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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页

书籍名:《罗汉桃花》    作者:周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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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很爱他,具体有多爱,倒是时间越久,越不容易想起来。”西流玉垂眸低笑,“只可惜,他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再与我有真心。他之所以呆在我身边,不是因为不想走,而是因为离不开。没有我的保护,他就是汪洋之中的一株浮萍,你背后的那双眼睛到现在都还在觊觎着他,他怎么可能傻到去送死?更何况当年我那样待他,他都没有一丝一毫求死之心……”
  “小竹这个人,太倔强,太自保。可是我第一眼看上的就是他这颗冷漠内敛的心,无论他当年怎么背叛我,我都还是无法狠心杀了他。”
  “所以你赌了一把,赌他不会舍得杀你,结果你赢了,他却输掉一辈子。”融华苦笑。
  “所以,我也想用自己的一生去偿还,可是他那颗银装素裹的心,已经到了即使愿意撮合泷白与子臻,却断不肯正看我一眼的地步,这就叫自作自受。”
  声线有些茫然,眼神中跳跃着炙热的光芒,就像第一次看到他时,那失速的心跳。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爱上了这个想要杀掉自己的人,更没有人知道他有多荒唐,竟肯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倘若当年,他当真在那一片海棠花下杀了他,那是否,就不会有今天诸多的纠结,他也不至于落得被自己软禁的地步……可是爱情里除了占有欲还是占有欲,没有如果,没有多余的任何选择。
  第一眼相爱,本身就是一种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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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泷白再次醒来,是在西子臻的怀抱里。甜蜜的麝香味笼罩在房间上空,致使刚刚醒来的某个人又差一点被醺晕过去。
  低头,半是无奈半是恼怒的看着那紧紧埋进自己怀里的脑袋,漆黑到泛起紫光的发,如绸缎般温滑,触手可化。泷白无奈的笑,轻轻牵动两侧的手臂,移动了下身体,登时一股绵密的痛窜上来,掀起一连串的鸡皮疙瘩。
  泷白疼的龇牙咧嘴,低头怒视那还在呼呼大睡的男人,俊美英邪的侧面异常美好,蜿蜒的嘴角勾着满足的笑意,一瞬间,泷白想要推开他的手僵持在半空中,片刻后,无力的软下来。
  颀长无骨的手指温柔没入他发间,轻轻的摩挲,微微侧脸,有些不自然的在他发间落了枚轻吻,蜻蜓点水一般,已足够叫他闹了个大红脸。
  “西子臻……”泷白有些失神的望着他,昨夜近乎疯狂的欢爱折腾的他几乎昏厥过去,偏偏今早最先醒来的人还是他,结果就被某人按着顺理成章的又做了一次。
  上位。进入最深的那种。
  西子臻托着他不堪一搦的腰,大大叉开的双腿暴露核心部分茂密的幽林,以及粉嫩的小嘴。皮肤表面的温度灼热到吓死人,泷白按着西子臻的双肩,十指刻出道道滑腻的肌理。
  如玉双臀被掰开,一根手指插了进去,预热过的小-穴很是热情的吮住那根手指,细腻的粉肉丰满的包裹了起来,西子臻还挑了挑眉一脸阴邪的笑:“玉儿,你的小嘴舍不得放开我哪……”
  泷白差点没昏死过去,抓着他的肩膀,额头拼命的抵在他脖颈处,慌乱的喘息,眼神潮湿如同麋鹿。腰部以下传来一阵快感,从尾椎骨处窜上身。西子臻忽然抽离手指,泷白一怔,下一秒就被扶着腰,对准那高耸的龙物按了下去。
  “唔!……”
  拼命捂着嘴,勉强阻止住那声情-色味道十足的呻吟,玉泷白尖尖十指尽数没入西子臻肩膀,掐的他青一块紫一块,堪比泷白周身暧昧的吻痕。
  “叫出声来,我就给你。”西子臻拽下他的手用力反剪到他背后,那方白皙的胸膛便紧紧靠进自家怀里,两抹嫣然的蔻丹宛如成熟的果粒坠在身前。西子臻狼血沸腾,一低头炙热的啃了上去,舌尖挑拨吮吸,齿尖还不轻不重的研磨,不多时,泷白凄凄哀哀的呻吟便荡漾开来,隐约的还夹杂着哀求:“别、别咬了……啊……”
  西子臻一个激动,顾不得后-庭的伤,龇牙咧嘴就开始律-动起来,一个一个顶的玉泷白嗓子眼发干,那硕大而炙热的龙物简直要把他刺穿!
  偏偏西子臻还是各种好手,总能轻而易举的擒得泷白敏感点,就向着那一处穿插,狠狠的顶到底,顶的泷白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偏偏又爽到说不出话来。然后某人再恶劣的整根拔出,一手托起泷白颤栗的腰肢,一手在下面握着自己的龙物,用那浅红的端口暧昧的摩挲着泷白的蜜-穴,也不进去,就那样不轻不重的磨豆腐,磨的泷白耐心全无,最后一咬牙,按着那肩膀,自己狠心一屁股坐了下去……
  呼,那快感简直像要把自己撕成两半。泷白主动抱着西子臻的脖子吻过去,红润小舌湿漉漉的撩拨着高热度皮肤,西子臻脑部严重充血,一声闷哼就抱着那小腰疯狂的抽动起来,半点不再含糊,直把玉泷白顶的直叫唤,颤巍巍的呻吟煞是好听。
  前身挺立的玉-柱被西子臻照顾的太好,到最后,双重快感夹击之下,西子臻粗喘一声,急剧的抽-插了几下,二人同时射出浓郁的精华。泷白那一射正好全射在西子臻平整性感的小腹间,顺着腰流到大腿根儿,景象是说不出的淫靡。
  泷白脸一红眼波朦胧的望过去,被西子臻微微喘息着压上眼帘,绵密的吻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小狐狸,你怎么这么勾人……”
  泷白有气无力的瞪了他一眼,嘟囔着:“不行,下次我得在上面。”西子臻闷声邪恶的笑:“你这不就在上面呢么!”
  “……”

  『 酌心记 』

  竹影重重遮贯日,闻来还是迷迭香。倘若无心问嫁郎,何使今宵酒重唱。
  泷白迈步出门时,恰望见阮毓竹静静的立在池旁发呆,一身终年不变的水清袍,长袖盈风,立在远处竟有几分飘然欲去之感。泷白勾一勾嘴角,走上前来。
  “比筑。”
  何以不叫阮毓竹或者是小竹,是因为每次看到那眼睛里沉寂如死水的淡漠,还是因为不愿提及那些令他难以言明的过往。
  青衣墨发的男子动也不动,就那么背对着他,身形微有些孱弱,是此前从未觉察到的凄凉。泷白脚步一滞,望见那垂坠的双肩,胸腔凭生一份踟躇感。
  “少爷早。”阮毓竹轻轻转身,对他漾开一抹淡淡的笑靥。不知为何,总感觉那笑容里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泷白微微一笑,走上前,见他手中还夹着一盒鱼饲料:
  “我也想喂,可以么?”
  “自然可以。”阮毓竹侧身将那精致的小盒子递给他,后者绽开个明妩的笑靥,弯腰在池壁上坐下,纤细的指捻了些碎屑洒向池面。红鲤争相靠来,那碎屑却随风飞散开来,不留余地。

  泷白微微一怔,伸手,又取出些撒了下去,依然如此。锦鲤在碧波间急切的吐着水泡,一只手自泷白视线前滑过,就着取了些饲料轻轻播撒出去,池面泛起粼波,鱼儿争先恐后的吞吐着食物。
  泷白诧异道:“为何?”
  阮毓竹微微一笑:“少爷不曾养过鱼,也便不知道这饲料的撒取其实也是有蹊跷的。若风声过境,自不必松指,但饲料却会被风吹的一干二净,喂也是白喂,鱼儿根本吃不到任何。”
  说着又取了些碎屑,这一次放慢了动作,颀长的手指在离水面较近处用了些力道洒开,风虽过,食却已经入了鱼儿口。
  泷白睁大双眼,顷刻抚掌笑道:“妙哉妙哉,连喂个鱼都是要费心力的,这世道果真是不好活。”说着自己也捏了一把撒过去,照旧是散的多留的少,泷白笑笑,不置可否。将盒子递过去,阮毓竹接过来,面色平静的又喂了些许,方才把盒子放在一边,二人肩并肩的就坐在那池塘边,微笑凝望。
  “其实做只动物也未尝不好。”阮毓竹轻声说,“至少不必为了感情庸人自扰,少爷与瑞王修成正果,也算是我迄今为止做的唯一一件对的事……”
  “谢谢你。”泷白真心的笑,“可是也如你所说,动物不必为感情忧虑,但却一样要为了生存而斗争,这样看来,也没有什么幸或不幸了吧。”
  “不一样。”阮毓竹摇摇头,“若可以选,我宁愿做根竹子,长了砍,砍了还能再长。”
  “竹子也会痛,比筑。”泷白微微叹息。那男子倏然投来视线,眼神深深的看不出情绪,只问:“只有你不叫我小竹,阮毓竹。”
  “名字只是个称号,关键要看人。”泷白柔声说,“你有你的过去,不论如何,我接触到的只是现在的比筑,不是么?”
  “你……”那男子微微怔住,片刻别开脸,眼神若有所思的飘向远方,“迄今为止,我跟在你身边已有两年,只是这样的话从你口中说出,我却不是第一次听过。”
  这次换泷白怔住:“是么?我之前,有说过的么?”听闻从前的玉泷白嚣张跋扈,娇纵任性,若按照时间来推算,比筑跟随他的时候正是他穿越之前。可是这样看来,以前的玉泷白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阮毓竹默然。微微低垂的脸颊,鼻梁细挺,单薄的唇瓣轻抿起一角,似笑非笑着说:“我说是从前的你说的,你信么?”
  这下才真正是怔仲然。
  阮毓竹伸手,手腕懒懒的支起下巴,淡然道:“不用想了,你不会记得的。”顿一顿,又补充了一句,“从前的玉泷白是何等高贵之人,这样的话也只是偶尔高兴了随便说说而已,不必挂怀。”
  “可是我说的是真话。”泷白微微皱眉,“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
  “无所谓。反正你现在过的自在,从前的事就只是从前,再多想也是惘然……”阮毓竹低笑了一声,眼神闪烁。“何况,你已经选择了自己的立场,坚定与否,只看你自己的信仰有多高。”
  “……”泷白沉默,心中莫名有种异样感,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可是细细品来,却又事事无偏差。那么,那种异样感,是怎么一回事?
  “起风了,少爷,早些回去吧。”阮毓竹慢慢站起身,有条不紊的抖了抖衫子,淡然一笑,“若无意外,今晚便回府吧,唯恐夜长梦多。”
  明明是意味深长的话,可是语调平淡无奇,面色波澜不惊。泷白的心弦一跳,倏然想起玉府偌大家业还在自己手中掌控。那日离开的匆促也未来及交待些什么,如今比筑这样说,唯恐也是有心提点。
  泷白站起身点点头:“也好,我虽放心丁管家,但那两个兄长总归还在……”后面的话自不明再明说。
  阮毓竹悠悠的向前走了几步,倏然停下来,眼神飘向廊子里伫立的人影,嘴角荡起个深沉的笑,回头对着泷白柔声说:“少爷说的是,早些回去,更好。”
  话中之话,意味悠远,泷白再次觉得蹊跷。那男子却施施然离开,徒留泷白一人在原地发呆,怔仲间,已有人行至身前,视线下方出现一隅雪白的锦袍,鎏镀银边,腰际悬着一块晶莹的白玉佩,垂下来的袖角逶迤如泉,隐约透出一管莹白的洞箫,碧绦徐徐。
  那人立在他身前,轻声唤了句:“泷白。”
  怔然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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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岁那年开春,泷白闹着要去春市上溜达。明明只央了融华陪伴,西子臻却也要死皮赖脸的跟着来,泷白恼怒他不解人意,后者却始终悠然自得的跟在二人身后,一脸的惬意自得。
  泷白一恼,硬是上演了一出闹剧后拉着融华飞奔,算是甩掉了西子臻。二人驻足在一间乐器行前,泷白眼尖瞥见角落里那一抹亮闪闪的白光,凑上前去看,竟是一块坠了白玉凤佩的洞箫,通体晶莹,阴影下依然难掩那美妙的光泽。
  泷白心喜那物件之美,也顾不得自己压根儿就不会弄萧,扯着融华的袖角嚷嚷了要,掌柜的凑上前一瞧,历时眉开眼笑的报了个天价,还说已有人了订下来。
  泷白不依,吵着要。融华无奈,与掌柜交涉许久,对方仍对一副为难模样,关键时刻有人在背后朗笑开来,三人回首,正见西子臻迈步入门,凤瞳邪魅,嘴角勾着几分慵懒的笑,半靠着门扉懒洋洋撑开一把缎面折扇,笑道:
  “不巧不巧,此物正是被我所订,玉儿想要么?那就说些好话求求爷,说不定爷一高兴,就让与你了呢!”
  那话里的戏谑激怒了泷白,从小到大,这个人无时无刻不在跟他做对,他喜欢的东西他仗着自己有权势便总要抢先于他,而今长大来,更是时不时的就要逗弄欺负着他,当作一种调剂。
  “放屁!你出了多少钱,本少多给一倍!”泷白拍案而起,美目圆睁。掌柜的闻言立刻眼睛瞪到溜圆,融华还未来及开口,西子臻已经抢先甩下一沓银票,二话不说拿了东西就走人。
  泷白气的脸白成一树梨花,融华微微攒眉,扯住泷白欲追上前的身子,淡淡道:“没关系的,玉郎,回头会有更好的给你。”
  泷白却恼的不是这一样,他只恨西子臻处处与他做对,屡次从自己手中抢夺心爱之物。可其实说到底,他对这洞箫并无多大兴趣,也不过是图了一时的新鲜,说论喜爱,他倒是更中意那与洞箫下的宫绦紧扣的一双白玉环佩。
  一凤一凰合扣在一起,宛如一块椭圆的原石,但其实可以一分为二,单独佩戴。只看一眼泷白便知那是上品。可是却被西子臻有一次无情的抢离手中。
  翌日,泷白正怒气冲冲的在府邸里发脾气,茶楼里一双人影,黑白对峙。黑色玄锦袍是西子臻,白色的那位,自然正是融华。二人皆捧着香茗不紧不慢的品,寒意却在不经意间已经四散开来。
  良久,融华方漾开风华绝代的笑靥,悠悠道:“子臻兄到底是皇族贵胄,连方洞箫都舍不得让与凡人呐。”
  他吐字圆润优雅,不卑不亢,话中却带着几分戏谑。对面的男子低笑一声,放下茶盅,慵然道:“是又如何,我小气,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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