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困惑篇 第十八章 痛苦记忆
柔和的晚霞照在少年那汗湿的脸颊上，汗珠泛着点点晶莹，衬得少年的脸庞有一种媚态的帅气，那是一种矛盾的美，以女性化，却很中性的艳丽。他瞪着一双晶亮点的深蓝眼眸看着男人，似骄且嗔，“不管小爹爹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你一直都在骗我这是事实吧？”少年说罢，佯装生气的转身就走。
梁楠追赶上少年，伸手拉住他白皙的手臂，“你不是真生气吧，就这么点小事，而且小爹爹还是为了你的身体好，霓霓可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
梁霓用力的甩开男人的手，身量的蓝眸瞪了男人一眼，用着刚刚小爹爹对他的冷淡的态度道：“我浑身都是汗，小爹爹别碰我，别弄脏了你。”
“你......”梁楠被对方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自己刚刚不过是心中有气才对少年态度不好的，没想到这么快少年就回给自己现世报了。
男人愣愣地站在原地，想要追上去，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正考虑着怎么办才好呢，少年却回头对他讪讪一笑。
“好啊......小家伙，你耍小爹爹的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有生小爹爹的气。”梁楠立即眉开眼笑的追了上去，少年却跑了起来，而且越跑越快。
“等等......别跑那么快，你的心脏不好，是真的不要跑太快。”梁楠一边扯着嗓子喊着，一边快步的追赶上去。
日式的餐厅里坐满了一般的人，多数都是两人同桌一起吃饭的，梁霓和梁楠面对面的坐着，两人点了一份双人豪华套餐，等待着服务人员上菜。
昏黄的灯光配着木质的深色餐桌，给人一种祥和的感觉，让刚刚还很烦躁的两人，都渐渐地沉静了下来。
梁楠望着少年那刚刚洗净后在柔和灯光下显得越发透亮白皙的脸庞，所有的怒气似乎都在这一刻溶解了，虽然自己还是心有不甘，但此时此景下，他也不想破坏这份祥和的气氛。
“小爹爹，我虽然没有真的生气，但是我也看出来你是真的生气了，是因为霓霓做错了什么事了吗？”梁霓不想看到小爹爹不高兴，尤其如果原因是他的话，那他是无论如何也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并且无论如何都要让小爹爹高兴起来的。
“你真的很怕小爹爹生气吗？”梁楠啜了一口茶，温柔的望着少年，也许有些事情，用不着剑拔弩张的方式一样可以解决问题，他发现利用少年心软说不定更好办事。
梁霓转动着手中的杯子，时而抬头看看小爹爹的脸，十分坚决地道：“这还用问吗？当然很怕，很在意啊。”
“为什么呢？怕小爹爹惩罚你？怕我给你脸色看？怕自己的日子不好过？”梁楠缓缓地开口，目光直盯着少年，他注意到了自己的话说完后，少年那不自觉皱起的眉。
“我......”梁霓刚刚开口，服务员就送上了开胃小菜，让他又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梁楠漫不经心的执起筷子，在开胃菜里随意的加了一筷子送进嘴里，他没有催着少年说下去，可心里早已焦躁不已，却好要故作镇定。
梁霓没有动筷子，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梁楠身上，他皱着眉头，咬了下嘴唇，在被梁楠发现前，马上又松开了自己的唇，“小爹爹，你说的这话可真让人伤心啊，霓霓在你的眼中就是这种人吗？我怕你生气就都是为了自己吗？怕自己的日子不好过？怕被你惩罚？”少年嘟着嘴u，一脸不满意和委屈。
梁楠在心中暗笑，表面却平静无波，“那谁是为了什么啊？霓霓从不告诉小爹爹，小爹爹当然不知道你的心思啦。”
“我看我的心思小爹爹就是太清楚了，才把霓霓玩弄在鼓掌之中，让我毫无招架之功。现在我已经很确定，就是我得罪了小爹爹，不过还是小爹爹明示吧，霓霓真的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梁霓双手托腮，一双深蓝的眼眸深深地望着男人，坦然而认真。
服务员陆续的又上了几道菜来，梁楠将一块寿司送到梁霓的盘子里，淡笑着，“别把小爹爹说得像只老狐狸似的，好像我一直都在算计你，可现在是晓霓霓不听话做错事，你可不能恶人先告状哦。”
拿起盘子里的寿司直接送进了嘴里，梁霓大口的咀嚼着，其实他早就饿了，心里一直在担心着小爹爹究竟为什么不开心，现在终于知道还是因为自己，反倒轻松了起来。
至少，小爹爹不是为了什么女人而心情烦躁，就算他再生自己的气，也无论小爹爹想用什么方法惩罚自己，梁霓的心里也都是甜的，只因为他的小爹爹心里想的是他，而不是别的女人。
“那小爹爹到底要不要告诉霓霓，我究竟做了什么惹您生气的事情啊？您要是一直不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已经不准备和我计较了呢？”梁霓的心情瞬间的好了起来，肚子好像也觉得越来越饿了。
梁霓加了一筷烤鱼到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吃慢点，注意点鱼刺，你吃鱼总是会卡住，你自己不知道啊！”梁楠笑看着少年，发现到对方的心情似乎好了起来，自己的心情也跟着逐渐变化。
“小爹爹既然如此关心我，那就剃掉鱼里的刺给我吃好不好啊？掉爹爹这么爱护霓霓，那是不是表示霓霓猜对了，你已经吧生霓霓的气了。”梁霓仰着小脸朝着男人撒娇的说着。
梁楠笑而不答，他夹起了烤鱼到自己的盘子里，开始信息的剔着鱼刺，“霓霓，你应该了解小爹爹，小爹爹其实是很小气的人，你觉得我会轻易的放你过门吗？而且我好像很早就教导过你，做错了事情就一定要受到惩罚，我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嗯......小爹爹说得好复杂啊，你的意思就是说你还是要惩罚我是不是啊？可是我究竟做了什么呢？”梁霓转动着自己那一双灵动的眼睛，露初拼命努力思考的表情，可最终还是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热价真的想不起来嘛，你快点告诉我吧，我究竟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啊？”
梁楠将自己剔好鱼刺的鱼肉放到梁霓的盘子里，又夹了鸡肉和牛肉到少年的盘子里，语调依旧是温柔的，“你一定饿了吧，先多吃点，我们的问题可以慢慢来说，反正惩罚你是逃不掉的。”
“好吧，随便小爹爹怎么做，我也确实很饿了。”梁霓说着，不停地将盘子里的食物送进嘴里，对于自己即将被处罚的事情，一点担忧都没有。
“霓霓，小爹爹好像有提醒过你，不要轻易和陌生人出去吧。虽然你是男孩子，但是现在的社会很复杂，对男孩子有企图的男人也不少。所以即便是男孩子也要好好地保护好自己，知道吗？”梁楠尽量用一个父亲对待儿子的关怀口吻说着，表现的尽量理直气壮。
梁霓夹着牛肉在筷子上，听着梁楠的话，竟然忘了要讲牛肉送进嘴里，他困惑地眨巴着眼睛，表情逐渐变得僵硬，“小爹爹只告诉我，不要和陌生人出去，还是在我十岁以前说的，可是你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男孩子也要保护自己。”
他的话让梁霓在脑中突然划过了久远前曾经一直埋藏在心里的阴霾，之前由于年龄过小，也许他并不很清楚，但当年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此刻他似乎开始有些明白了。
梁霓的表情逐渐地阴沉下来，那么远的，在有了小爹爹的关爱后渐去渐远的恐不及一又再度的回忆了起来。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过得太安逸，有了小爹爹的庇护后，就肆无忌惮的开始享受幸福，而忘了自己那难堪的过去，也终有被挖出来的一天。
到那时他该怎样去面对小爹爹呢？小爹爹一定会抛弃他吧。
“是，小爹爹之前没有说过，但现在说了你以后要记住哦。”梁楠感觉到少年瞬间黯然下来的眼神，梁楠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坐到了少年的身边，大手栏上了少年的肩头，“怎么了？是不是想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了？现在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
男人的一句玩笑话，却让梁霓恐慌了起来。
梁霓扭动了下肩膀，推开小爹爹地手臂，他惊惧地瞪着男人，“小爹爹，是不是说如果一个人对你有不好的企图，其实你也是有责任、有问题的，也应该好好地反省自己，并不一定错都是在别人身上的。其实受害的那个人也不一定就是完全无辜的，也许他做了什么让对方误会的事情，对方才会对他做那种过分的事...... ”他若有所思的说着，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他一直都不希望小爹爹会知道的过去，他以为早已经过去了的过去，会不会终究有无法隐藏的一天，还是小爹爹已经知道了呢？所以才在不断的套自己的话，他在希望自己坦白吗？可那样的事情叫他如何说的出口？他会怎样想自己呢？
他是会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呢？还是像余洁那样，觉得自己是个......女人曾经咒骂他的那些言语，再度的划过脑海，如果小爹爹也是如此的认为，那他也不想再活下去了。
“霓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梁楠越来越察觉到少年的异样，他担忧地看着少年。梁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浑身打着哆嗦，而且还不愿意男人接近他。
这种情形已经很多年都不曾出现过了，只有在他最开始认识少年的两年里如此过，当时他既心疼又感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