“很可惜你没有见他的机会了。”
  杀手,最忌讳的就是没有内力,因为随时有被寻仇的可能。
  更何况遥岑这个手中血债无数的暗宫首席杀手,
  平时残疏再讨厌他也不会拿他试药,而暗宫的毒自然也用不到他身上去。
  今天我触了他的楣头,他自然不会对我客气。
  人影一闪,右手提剑直刺胸口,长剑势挟劲风,力道甚是凌厉。
  他冷哼道:“别说内力,就是没有武功我也一样在十招之内要你的命!”
  我转身就跑,喃喃自语:“穿越前没看黄历,这世上怎么不是狐狸就是疯子。老子打不过还躲不起吗?”
  当下急闪,避入旁边的一小丛竹林。
  他轻功了得现在却使不出来,我半点不懂但百米速度加S型路线也不是盖的。
  一个追一个逃,一时间呈僵持状。
  却听"喀啦"一声,遥岑平剑横扫,数棵竹子在他的剑下戛然破裂,竹叶纷飞。
  那咬牙切齿的架势,俨然要把我来个拦腰斩断才算解恨!
  这这家伙没有内力还这么强?
  我傻眼,立即转身撒丫子跑路。
  边冲边后悔:
  杀手就是杀人工具,搁现在和把枪没啥大区别。
  苏和你这只猪,和一K100讲什么人道主义精神?!
  叹气,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能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不会选春风渡,而是把孔雀胆,鹤顶红,断肠草都扔丫嘴里!
  危急之际,猛觉身后一阵劲风罩上身来,心知不妙,回头看时大惊失色——
  只见遥岑正压住数棵翠竹当头扑下!
  刹那之间再也容不得细想什么妙计,
  横竖躲不过,那就得拼,总不能直接把性命交出去。
  “啪”的一声剑入胸口,却不知被何物所挡剑势一顿。
  我不作分辨的撒了一把毒粉,然后趁遥岑受挫的当口空手抓住剑身。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自保举动,幸运的是遥岑用的是软剑,
  此时因为无内力灌注,剑身竟被折扭成弯曲状。
  剑刃嵌入手掌,鲜血肆意流淌,我忍痛趁势一个转身。
  借遥岑之力震出去挂在压弯的竹子上,
  竹枝弯曲反弹上了旁边一棵大树的树梢。
  这个位置是前后不沾,如果我是个会闭气屏息的高手,
  确实能够混水摸鱼的逃过一劫。
  可惜这个世界最残酷的字眼就是“如果”…
  我半死不活地挂在树上游来荡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上帝给我出了一道选择题:
  A、挂在这儿是具干尸;
  B、跌下去变作残尸;
  C、被遥岑发现混个全尸。
  ……
  正当此时,遥岑发话了:“璧落,你倒是个练武的奇才。可惜啊可惜,这奇迹不会发生了。”
  他慢慢地举起手中的剑,剑尖对准我的心脏。
  无路可退只能做选择,可是,我—选—D。
  我怒目而视,气沉丹田,仰头大喊。
  喊声高低起伏,时而如龙吟狮吼,时而如莺音鹤鸣,极尽千变万化之致:
  “警察救命啊~~蓄意杀人啦~~”
  遥岑的拿剑的手一抖。
  我继续扯着嗓子喊:“暗宫杀人了——惨无人道啊——欺凌弱小丧尽天良啊——”
  遥岑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扭曲着纵身跃起:“省点儿力气去找阎王哭诉吧,主上要杀的人没人敢救。”
  我真的很想躲,可是眼睁睁地看着剑来,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不死心的眯着眼睛,正巧瞧见一截竹子临空飞来,阻挡住这要命的宝剑。
  遥岑脸色骤变,翻身跃回地面。
  一个声音凑在我耳边无可奈何道:“落儿,你这三更半夜扰人春梦的习惯可真真不好。”
  第二十五章 须臾之间(下)
  那个人揽我入怀飘下树来,骤然间掠起阵阵晚风,使得树梢微微颤动。
  摇落的月光如水如雾,丝丝缕缕的从叶隙间透出,
  散落在他流光溢彩的华服之上,呈现出迷离的斑驳光影。
  我抬头向上看,先见一汪盈盈脉脉的酒窝,再来就是清晰的眼眸,流转着怪责的意味。
  我一个心虚,连忙举起血肉模糊的右手苦着脸嚷嚷:
  “我刚刚与遥岑大战三百回合,杀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只可惜我学艺不精不敌重伤,又由于血小板功能失调,伤重不治。
  现如今我快要死了~~
  孔雀,我与世长辞之后你可一定别忘了把这光辉战绩写到我墓碑上啊~~”
  寻幽的脸黑了几黑,忍了又忍才没爆发,只是答了句:“这点儿小伤死不了。”
  说完顺手把我扔到地上,回头正对遥岑。
  他依旧摆出一幅花花公子的风流样道:“遥岑,好久不见,最近可好?看起来八重杀门的生意好像不好啊,这等无能小辈怎么也要劳烦长老亲自动手?”
  “无能小辈”瓷牙咧嘴地挣扎站起,暗骂:
  花孔雀,你什么时候摔我不好,非赶在今天摔?
  你丫摔哪里不好,非要摔老子的尊臀?!
  NND,这个疼啊。
  遥岑依然手按剑柄,呈对敌姿势伫立,答非所问:“寻幽,徵羽说你要认真,我本来还想送份大礼恭贺。现在看来倒是可惜了… …又是一个死人。”
  寻幽笑意吟吟,拖着长腔道:“遥岑阿,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武功越来越高,心眼儿却越来越小?玉銎园的公子之于主上不过是些玩物罢了,你为何要煞费心机的各个剿灭?平白落人口舌。”
  遥岑迷恋云馨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但仗着他长老的身份没有人敢拿到台面上说事。
  我方才只是拿个“稻草”作比,就能惹得他异常愤怒。
  现在寻幽这个看似善意的提醒,自然彻底让遥岑气红了脸。
  遥岑愤然道:“不管你信不信,这次确是主上的命令!寻幽大人还是少管为妙,他不过是个娈宠…”
  “是啊,落儿不过是个娈宠,就算是主上的命令,又何须长老亲自动手?
  遥岑啊,你心里那点儿算盘我没那闲工夫说破。
  我来是要告诉你,徵羽传话:
  那个姓楚的老头儿已经着手集结各派,不日攻打夕落城。
  到今日为止,除了少林秃驴没表态,其他各派掌门都点了头。
  你们这群在外面闲散游荡的,没事儿找碴儿的,换个身份看热闹的混蛋都给我滚回窝去!” 寻幽声情并茂的转达着毒舌羽的原话,连那眉毛倒挑都学的极为神似:
  “看看,大事来了吧。暗宫八长老之一的遥岑,是不是应当以大局为重呢?”
  遥岑低头斟酌,寻幽却不疾不徐地抽剑出鞘。
  冷气森森,剑刃锋利之极。
  宽大的袖袍在风里飘拂,与夜幕融合在一起如黑海上翻滚的汹涌波涛。
  寻幽行走江湖的武器素来是寒冰丝。
  只有在面对劲敌,准备做鱼死网破之争时才会取用剑。
  久而久之,因为见识过的人少,大家也就淡忘了他是个剑术奇才。
  凑巧,遥岑就是见识过的少数人之一。
  不过这个中奥妙我都不知道,
  我所看到的“寻幽VS遥岑”的对峙自始至终是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的。
  末了,孔雀不过是持剑随意地划了个圈,
  遥岑那健康的麦色肌肤就在瞬间憋成紫黑色。
  他握紧剑柄,全身紧绷,怒道:“寻幽,你竟然为了这么个……好好好,就算我不动手,你有没有想过。让他在梦里被毁灭和亲手毁灭自己的梦,哪一个更残酷?你和我,哪一个更残忍?”
  寻幽笑道:“遥长老多虑了。落儿是我的人,他根本不需要属于别人的梦,又何来毁灭一说,自然更谈不上残忍。”
  遥岑说:“哈哈哈,又来一个疯子。寻幽,我放过他,不代表主上也会放过他。你今天的话我会转达,看好他……你好自为之。”
  寻幽说:“多谢长老手下留情。寻幽别的不敢保证,但照看好自己的人还是能做到的。谁要动他请先来问我,即使他亲自前来我还是这句话。”
  遥岑叹了口气,收剑回鞘,当下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不见踪影。
  月光斜照,一片清幽。
  寻幽静静伫立,凉风吹拂发丝,仰天长吁,神情异常寂寞。
  月夜长吟,是谁伫立于斯,便入了画卷。
  我愣住。
  这一幕,似乎在梦里见过…
  良久,寻幽才回过神,一个暴栗敲在我脑袋上:“落儿,让你在楼里乖乖待着,你去台上瞎扯什么雾失楼台,月迷津渡?”
  醉欢楼?
  原来一切的源头只不过是醉欢楼里那场戏耍的魁选!
  我揉着脑袋感慨:
  时间早已精细地织出一连串的阴差阳错、机缘巧合,
  且在每一次汇合处落下一个绳结。
  当我们回首时,才蓦然惊觉,
  原来一切痛苦和忧伤的来由竟是如此的可笑而微小。
  我心头一苦,毫不心疼地掏出“圣姝”来挥霍,并转移话题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该感谢你赶巧救了我,还是该感谢毒舌羽的消息赶巧救了我?”
  寻幽柔声说:“与巧合无关。若不是你,遥岑就是在我面前杀成千上万个人,我也会欣赏完了再出现。”
  我头皮一炸,想也没想地像赶苍蝇一样挥手:“去去去,别拿你吊小娘们儿那套来恶心本少爷。我还有点儿私事要办,你可以回什么软红阁丽春院继续攻城略地去。好走,不送。”
  寻幽侧身一挡,只封去路却无其他动作。
  言语中倒是有些焦躁:“不许去找他。你不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他是…”
  我满不在乎地接口:“他是你们的主上,暗宫的神,武林的传奇。当然也是徵羽的偶像,遥岑的梦中情人,我说得对否?”
  寻幽说:“你…知道?”
  我点点头:“能让孟诩那个老狐狸变了脸色的筷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扔出来的,那时就开始怀疑。于是打着筹集粮款的幌子去赌坊,故意赌小让他出手,能让蛊筛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人天下能有几个?再联想之前的琐事,疑点越积越多:明目张胆的进入所谓的禁地,轻而易举的带走暗宫的人,惊动四大护法出手却未伤分毫,离奇的怪病却查不出病因,能让素来八卦的徵羽选择无视的人……谜底不言自明。”
  “我的落儿果然不笨,既然你都明白那…”寻幽试图表示赞赏,却发现动作迟钝而僵硬:“你……你对我下了什么药?”
  月色如银如脂,似一条回旋的水缎,将寻幽的脸洗涤得惨白。
  “对不起,寻幽,他是你们的头儿不假,可也是我老婆… …冰雪倾情一开始就用了,我不知道你和遥岑是不是一伙,所以…不过这药没有副作用,只要你乖乖的不用内力解除禁锢,也就是几个时辰不能动而已。”
  我别开脸回避他受伤的眼神。
  从方才孔雀和遥岑的对话里也能看出他对“璧落”用情至深。
  有件事如果现在不说,可能以后也没什么机会说清楚。
  于是,又转回去补充道:“孔雀,看在你对我不错的份儿上,我也不能再骗你。我不是璧落,你的璧落也许死了也许穿了也许重生了… …但是,我确实不是他。”
  这一回身不要紧,竟然发现寻幽正咬牙伸展开左臂,
  强大内力形成的气场将衣袖尽数拂开。
  只见一丝淡蓝色的细线自臂膀至指尖扭扭曲曲地游走着,
  如一条蜿蜒游动的蛇,在漆黑的夜里闪着诡异的荧光。
  等到这荧光尽集于手指尖,他又用指甲在在食指尖端的中心一刺,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我大惊:“寻幽,你疯了吗?这毒不动就无害,若是妄动却会真气逆流,走火入魔!”
  寻幽趁我慌神儿,竟然抬手偷袭我周身数穴:“落儿,也许残疏忘了告诉你,他的名号是‘医圣’。一个医者作出的毒大多包含慈悲之心,对我没有什么用…若你想用毒制住你相公,还是去找沉酣比较有效。”
  他噙着小酒窝看着我笑,笑得颇为自负。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伸手点到我腰际。
  突觉双腿一麻,身如电震,下一刻就全无力气地跪了下去。
  这个状况显然出乎寻幽的意料,他连忙接住,诧异地伸手向下探去。
  表情却渐渐变得阴寒:“你… …他竟然和你做了?!”
  我有些窘得躲闪,却被更为用力地抓住。
  他喃喃道:“怪不得他要派人杀你… …傻落儿,忘了他吧。他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人。他看到的宠着的都不是你,是… …”
  此时明月渐渐隐去,独留一种透明的水绿色光晕在静静流动着,
  很清可是又很柔,象水又象酒,带有种游走在真实和梦幻间清醒的痛苦。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接道:“是幽太子。”
  一直都回避的问题,到了必须正视的时候,
  也许自己说出口比被告知要好过许多。
  于是我抢先答道:“馨的反噬究竟如何我不知道,直觉应该是在先太子忌日期间。英雄大会上所说的‘腐骨蚀心之痛’不过是徵羽传出的假消息,而且从他能杀姚仝,全灭赌坊中人来看,武功受到的影响尚小。最大的问题就是拒绝承认先太子过世的事实而导致神志混乱… …可是这又怎样?太子已经去世数年,投胎都不知道多少回了… …”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本站所有书籍来自会员自由发布,本站只负责整理,均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如有侵权或违规等行为请联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