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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书籍名:《玄龙玦》    作者:月佩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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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生,药真的有效了么,你当真没看错?」狂喜涌上心头,玄龙王第一个反应竟然是难以置信。
在遇到黄衍之前,他找了附近的大夫再三看过,即使有人看得出是中了毒,但对于怎么医治却都是束手无策。正好遇到黄衍从龙宫岛来,他抱着试试的心态才将黄衍叫来看看。
他对黄龙王很是看不惯,遇到他的下属最多叫一句「老头子」,绝不会如此恭敬,开始用药时黄衍那种不确定的态度,委实让他想翻脸,却是勉强忍住,将气撒到别人身上,如今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终于一反常态。
黄衍也不以为意,捻须微笑道:「老朽还以为要三天後才能看出药效,原来隔了一天就脉象已变。老朽还是低估了那……药效啊!依老朽看,慕公子应是恢复了三五成了,可以拆下布条,换些药,也让慕公子的眼睛透透气。」
自从开始服药後,慕天恩就蒙上双目,在玄龙王看来,自然更像那个人了,也让他心里很是别扭,甚至有时不愿和慕天恩相对。
不过想到慕天恩双目恢复後,看到自己的神情,他又不由满含期待。
慕天恩乍闻喜讯,亦是不由满含激动,身躯也不由微微颤抖,抓住了玄龙王的手:「宣公子,我……」
「不必害怕,黄先生说能恢复,必定会恢复的。」玄龙王只能一遍遍地安慰他,情人的依赖让他感到自己变得可靠了许多,以後也不必再受兄长们的冷嘲热讽。
随着布条层层摘下,慕天恩睁开眼睛,似乎暂时不能习惯眼前的光线,随即惊喜现于脸上:「我能看到了!宣公子,黄先生,我能看到了!」
他紧紧抓住了玄龙王的手臂,似乎这时才看到玄龙王阴柔绝美的面容,微微而笑时,却如桃花一般狷丽妖艳。
「宣公子,你竟然如此俊美。」赞叹的目光现出在他脸上,但除了惊艳外,他脸上的神色却只有感激而已。
玄龙王不知为什么竟然感到说不出的失望,却是微笑道:「黄先生说你是恢复了三五成,再看看,恢复得怎样?」
「近处视物无碍,只是三五丈外却觉得很是吃力。」
黄衍微笑道:「再用半个月药就可完全痊愈了,只是这半个月慕公子仍然要蒙着眼睛,不可视物,否则恢复缓慢。」
他虽然如此交代,但已是断定了慕天恩能痊愈的事实。
玄龙王终于放下心来,却觉得心中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快活。他一直以为慕天恩眼睛好了,他便余愿已足,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他和慕天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黄衍给慕天恩换了药,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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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少年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黄先生,不好了,大人他受伤了!」他满面惊惶之色,显然看到的景象令他大为惊怖,「血,他流了一地的血……」
那弟子看到玄龙王也在,不由脸色一变,当即跪下行了一礼,口称「宣公子」。
黄衍听到这个消息,登时面色一变,当下向玄龙王匆匆告辞,带了药箱便随着那弟子前去。
玄龙王心下一惊,不由得犹疑起来。他只是打了墨蛟十几鞭,虽然因为墨蛟不吭声的缘故,後几鞭子用的劲道更大,但这种鞭子都只为调情而制,能打得皮开肉绽已算得力道过度,却是绝不会伤筋断骨,更谈不上血流遍地。
他一沉吟,便引起慕天恩的疑心,慕天恩追问下,他便说因为他的病不见起色,所以他迁怒到府上总管身上,打了他一顿,想必总管生了怨气,所以才故意夸大事实。
慕天恩微笑道:「你们府上的管家居然叫『大人』,当真是奇事,算起来的话,他们岂不是要叫你『君上』?」
「府上的下人没大没小的,倒让你看笑话了。这管家向来横行霸道,我一向不管他,把他惯坏了。」玄龙王随口说着,却忽然想到自己身分还未向慕天恩解释,不由又是一怔。
「你不管他还会打他?」慕天恩笑而摇头,「不管怎样,你终究是不该迁怒于他。不如回去看看他罢,做老爷也没你这么做的。」
「你答允了我,眼睛好了後就和我一起的,莫不是又找借口把我赶走?」玄龙王皱起眉头道。
「那我就先付个订金罢!」慕天恩顺着他的手摸上他的肩膀,捧着他的脸,这才慢慢凑上前去,轻轻一吻。
当柔软的唇瓣碰触到自己时,玄龙王呆了一呆,似乎感觉熟悉而陌生,正在此时,慕天恩已退了回去。
熟悉是因他的唇瓣和以前亲吻过的别人没什么不同,陌生却是因为这和他所想的激荡缠绵相差太远。
慕天恩仍然有着世家子弟的优然从容,但自己却似乎波澜不起。
这种惊讶和骇然让他怔在当地,回不过神来。难不成是因为慕天恩对他没有迷恋,所以他才不耐烦?
可是自己不应该是更有征服欲的么?
慕天恩还当他是惊喜莫名,抿唇微笑了一下,又催促他赶快离去。他略一犹豫,只得安顿了慕天恩,仍旧让自己惯用的弟子好好服侍他,随即返身回去。
他心中打定了主意,若是墨蛟又骗了他,他一定挖苦得让他後悔自己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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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员外府,玄龙王便感到阴云笼罩,随口找了个弟子来问,这才知道墨蛟大人是自尽,用手扒着手腕上的伤,指尖把血管经脉都勾断了,血流得到处都是,他身上的衣裳都被染湿了。
蓦然听到这个消息,他不由心下一沉,疾步往柴房的方向走去,还没到柴房时,便闻到了血腥气,几个弟子在冲刷着地上的血迹,流了那么多血,墨蛟怕是性命不保,柴房若是不吉,以後大概会不能用,这才将人移到了後面的客房。
他循声而去时,正好遇到黄衍心事重重地从里面出来。黄衍一看到他时,不由脸上摇头,低声道:「龙王,墨蛟大人服了玄龙珠,只能让你养着,你若是要他死,只要不喂他就可以了,又何必说话折辱于他?他本来就没几天日子了,又瞎了眼睛,难免会一时想岔……」他忽然发现自己说破了嘴,登时戛然而止,拱手便要告辞。
玄龙王耳朵却是极尖,冷冷道:「瞎了眼睛?难道不是过几天就会好的眼疾么?」
黄衍无可奈何,只得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又道:「大人不许老朽多言,只说是他一人之事,唉,人死灯灭,可不是他一人之事么?旁观的人纵有黯然伤心,但总有忘掉的一天。」
「他……他现在没事了么?」玄龙王说了一句,忽然发现自己嗓音变得嘶哑难听,不由愣住。
「龙王若是愿意高抬贵手,便不要让他心绪起伏太大,否则流泪过多,眼睛怕是会萎缩凹陷下去。」他顿了一顿,看到玄龙王怅然若失的模样,又忍不住道,「墨蛟大人既然不想让龙王知道他双目已盲,看来是不想让龙王为难,龙王便只当没这回事罢!」
玄龙王看他长吁短叹,心中又是不可遏止地起了一阵怒意,若是想让他当没这回事,为何还要告诉他?这姓黄的当真无耻,泄了他人之秘,还要别人当成没这回事!他既然知道墨蛟为了他心爱的人瞎了眼睛,又岂能装成不知道?
他虽然很是不屑黄衍的为人,但又担心墨蛟当真死了,当下急匆匆地进了门,却见一个男子双目紧闭地躺在一张窄小的床上,身上缠了绳索,将人和床绑在了一起,手腕上的伤已包好,但面如白纸,嘴唇干裂,呼吸也极为微弱。
黄衍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趋,看他脸色古怪,便说墨寒心绪不稳,只恐他醒过来时又要自尽,才将他绑在床上。
「眼下虽然救得活,但也活不了多久,能捱一日就捱一日罢了。」他叹息着摇头,「服下五色龙珠的人大多是被五色龙珠的毒性攻心而死,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自尽而……」
「你啰嗦什么?还不滚出去!」玄龙王从未觉得这人如此令人生厌,若是再多说一句,就能气得他吐血。
黄衍登时不敢多说,很是乖觉地欠了欠身,退了出去。
玄龙王看了躺着的男子良久,这才坐到他身旁,摸了摸他的头发,看着这副和慕天恩如此相像的面容。
周遭的人来来去去,他经历得多了,甚至能从人的长相上推测人的性格,所谓相由心生,他也从来没下错判断。可是这个人,他看不到他真正的容貌,自然也看不透他的心。
一直怀疑他居心叵测,可是他将死之前,仍然惦记着自己,惦记着自己的意中人眼睛还有残疾。若是自己没有回来,只怕自己当真永远无法知道了罢。
他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面颊,面颊浑然不似记忆中那个肥胖的男子,也不是慕天恩的鹅蛋脸,而是下巴尖细,感觉很是瘦削。
摸到他干裂的嘴唇时,他忽然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去,吻住了他的嘴唇。
粗糙的唇瓣传来一阵甜蜜而苦涩的味道,让他心里忽然感到迷乱,仿佛曾经珍爱过的东西遗落在梦中,如今失而复得。
他忍不住轻轻碰触这具躯体,竟有种说不出的紧张。原以为自己对着这张脸早已丧失兴趣,现在却还如初见时一般,心底漫溢着少年时的冲动。
他试探的抚摸像是碰到对方的伤口,青年男子皱眉低低地呻吟了一声。他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却是带着血迹。原来弟子们只给他胡乱包扎了一下,换了衣裳,身上的鞭伤却是无人敢给他敷药。
若是一直不敷药,身上难免落下伤痕。如今想来,他骨肉柔软,皮肤细腻,在他所见过的人中很是罕有,只是相貌平平,便也没什么人发现,若是现在因伤落下疤痕,未免可惜。
他心中想着,起身去取了伤药回来,解开绳索,却是小心地点了墨寒的穴道,以免如黄衍所说,醒转过後狂乱起来。
手指沾着药膏抹上他的伤口时,听得他压低的呻吟,又下意识的手更轻了些。
他的呻吟并不如那个声音最柔媚的青龙岛弟子,却奇异地让玄龙王呆了一会儿,才明白刚才无意中听到的声音并不是慕天恩所有,那必然是他自己的声音了。印象中那个圆滚滚的青年声音总是有些绵软,或许是瘦下来後,嗓音清澈了许多,却是让他胸口闷闷地发疼。
敷过了药後,他便给他穿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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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伺候过别人,他做起来有些笨拙,甚至在给他穿上亵裤时不小心碰到了青年男子的软垂。
他看了片刻,仍然分不清这个地方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或许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小。
疑惑地摸了一会儿,果然发现是比自己看到的大了一些,但同时也发现青年男子的性器正在慢慢勃起。
只摸了一下就会变硬,也实在是太没用了点,可是细看时颜色很是粉嫩,卧在均匀笔直的两条腿间,竟是令人评然心动。正在心中嘲笑的玄龙王猛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了感觉。
怀中的人正昏迷不醒,他实在提不起过多的兴致,只得勉强忍着,却用手取悦着对方的身体。
他的身体敏感得异乎寻常,手指轻轻抚摸他的大腿内侧时,他都会微微颤抖,轻蹙着眉头稍稍合拢双腿。
真想不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这样的表情。若是真正的慕天恩,想必会拍开他的手,不容他冒犯罢。世家子弟,大多会养尊处优,不论生得好不好,都是有自己的骄傲的。
若是心中有丘壑的人,那样的骄傲叫做贵气,但若是蠢笨的人傲慢起来,却让人觉得可笑了。
慕天恩当然是属于前者。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很是欣赏那种淡定雍容,但现在却发现,欣赏只是欣赏,始终缺了一份令他疯狂的激情,就像现在一般。
像……现在?
他面色忽然间古怪起来,发现墨寒不停地喘息起来,口中却道:「不……不要,带我走……」
他声音含糊不清,玄龙王只听了几个字,却听得疑心大起。带他走?难不成他在玄龙岛上早就陈仓暗度,有了另一个意中人?
他脸色登时变得极为难看,却感觉手上忽然间湿了一片,却是墨寒一时激动,克制不了自己,喷射到了他手上。
他面色阴沉,手中却是一把精液,正想着是不是要全抹到对方脸上让他清醒清醒,却见他像是溺水了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气:「不要留下我……娘……」
这一声让玄龙王立时呆住。他自然是知道墨寒和自己一般,父母双亡了的,难道他是梦到了黄泉下的母亲?
他曾听说有病人梦到勾魂後,很容易一睡不醒,再也没醒过来,不由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想要他不要走,想要他留下来,但话语哽在口中,半句也说不出口。
自己并不是他的什么人,又怎么有立场叫他留下来?
两人的关系,只不过是主仆罢了。自己若是死了,自然有人去寻另一个玄龙血脉最纯的人继承这个位置,他若是死了,黄龙王挑一个过得去的人到自己身边做墨蛟。
从此之後,自然再也没有人记得,曾经有过一个人为了哄他开心,那个服下玄龙珠,狡黠地扮成别人,却又傻傻地不会说情话,还要小声哀求他熄灯的人,自然是再也没有了。
恍惚之中,听得惊雷一声炸响,门外的雨绵密地下了起来。
竟然下雨了……
有多久没下过雨了?他迷茫地想着,却始终想不起,心底深处似乎有一道裂痕,随着闪电而撕裂开来。
他以为早就被那几个没心没肺的兄弟剌激得不会再伤心的,竟然还会因为一个人而感到难过么?
雷声不断地炸响,几乎每一声都能让孩童啼哭。墨寒皱紧了眉头,像是很是不安,玄龙王只能将他抱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中。
才过了未时,天已漆黑如墨,雨点不停地打在窗棂上,窗外仿佛瓢泼的雨声刷刷作响。
他不知如何劝慰怀中人的不安,只能将他抱在怀里,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面颊。
从未像今天一样,强烈地想看到这个人真正的容貌,甚至希望他其实还像原来那么丰腴,如此才能挺过这一场病痛,可惜这只是奢望,抱着他的触感告诉自己,他瘦得连肩胛骨都突出来了。
在他心思混乱之时,忽然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道:「是不是……在下雨?」
玄龙王已知道,除了视觉和听觉之外,其余的感官并不会受玄龙珠欺骗,此时看不到他的面容,又乍然听到他的声音,这才发现他是真真切切地躺在自己怀里,不由得一阵激动,竟是说不出话来。注视着他的面容,却见他睁开了眼睛,目中黑得发亮,却并不像看着自己,过了许久,才虚弱地道:「我……没死么,怎么点了我的穴道?」
玄龙王哑着嗓子道:「大人现在容易胡思乱想,黄先生说不能让大人乱动。」
许久没听到对方的声音,只能听到门外的雨声仍然刷刷作响,他不由有些担心是不是被他听出来了。之所以假冒玄龙岛门下弟子,是因为他完全不知该怎样面对他。对他太凶恶,自然做不出来,可是要对他温存一些,又怕他情绪激动,会泪流不止。黄先生说过,他的眼睛不能再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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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後,墨寒才道:「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如今没死,自然是要好好活下去。」
他认真的语气让玄龙王微微一怔,极想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是否也如他语气这般迷人。只可惜天色仍然浓黑如墨,这场雨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弟子们想必正在忙着应付这场雨,还没有来掌灯,又或者所有人都以为,过不了多久雨就停了,自然没有掌灯的必要。
「大人是否要喝些水?」
「不必。我躺在床上就好。」
玄龙王呆了呆,这才知道他是暗示在他怀里很不舒服,不由得恋恋不舍,只得将他放回床上。
怀中的空虚感觉让他很不适应,默默坐了一阵,却是不想离开,忽然听到他道:「这么晚了,你还不歇息么?」
「回大人,现在还是白天。」
「你叫什么名字?以前好像没看到过你。」
明明是没听过他这个声音,却说是没看到过,自然也是不想让人注意到他和平常人已经不一样,玄龙王心中仿佛麻痹了一般,令他瞬间不能呼吸,低声道:「我叫水霁。」
墨寒虽摘了蒙眼的巾帕,却是闭着眼睛说话,声音也很是虚弱,让玄龙王很是失望。他很想再次看到他眼睛中的幽光,那样惊艳的神釆,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墨寒问过他名字後,轻轻嗯了一声,随即呼吸渐渐均匀,竟是睡了过去。
玄龙王坐了半晌,又忍不住抓过他的手,放在掌中抚摸。微冷的指尖让他感到寒意顿起,他不敢想象,当这双手完全没有温度时会是怎样地令他伤心欲绝。
不知过了多久,有弟子殷勤地请他去歇息,自然有人来照顾墨蛟大人。他细思後也觉得若是一直坐下去也会昏睡,不如好好休息片刻,毕竟还有一个七日之约。请勿传阅
以前提到玄龙珠时就令他很是反感,服了玄龙珠的墨蛟在他看来也是多事,惹了无数麻烦,但如今心情平静下来,回想当初的自己暗害青龙主不成反而受了伤,仿佛困兽一般绝望时,那个人忽然出现,自己心里是多么地惊喜和感激。
只是後来情到浓时情转薄,才赠了墨玉玦,但也曾想过,若是他仍然不能忘记自己,去而复返,则自己仍然会决定与他完婚,但却不免有种逆反之心,拼命地想要多玩乐一段时间,这才有了後来不断换枕边人的那一段时光。
以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注定会带着他一辈子了。其实这个人除了相貌平平之外,没什么缺点,又知情识趣,做龙後不够格,做侍妾是绰绰有余了。
怀着歉疚和担忧的心情,玄龙王回到自己房中眠了一眠,却不料很是疲惫,才一沾床就睡了过去,醒过来时,已到次日过午。
他对玄龙珠的毒性不熟,只知每隔七日便会发作一次,以前不管不顾,六日、八日地抱一次也没出过事,想来迟到两、三个时辰也是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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