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厄运开始
深知丈夫的无情的库可拉娃做了一个决定。
“雷蒙格，我知道不论我怎麽请求也不能改变你杀死他的心。但你真的不在乎我的生死吗？我是作为政治联姻的工具嫁给你的。如果我们已经有了孩子，那麽，即使我死了，这场联姻也不会破裂，但我的孩子流掉了，我是我们的联姻的唯一的联系。我不在乎我的生命，你也不在乎这场联姻？”
“你觉得我会在乎吗？联姻的目的是对付帕兰夏多公爵，现在，帕兰夏多已经不能再复活了，我也不需要在乎你们的关系！”
带著欢快，雷蒙格的笑容比冰更加冷酷。
倒是林帕克，抓住了库可拉娃。
“不用在乞求了，他不会因为你的请求而改变。我们必须庆幸，生命中能够与上真正的喜欢的人，和那个人一起死。却胜过那些高高在上不懂什麽是爱情的家夥！库可拉娃，他在嫉妒我们，嫉妒我们能够真心相爱，能够得到他永远也不能得到的爱情！”
“是的，我们是幸福的，只有你，一辈子都一无所有，也不能得到快乐！”
怀著怨恨和傲慢，库可拉娃不再乞求，她抱住所爱之人的手，冷冷地看著雷蒙格。
“杀了我们吧！”
雷蒙格却在此刻转过身。
“伊兹，这就是我给你的考验，他们的生死在你的手中，你做决定吧。”
带著无法说出的落寞，他离开了书房。
伊兹知道自己应该怎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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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闻的传播永远是最快的，天还没有亮，整个城市都知道昨夜发生的针对首相的刺杀，也许是首相的向来风评不好的缘故，大部分人反而比较倾向同情刺杀者。
但一连两起大型刺杀事件到底还是让城市更加的紧张，已经没有任何的事情能比抓住凶手更加重要。
酒馆的生意很差，全城戒严的现实也让酒馆严重萧条。
可惜，早晨的平静被一阵急促和混乱打碎了。
狂奔的马车踢伤沿途的摊贩，行人也被波及，车夫疯子般驱赶著马车，另一只手紧紧的抱住血流不止的男人。
所有的人都自觉地退开，女人驱赶著疯狂的马车，到了酒馆前，勉强停止。
连滚带爬地下了马车，将男人的身体放在马车上的女人甚至连基本的礼貌也忘记了，刀子砸在桌上，大喊：“艾斯，你快点出来，快一点！”
艾斯还是不紧不慢地走著，早在她到达酒馆前，已经从精灵处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麽的他冷静的看著接近疯狂的科菲。
“我不能保证能不能救活他，如果你承诺不管发生什麽事情都接受命运的安排，我就帮助你。”
此刻的科菲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她甚至不在乎这个承诺的真实与否，当得到艾斯不完全否定的回答时，她急忙叫人把满身是血的洛伦佐弄下马车。
“请帮我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服，当然，还有止血的草药。”
温和而理智的吩咐著，艾斯的任何要求都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虽然还不是很清楚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但洛伦佐是个善良的男人，科菲也是个不错的女人，最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是艾斯的希望，奥斯汀指挥两个男人立刻准备热水，自己也去库房寻找干净的布。
科菲本身也到了极限，但她没有松懈，她坐在洛伦佐的身边，扶著重伤的爱人。
艾斯用沾湿的纱巾擦拭已经有些凝结的伤口，将粘在伤处的碎裂的衣服布片用镊子夹出来，但伤口的止血并不是那麽简单，刺伤洛伦佐的利刃附加了毒药，即使把伤口洗干净了，也不能阻止病情恶化。
艾斯用尖锐的小刀划开伤口，将毒汁放出来，伤口的青黑色肿块暂时有了缓解，洛伦佐也能免强发出声音了。
“把他放平。”
吩咐著，继续检查洛伦佐的伤势。
洛伦佐是个健壮的男人，他的肌肉让崇拜力量的普通男性羡慕，但在伤口被艾斯清洗完毕以後，露出的事实却更令人惊讶。
他的背部被撕开了，不知名的武器将他的背撕裂，这些伤口贯穿了整个背部，又宽又深，可以看见血肉深处的白骨：皮肤翻出来，露出肉，肉碎裂了，白骨隐约可见。
艾斯将他的衣服割开，除了背部，腿上、手臂上也都有同样的伤口，但是背部的抓伤是最严重的。
很明显，他在与人打斗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用自己的身体抵挡攻击，用於保护某一个人。
所以，最重的伤都集中在背部了。
幸运的是，除了背部的伤，其他地方的伤口都没有沾上毒汁，加上科菲处理及时，洛伦佐才没有当场毙命。
“这是谁做的？”
艾斯皱起眉，在他的记忆中，这种伤害只有一种生物能够做到，如果这生物和萨兰有关，他也必须再一次思考是不是应该救下洛伦佐了。
“是一个女人，一个眼睛和头发都是青色的怪女人。出事以後洛伦佐一直躲在城里没有离开，我从夫人那边知道了他的近况，本想和他一起逃亡。但在我找到他的时候，我已经知道出了事情，在他的住处外，满是尸体！地上满是血和尸体，还有脑浆和尚未停止跳动的心脏。我……”
回想到当时的可怕，科菲调整了呼吸，继续说下去。
“进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伤害了洛伦佐。他们两个还没有分出胜负，看见我进入，那个女人就向我攻击，洛伦佐为了保护我，被那个女人打伤了。不过我也把那个女人的耳朵削了下来。”
很简单的几句话，联系到洛伦佐的伤势，艾斯也可以想象当时的可怕。
带著为了保护自己而重伤的洛伦佐逃出去的科菲抢夺了别人的马车，因为知道洛伦佐的情况特殊，普通的医生可能会拒绝给他医治，科菲记起了基卡夫人提及的艾斯，怀著最後的一丝希望，前往酒馆。
“我现在只能依靠你了，请你一定要帮助我。”
恳切地请求著，艾斯却抓住科菲的手。
“你的伤很重，我帮你处理一下。”
“不需要，快点帮他吧，我的伤不要紧。”
科菲拒绝了艾斯的好意，甚至以不应该的瞪视回敬著温柔的艾斯。
“但是──”
露出为难的艾斯最终还是说出了可怕的真相。
“科菲，他的灵光已经快消失了，救不救也没有区别。我不是神，也不能挑战神的领域，所以，请你不要为难我。”
“真的不能救，还是因为你担心我们连累你？他是被陷害的，他根本不是凶手！好吧，你不愿意救他，我不勉强。我现在就走到外面，告诉大家，刺杀皇帝的凶手在这里，让他们来抓我们！我不在乎自己是死还是活，我只想他活著！”
带著任性和坚决，科菲站起来。
“我知道不管我说什麽，你也不会改变你的决定。所以，请让我们一起死！”
抓住匕首，科菲毫不珍惜生命的划下去，给白皙的手腕一道血痕。
“你可以选择不救他，我也能拒绝你为我处理伤口。我在这里等著你，也等著他，等著流尽血和他一起死去。”
这是爱情的固执，已经走进爱的迷宫的女人拒绝接受任何劝告，她冷静地以生命为赌注，已经什麽都不在乎了。
艾斯知道，自己不能逆转她的决定，於是要求叶月雪按住科菲的伤口，让血的流动速度减慢，而自己，开始了为洛伦佐的治疗。
不是因为任何原因而作的治疗，艾斯不愿意看著任何一人的生命在面前消失，所以，不论这样做是不是会让萨兰生气，他都要为洛伦佐治疗。
热水已经煮好，艾斯取出颜色诡异的药粉，撒在洛伦佐的伤口处，那些药粉迅速和伤口的血结合，构成薄薄的膜，阻止了伤口的进一步恶化。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要依靠艾斯了。
艾斯的手按住洛伦佐的额头，另一只手抓著科菲。
“洛伦佐的灵魂已经离开身体，我需要将他唤回。你把你的记忆交给我，把你们再一次度过的美好和痛苦都交给我，我将依靠你的记忆，把他的灵魂召唤。”
科菲点点头。
那些美好的过去，那些伤痛的往昔，都再一次的泛起，或许是手腕被割开的缘故，冰冷让记忆分外清晰，而艾斯的手，更是带著稳定的温暖，将心中的怀疑也打消。
“……还记得那些过去吗？洛伦佐，你们的爱情曾经如此的美丽，虽然不曾真正的开放，却也是令人羡慕的美丽。你忍心让一个深爱你的女人怀抱著悲伤哭泣直到死亡吗？……你说过要给她幸福的以後，为何不能实践你的诺言……她要的不是以後，不是来生，不是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等待的未来，她需要的是现在的你……”
记忆持续不断的输入，同时，也将自己的灵光分享，艾斯的身体发出持续而稳定的淡金色光芒，这种光芒渐渐把洛伦佐的身体的晦暗压倒。
这就是艾斯的力量，将爱和记忆转化为奇迹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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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艾斯的脸上满是冷汗，这治疗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更损耗了精神，但是他不後悔，带著温柔的笑容，指挥奥斯汀将科菲的伤口包扎好。
“谢谢你。”
早就在门外等待的基卡摇著扇子，感谢艾斯。
“我只是不想看见有人在我的面前死去。”
站起来的时候，一时不能稳住，竟然险些摔倒。
“可是你居然能让快死的人也活下去，真的出乎我的预料。你在挑战神的领域。”
含蓄地说著，基卡走到他身边，扶住虚弱的艾斯，低声地劝慰著。
“今天的治疗就到这里，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不。只是这样是不能治好，我将洛伦佐的灵魂带回来，不代表他能顺利的逃出死亡的追杀。”
轻轻推开基卡的手，艾斯低下头，吻了垂死的洛伦佐。
一瞬间，白色的光包住了整个空间，仿佛将全部的都要吞没的浓烈，亲吻只是一个媒介，艾斯的身体涌出大量的白光，全部进入洛伦佐的身体里面，这是最神秘的救治办法，已经接近魔法了。
冒犯神的领域，是医生们最高尚的行为，艾斯的心是纯净的水晶，他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承受别人的苦难一般，散发著令寒冷的心也不能不被温暖的热度。
与他的身体接触的地方可以感受到温暖的存在，似层层叠叠的水，缓慢地荡漾著。
这是一个坚强而柔软的男人，虽然是美丽的仿佛玩物一般的纤细，却又带著无言的冷静和坚定。他的意志是以时间最坚强的东西构成，一旦他决定的时候，就不会更改。
这也是他最迷人的地方。
基卡觉得自己开始有些喜欢他了，虽然只是一瞬间的迟疑。
可惜，另外有一些事情打扰了她的好性情。
发生在酒馆里面的异常吸引了官方注意，负责抓捕嫌犯的队伍已经在酒馆外面等待了。
“艾斯，你先休息，那些事情我来处理。”
得到部下的耳语密报的基卡走下楼，对领队的男人微笑而无情地告诫著。
“我的朋友住在上面，他需要安静。”
“这一次的搜查是首相的命令，所以──请原谅我们！”
显然，对方是不会退步的，基卡也知道，刺杀的事情闹得太大，必须有人作为凶手推出，洛伦佐不幸被卷入，甚至被列为凶手。如果这一次的事情不是牵扯到艾斯，基卡也不会如此包庇。
不能再让任何预料外的变故把他们的计划打乱了，这样想著的基卡，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我知道你必须遵守首相的命令，但是楼上的人也不是你能够冒犯的对象！楼上的人绝对不是你们的敌人，如果你不相信，请随我上去。但是──一切後果都由你承担！”
队长有些迷惑，基卡於是提起裙子，向房间里面行了个礼。
“殿下，我冒犯地向您提出乞求，您能允许雷蒙格首相阁下进入房间检查吗？”
“我不想见他，请他回去。”
冷静的回答，声音不是很大，却正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清楚。
在里面的男人究竟是谁？
此刻，每一个人都在想著。
帝国唯一可以被称为“殿下”的人是帕兰夏多公爵，但是公爵的伤重正是此次的搜查的起因，偌大的帝国，究竟是谁，竟可以被称为殿下？
“难道里面的人是……是……”
咬字也有些混乱的领队男子不确定的看著基卡，基卡轻松地摇著扇子。
她的冷静迷惑了男人，男人不敢冒险，连忙调整声音，向基卡表示：“我明白了，我会立刻离开。”
“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一件好事。”
不忘嘲笑一句的基卡的手心已经满是冷汗，这一次能够度过也是因为他们的迷信，若是雷蒙格在场，只怕就不能那麽轻松了。
可惜，厄运并未就此结束。
当搜查的队伍决定离开的时候，首相出现了。
因为昨夜的不幸而身著丧服的首相刚刚从柯林克伯爵的公馆归还，本就阴冷的脸更加寒冷。
“难怪空气那麽不舒服，原来是铁血侯到了。顺便说一句，这身衣服很合适，妻子刚刚去世就能穿得如此得体，是不是准备了很久？”
冰冷地说著，不忘向空气喷洒香水的基卡以绝对的恶毒讽刺著雷蒙格。
“夫人的丧服之姿也是一样的迷人，相信很快就会又有男人为夫人的美貌迷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