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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醉戏之醉酣陈酿》    作者: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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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讪笑:“我以为武林绝学都得十重二十重的,呵呵。”
  比如,降龙十八掌。
  比如,九阴真经。
  汗… …
  他的尾巴翘了起来,骄傲得像只贵妇猫:“你以为这是一般的俗物吗?《洗心经》是武林最简单,也是最复杂的武功。它一共只有四式,可谓最少。但是,想练到第一重就不知道要重复这四式多少回才能参透,可谓最难。
  《怡逸决》是配合着《洗心经》来的,所谓随心所欲。《洗心经》达到多少重境界,《怡逸决》就能自由运用到什么地步。据说,当年《怡逸决》流失江湖,被一人偶得,没有《洗心经》的内功新法,单靠《怡逸决》的招式配合其他心法,业已独步天下。”
  “那现在云宫主到了第几重?”
  “他到第三重的时候不慎遭反噬,每年深受其苦。现在应该还没有达到第四重,若达到了应该就可不治自愈。”
  “这一重一重的,到底是个什么境界?”
  “不知,这世界上除了云宫主也没人知。我师父曾说,所谓“洗心”,就是将心中的杂念全部摒弃掉。最后达到无欲、无求、无悲、无喜、无嗔、无怒、无心、无情的境界。因为人肉身的限制,力量无法达到最大,只有通过净心,使意识虚无,获得支配力无穷大,冲破身体的束缚。”
  我突然后背直冒冷汗。
  唯心主义的现实应用……
  我数着鸡皮疙瘩说:“听着怎么这么可怕。整个一邪功。”
  他怒:“这可是传承自少林绝学,综各家之长。你个小不点儿说话注意着点儿!小心暗宫派杀手来暗杀你,八重杀门可不是吃闲饭的。”
  八重杀门?这名字也熟悉得很。
  我随口嘟囔:“八重杀门……”
  “暗宫的暗杀组织,一共八门,由八大长老之一遥岑主管,直接隶属宫主。”
  遥岑!我说怎么这么熟悉,赶忙问:“遥岑?那个色胚?”
  他狂笑:“色?你说遥岑色?哈哈,非也非也… …据我所知,遥岑只会对云宫主一个人色,而且痴迷到疯狂。”
  “云宫主?”
  黑袍假面人?
  待缉强奸犯?
  云变态?!
  “哼!”我嗤之以鼻,平生最讨厌三种人:
  一是戴着鬼面具做人,惺惺作态;
  二是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三就是变态,生理变态加心理变态。
  云宫主三者齐中。
  我相当好奇,怎么还会有人哈他哈到疯狂的程度。
  “对!遥岑把云宫主当神一样的膜拜,始于情爱,又远远超出情爱。天天守着他,心里明明知道他不会回头看自己,仍然不放弃。”徵羽似乎在叹息:“活脱脱的痴情种。”
  我张大了嘴巴,眨巴眨巴,再眨巴眨巴……
  记起曾经风靡一时的笑话:(没有不敬的意思,纯粹玩笑)
  世界上有三种人:男人,女人,女博士。
  老姐听了后猛敲我的头,说:笨蛋!
  明明是四种人:男人,女人,女博士和女博士她老公!
  遥岑就是这个“老公”,鉴定完毕。
  楚觐风道:“何止遥岑,暗宫哪个人不是把他们宫主当神一样崇拜。他就是暗宫的神,夕落城的天。”
  我摇摇手指,不可置信,根本就是神话嘛:“不过都是传闻,这些人也够幼稚的了,这么滑稽荒诞也当真。”
  徵羽难得正色:“不,不是传闻。要是没有见过云宫主出手,所有人都以为是夸大其词。而六年前,寒旭山庄灭门,自此云宫主一个人的威名代替了暗宫数百年的积威。那天,聂闻天的弟弟——寒旭山庄二庄主娶亲,几乎所有的正派名门都到了,场面壮观得很。可是再壮观都比不上云宫主突然出现在主楼之上,庄内树影婆娑,落叶飞花漫天,只是用了“何处觅踪迹”一式,寒旭山庄上下二百一十九口瞬灭,个个表情安详,立即毙命。”
  楚觐风说:“那天我和父亲也在场,云宫主只是杀死了聂家满门,未伤及无辜,所以,观礼的人都活了下来。父亲的话我还记得:当年隐泉山庄的姚文逊亦死于此,怪不得南宫希白死活要进暗宫。看来这天下已无人与他为敌。”
  二百一十九口!说杀就杀。
  天!
  我摸摸自己的脖子,似乎不太粗… …
  为了保命,得立刻找到出路,我道:“天地万物相生相克。那个宫主就强到没有任何人伤得了他?”
  徵羽点头:“有。”
  看看,一切皆有可能。变态也得符合自然规律,否则他就得到太空变态去。
  我希望徵羽说,一切变态都是纸老虎,纸老虎必当有死穴!
  可徵羽看着我的眼睛道:“先太子。”
  我就是一汽球,瞬间撒气,怒:“……一个死人?!”
  我要向一个死人求救?
  那不一样要到地府… …
  何止一个晕字了得?
  徵羽说:“唉,可宫主认为他还活着… …”
  我冷嗤:“原来是个疯子。”
  徵羽急了:“什么疯子,当年要不是那个妖精,宫主怎么会遭反噬?为了他吐血,耗费功力,忍受反噬之苦,连命都不要了!他却不领情,一个劲儿的怨天尤人,除了勾引人就会哭。活着的时候不安生,死了还继续祸害人,真是妖孽!”
  越说越生气,几乎冒出火来。
  一幅清淡的水墨画上骤然出现大片红光,说不出的怪异。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没想到云变态那样一座冰山,还有这么人情味的一面。
  果然,爱情让普通人痴迷,却让变态疯狂,造孽啊… …
  平生第一次无上庆幸,我是个普通人,馨也是。
  馨… …
  看来空腹饮酒伤胃的很,否则我怎么一个劲儿的抽搐?
  楚觐风倒是客观地多:“你不要一提起云宫主就偏私。感情的事情,外人说不准。”
  徵羽笑得媚气:“我就是偏私,怎样?风哥哥,你不会嫉妒吧?”
  说着把脸凑到楚觐风身上蹭来蹭去,鼻子一个劲儿的嗅:“酸啊,酸啊。”
  楚觐风侧身:“小羽,你—!羽公子自重。”
  我心里笑得欢,木头啊木头。
  徵羽抬起脸,阴阳怪气调笑:“怎么?那俩妞儿叫得,我就叫不得?风哥哥——!人家想你嘛,风哥哥——! ”
  狂晕。
  我算是看透了,这个世界一共俩特产:
  一是断袖,二是变态。
  而且产量颇丰……
  楚觐风慌忙站起来,说慌忙是因为我第一次看到他的动作零乱,竟然不小心踢到了座椅。说道:“小羽,颦黛和熙若是女子,自然不比男子。更何况你是这般身份……”
  徵羽也站了起来,身高略矮于楚大虾,我就说是小屁孩儿一个嘛。
  他眯起眼睛,直视楚觐风的眼睛:“那我是什么身份,还劳烦楚大侠告知在下。”
  楚觐风刚刚培养出来的冷静沉着瞬间倒塌,他开始看我,似是求救。
  徵羽逼近一步:“难道楚大侠夜夜宿在温柔乡里,竟忘了我这旧人?”
  楚觐风慌不择言:“…那是意外,我们不能… …”
  ……
  我打了个冷战,仰头望天,那太阳可比煎饼大多了,怎么这么冷?
  徵羽的眼睛冷得像冰,声音似从地狱里传来的。
  “意外… …”
  楚觐风想改口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嘴唇几次开合,像垂死的鱼,不断挣扎。
  我又想起上次在天尽楼他“起来坐下”的热身运动。
  木头大侠,活该被人吃!
  其实,徵羽这小子和楚大虾倒是蛮配。
  一个严肃,一个滑头;
  一个正经,一个不羁;
  一个长嘴的鸟,一个没嘴的葫芦。
  我在积极的观战分析,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对“断袖”竟然认同了,而是在反复的想“徵羽楚觐风,楚觐风徵羽”,怎么这么熟悉……
  灵光一闪,我大叫出声:“徵羽——!你是暗…唔”
  这小子瞬移不错,我还没揭露他的真实身份就被捂住了嘴。
  楚觐风对我感激地一笑,抓紧机会溜走,抱拳道:“家父明晚宴请各位武林英雄,请务必到席… …”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被风吹散在空中…
  我感叹:“好俊的轻功啊。”
  下一秒,徵羽差点儿秒杀我!
  耶稣叔叔,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事情,
  …NND,我还真做不来。
  第十四章 酒宴
  四月廿十九,酉时。
  曜晖山庄。
  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觥筹交错,十分热闹。
  各个门派的客人纷纷来临,美其名曰“欢迎宴”。
  花厅里,一拉溜摆开了数十张八仙桌。
  桌上摆着各色菜肴,琳琅满目,时鲜瓜果,堆积如山,各种佳酿溢着扑鼻的清香。
  厅外还有一个戏班子,在上演着什么戏目,
  锣鼓锵锵,丝弦悠悠。
  我是被徵羽硬拖来的,坐在不显眼的墙角边上。
  面对一桌子珍馐佳肴,毫无胃口可言。
  与馨分别已近五日,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想起他在我手心写:“我们城里会合”,似乎余温仍在。
  想起在后他决绝的眼神。
  心中不免惶惶。
  与我的安静抑郁相反,徵羽那小子从一进门就很是惹人,
  被一群人“羽楼主”长啊,短啊的。
  看来,掌握他人的秘密一般有两种极端的下场。
  被人杀;被人捧;
  徵羽属于后者。
  不久,在一片恭维声中,楚觐风的父亲——楚洵鹤千呼万唤始出来。
  他身穿一身靛青锦袍,饰着蟒纹,足下蹬着千层底皂靴。
  虽已年过花甲,却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一派纠纠气概。
  徵羽说,楚洵鹤师从蜀山,年少成名,曾经做过两届武林盟主。
  只见他双手虚按,暂命止乐,扬声说道:楚某不才,得各位英雄相助才得以举办此次英雄大会。今日,特地宴请诸位英豪。为即将选出的武林盟主,为我中原武林的强盛,”
  左手一掩,“干杯!”
  各桌一片碰杯声,细碎的磁器接唇吱儿咂儿声。
  上位的人干了,下面的人恭恭敬敬的陪着。
  继而,楚洵鹤又挨个桌和前来的客人虚礼客套。
  期间,还有两个官兵模样的人送来贺礼,他也恭敬的接了。
  慢慢地轮了一圈,才回首席落座。
  他坐在首席,旁边坐着少林方丈一嗔,武当道长悬玑,峨嵋端念师太,五岳剑派贺汝弼,崆峒闵辞修,藏剑门上官清月,“神算子”传人孟诩… …
  徵羽是这么说的,我仅能判断出一个和尚,一个老道,一个尼姑…
  汗。
  主席大多是些老前辈,我没有兴趣研究他们脸上的褶子能不能夹死蚊子,转而研究其他的席上的人。
  比如,侧桌的两位小姐——上官颦黛,楚熙若。
  忽然,大门口人影一闪。
  我打了个寒颤。
  完了,不好的预感…
  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里,我没有什么熟人,
  能给我这种不寒而栗感觉的不外是——
  暗宫。
  沮丧的一拍额头,额的神哪… …
  身体本能的想跑路,徵羽拉住我袖子,成功地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他一脸兴味地说:“今晚有故事看了。”
  只要我不是和这个故事有关,自然是很乐意看的。
  可问题偏偏就在于… …
  我无限哀怨的瞅着徵羽,后者正在啃糖醋排骨,
  我说:“说吧,我们是不是兄弟?
  徵羽瞥我一眼,一脸的不屑,转头继续和排骨奋战,嗤道:“瞧你那点儿出息,只要宫主不来,你小命儿就可保。话说回来,你到底是招了什么事?”
  只要宫主不来,你小命儿就可保。
  言下之意是,只要宫主一来,你小命儿就难保。
  小命难保… …
  我怎么就这么背,一掉就掉妓院,上来就得罪大BOSS。
  任谁也不会让我通关啊,这游戏还怎么玩?
  徵羽拿肘拐我:“吓傻了!说说嘛。你把残疏那个小崽子怎么了?”
  我哭丧着脸:“不是残疏… …”
  “哦?”他又来精神了:“是谁?是谁?得罪谁还能让你活到现在?”
  云变态!
  不过我不敢说,我敢保证,这话要是一出口,他就先把我灭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长叹一口气:“兄弟,一言难尽啊。”
  他直翻白眼。试问:您见过水墨画翻白眼的吗?
  就是这么怪异。
  他拿油了吧唧的手回拍我,道:“小子,你哪个楼的?”
  我边侧身闪躲,边答:“醉欢楼。”
  他乐了:“醉欢楼?那正好。你认识璧落不?”
  啥啥?
  幻听?
  我下意识的掏了掏耳朵。
  徵羽挑了一块水晶肘子,继续啃,嘴里还不闲着,念叨:“寻幽一天五遍的催我找人,可他连个画像都不给我,我怎么找?残疏那崽子更是过分的很,竟然吃了我的鸽子!我的鸽子…那只可是我养了三年的心血呢。”
  说着,愤愤地撕咬,大快朵颐。
  我故作不在意的盛了一碗梗米莲子羹,小心问道:“…璧落,那个他们找璧落做什么?”
  徵羽嘴里含着东西,声音有些含糊:“不知道。唔…嗯我倒是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寻幽第二十九位男宠。”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云变态找我。随口答道:“男宠而已,有什么稀奇?您老人家省省心吧。”
  徵羽似乎不满我的口气,瞪大眼睛道:“男宠而已?能让寻幽那个放荡的家伙遣散了所有姬妾的男宠。怎么能说“而已”?!”
  “咳——”,一口米羹呛在嗓子眼里,满脸通红,泛着泪光。
  心中万分后悔刚刚干嘛盛这个,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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