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困惑篇 第十七章 等待坦白
袁嘉匆忙地赶回到餐桌前，却发现顾安睿已经占用了自己的位置，她僵直在男人的身旁，不想做到他们的对面，因此她始终站着等待对方离开。
“什么条件？”梁霓紧张地看着男人，同样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顾安睿看了刚刚赶回来的袁嘉，对方那明显的梯度，他岂会不明白，因此他笑着站起身来，做了一个很有风度的请的手势，“大小姐回来了，请坐吧。”然后自己则回到他们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袁嘉很惊讶，学校里的同学叫她大小姐是很自然地，但这个男人居然也知道。
难道是周宗告诉他的，如此看来周宗和他的关系似乎真的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糟糕，他都能把这种事情和他说。
“不用你那么惊讶的看着我，就是如同你们猜测的，是宗宗告诉我的。”男人一脸得意的说着，在提到周宗的时候，他的脸上总是洋溢着一种开心的笑容，发自内心的，“对了，小嘉，我们叫了披萨和意大利面，还有一些小吃和甜品，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面，所以我们就多叫了几份。等面上来了，你就选自己喜欢的吃吧。”
“哦......”袁嘉轻声的应道，“刚刚我好像听到你们在说什么条件？”她的目光望上梁霓的，询问着他。
男人双手搭在身后沙发的靠背上，十分悠闲自得的看着眼前的两人，缓缓地开口，“这是我和小霓达成的交易，他想要知道宗宗的情况，因为宗宗今天没有来上课。而我答应了小霓可以告诉他，但是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袁嘉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她也很想知道周宗的情况。
“你也想和我做交易吗？”男人笑得越发迷人起来，让人有种难以抗拒的魅力。
“好啊，只要我做得到的，什么条件我都愿意答应。”袁嘉想也不想的就爽快的答应，这让男人很高兴，他哈哈哈大笑起来。
夕阳洒落在校园的篮球场上，洒落在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少年身上，让一切都染上一种神秘的红晕，引人遐思的红晕。
梁霓那无论如何暴晒在太阳下都还是如此白皙的皮肤，在总舵少年中是很明显的，也许他自己一直为此而自卑着，他希望有漂亮的像周宗那样的古铜色肌肤，却不知道他那在球场上的高挑身影其实吸引着不少人的目光。
球场看台上油多半的女生都是为了看他，才一直坐在那里的。
梁霓优雅地投下最后一个球，一个完美的动作，他手中的球更实在空中划下了一个完美的弧度落进了篮框里。
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流向他的脖颈，进入他敞开了两颗纽扣的衬衫里，引起女生的注目，他朝着看台的过道走去，众人的目光尾随着。
少年垂着头，说实话这样的剧烈运动，还是让他感到有些累的，小爹爹一再的提醒着，不让他参加这种剧烈的运动，因为他的心脏曾经有问题。
他也很想坚守着对小爹爹的承诺，可是他真的不想做一个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靠着小爹爹照顾的没用人，他希望有一天他和小爹爹是站在同一个高度的，他也是可以照顾小爹爹的，而非他的负担。
因为他会一周偷偷地打这么一场球，但很多的时候其实他是很内疚的，他对小爹爹感到抱歉。每到这时，他回家后就会特别的听话，在心里求的一个安慰，似乎这样就不会感到对不起小爹爹了。
“为什么你总是不听小爹爹的话呢？我在霓霓心里就这么没有分量吗？”一个低沉的嗓音突然的在耳边响起，那声音有点愤怒、有点不甘、有点郁闷，也有点挫败。
梁霓先看到拦在他前面的突然出现的一双脚，一双擦得很亮的黑皮鞋，一双很熟悉的黑皮鞋，总是出现在自己家的鞋柜里的黑皮鞋。而她自己也曾经偷偷的帮忙擦过好几次的黑皮鞋。
“小爹爹......你怎么来了？”梁霓惊喜的抬起头来，果然对上了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俊逸脸盘，他想也不想的朝着男人扑了上去，却被对方用手臂顶住了身体。
“身上这么多汗，别靠过来。”梁楠冷冷的说着，这是他第一次表现的对少年如此冷淡。
梁霓的身体僵直着，慢慢地站回到原来的位置，他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小爹爹，有点困惑，有点委屈，可对方却视而不见。
“走吧，回去了。”梁楠说着，转身就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梁霓立即追了上去，瘦削的身体挡在了梁楠的面前，他的手掌在男人的面前晃了晃，故作轻松地笑着问道：“小爹爹，你是不是生霓霓的气了？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这么冷淡好不好啊？”
男人绕过他继续上着台阶，面无表情，“知道错了......你哪里错了？”梁楠的眼前划过中午时，他在餐厅看到少年的画面，如果对方坦白的向他说明情况，他也许这次可以轻松地放他过去。
“嗯......”梁霓继续跟在梁楠的身旁，表现出最大的诚意和悔改之心，“我不该打篮球，我之前答应过你不打的，但是我真的忍不住了，哪有不打篮球的男生啊，你说对不对？所以我就犯错了，但是我保证......我曹正下次再也不偷偷地打球了，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打篮球......”梁楠小声的嘀咕着，他确实曾经告诉过少年不许打球，不过那已经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他的心脏不好。现在以少年的身体状况来说，其实是可以打球的，但男人显然现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小爹爹......这样说都不行吗？那你告诉我怎么样你才不生气嘛。”梁霓从身后拉住男人的衣摆，不让他继续向前走，“你不会这么空来接我，就是为了要检查我是不是偷偷打球吧，你难道就准备一直对我这么冷淡吗？”
男人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开口，他来时为了什么？当然不是来突袭他是否偷偷打球的。那是为了什么？梁楠问自己，他不知道。
本以为见到少年后心情就会好一些，却发现少年一点坦白说明中午情况的意识都没有，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他更是窝火。
“我来带你去吃饭的。”男人口气恶劣的说着，很想就这么直接问少年，中午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那么亲密的单独和他去吃饭？可是这种问题让他如何开得了口。
“为什么呢？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让小爹爹特地来接我？”梁霓觉得有些奇怪，小爹爹的工作很忙，而且他下班也比自己放学要晚，很少会有机会来接他的。
而且他实在想不出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他的生日还要一段时间，小爹爹的生日也没有到，那还有什么日子值得小爹爹如此做呢？还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呢？看小爹爹气鼓鼓的样子，又不怎么像有开心事情的模样。
“不是什么日子就不能出去吃饭了吗？”男人猛地转身，一把抓住少年的肩膀，声音是喊出来的，“难道你和别人出去吃饭都是挑好日子的吗？”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愤怒，总之一想到少年和别的男人去吃饭，而且也许有着某种特别的意思，他的心就无法平静。
可当他看到少年用一种奇怪的，困惑的有些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自己看时，他就立即后悔了自己刚刚的态度，却又不愿意马上认错。
“哎......算了......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今天下班早，想带你去吃好吃的。”梁楠的声音沉了下来，他放开了少年，转身继续走着，懊恼自己难以控制情绪，却又对自己莫可奈何。
“哦......”梁霓若有所思的王者梁楠的背影，突然觉得小爹爹的背影有些落寞，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是院里出了什么事了吗？还是......为了......为了女人......
少年不敢想下去，这种可能性是极大的，像小爹爹这样的年龄都是会谈恋爱的吧，为了女人而烦恼并不稀奇。
虽然最近都没有发现小爹爹带女人回家，但他知道院里一直有很多的女人打着小爹爹的主意，而且小爹爹也不一定就没有心仪的人啊。想着想着心里就突然的不舒服起来，胸口像是被什么重重地东西压住了一般透不过气来。
男人默默地走着，有一会儿都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了，他这才意识到，回头望了过去。
少年停在原地，一动不动，手掌按压在自己的左胸口处，脸部是隐忍的表情。梁楠立即紧张起来，大步的快速来到少年的身边，用手扶住他的腰身，“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心脏难受吗？难道是因为刚刚打篮球，不应该啊，以你现在的身体应该可以打篮球的，不应该 ......”
“什么意思？小爹爹是说我其实是可以打篮球的？”梁霓缓缓地抬起头，瞪上了自己的小爹爹，这个他什么信任的男人，原来一直都在骗他，亏得自己一直把他的话当做圣旨一般的执行着。
若有哪一天，自己没有做到，偷偷地打了球，他都会内疚个好几天呢，并且不断的想着要如何补偿小爹爹，可原来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那个...... 不是小爹爹有意要骗你，你在最开始手术好以后，的却是不可以做剧烈的运动。但是后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身体状况一直不错，我觉得打打篮球也是没问题的。但是我一直会担心你，所以还是觉得如果你能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就尽量不要做比较好。”梁楠有些心虚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刚刚自己还是个理直气壮的原告，等着将被告伏法认罪，结果才几秒钟，自己就变成了需要惩罚的犯罪嫌疑人了，这感觉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