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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露珠

书籍名:《外国散文名著快读》    作者: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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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搜索]

  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1889-1957)是智利着名女诗人、散文家。米斯特拉尔全凭自学成就了深厚的文学素养,14岁开始发表诗作。1907年,米斯特拉尔与一位铁路青年职员梅里奥·乌雷塔坠入爱河。不幸的是,乌雷塔于两年后自杀身亡。悲痛欲绝的诗人以诗抒怀,写成了着名的《死的十四行诗》。此后,米斯特拉尔辗转各地,先后任中学教师、校长等职。1922年,诗人应墨西哥政府之邀前去参与教学改革,同年,她的第一本诗集《绝望》在纽约出版。1924年以后,米斯特拉尔被智利政府任命为驻意大利、美国、西班牙、比利时等国的领事,晚年曾任驻联合国特使。

  1945年米斯特拉尔成为拉丁美洲获诺贝尔文学奖的第一人。诺贝尔文学奖颁奖辞指出:“她那富于强烈感情的抒情诗歌,使她的名字成为整个拉丁美洲的理想的象征。”米斯特拉尔被誉为“拉丁美洲的精神女皇”。代表作有诗集《绝望》《毁灭》《葡萄压榨机》《智利的诗》,以及散文《艺术》《母亲的诗》等。

  [内容精要]

  在文学史上,几乎没有哪位女诗人像米斯特拉尔那样,把自己的创作生涯与情人之死如此密切地连在一起。这不仅因为伤心之极的女诗人写出了悼念情人的千古绝唱《死的十四行诗》,更重要的是,诗人从绝望悲哀中升华出无边的母爱,把它奉献给了整个人类。正如诺贝尔文学颁奖辞所说的那样:“智利偏僻荒凉的山谷里升起了一个声音,响遍四方。日常生活中的一件平凡的悲剧失去了它的个人特征,进入了世界文学的殿堂。”

  《露珠》精选了《艺术》《母亲的诗》《墨西哥素描》等多篇经典美文,米斯特拉尔的散文像她的诗歌一样,都是来自女性灵魂深处的悠长吟唱。诗人用激情而不失温存的爱之絮语,向母亲、向生命、向儿童、向受难者、向自然倾注她博大深沉的女性关怀。

  对博大母爱的礼赞是米斯特拉尔散文的主旋律。在《歌唱》中,她塑造了一个“充满痛苦的生动热切的心”的母亲用“水一般清澈晶莹的歌声”荡涤世界的感人形象。这位“母爱的伟大歌手”唱出悠扬动听的歌声,就像母亲乳汁温馨的芬芳悄无声息地盈满了天地之间。《回忆远方的母亲》是诗人用女儿的口吻细诉的对母亲的恋歌,细腻地传达出每个人心中对母性最复杂深沉的情感:

  “妈妈:我的眼睛,嘴和手在你身体深处悄悄形成。你用丰饶的血液把我灌溉,正如流水灌溉隐藏在地底的风信子块根。”通过《母亲的诗》,诗人以女性细致温情的心灵体验孕育新生命的感受,娓娓述说了女性刚怀孕的甜蜜憧憬、妊娠反应的敏感软弱以及分娩的痛苦与新生,并从中体悟出世界的母性之美:“大地的模样像是一个怀里抱着孩子的女人(生物偎依在她宽阔的怀抱)。”

  米斯特拉尔胸中的爱是那样深邃绵长,当她奉献给孩子们时,《校园散文》

  就化作呵护儿童的天使翅膀,以至于《女教师的祈祷》成为所有教育者的《圣经》;当她奉献给受难者时,《最不幸的母亲》就化作圣母的眼泪,滋润人们干涸的心田;当她奉献给大自然,她的散文变成了《龙舌兰》的长叹和《大王椰子树》的母性怀抱,给我们带来拉丁美洲广漠大地上美丽生灵的气息。因为米斯特拉尔虔诚地献出自己全部的爱,所以她的作品总是闪耀着宗教般圣洁的光彩。

  [精彩片段]

  一个女人在山谷中歌唱。暮色苍茫,模糊了的她身影;但她的歌声仍在田野上空回荡。

  她的心已碎,有如今天下午她在小河卵石上磕破的杯子。但她还在歌唱;缕缕不绝的歌声被隐秘的伤口磨得凄厉。悠扬的声调带着鲜血。

  由于每日的死亡,其他的声音已在田野上消失,迟归的鸟雀的鸣啭不久前也已停息。她的永恒的心,充满痛苦的生动热切的心,在她的声音中汇集了其他的声音。

  她为谁歌唱,为了黄昏时候默默无语凝视着她的丈夫,还是为了将孩子安抚?或者是为了自己,她的心比傍晚孤单的孩子更无寄托?

  夜晚来临,由于歌声相迎,变得深沉,星星含着人的温情陆续睁开眼睛,星光灿烂的天空能解人意,懂得人间的酸辛。

  水一般清澈晶莹的歌声涤荡了平原,把人们互相憎恨的日子洗净。那女人仍在高唱,辉煌的白天从她喉中升起,直上星空。

  (选自《露珠》,王永年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年版)

  [名言佳句]

  等我同上帝在一起的时候,不必用天使的翅翼抚慰我心上的创伤;只要把我所爱的孩子们的头发披在蓝天,让它们随风吹拂我的面庞,永远永远(《孩子们的头发》)

  [阅读赏析]

  有了米斯特拉尔,拉美文学终于以自己独特的抒情风格走向世界文坛。

  米斯特拉尔像来自拉美大陆的和煦春风,带着泥土的味道和龙舌兰的叹息,令全世界为之陶醉,同时也深刻地影响了拉美文学的发展。26年后,她的学生聂鲁达再次登上她曾经站立的诺贝尔文学领奖台便是明证。

  在《歌唱》中,作者塑造了一位在暮色苍茫中执着歌唱的女性形象:“悠扬的声调带着鲜血”,期望“把人们互相憎恨的日子洗净”,“辉煌的白天从她喉中升起,直上星空”。既是作者自己的写照,也是拉美大陆母性形象的象征。米斯特拉尔形容自己的风格是“复杂的单纯”。独特的抒情风格,仿佛是清澈的涓涓细流,又像喷发的火山熔岩。读她的作品,我们忍不住惊叹:米斯特拉尔是用怎样博大的女性胸怀把一个个爱的字符编织成绮丽非凡的篇章——深邃而不失清丽,温存又充满激情。着名文学评论家曼努埃尔·德孟多利奥揭示了造就米斯特拉尔抒情个性的内在力量:“像她这样的诗人,普遍有着深邃坦荡的内心世界。同时也陶醉在自己作品外在的美学之中,在他们身上,一种动人的、生活在难以名状的神秘中的永恒激情把幻想、思想以及精神和肉体的感受都融成一体。不言而喻,这种气质的诗人一定具有巨大的抒情力量。”可以说,米斯特拉尔的创作是一颗细腻敏感的女性心灵在穿越了世间的悲苦、贫穷与孤独之后奉献给人类的爱的琼浆。她用最最母性的鼻音哼唱着摇篮曲,抚慰着被战火、饥荒、灾难折磨得疲惫不堪的人们。

  米斯特拉尔笃信:“爱是女人的宗教”,“美是上帝投在宇宙间的影子”。当她用基督般的神性把爱和美化炼为一炉时,作者那看似技巧单纯浑然天成的词句就有了不可言说的感人力量。正因为如此,当米斯特拉尔用充满爱意的目光注视世界时,我们生活中那些简单而平凡的事物(诸如水、泥土、植物等等)就被赋予了深刻的人文内涵。

  [专家建议]

  聂鲁达称米斯特拉尔为“每个智利人的母亲”。阅读时可以着重体会她那充满博爱与激情、极富人性的作品是怎样抚慰人类心灵创伤的。

  推荐版本:《露珠》,王永年译,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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