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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厉虎,夺了情》    作者:林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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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惠!」薛曜晴也知道武术家面对枪子的窘境,忙要替师兄格挡。
  「滚开!」蛮横的,厉琥横推了师弟肩头一掌。
  他不要师弟为自己去求那女人,可这一推虽将人给推离危险范围,厉琥本身却也因为反作用力而往後一跌。
  「师兄!」无比惶急的叫唤破空而来。
  师弟一稳定身形後就朝自己跃来,在厉琥跌坠入一百公尺深的悬崖下的时候,他眼里装满的,就是师弟那样慌乱、忧急、想哭的表情。
  厉琥从没见过师弟那种表情。

  厉虎,夺了情7

  在短短的下坠时间里,普通人大概会面临一生的回忆转过眼前,有些人甚至可以看见死去的祖父母笑嘻嘻对自己招手。
  厉琥不是普通人,他是经过长期严格体能训练的武者,愈是生死关头,愈不认命等死,脑筋会在危急之中转趋清明,想著应对之道。
  从这麽高的地方落入水中,巨大冲击力几乎就和落在水泥地上差不多,即使是经验丰富的高空跳水选手,若是脑袋先落水,都会引发严重的脑震盪,甚至头骨碎裂命丧当场。
  因此,身体必须保持紧张笔直,且确保由双脚来「著陆」,这虽然会面临巨大重力影响施加到身体上,不过每日都练功的厉琥不担心,他的身体正处於完美状态,可以应付和水面相撞时的冲击力。
  当务之急,是先在空中扭腰转身,这对擅长轻功的厉琥而言原本该跟吃饭一般容易,却因为重力加速度的拉扯之下,无法做的顺溜。
  尽人事听天命,体内的虎魂让黑暗面彻底爆发,他也不太在意生或死了。
  「师兄!」轰隆的瀑水飞溅声中,传来熟悉的喊声,而且相当近。
  这叫唤比雷鸣还更能振聋发聩,厉琥往上头看,无法置信,师弟居然跟著跳下来,两人距离相当接近,可见他是毫不犹豫跟著厉琥一起跳下来的。
  在瀑布造成的水雾里,两人视线交会了一秒,薛曜晴徒劳的,想伸手拉住师兄。
  厉琥慌了,他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师弟却是他心头疼宠的一块肉,就连得知对方想杀他时,他顶多迁怒到天海惠身上,却从没想过要报复师弟,如今见他跟著跳下,心底只有莫大的惶恐。
  他不要师弟死,绝不要!
  「对掌!」他喝。
  薛曜晴跟厉琥的默契从小培养也不是假的,一听师兄喊,心领神会,看准了彼此位置,两人各出右掌相击。
  两手交会的刹那间,爆发出弹抖崩爆之力,势猛速疾,那是平日练功时蓄积丹田处的内功,此刻面临生死交关,便一古脑儿使了出来。
  这样的力道能让出掌带风发拳有声,两掌硬碰硬的结果是产生相当程度的反作用力,将直落的速度反拨向两旁,让两人在空中顺著势头翻飞回转,减低坠落的重度。
  噗噗两声,他们成功以脚破穿入水,毫发无伤。
  虽说毫发无伤,肌肉处还是有痉挛之感,在水里漂浮了一阵之後,两人终於爬上岸,浑身湿淋淋的趴在布满鹅卵石的河床边直喘气。
  厉琥注意到薛曜晴在劫後馀生他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拆掉手上Patek Philippe的腕表,抓了卵石敲了个支离破碎,又把碎片统统扔到河里去。
  厉琥於是恍然大悟,怒气再度涌现。
  「难怪天海惠能找到我们!」他咬牙切齿指责:「表里有追踪器,你、你跟她勾结!」
  「我……」薛曜晴双眸闪烁,目光低垂,低声说:「我不是……」
  「你早知道表里有追踪器,这几天在我面前都是在演戏,对不对?!」
  薛曜晴不答,唇紧抿,眉头纠结。
  厉琥跃上师弟的身体,蛮力将之翻转,虎爪扣上他的脖子,体内蛰伏的虎魄从暗处掠出,炯炯的眼里也覆满旋风般的阴暗。
  他阴笑,手上的力道随之加剧,带著胁迫的嘶哑,问:「师弟真的认为我该死?」
  呼吸道受阻,薛曜晴几乎不能呼吸了,一张脸窘迫发青,根本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倔强的与师兄对望,带著激情的对望。
  不再是以往邪气的、飘忽的、略带玩世不恭的狡猾眼神,却是实实在在相望过来,刁钻的狐狸不见了,不带虚伪,没有掩饰的两团火在眼里燃烧,逼得厉琥也不得不与之认真相望。
  乾乾净净的瑰丽,足够与一只嚣张狂妄的老虎抗衡,师兄在本人都没意识的情况下缓缓松了手劲,他内心深处其实见不得师弟受苦。
  薛曜晴终於能够大口吸气,刚喘过气他就破口大骂。
  「你、你发什麽脾气啊!咳、咳咳……」喉咙被虎爪捏得好痛,说话就闹疼,他还涨红脸继续骂:「对,你该死,咳……我不也陪著你一起跳下来死了……咳咳……」
  厉琥转头看著那百尺高的瀑布悬崖。
  没错,师弟也不是笨蛋,当然知道从那样高的崖上跳下来稳死无疑,即将美人在怀财宝在手的他,何苦抛弃那一切,跟著自己跳下?
  回头重新看著师弟,现在,师弟在他眼里完全像是个陌生人,一个脱去伪饰无比纯真的人。
  「……我知道,师兄也愿意为我死。」薛曜晴说,他红著眼睛,不知是被水刺激的,还是气愤出来的。
  厉琥承认,是的,就算立场交换,临到相同的状况,他也愿意陪著师弟一起跳下悬崖,不让他作个孤魂野鬼。
  怒哼一声,薛曜晴抛开一切顾忌,终於打算好好骂醒这只呆头笨老虎。
  「师兄既然能够为我死,却为何没有掠夺我的勇气?明明就喜欢我,还总是憋闷在心里,哼,是个男人就让我好好见识你的气魄!」
  厉琥打从心底一震,就像是关锁禁忌的箱子被打开了,任何教条都被释放出来,消失在还回盪著师弟愤恨怒吼的空气里。
  原来师弟早都心知肚明。
  那麽,还有何顾忌?
  凶猛地,森冷的,厉琥低声问:「师弟是认真的?」
  师弟讥诮扬眉,那神态认真到不能再认真。
  拱著背,厉琥曲膝在身下人大腿两侧,两手固住对方的腕於冷凉的河床地上,四野无人,月明风清,他重重压上那朝思暮想的两片唇。
  终於可以放任自己狂野的欲望却攫夺这人,他是被监禁多时的囚犯,如今终於跳脱出来,然後发现,钥匙原来早在自己身上。
  比记忆中更为甜美的唇,他野蛮的、凶狠的让舌头钻入对方微张的嘴啃咬啮吞,迫不及待让身体交缠。
  湿漉漉的衣服也急躁被扯开,肉体的焦灼触碰都展现对彼此的强烈欲求,缓慢轻柔的步骤根本不合於经过长久等待两人。
  凶暴的吻引发身体的饥渴,唇舌交战已经成了老虎与狐狸二兽攻击前的示威,是激情的前奏,这样的吻已经不是吻,而是试探,试探彼此的底细,可否将对方给吞噬殆尽。
  夜色仍深浓,夜风更冷,两人湿透的身体却热腾腾如烧红的炭炉,厉琥舍不得的离开,隔著好几公分的距离,细细望著同样喘气不已的人。
  师弟的表情柔和了,就连眼里的两团火也化为星星般的灿光,明媚含情诱惑迷离,取代了十三年前的讶异、忌惮、不安还有愠怨。
  「师兄的吻有进步了。」邪邪蛊魅的笑容漾起,衬著红肿的唇,有种艳美的性感。
  厉琥也笑,长久的噩梦结束了。
  老虎终於可以大开杀戒,对著狐狸磨刀霍霍,活剥生吞,他有所觉悟,从此到以後,要强迫这人在身边,连血肉魂魄一起订下契约,同享乐共受罪,死也不分。
  「我会让你好好享受被掠夺的滋味。」厉琥说:「连这几年的份,一起……」
  师弟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平野上的交媾奔放原始,如同牝牡二兽行著本能之事,厉琥如同脱离兽栏的虎或兕,找到放肆发狂的场所,在师弟浅色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咬痕,宣示这美丽的身体是谁的领域,谁的地盘。
  他好饿,饿到连理智都顾不上了,老虎的本能接管他的意志,要将爪子刺入狐狸的肉里,好好吸吮嗅闻香甜的血气;要确实贯穿对方的身体,布洒欲望的精华,让狐狸从里到外都只充满著自己的味道。
  光是这麽想,就让他极度兴奋,所以他毫不留情,逼迫著师弟敞开身体,贯穿,因为对方正秀色可餐。
  「好痛……」有人後悔了,虽然此人之前千方百计的诱惑师兄与之交合。
  厉琥充耳不闻,野性勃发的他有其残忍之处,而月光下的师弟太过诱人,浅色的肌肤泌出的汗珠闪闪发亮,他无法克制,将坚硬的肉刃一次又一次埋入师弟紧烫的密处。
  愈是进入愈是留恋,师弟的内壁因著痛楚而绞紧,厉琥浸渍在这样销魂的感受里,无暇顾及其他,只能两手环紧师弟的肩,迫不及待的贯穿,洒入属於自己的精华。
  「慢一点啊……师兄……」刁滑的嘴吐出不连贯的呜咽:「痛……你轻……」
  「你自找的……」摇晃的动作之下,如雨的汗液不断滴到师弟身上,厉琥拧著眉,眼里尽是暴戾之气:「你自找的,你耍弄我太久了……」
  薛曜晴被师兄粗鲁的动作弄得又是兴奋又是难受,根本没想到同性亲热会如此受罪,早知道自己应该当主动的那一个,可是失了先机就被攻了进来,只能被动接受。
  可是,两人如此亲密交缠,不也是自己朝思暮想了好久的梦?
  从在饭店解读观音像秘密之时,到如今,他就已经明里暗中不知色诱了师兄多少次,师兄的却胆小总是让他是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哼!
  如今愿望成真,心底,真的欣喜。
  十三年前的那一吻,他在师兄眼里看到的是惊慌与歉疚,薛曜晴自己对情事仍旧懵懂,却已经开始对异性产生兴趣,本能的对男人的特意靠近有排拒的本能,所以当时,对师兄那样失格的亲密行为,他害怕。
  之後,他特意在师兄面前跟女孩子表现亲密,顺利的在两人中间制造隔阂,等进入流刀组後,各据一方,聚少离多,换成不同的人在身边来来去去,男男女女,各有优缺点。
  他终於发现,那些人终究不是师兄。
  谁都不能取代师兄。
  他开始後悔,他想要师兄永远陪在身边。
  本来想给师兄多一点时间,让他自行开窍,订婚事件却逼得薛曜晴不得不赶紧采取行动。
  他一定要在事情成定局之前,把师兄给拐回身边,他一点都不想跟天海惠结婚。
  紧要关头时,他也可以亲自去暗杀了天海惠,让婚事无疾而终。
  狐狸,自有其阴险的一面。
  天海津跟天海惠早就知道宝藏的事,却不知道藏宝真正的地点,仗著薛曜晴一定会对流刀组女婿的地位跟天海惠心动,天海津要求他带天海惠一起去寻宝,并且允诺将来让夫妻两人继承流刀组。
  他假装答应,却假托藏宝处的线索唯有厉琥才有可能解读,要天海惠待在纶丝镇里等消息就好,他会骗厉琥一同前往藏宝地,届时再杀了厉琥。
  他打的如意算盘其实是:趁著找宝藏之时,逼师兄表态,然後两人隐居。
  早就知道师兄有多在意自己了,只可惜,胆小,还可笑的抱著牺牲奉献的精神,自以为是的决定师弟的前路。
  他也早就知道天海惠赠送的手表里有追踪器,却不移除,旅途中多些未知的凶险,让两人陷入险境,一定能逼师兄认真表态。
  始料未及的是,天海惠亲自出马,欲杀厉琥而後快,这大大的打乱薛曜晴的计画,恶劣的女人甚至迫得师兄跳下悬崖,突如其来状况让他迷懵了,心中唯一充塞的想法是││
  他要永远的陪在师兄身边。
  没有了师兄,他什麽都没了,还不如一起死。
  如今,一切都恰到好处,师兄在倾泄了郁积甚久的欲望後,理性回来了些,将师弟紧紧的搂在怀里,搂得如此用力,将他视为比满山满谷的宝藏还更珍贵的物品。
  激情暂时退去,此刻是凌晨,山里冷得不得了,又是在湿气大的河边,两人还脱得光溜溜,要不是两人内功深厚,早挂了。
  「冷了。」有人抱怨。
  「练气调息行一小周天,很快就热了。」厉琥说完,就著抱人的姿势,在呼吸吐纳间导引真气沿经络行向拳脚,很快身体就热了起来。
  薛曜晴慵懒不堪,懒得行气,反正师兄身体暖,他窝在里头就像窝在火炉里,乾脆不动,享受这一刻的温存。
  窝得舒服,他就小声的说了上述那些真相,当然,隐瞒了自己在赌城饭店色诱师兄一起洗澡,在异国的旅馆内,三番两次都穿著浴袍,还故意在师兄床上睡觉,就是想制造机会,让两人名正言顺在一起。
  师兄比想像中更有定力。
  那麽,到了山林里同住一个帐篷内,乾柴烈火总容易燃起情事了吧?
  没有,啥事都没有,连他故意不穿衣服只裹著个睡袋都逼不得师兄动手,薛曜晴气死了。
  想到那些失望如怨妇的夜里,比对现在,要薛曜晴不笑也难。
  「说很痛又笑得开心,师弟很满意我的表现?」随著揶揄,手臂又收得更紧了些。
  薛曜晴呼出一声痛音,随著对方的动作,身下被某人用力结合的部分,皮肉被人咬伤的部分,从高处落入水里不可避免的痉挛都加剧了几分,要不是身体底子好,他早昏了过去。
  「我喜欢师弟。」简简单单一句话说出来,郁积多年的闷苦一瞬间发散了出来,厉琥突然间心胸都开朗了。
  如果早知道师弟也对自己有情,就不用挨上这几年的思恋之苦,师弟可恶之极,厉琥控制不住的又愤恨咬了师弟脖子一口,红印出来,师弟痛得哇哇叫。
  「又咬我,还恨我瞒你事啊?」
  「你比我更该死。」厉琥恨恨说。
  薛曜晴手脚都被扣紧,想打人也无从打,乾脆往师兄嘴上轻轻一咬,却也没舍得咬重,让这咬成了轻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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