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困惑篇 第十九章 生气原因
梁楠曾为了少年，特意的咨询过院里的心理医生，甚至为了他学习了有关的知识和治疗的方法。因为他不想让少年感到不自在，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心理不健康的孩子，他一个人慢慢地陪伴在少年的身边，让他对自己建立信任度，让他逐渐走出心里的阴霾。
虽然梁楠始终感觉得到，在少年的心中似乎有着什么不想说出的秘密或者过去，他知道该让少年坦诚的说出来，这样对他的将来更有帮助。但他心软了，他不想再看到少年为难、不知所措，甚至是惊恐的表情，因此他避而不问。
两人都默契的不会去触及到那一段过去，一直相安无事的生活着。
“小爹爹，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是不是被害人也并不都是对的，他们也可能是有罪的，他们也是不能被原谅和同情的。”梁霓突然地捉住男人的手，一再的追问着，执拗的念叨着。
现在他的霓霓似乎又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过去，他的眼神空洞无物，他的表情僵硬，他的脸色惨白，他的身体不停的颤抖。
梁楠很懊恼，他不该因为自己的一点点嫉妒之心，就为难少年，让他想到痛苦的过去。是的，他嫉妒，即使自己再不想承认，那也是不争的事实，他嫉妒着那个和少年一同吃饭的男人，他们看起来时那样的亲密。
“霓霓，别瞎想了，是小爹爹不好，小爹爹和你开玩笑的，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小爹爹就是想要逗逗你，你原谅小爹爹好不好？”梁楠的手指悄悄地触上了少年的背脊，在对方没有放抗的情况下，才又更近一步的用手掌轻轻地抚摸他的背，试图安抚下他紧张的情绪。
即便再想问清楚少年的过去，但男人还是忍住了，怎么都还是不忍心看着少年痛苦，不忍心挖出他不想回忆的童年。
梁霓目光呆滞的望着男人，甚至让人怀疑在他的眼中是否看到东西了，良久后少年悠悠地开口，声音同样空洞，死气沉沉，“小爹爹，我吃饱了，我们回家吧。”少年说罢，也不等男人回答，就突然的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梁楠看了看周围那朝他们望过来的目光，根本无暇顾及这么多，他匆忙地结了帐，还不忘将剩下的食物打包。
梁楠一路距离适度的跟在梁霓的身后，他知道此刻去打搅少年只会事与愿违。
男人打开家门，黑暗中没有一丝生气，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少年走进了家门，也许不会相信梁霓真的在家里。
梁楠花了 两分钟的时间，找遍了家里的每一个房间，也没有看到少年的身影，熟悉的推开阳台的铁门，踏了进去，走到阳台的尽头，在墙边的柜子前蹲下了身体。、
借助着阳台外透进的一丝亮光，男人的手指轻轻地握住了柜子的门把手，想要一鼓作气将门打开，最终却还是放下了手。
他一屁股坐在了阳台的水泥地上，身体靠在柜子上，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呼应他的是柜子里发出的一声细小的碰撞声。
“霓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你也是这样偷偷地躲起来，你是不是特别的喜欢和小爹爹玩捉迷藏啊？”梁楠用着柔柔地声音说着，脑海中浮现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少年八岁时的可爱模样。似乎从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被少年深深地吸引着，莫名的吸引着。
“......”
“......你刚刚应该还没吃饱吧，小爹爹刚刚把食物打包了，要不你现在出来再吃点......”梁楠坐在黑暗中，目光落在窗外投在墙壁上晃动的树影，看着它们变换着姿态。
“......”
“......霓霓，你八岁时，小爹爹可以疼你、怜你、纵容你，不问你未来，我觉得那样对你是最好的，我希望你依靠我......可是现在......”梁楠叹息着，他不知道一直以来的方法是否都对，但这一次他想要稍作改变。
“......可是......现在你不想这样对我了是吗？你吧想再疼我、怜我、纵容我了......”因为自己根本就不值得小爹爹如此的对待，因为他就是余洁口中的杀人凶手，是会引诱男人对她有企图的不良少年。
之前他一直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当时他还太小，现在他大了，渐渐成熟了，也开始能够体会这句话的意思了。
他的小爹爹一定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情，难道他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再做那样的事情吗？还是再警告自己，以后都不要再接近他这个小爹爹了。
“是的，现在我不想这么对你了。”梁楠再度叹息着道，但语气却是很坚决。他现在后悔了，也许他这样纵容少年的方式对他的心理发展并不一定好。
梁霓突然的推开了橱柜的门，他蜷缩着身体躲在柜子的最里面，这次少年没有在逃避，而是绝望且认命的凝视着他的小爹爹，他的声音是痛苦且无力的，“小爹爹都知道了对吗？所以你......你现在后悔了吗？决定不要我了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小爹爹怎么会不要你呢？小爹爹只是希望你不要选择逃避，我觉得也许是自己对你太过保护，才让你总是选择逃避，就比如现在。我希望你可以独立起来，可以不自卑、不逃避，遇到任何的事情都能勇敢的面对。我不希望我梁楠教育处得孩子，是只会逃避的胆小鬼，你明白吗？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怎么了，我只是想要你坦白的告诉我，那个和你一起吃饭的男人是谁？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我确实对那个男人很在意，我无法想象你们为什么会认识他，你们会有怎样的交集，你能明白小爹爹的感受吗？”梁楠没有逼着少年出来，黑暗中他看着少年脸部那模糊的轮廓，不是很清晰的看出对方的表情，但他仍能感觉到少年的伤感。
他不喜欢这样的气氛，他很想紧紧地将少年搂在怀中呵护，可是他已经十四岁了，他不能总是小心翼翼地过生活，他应该学会放开胸怀的感受生活，发自内心地快乐生活。
梁霓猛的瞪大了眼睛，他从柜子里向外爬了出来，结果一个不慎，一只手不小心狠狠地撞在了柜边得门板上。可他却突然的笑了起来，甚至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他跌跌撞撞地来到男人的身边，“你的意思是说，你看到了中午我和一个男人吃饭是吗？而你刚刚一直在为这件事生气是吗？是不是？是不是？”他不顾及手指的疼痛，双手揪住梁楠的衣襟，整个人爬到了他的面前，俯身在他的身前，仰着期待的眼神看着男人。
“你......你的手怎么样？撞疼了吧。”少年的半个身体压在了梁楠的身上，让他无法起身去开灯，因此他只得拉过少年那刚刚撞到过得手指，抬高放到窗子下，借着幽暗的光线，端详着那里是否有异样，“你看看你......怎么这么不当心，我是希望你不要逃避问题，但也不是希望你用这种方式出来嘛，就不能小心一点吗？”
梁楠将少年的手指拉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吹气，黑暗中脸部轮廓温柔无比。
“别管这个了，小爹爹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就是因为我和别人吃饭了所以生气吗？”少年脸上的表情不自觉洋溢出了惊喜，他抽回自己的手，扑进男人的怀中，一问再问。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那段不光彩的过去终是会被挖出来的。
但是如果能够给他更多的时间，让小爹爹越晚知道，那么他就可以享受更多的和小爹爹一起的幸福时光。
梁楠皱紧了眉头，面露不悦，声音也愈发的低沉，“霓霓，小爹爹再郑重的说一次，这种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的，你不要说得如此的轻描淡写的。什么只是和人吃饭，我知道你是和人在吃饭，你每天都喝周宗还有袁嘉吃饭，他们都是人，这不稀奇。
可这次的问题是这个人不对，他一定不是一般的人。首先他就不会是你的同学，他的年龄显然不是。他也不像是你的老师，你学校的大部分老师，我都见过。要说他是其他学生的家长，那就更不像了。
那么你怎么会和这样的人认识呢？这很不正常。”男人越说越严厉起来，其实他是越想越嫉妒。那男人的出色外表，他是看在眼里的。
然而少年却是像故意和男人做对似地，越是听着男人的话，他就越是笑得开心。原本是有些惊喜表情的少年，在确定了小爹爹的意思后，渐渐地展露了笑容，再到后来是咯咯地笑起来，最后竟然笑翻在男人的怀中，并紧紧地拥抱住他的小爹爹。
“你......你想要气死我是不是？”男人气愤的同事也很困惑，“你是什么意思啊？刚刚还不开心，躲着不愿意见人，现在却要笑破肚皮了，难道我说了什么笑话吗？”
“不是......不是......我只是......好了，你不要生气了嘛，我不笑就是了。”少年从男人的怀中抬起头来，攀着他的身体，搂上了小爹爹的脖子，撒着娇在对方的脸颊上轻轻地啄了一下，“别生气了嘛，你说的事情我可以解释，是小爹爹冤枉我了，我没有和陌生人吃饭，而且......”
“而且什么？”梁楠很清楚自己应该将少年扯离自己的身边，这动作在少年十岁的时候做起来，也许还是很正常自然的。
但此刻的少年已经十四岁了，他 的身高虽然不及自己高，但也有一米六五的高度了，而两个人如此的抱在一起，就算是亲生的斧子，多少也有些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