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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醉戏之醉酣陈酿》    作者: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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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眸晶莹闪亮,狐狸般狡黠的眨了眨,作迷蒙状,似乎没有听清。
  怒。
  平时我骂他,蚊子哼哼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现在竟然给我装聋作哑?!
  我扯着他的脸,踮起脚尖,愤怒得在他耳边吼道:“老子说新年快乐!新年快乐!!你丫听—清—楚—了—没—有?”
  馨满意的笑了,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一直望向灵魂深处。璀璨的双眸绚烂如花火,热切执着的火苗一直烧到我的心际。他轻轻的咬着我的唇瓣,呢喃:“幽儿,新年快乐…”环抱着我的双臂越拥越紧,芊芊玉手从背后撩拨我的脖颈,痒痒的… …
  我想起郁竹轩那一屋子的人,脸骤红:“别…别人看见。”
  馨轻笑:“幽儿还真是难得害羞啊,他们看不见的… …”
  风回雪舞,天地混饨。
  骤然风起,连地下的雪也被搅到流风中回荡,天上雪和地下雪混到一处,将我们围在中间,缤纷而缭乱。
  汗啊……
  原来传说中的“落叶满空山”是用来做这个的… …
  ……这家伙青春期起来,真是比残疏还要性冲动……
  “嘭—嘭嘭——”,流觞阁前又开始燃放“高庆云”焰火,那焰火直升入半天云里,绽开,万紫千红映天夺目;来不及消散,又是几个再绽开,缓缓八方流散。如火龙蚰蜒,若朱雀翻飞,银山火树,彩霓满天。
  馨轻轻放开几乎喘不过气的我,温柔的抚过我的长发,拍了拍。
  我满脸通红,小声问道:“……就为了这个?”
  他又开始眨眼,化妆天真懵懂的孩童,故作不解。
  NND,我已经没有力气和他吼了,心平静气一万次后,咂砸嘴里的甘甜,问道:“你回来晚了就为了这个?”
  他诧异:“幽儿不吃早饭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哥哥还以为幽儿想吃…难道是哥哥想错了……那送给…”
  “你敢!”我不等他说完,愤愤然的一把夺过,藏好。
  NND,这古代的美食暴多,人人各有所好:
  孔雀好门道,残疏好风味,徵羽无肉不欢… …
  老子就是喜欢甜点,尤其是帝都特产糖蒸酥酪!
  馨看着我像囤粮的老鼠一样小心翼翼,神秘兮兮的藏着甜点,但笑不语,只是眸子里闪动着动人的光芒,如同这漫山遍野的冬日之花。
  圣洁、清透,晶莹,明丽。
  深情的瞩望,我回眸,分明看清了那翩然靠近的,是新春的脚步,… …
  真的过年了呢……
  这个年过得还算不错,是不是?
  (完)
  第十三章 徵羽
  《世说新语。任诞》中写道:“但使常得无事,痛饮酒,熟读《离骚》,便可成名士。”
  看来想成为名士,必须具备两个条件:
  一是嗜酒,二是爱发牢骚。
  我是发牢骚的祖宗,也喜酒,却可惜不会喝,一喝就醉;
  楚觐风这小子能喝会品,却像个没嘴儿的葫芦,倒不出来。
  所以,我们俩都不算名士,
  名士当属我面前的这个小子。
  这小子顶多是十四五岁,长得不算精致,淡淡的眉眼,
  倒是五官凑在一起颇有些韵味。
  双目微闭,一脸懒散的倦态。
  懒洋洋的一笑,眼波流转,又有些媚气。
  远远观望,似一幅写意山水画,透着馥郁的芬芳。
  我说过,是远远观望,只要说上两句话,就有想海扁他的冲动。
  比若现在,不请自来。大漠大样的坐在我对个儿,
  喝得不亦乐乎,侃得不亦乐乎。
  今天清早,在悦来居门口堵了我三天的楚大侠, 终于说出了一个打动人心的理由——请我喝酒。于是,我俩破晓就来到这“临江仙阁”,店主还没营业,迫于楚大侠的威名先把我们请到了顶楼包厢。
  “临江仙阁”高四层,背倚黎山,傍埘江,观景胜地。
  此时正值破晓,迷雾重露,微寒。
  黎山林木如带,郁郁葱葱,翠若九叠画屏。
  露水微凝,若琼楼垂悬的珠箔。
  屁股还没坐热呢,这个小子就从天上掉下来。
  没错,是从临江仙阁顶上掉下来的,
  楚觐风颇为无奈。
  我目瞪口呆。
  窗外,埘江浩淼如烟,隐见停泊的渡船。
  雾气团团,似万顷水晶盘,笼一片寒光。
  疑似海上神山,蓬壶缥缈,天上宫阙虚落人间。
  微风拂过,若霓裳对舞,高处不胜寒。
  可是再寒,也没有对面的小子让我心寒。
  赖皮小子那个念叨啊,天上地下的,没有他不知道的。
  有事没事还颇挑衅的瞥一眼,意思是:你不知道吧?
  抖… …
  不过,幸好不是对我,而是对“楚大虾”。
  有暧昧… …
  楚觐风倒是个真侠客,一直一丝不苟的正襟危坐。
  时不时回一句:“在下不才,闻所未闻。”
  或是:“愿闻其详。”
  抑或是:“劳烦羽公子解惑。”
  听得我那个抽搐啊。
  那个小子明摆着在勾引你,你还能这么一本正经?
  郭靖刚从大漠出来那会儿,都没有你这么老实!
  日升,朝日倒影于澄潭,金波千顷。
  孤鹜齐飞,长空杳杳。
  船家开始忙碌,正所谓:“千帆落山颠,万樯拥舟楫。”
  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问:“这埘江的鱼为何不能吃?”
  瞬间沉默。
  我摆出虚心求教的姿态,洗耳恭听。
  楚觐风都睁大眼睛看我,形似昨天的店小二。
  对面的那位似乎很不给面子,大叫:“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
  果然,都是一个反映。
  我老实的摇了摇头。
  那小子一脸的鄙夷,摆出一副世界人民都知道,就你不知道,你TMD是傻叉的模样。
  我无奈:“我之前吃过忘前尘,所以不记得了。”
  这下那小子倒是来了精神,一抹淡眉跳得比电线杆子还直,一脸兴奋的冒泡泡:“你吃了忘前尘?你得罪了暗宫?快——快说说。你得罪的是残疏那小子吗?”
  转而又开始幸灾乐祸:“那小子就是欠收拾,仗着他师父到处横行霸道。快来说说,你怎么做到的?对对,你怎么还活着?啊?啊?”
  前面听听也就算了,这最后一句……我真想灭了他!
  有这样的名士吗?!
  我面无表情说:“你先说埘江的秘密,我再告诉你我的秘密。”
  他撇嘴:“最讨厌你这样的人,挑起本少爷胃口还不说… …”
  我无视他:“你爱说不说,反正埘鱼的故事天下人都知道,而我… …”
  “行行行,就当我羽音楼主难得给人讲次故事,行个善吧!”他抢白。
  我超级不爽,什么叫积德行善啊?!
  他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在椅子上,深栗色的胡桃木椅衬着他的肌肤,眉眼渐渐与远处的山岭云雾糅合在一起,高远洒脱。这小子还有点儿游侠样儿。
  他豪气的端起酒,一饮而尽:“话说… …”
  开头俩字儿,把我劈晕,这…这家伙准备讲长篇!
  听了一个时辰,楚觐风同志听不下去了:“小羽,您从开天辟地讲起,是不是太远了点儿?”
  后者白了他一眼:“楚大侠讲得好,你讲?”
  楚觐风说:“不敢。”
  那小子继续,我昏昏欲睡。略略总结了一下,一个不算美的爱情故事:
  战乱的时代,小国林立。
  埘公是位隐士,爱上了一个女子。此地的国君却先纳了这名女子为妃,埘公伤心之余,转而为这位君王效力,治理国家。国家日渐强盛,但君王善妒,诬蔑埘公与其王妃有染。赐死了那个女子,流放了埘公。埘公满腹冤屈悔恨,诅咒王朝的君王得不到真爱,而后自溺于此江。江中之鱼食其肉,带其怨,肚圆成鼓状,剧毒,不可食用。
  相传,只有真爱国君之人,食之,方可无事。
  “荒谬!”我摇头,“简直狗屁不通!”
  明明是这鱼本身特性,却牵强附会上君主的爱情。
  对面的小子哈哈大笑,说:“骂得好!可惜历代君主不这样想,多少君王让深宫中的女子食此鱼,以证其心,皆死于此。”
  楚大侠点头,身子都不带颤的:“尽人之性,以正人德;尽物之性,以正物德。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鱼不过是个带毒的特性,却被人刻意歪曲,枉死无辜之人。”
  暴笑得小子笑得更欢了:“哈哈,这编故事的人太蠢!那女人死了,埘公和那别扭君王不正是可以凑成一对儿嘛!平白又多了段佳话。”
  边说边暧昧的朝楚觐风眨眼,楚大侠顿时羞红了脸。
  我狂晕,笑骂:“话说,埘公终于明白了国君的良苦用心,悔不当初。但两人的爱情为世人所不容,双双殉情于此。自此,这江叫殉情江。想殉情的人就来吃鱼,来一对儿死一双,一死一个准儿,多应景!”
  姓徵的小子一愣,旋即开怀大笑,拍案而起道:“你这小不点儿,对我的胃口!来,当浮一大白!”
  小不点儿?!
  好好好,就算璧落的生理年龄小了点儿,可你好不好也不大啊!
  我客气道:“老人家,您今年贵庚?”
  他怔了一下,水墨画上突然有了明丽的色彩,道:“好小子有胆,敢这么和我徵羽讲话的人,天下不过十,而不认识我的人,也不过十。可你这个小不点儿却都占了。有意思,有意思!再干!”
  他边说边砸吧嘴,品品余味似的。
  徵羽?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
  接连几天老感觉怪怪的,似乎听见什么名字都觉得熟悉。
  比如,吟风,
  比如,楚觐风,
  比如,徵羽……
  楚觐风去拦他,道:“小羽,你空腹喝这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徵羽白了他一眼,媚笑:“你这几天是和那俩妞儿处久了还是怎的,说话怎么这么娘!闪远点儿,我慎的慌!”
  闻言,楚觐风的脸红了阵儿,又白了阵儿,不说话了。
  徵羽继续和我胡侃:“这天朝繁华了二百多年,我看什么都不怎样,除了一点!”
  我奇道:“哪一点?”
  他稍稍牵动嘴角,笑得邪佞而暧昧:“性开放。”
  我狂汗… …
  古代有这个词儿?
  他以为我不懂,解释道:“换了十几个皇帝,至少五六个暗地里有侍侧,还不够放得开?”
  楚觐风压低声音,斥责:“不要妄论国事!”
  侍侧是什么我不知道,但隐约能猜出来与“男妃”的意义差不远。
  我对“断袖”没什么兴趣:“不就是两个男人可以成亲嘛,这有什么。”
  21世纪允许同性恋结婚的国家数目确实也不少。
  徵羽蔑视的扫了楚觐风一眼,站起,倾身压过桌子,
  故作神秘的对我说:“你小子行,这个都不觉得新鲜。我给你说个新鲜的…先太子和武帝可是父子乱伦。”话是对我说的,眼睛却是挑衅地瞅着楚觐风。
  凌乱,几近扶墙的状态… …
  父子乱伦?
  皇帝和太子?!
  我惊讶的样子倒是满足了徵羽的虚荣心,
  他慢慢起身,又摆好姿势坐了回去。
  楚觐风摇了摇头,无奈的来回走了几步,确定“隔墙无耳”。
  徵羽理所当然的看着楚觐风的动作,悠哉悠哉的摇晃起了二郎腿儿,眯着眼睛看我,说:“不过这个是传闻而已,出去别说是我告诉你的,羽音楼从不卖不确凿的消息。”
  这家伙竟然是个间谍,倒卖情报的!
  真看不出来… …
  正好,难得有个“百晓生”,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何况不要钱……
  我问:“这个先太子到底是个什么名头,怎么总有人提?”
  徵羽伸手端酒杯,却被楚觐风抢先夺了。前者满脸委屈的舔了舔食指,撅着嘴不说话。后者视而不见,柳下惠都不见得能做的这么笔直。
  徵羽有些怒道:“什么什么名头?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祸水罢了。那狐媚子先是魅惑他爹,混上了太子。又去勾引暗宫宫主和“铉昊剑”暮寻,还和当今摄政王,七王内部的人纠缠不清。勾引这个,勾引那个… …
  结果十六岁的年纪,就惹得一群男人抢他。他死了,一了百了,博一个红颜薄命的美名。战乱却仍在继续,最后落得个天朝四分五裂的下场。”
  商纣王的妲己,周幽王的褒姒,夫差的西施,唐玄宗的杨玉环……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
  楚觐风倒是发话了,我总有一种错觉,这家伙说话就一领导发言。
  他说:“先太子体弱多病,不理政事。把国家战乱的罪责全部算到他的身上不公平,是推卸责任的说法,有担当的男人是不会做这种事。何况当年你还太小,很多事不知道,你师父也不会把这种内情告诉你。”
  我问:“也有你“百晓生”拿不准的事情?”
  他面子有点挂不住:“不多,这就是其中一件。我说过,都是传闻。”
  我说:“你刚刚说暗宫宫主和先太子,可是说云宫主?”
  他瞥我一眼:“这不是废话嘛。暗宫之前的宫主从不在江湖走动,能让暗宫有今天这般实力的自然是现在的云宫主。”
  我轻笑:“你叫皇帝老家伙,叫太子狐媚子,却尊称暗宫的宫主。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他说:“不是。”
  我奇怪:“那是什么?”
  他理所当然的说:“怕他。”
  “怕?”如此轻狂自负的人说怕?
  他严肃地看着我:“江湖中人没有不怕他的。《洗心经》,《怡逸决》——武林至宝。多少人梦寐以求,又有多少人终其一生都参不透的武学经典。云宫主十二岁就已经练至第二重。”
  “才第二重?”
  “什么叫才第二重?有多少人穷其一生都练不到第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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