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陆凡点了点头，一手负于身后，一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郑天晓也不多言，拨浪鼓在手中“叮咚”几声后，身形一晃，人已逼至陆凡跟前于其过招了。
陆凡有些纳闷的看着被郑天晓抓在手上“玩”的拨浪鼓，脱口而出：“你没有童年？”
郑天晓微一楞，攻势却没有减弱，也不理他。
陆凡当然也不示弱，刀走偏锋，时急时缓，直把郑天晓逼得步步败退，心中着急不已。
突然，郑天晓手中的拨浪鼓三急两短的响了起来，陆凡虽觉得奇怪，却并没有多加理会，他只是想赢了擂台，拿紫玉箫换人。
“陆凡……”
陆凡眼一眯，他看着郑天晓的嘴，明明看见它有动，可是这声音……像谁的呢？像……“凡……你还好么？”
这声音……陆凡的视线渐渐模糊了，手中的刀不由缓了下来。
“凡，我们说好要一起打天下的……你怎么忘了？”
陆凡闭了闭眼睛，再一睁开却发现场景已经变了，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高楼的楼顶，很熟悉……不！这是幻觉……这是幻觉……可是他没有看郑天晓的眼睛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凡？”
陆凡猛的转身，发现身后空无一人，楼顶上只有他一个人，向远处望去，霓红灯一如既往的闪闪炫目，车辆在马路上飞驰……市中心的人潮也如夕拥挤，惟独缺的是……一个人。
“凡，你这些日子都跑哪去了，可把我们急死了你知不知道？！”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大吼，里面的担忧和急切使得陆凡心中一暖，转身。
“笑瑭？！真的是你？！”陆凡喜悦流露在脸上，本想冲上去抱住自己的好兄弟狂欢一番，却在刚迈开一步时停了下来。“笑瑭，我……我好象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什么梦？你过来好吗？我们一起喝酒，边喝边说你的梦吧，这么久没见，大家都很想你呢。”熟悉的声音，人影却很模糊，陆凡越想把他看清楚却越模糊，到最后只能叹了口气。
“笑瑭，你知道吗？我梦到我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时空，然后学会了爱人，我爱上了……几个和我一样身为男性的男人……笑瑭，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垂下头，陆凡幽幽开口。
“只要是自己真心爱上的，管他男女，凡，来陪我一起喝酒好么？”人影一步一步接近陆凡，模糊中好象有什么闪闪发亮，银白色的光……陆凡抬起头，眼神迷惑的看着模糊的影子，口中喃喃道：“笑瑭，难道你忘了么？当我告诉你，我……我喜欢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怎么可以……我是你兄弟，是个男人，你……你是变态吗？我爱的只有女人，你、你……恶心的同性恋！！！
“……你骂过我，你说我是恶心的同性恋！！”陆凡冲着模糊的人影大吼，手中的刀狠狠地朝人影砍去，“所以，你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幻觉，你不是笑瑭！！！”
拨浪鼓的声音“咚”的结束，一切场景都回到了现实或者是……那场很长很长的梦……郑天晓捂住被震得麻痛的虎口，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短刀，人也只离了陆凡几步之遥，因为距离近，被他那狠狠的一刀下来，格挡可是花了他不少功力才抵抗得住。
陆凡的刀斜斜的垂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郑天晓，好象要把他瞪出了一窟窿一样。“你的邪术果然厉害，老子差点就着了你的道了，不过……”握刀的手紧了紧，看见郑天晓一脸惊恐的盯着自己，心中不免骄傲。“如果再上当的……就是傻瓜了。”
话一完，刀锋一正朝郑天晓发起攻势，狂猛而霸道，汹涌而浪高，直逼得手脚功夫并不上层的郑天晓步步后退，优势，又让他夺回来了，台下捏了把汗的众人也都松了口气。
看着陆凡站在场上渐渐的没了招势，反而楞楞的站着，不知道在对那郑天晓说些什么，却看到郑天晓拔出了短刀，小心地接近陆凡……流殇和秦双几乎没了呼吸，想开口提醒却发现他的眼神涣散，根本就没了焦点……如果真正比起来，郑天晓当然不是陆凡的对手，只需几招，他便已经是明显的弱势了。
“喂，打个商量怎么样？”
“……”
“有关输赢呢。”不死心。
“少废话！”郑天晓看着陆凡轻轻松松便化去了自己的招势，心下不免有些急噪。
“你是不是有只紫玉箫？”
郑天晓猛的抬眼望他，“你打哪听说的？！”
陆凡诡异的笑着，只要知道那箫真的在郑天晓身上，他还怕拿不来么？“你想要这盟主之位吧？”
“你到底是谁？”郑天晓原本便嘶哑的声音此刻又冷了几分。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取得盟主之位，就把箫给我，反之……箫也得给我，盟主之位……没你的份。”
陆凡格去他的拳，还趁机拨弄了下他的拨浪鼓。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郑天晓仍是不信他的话，虽然他知道自己已经失败，但是，他又何必把辛苦得来的东西送人呢？
陆凡眼神一凛，攻势开始急促起来，“因为你必须得这么做，别无选择。”其实……他只不过想一举双得，既拿到了紫玉箫，又可以不用被楚灵追杀，何乐而不为呢？
郑天晓忙里偷得一闲，略一沉思，衡量利益取舍，发现陆凡的话挺吸引人的，遂看着他道：“好，不过我要你发誓你说的是真的。”
“这有何难。”陆凡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发了毒誓，“这样，总可以了吧？”
“好，那今日子时在这会面，我给你紫玉箫。”郑天晓道。
“好！那就一言为定了，希望你还是条汉子。”陆凡眉眼一转，笑了开来，然后故意一个翻身，脚下一打滑，整个人栽下了擂台。
顿时场下一阵轰动，没想到本来能打赢的人竟然滑了一下便下了场，心中可惜不已。
那老道士却是明眼人，他和在场的几名高手都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却碍于打擂的两人都没说什么，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卡那郭萧就不太服气了，告别了楚灵后便提着剑越上了台，他想，陆凡连他都能打败，可是为何会输给一个手脚并不利落的男子？看他那样子，想必也是有意让给郑天晓的吧？如果是这样，他岂不是捡了现成的便宜？只要打赢了郑天晓，他还怕盟主之位不落在他手上么？
越想越开心，郭萧完全没有意识到，就算是陆凡，也差点栽在郑天晓的邪术里……不多时，拨浪鼓的声音再次响起，三长两短的音……郭萧的眼前也开始模糊起来了。
总之，最后郭萧是败了，灰溜溜的被郑天晓扇下了擂台。陆凡想，不知道他的幻觉里是不是软玉在怀，所以以为是给女人扇了巴掌，制他调戏的罪……郑天晓一路打一路赢，武林盟主的位置已经非他莫属了。
子时一过，他在擂台边上等了又等，就是不见陆凡的影子，心下奇怪得紧。“说要紫玉箫，人却没了影，这算什么……”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他几乎已经呆不下去了，他不等他，他自然就会来找他，到时候再给不一样么？心下主意一定，转身就走。
“这么点时间都等不了，武林盟主你还能坐稳么？”懒洋洋的声音来自不远处慢慢踱来的黑衣男子，“抱歉，睡过头了。”
郑天晓嘴角微抽，回身面对陆凡道：“紫玉箫可以给你，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打哪知道消息的。”
月光下陆凡伸了个懒腰，“很重要吗？”
“你说吧。”
“好吧，不过我是守信用的人，不方便告诉你他的名字，我只能说……他会亲自来找你……”等你当上武林盟主之后。
“……他要来找我？为什么？”
“不知道啊，也许是找你，也或许……找你老婆？哈哈……你老婆很漂亮，你真有福气啊。”陆凡笑着道。
郑天晓脸色沉了沉，从怀里拿出准备好的箫，“给你，还望以后多关照。”
陆凡伸手接住箫，虚应道：“好说好说，在下以后还要仰仗盟主呢。”不过也要等到你有命活下去。在心里补了一句。
郑天晓也不多说，一拱手，“那么就先告辞了。”
“走好。”陆凡意思的拱了拱手，然后把目光转会手中的箫上。
只见那箫在月光下混暗无光，“这小子，不会拿把假的糊弄我吧？”嘴上喃喃着，在箫上喝了口气，然后放衣服上用力擦了擦。奇怪的事就这么出来了，被擦过的地方透出了幽幽的紫光，箫身通体透明有光泽，他又擦了擦，越来越亮的紫光把他的人都照亮得像神仙下凡……“还真是样宝贝啊……不就夜光的嘛，直得他们这么当宝么？真是的。”陆凡无所谓的摆弄几下后收进怀里，这种东西以前在他管的几条夜市的街上到处都是，要多少有多少，没想到在这里可以当宝，要是知道那他就带点？
想着不着边际的东西，陆凡往破庙走去。
破庙门口，一袭白影伫立在月光下。
“殇……”陆凡轻唤一声迎了上去，将流殇揽进怀里。“夜里凉，你怎么不睡了？”
流殇抬头望着陆凡的脸，却什么话也不说。
“怎么了？”
“做恶梦。”流殇垂下眼睑。
陆凡柔声安慰道：“别怕，以后有我在呢。”说完将他搂得更紧。
“我梦到你走了……就只有我一个人，谁都不在，就丢下我一个人，很狼狈的找……”
“别怕！我不会丢下你的。”陆凡听着心里高兴，低头亲了亲流殇的额头。
流殇抓住陆凡的手，眼中满是水气，“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我追出谷了，我后悔把你丢出谷……我……”
陆凡吻住张张合合的嘴，心中舒了口气，有他这句话已经够了……“我不是还在么？以后都不会分开了，殇……我的殇……”紧紧的搂住心上人，陆凡全身都是满满的全都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我……不想再和你分开……凡……凡……”流殇把脸埋进结实的胸膛。
“嗯，不分开了。”
合二为一的身影在月光下紧紧的贴着，谁也不愿放开谁，将近半年的思念互相倾诉着，未来……还很长……
第三十章
第二天一早，陆凡便告别了楚灵下了擎枫岭，离开时特意讲了自己今后的去处，在说到要去朝华时，楚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有陆凡一个人在拼命的说话，其实也只有他一个人在说……葛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使了个眼色让大家先撤，当他发现周围的人已经没了后，才匆匆告辞。
楚灵看着在河上轻盈的身型，嘴角不由微微勾起。其实这个朋友，也挺可爱的……陆凡一行人下了岭后，首先做的，就是代替流殇把子归个杜秋艳赶回绝尘谷，子归虽万般不情愿，却碍于父命不可违，灰溜溜的跟着秋艳走了。
“双，你去看看我那头牛还在不在。”一进客栈，陆凡就软在凳子上不肯起身了。
“是，主上。”秦双低垂了头退出去。
奇怪的看了眼他的背影，陆凡问葛茗：“他又怎么了？”
葛茗敲肩的动作一顿，用下巴指指一旁的美男流殇，神秘的说：“吃醋了。”
一楞，随即看了眼流殇笑了，吃醋啊……呵呵！“咱们明天便去朝华吧。”招来小二点了菜后顺道问：“小二哥，你有没听说最近朝华打战的事？”
店小二将他打量了一番，然后四周看了看道：“客倌不知道吧？听说朝华快失守了。”
“什么？！”陆凡从凳子上弹了起来，“这么快？朝华没吃饱吗？”
小二慌张的四处望了望，连忙示意陆凡别激动。“您可千万当心啊，让人听见就不好了。”待陆凡坐下，他又小声的说：“我听说朝华之所以快失守，是因为出了内奸，勾通外敌，把情报都往敌人那送，所以朝华才吕战吕败。”
“内奸？可听说查出人来没？”葛茗问道。
“据说还没有。”小二摇头，“如果有的话朝华还会连连败退么？”
陆凡垂着脑袋，像在思考着什么。
流殇开口道：“你要去朝华做什么？”
“参军。”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乎都被吓了一跳。葛茗是最不解的一个，她知道主上此番的目的，可是那也不至于去参军吧？
“主上，你大可不必……”
“万事都有个开头，要想别人成服，首先就要建功立威，这样才会得到更多效忠的人。”陆凡这么说。
流殇更是奇怪，听陆凡这么一说，该不会他想……“去朝华做官？”
陆凡看着他笑了，“是啊，我要去做大官。”
小二被挥退，不一会酒菜便上齐了，秦双也赶得及时。
“主上，您的牛很好。”
“嗯，来，吃饭吧。”陆凡把他的杯子斟上酒，“吃饱了就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起程去朝华。”
次日清晨，当秦双牵着陆凡的牛到他跟前时，他差点被坐骑的热情给吓了一跳。
多日未见如隔三秋，在场的都在怀疑这头神牛的性别，不过照陆凡的魅力看来，公的还是母的都已经是次要的了……前往朝华的陆很长，陆凡却要加紧赶。
朝华的危险存亡都关系到了他的目的，这一去，又不知道几处波折。
流殇很少说话，静静的跟在陆凡旁边，有时候陆凡和他聊上几句，他便答上几句，其他时候，他也只顾着赶路，到是葛茗最痛苦，不停的赶陆对一个女子来说负担太大，而她已经可以直接晋级成男人了，跟着一群汉子四处跑，又是三餐又是起居的，陆凡看着心疼能为她做的也只有没事少吩咐她或索性自己动手，如今多了个寡言的流殇，她到也轻松不少。
快马加鞭连赶十几天，人疲马（牛）倦的终于到了朝华的边境，可是入境却成了问题。
四人下了坐骑，远远的看见一群士兵盘查过往的百姓，不禁烦恼他们该如何解释身份得许进境。
葛茗想了想，再一次提出易容，然后，朝华的士兵们便看到了这样一群入境的。
一对老夫老妻，当然，是一对老头老太，还有一头牛，牛上坐着老太，牛让老头牵着。身后跟着的据说是他们的长子和次子，衣服俭朴而粗素，各牵一匹马。他们都是从白鹄来走亲戚的。
士兵问：现在是打战的高峰，还有谁会千里迢迢走亲戚，不想活了不成？
老头回答：大人您有所不知啊，老头儿我啊，是来带我未来媳妇走的啊，你看看我这俩小子啊，年轻力壮的啊，老头我打算让他们讨了老婆圆了房后上战场的啊，为了朝华拼命的啊……士兵有些不耐烦的挥手：你‘啊啊啊’够了没啊？谁不希望躲得远远的，还有人傻了把自己的骨肉往刀尖上送么？
老头一听不得了，激动得‘哇哇’大嚷：我们一片赤诚之心啊，既然媳妇是朝华的百姓啊，那我们也就成了朝华的人啊，你们怎么能掩埋了我儿的一片报效之心啊？如今朝华有难啊，我们还能坐视不理悠闲度日啊？你……你们……士兵终于受不了了，简单搜查了下他们有无危险物品便放行了。
入境后，那老头还一脸义愤填膺的说：他们的老子也要去惨军！
惹得周围一阵哄笑，众人心中都嘀咕：就凭他那几根来骨头？还没到战场就已经散了……老头……不，是陆凡，他当然不是开玩笑，入境后的第一件事他便交代了遗嘱……不是，是吩咐……“你们就按这身行头和借口去朝华的都城，关键时刻替我办几件事，我决定去参军。”路上陆凡吩咐道。
“参军？为什么……”流殇不懂。
笑了笑，“参军就能立军功，到时候升官发财啊。”陆凡开玩笑。
“那我陪你去军营。”流殇一脸坚定的说，他不放心陆凡一个人上战场。
“傻瓜！”陆凡轻笑，伸手抓住流殇的手一使力，将他拉上牛背揽进怀里。“军营里都是些粗人，我怎么舍得你冒这个险呢？而且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你呢。”
“什么事？”当着四只眼睛被一个男人揽进怀抱让流殇很不自在，眼睛除了陆凡便不敢看其他地方。
陆凡亲了亲他微红的脸颊，“到时候再告诉你。”
流殇还想说什么，却被秦双抢先一步：“主上，请容许属下跟随您去军营。”
“不行，你和殇谁都不许去。”
“主上，那我……”
“你是女子，更不行。”陆凡毫不犹豫的拒绝。
“可是，属下的职责是保护您。”秦双仍不放弃。
陆凡瞪了他一眼道：“以后你的职责是保护好你自己，我的职责才是保护你们。”
“主上……”
“什么都不许再说，我决定的事就不会再改变，虽然要去军营，但我会保持和你们联络，记住，万事都要小心谨慎，现在朝华战乱人心惶惶，稍有不妥便会招来大麻烦，你们都要照顾好自己，顾好同伴。”陆凡严肃的说。
秦双垂下了头不语，葛茗也只咬了咬唇。
流殇扯了扯陆凡的衣袖，脸上满是担忧。“你真的要去？”
陆凡拨开他额际的发丝点头。
因为陆凡要去军营战场的消息，一路上话语少了许多，气氛也有些僵着。
当四人按着老套的故事和完美的易容混进了朝华的一个城池时，一名蓝杉男子认出了他们。
“你是说六王爷已经在‘如歌’城了？”陆凡打量着眼前的蓝衣男子，虎目含威，也不是个好惹的。
蓝衣人点点头道：“我家王爷前日到的如歌城，特命在下在此等候陆公子的到来。”
陆凡看着人烟稀少的街头，心中为那六王爷佩服不已。果真是个闲王爷，连这种敏感的时候还毫无顾忌的到处跑……“请带路吧。”
当众人被蓝衣人指引到一家酒楼的包房时，门自里面打了开来，一抹素雅的身影直接扑进了陆凡的怀抱。
“凡……凡，我好想你……”饱含思念的声音自厚实的怀抱传来。
陆凡先是一楞，随即抱紧了胸口上的人儿，在他耳边倾诉着同样的相思，“我也想你，情儿……我的情儿，你过得可好？”
离情抬起脸望着记忆中无异的面容，心中一阵满足。“好，我很好。”
“哈哈……陆公子果然准时，不慢不快，刚好一个月。”包房内一阵爽朗的笑声，自是那恶名远播的六王爷。
陆凡拍了拍离情的头放开他，迈开步子走了进去。“六王爷好兴致，不知这一个月来情儿服侍得可还满意？”
六王爷一听这话，原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但很快便恢复如初了，不愧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物。“离情纵然服侍得好，可陆公子可替本王拿回那紫玉箫？”
“好说。”陆凡自动找了个地方坐下，从怀里掏出用黑布包着的箫。“紫玉箫在此，王爷拿到手后也该放离情回到在下身边服侍了，没了他的日子，在下可真是寝食难安啊……”说着还配上一脸苦恼。
那王爷一见他手中的箫，心思根本就不在离情那，目光中的贪婪让陆凡捕捉个正着，他扭头看了看手中被喻为至宝的箫，怎么看都是一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夜光箫，也没有想占宝物为已有的打算，手轻轻一挥，那箫已落在了六王爷的手中。“王爷的吩咐在下岂敢不办妥？”
六王爷一接过箫便迫不及待的打开黑布观察了起来，“是那支……真的是……哈哈！哈哈……多亏了陆公子，本王才能找回心爱之物，离情本王无福消受，自然得还给公子。”其实就算陆凡不开口要人，他也会拼死把人送回到他身边……想想，好不容易得了一个美人，碰不得吃不得，还要时刻当心自己的膳食和门户，那离情看似柔弱无害，实质上却是世间最最厉害的毒药……这样的主，他还敢要么？不被下个万年噬心蛊才怪呢……陆凡也不客气，听他这么一说便拱手道：“如此就多谢王爷大量了，在下还有要事，不便打扰，告辞。”
“咦？要走了？”六王爷把箫收好。“那本王送送你们吧？”说得客气。
“不劳烦王爷了，如进朝华动乱，以王爷的身份还是少在外面走动得好，以免惹了不必要的麻烦上身。”陆凡拒绝了他的好意。
六王爷想想也对，在包房内与陆凡道别后就真的没再出来。
再见到陆凡，离情眼眶都有些红了，一个月的分离让他颇难度日，脑海里全是陆凡矫健的英姿，可那六王爷偏偏好事，有是没事就爱烦他，有时恼了，他便随便仍了些毒吓唬一番，直搞得人仰马翻王爷当面赔不是才罢休。
“情儿，这段日子让你受苦了……”陆凡心疼的捧着离情的脸，看到他有些消瘦的身子更加难受。
离情摇了摇头，“不苦，只要能见到你就好。”然后嫣然一笑，迷惑众生。
陆凡腻宠的摇了摇他的脑袋，突然想起了什么，改拉上离情的手转身，“情儿，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他是……殇？流殇？”四周一看，除了葛茗和秦双，再无其他认识熟悉的面孔。
“咦？”葛茗经他的叫声一提醒，也回头看了看，却空无一人，那个原本静静跟在他们身后的人呢？“莫谷主呢？”
“殇……”你又要丢下我了吗？陆凡心中着急，拉着离情往来时的路跑去。不可以……不准你再丢下我……殇……葛茗与秦双已经默契的开始四处找寻，却没有一点消息。秦双更是招来暗卫询问，却被告知流殇从酒楼出来后便失去了踪影。秦双眉头紧紧的皱着，心中不段揣测着流殇离开的原因，或许他是因为……主上和离公子……陆凡一边跑一边喊着流殇的名字，他知道他没有远，一定的！殇说过不分开的……他说过的……“殇，你出来好不好？我知道我欠你很多解释，但也请你慢慢听我道来好么？殇……别吓我……”陆凡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睛不停的在各个角落穿梭。
离情沉默着，他不在凡身边的这段时间，一定又发生了什么事吧？比如说凡口中的“殇”是谁？是凡的什么人？他不懂，所以他开了口。“凡，他是谁？”
陆凡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离情，然后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一字一句认真道：“他和你一样，都是对我来说最最重要的人，我的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重要成分，情儿如果爱我，就请体谅我的心，也请……像看重我一样看重他……”
“……”离情看见了陆凡眼中似有似无的企求，别开了眼，淡淡的道：“只要凡喜欢的，离情同样也会接受，你可以不用顾虑我。”
“情儿……”陆凡以为离情也在赌气，只觉得全身一阵无力，口气中多了无奈。
离情回头牢牢的盯着陆凡，“我没有任何不满，是真的，凡……你去找那位公子吧，以后我定会与他好好相处，决不让凡头疼的。”说完，微笑浮上了脸，像一颗定心丸一样驱赶了陆凡的烦恼。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棒了！”陆凡差点就欢呼出声，他放开离情，后退了一步朝他行了个军礼，虽然离情看不懂，可是却表达了他内心的兴奋与激动，看见他背后追上来的秦双和葛茗，他微笑着转身跑了，他要去，去追寻他的另一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