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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页

书籍名:《醉戏之醉酣陈酿》    作者: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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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有许多人因爱生恨,残杀情人抑或是自杀,
  几乎没有人能忍耐到最后。
  我无法,只得压抑着翻涌的血气,急切地把馨吻住。
  馨的唇舌温润柔滑,带着淡淡的甘甜。
  他浑身一颤,随即热切地回应,呼出的气息如水般朦胧,
  使这场欢愉仿佛发生在幻境之中。
  子夜静谧而神秘,周遭环绕着缕缕幽香。
  “唔……”
  我渐渐失力,下意识的环住他的颈项耳鬓厮磨。
  草丛中的虫鸣,不时应和着我那破碎而模糊的呻吟。
  他那如火的热情将我燃烧到炽热,似乎要化为泥土重塑,
  然后郑重的贯刻上他的名字。
  馨。
  人生如梦,幸福终究无法轻易把握。
  无论是你编制怎样的谎言,营造怎样的幻象,
  我都情愿去相信。
  即使那早已成定局的命运,
  我都将尽力去扭转。
  颠簸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就是我的真实,
  纵使——
  今日相逢君不识,他日重逢不识君
  … …
  此时万物沉睡,四野静谧。
  悠然一阵浓郁的芬芳打断了此时的缠绵。
  身边那一园奇葩悄然开放,新花初绽,不染纤尘。
  绛紫色的外衣已经全部打开,洁白如雪的花瓣层层叠叠。
  夜风轻拂,满园青翠漾起了碧波,白色的花朵在波里漂浮,
  宛若翻滚于海中的浪花,又摇曳于暗夜中的明星。
  我愣住,没想到在这个荒废的院落会有此奇景: “这个…”
  馨立刻会意解释道:“子夜幽兰终于开了……这五年来不知何故,都未曾开过……”
  那丛丛高洁的花瓣微微颤动,依稀幻化成一女子的身影。
  清香薰德,一身纯白。
  脸上挂着颗颗如露水般的泪滴,带着悲天悯人的忧愁,却又眼含笑意。
  我有些心神恍惚,冲口而出:
  “馨,你有没有听过这花和佛祖座下的一位尊者的故事?
  传说这花是一个花神,每天开花四季灿烂,她爱上了一个每天为她锄草的少年。
  后来玉帝知道了此事,大发雷霆,盛怒之下棒打鸳鸯。
  玉帝把花神贬为一生只能开一瞬间的花,不让她再和心上人相见,
  又将那名少年送去灵柩山出家,让他忘记前尘,忘记花神。
  可是花神却忘不了那个年轻人。
  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这尊者都会上山采春露,为佛祖煎茶。
  于是它总是选在黎明时分朝露初凝的那一刻绽放,希望能见尊者一面… …”
  他打断我道:“嗯,这花神像我。你曾经许诺如果你不见了就来这里等你。我在这里守了五年……”他捏着我的鼻子:“该怎么补偿哥哥呢,小幽儿?”
  kao !你等你的幽儿又不是等我,我凭什么补偿你?更何况…
  眼前忽的一黑,他的吻如跳跃的星星点点,不停的洒落下来。
  轻软而湿润,他用唇反反复复地去勾勒我的脸,细细地描摹着眼眶、眉间,嘴角… …
  极尽缠绵的温存。
  明明是清凉滑腻的触感,却勾起身体深处的燥热。
  似乎想要更多,又有些瑟缩的想要拒绝,矛盾间他已拥着我滚入花丛。
  一缕清风拂过,身上突然寒凉。
  “喂!你…你脱我衣服干嘛…?!”
  “春寒容易着凉,你方才下过水,这衣服还是不穿的好。”他动作不停,含糊的答道。
  “可什么都脱了不更冷?你…唔嗯…”
  他以吻细密地封住我所有的疑问和抗拒,微颤的语调却出卖了那压抑的兴奋:“不会冷的,相信我。”
  他的手如溪水般潺潺地滑过脸颊到下颌,流经锁骨,
  然后在胸前打着圈,用指尖轻佻地拨弄……
  我忍不住出声却被更深的吻住,化为破碎而暧昧的呻吟。
  身体滚烫发胀,汗水一层又一层的渗出来,在肌肤上细细密密的散布着。
  双腿间的热烫被他捉在手里,放肆而又温柔的律动,
  一如手指与琴弦的接触,让全身的血液冲向两处,弹奏出似曾相识又极端陌生的快感。
  瞬时,身体为之剧烈地颤抖,开口却是令我惊骇的难堪。
  头脑眩晕一片空白,倾泻而出的霎那,我听见了一种天籁之音,
  带着黏稠似血的情色味道,在这深沉的夜里浓浓的盘旋不散。
  呼吸短促不稳,全身瘫软的绕上去抱住他,无力的警告:“…你要是再弄疼我,你这辈子…”
  “我这辈子都不要想在上面。”月光照亮他微红的面庞和眼中的笑意:“幽儿,你怎么就会说这些破坏气氛的话呢。”
  虽然同样是他,同样是被压在身下。
  这次却并不痛苦——
  一没有被折辱的愤懑,
  二没有被冰山撕裂的疼痛。
  馨一直那么体贴。
  即使是在进入的瞬间,也如同流水冲入峡谷,势大却温柔。
  他亲吻着我的额角:“疼吗?我们慢慢来,反正有的是时间。”
  我猛地睁开眼睛:“…你到底行不行?什么慢慢来…嗯啊…”
  NND,这家伙还真不客气… …
  他打开我的身体更深地进入,那灼热而痛苦的存在嵌入我体内,几乎将身体灵魂一齐贯穿。
  有力的律动换来我不可抑制的战栗,合着彼此粗重的喘息和剧烈的心跳。
  统统将我灼烧,然后变成火,化为烟,最终灰飞烟灭……
  时间?
  上辈子总以为人生就是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周而复始,
  可是奔腾的流水不是,今夜的幽兰不是,
  而此时此刻的放纵也同样不是。
  所以,时间…
  我们早已没有时间。
  我急切地许诺:“馨…我爱你…”
  他的唇贴上来,轻轻触碰我的面颊:“我也爱你,幽儿 ”
  声音轻柔的如同鸟羽,却万般沉重。
  我一窒,颓败的向后仰去。
  身边繁茂的子夜幽兰把我整个人淹没,如井底之蛙仅得见一小片天空。
  那里,璀璨的星辰正不断地颤抖碰撞,发出碎落一地的清响。
  幽儿幽儿幽儿……
  还是幽儿……
  徵羽说:“唉,可宫主认为他还活着… …为了他耗费功力忍受反噬之苦,连命都不要”
  孟诩说:“…一个神志不清遭反噬之人……”
  一阵撕裂的绞痛,胸口血气迅速上涌,随着他滚烫有力的脉动从口中喷出。
  水莲似的白色的花瓣上沾染了鲜红的瑕疵,如同雪白的羊毛地毯上织满了诡异的花纹。
  一阵风来,荡起血腥的气息。
  “幽兰一现却只为尊者。春去春来,花开花谢,尊者却从不认得它。”
  在昏迷前的一霎那,我竟然在思索那故事的结局:
  过眼云烟,余香留世。
  用一瞬的芳香换一年的忧伤和寂寞。
  在凄苦的相守和无可挽回的别离之间,
  究竟谁才是真正无悔的那一个?
  第二十五章 须臾之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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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身寒得厉害,梦里似乎是个清晨,偌大的御花园里空落落的。
  几个太监在挂鸟笼子,东边亭子里的花工在忙着往暖房地笼里添柴。
  老木秃干枝桠交错,本来已扫得一根草节不见的树下,
  几个白发太监抱着扫帚闷头一丝不苟的打理,
  甚是寥落冷清。
  我拉着一个人的手在花园里奔跑,百年古树上,一只黄鹂鸟叫得清脆婉转。
  嘻笑着吩咐人去捉,身边的小太监们面面相觑。
  旁边的人看了看我,轻轻一挥手,黄鹂就直直的栽了下来。
  我赶忙去接,却失了手。
  黄鹂死了,我的大珠子小珠子直往下掉。
  他说:“哭什么?以后你要遇到的事更难更苦,还能件件伤心?”
  他说:“死了也好。它既死就逃不掉,永远都是你的… …”
  莫名的哀伤,陌生而疏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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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被人拍醒的,睁开眼睛,天还未亮。
  眼前却是个青灰色衣衫,表情木讷的小太监。
  我一凛:“你是谁?”
  他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嘴巴,摆摆手。
  又聋又哑的小太监?!
  这样的人谁要他当差?
  起身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馨的影子。
  仅在子夜开放的幽兰已然凋谢,
  颓败灰暗的样子让人完全想象不出它曾是怎样凄婉而决绝的盛放过,
  一如与馥郁香氛纠缠的月光,
  一如月光下那场炽热的缠绵。
  我脸一热,匆忙拾掇衣衫,却发现衣服竟然是齐整的。
  衣上的褶皱,可以想象得到他是怎样颤抖地将我包裹。
  干涸的血迹沿着衣襟一路向下洒落,斑斑点点的在胸前攒成朵朵锦团。
  这血是…馨的?!
  我的世界开启一丝光明之后又遗以亘古的黑暗。
  我一把捞过那小太监的脖子急道:“他人呢?有没有看到一个漂亮的不像人的人?…对不起,忘了你听不到…”
  顺势甩开他,蹒跚着往外面跑。
  见那小太监没有来追我,直觉这其中必有圈套。
  果然,还没到门口就被生生定住。
  眼前是一盘龙乘舆,由三十多名太监抬着,形容四方端正。
  四根盘龙柱上架着明黄云龙顶篷,四角站四个太监紧护明黄帷子。
  其中一个太监小心翼翼卷着黄幔,见我奔来急匆匆的放下。
  不用猜也知道,那端坐其中的肯定就是垂拱九重俯治天下的摄政王了。
  摄政王隔着帷幔道:“还不过是个孩子……你走吧。”
  我冷哼:“殿下好兴致,凌晨时分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他不以为忤:“小公子好狂言,本王久仰大名。只是你可知‘祸从口出’的道理?所以,有些话还是烂在肚子里的好。”
  我摆出一幅小人嘴脸:“是是是,小的说错了。殿下这般哪里是赏月,您明明是大半夜的欣赏活春宫来着。怎么,难不成殿下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自己解决,要不要小的…”
  他有些微怒的打断:“多说无益,本王说不杀你自是不会食言,激将也无用,你走吧。”
  我把嬉笑一收:“既然在下性命无虞,那就直接问了:他人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哈哈哈,果然还是个孩子!”盘龙乘舆有些微颤动,他大笑道:“至于云馨嘛… …你以为呢?”
  我厉声道:“你以为我被人卖了还在担心卖的价太贱,我以为?哼,我以为这个世界没有比你更可耻的人!”
  在摄政王这种站在权利顶峰翻云覆雨的人眼中,
  我的存在感比之沙粒强不了多少。
  如今这么个折腾法,
  不外乎没有捉住馨,那么挑拨利用自然成为上佳之选。
  銮舆中人击掌喝彩:“可耻可耻… …说得好!不过本王可耻,有人却更甚。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苏—和。”
  边说边挥手示意,执事太监们抬着这盘龙乘舆,肃容徐步地离开。
  我急着去找馨,没时间细想他话中的意思。
  冲出殿外的时候,随意的一瞥却又被雷击中。
  那座三楹正殿的正门上悬着一块硕大的泥金黑匾,
  上面书着三个颜体金字:璧落宫。
  霎那间,脑海中有一清脆的声音回响——
  “房公公,以后这幽华宫就改为璧落宫。原本想叫碧落来着,可父皇竟然说忌讳。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周礼》所言:以璧礼天,以黄琮礼地,改用此“璧”字。”
  从馨莫名消失到谒见国家最高领导人再到遭遇这诡异的灵异事件,
  接二连三的打击轰的我大脑处于短路状。
  不过此前这些事情,论起让我惊讶的程度,还远远比不上眼前之人。
  那男子抱着剑站在甬道正中。
  藏青短衣衫团着黑色纹饰,腰间一块黑曜石,应着他健康的肤色。
  我有些酸的撇嘴。
  徵羽说过,遥岑把云宫主当神一样的膜拜。
  始于情爱,又远远超出情爱。天天守着他,痴迷到疯狂。
  一想起他曾经天天意淫我老婆的事实,我就分外郁闷。
  如果举行“最令苏和讨厌的人物评选”,这位一定高居榜首。
  不过,我不待见他,他也不待见我,
  出口便是:“在下奉主上之命特来送公子上路,小公子是自行了断还是要在下动手?”
  主上?
  我一恍惚,不动声色的说笑:“送我上路?敢情这阵势叫作‘夹道欢迎’?不过提个意见,你拿剑远没有拿花显得热情。”
  遥岑笑笑,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衬着他小麦色的皮肤如阳光般灿烂。
  相对而言,说出的话却没有丝毫温度。
  他说:“摄政王下不了狠手,可八重杀门绝不会心慈手软。”
  我不屑道:“亏你还是个暗宫高层,这威胁也太老土了!
  有没有点儿新鲜的?
  比如,我市墓地已经葬满,请大家不要再死了。
  否则死无葬身之地,由死者个人负责。”
  我故作郑重地点点头:“巴西这市长确实比您有才。”
  “小公子明知死期将至,还能如此轻描淡写,行若无事,闲逸的气度让在下着实佩服。”
  遥岑头上的青筋暴跳,嘴角抽搐,却依然一副谦恭有礼的模样:“不像有的人自恃有点儿小聪明,小算计,小阴谋,然后用个堂皇的理由折腾到死,也就捞得半根稻草。”
  我无视他话中的嘲讽,点头道:“我生来龟毛,就是稀罕那半根稻草。总好过有的人痴痴望着那稻草看了半辈子,末了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凌晨时分四下静谧,我能清晰地听到他因恼怒而粗重的呼吸。
  双方实力悬殊要以智取,相机行事,现在惹恼他对我没有半点儿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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