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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雷少爷，你……你为什麽……”
“不为什麽呀！”雷下床，冲著蓝皓笑得很甜蜜，“只是看你睡得那麽香，想叫醒你而已。”
“有必要、有必要用吻吗？”
“有什麽关系？能叫醒你就行了。你介意什麽？难道说……”雷走到皓的面前，伸手勾著皓的脖子，眯著眼睛，“这是你的初吻？”
“……”皓的脸一下子红得可以与关公毗美。
“不会吧！哈！赚到了！难怪你的反应那麽迟钝，害我以为你性冷感呢。”
“雷少爷！我、十、分、郑、重、地、要、求、您、不、要、戏、弄、我！”
雷捂著耳朵後退三大步，“吼那麽大声干嘛，我又不是听不到。好了啦，我要洗澡，你去准备早餐。”
“是。”蓝皓闷声道，开门，出去。
“皓──！”
“……有什麽吩咐？”
“初吻对手是我这麽经验丰富的高手，有没有觉得万分荣兴呢？”
“……”青筋开始跳。
“不用感谢我，兄弟一声引导你迈向‘性’福生活也是应该的。”
“我见了鬼才会感谢你！”
门被皓奋力关上。
“哈……”雷笑得弯了腰，眼角有泪泛出。
可恶！这家夥越来越猖狂了。
蓝皓在一楼盥洗室里刷牙洗脸，越想越气。
望著映在镜子里的那张脸，嘴唇比平时红，虽然没有肿起来，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过什麽事。
“我又不是雷喜欢的类型，为什麽他要捉弄我？真搞不懂他在想些什麽，难道说他的脑袋有问题？”
忽然想起雷被推开时的神情，泛著红晕的脸颊，沈迷陶醉的眼神，是那麽地妩媚，仿佛可以令看到他的人坠入情网……
“什麽妩媚，什麽情网，或许脑袋有问题的人是我也说不定呢。”
不想了，快去准备早餐，否则就太失职了。
十七
唐金，黑街二大统治者之一（另一个当然是我们可爱的雷啦！），新婚，但有传言称其男女通吃，与雷的关系暖昧。总之，是一个成熟的帅哥。
今天天气不错，蓝天白云，於是他就携妻子来到锦龙帮。
拜访蓝雷虽非绝无仅有，但和雷拜访他的次数相比，实在是差太多了，而且是一脸烦燥，与笑得甜美的妻子於兰呈对比。所以当欧琳一边揉太阳穴一边打量完这对夫妻後，蹦出来的第一句话是：
“唐老大，你来做客还是踢馆？要做客，很不巧，我们雷少爷不在；要打架，更不巧，卡拉．杨和皓哥哥也都不在，你请回吧！”
唐金不客气地搂得妻子找个沙发坐下，将随身携带著的木盒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盯著欧琳苍白的脸，“……宿醉？”
“琳琳，不可以喝那麽多酒啦，对胃不好噢！”於兰温柔地说，倚在丈夫怀里，一脸幸福，“我老公就不会喝得宿醉，身体健康多了。”
“我不是宿醉！如果你们听蓝大小姐连唱二个小时，一定也会像我一样！”没气质地吼完後，欧琳捂著脑袋，欲哭无泪。
拜蓝玥“美妙”的歌声所赐，她不仅失眠一夜，现在耳朵还在不停鸣叫，脑袋沈得跟灌了铅一样。这种痛苦与满清十大酷刑相比，毫不逊色。
“玥姐姐的歌声，我好久没有听了，好怀念啊！真羡慕你呐！”歪得脑袋，於兰一脸惋惜。
“下次请你代替我去好了。”两个大音痴，欧琳长叹一声，如果自己也是音痴就不会这麽痛苦了，可惜呀可惜。
“卡拉．杨呢？他不是总待在锦龙帮代替那个挂名帮主打理一切吗？”唐金皱眉，他可不想白走一趟。
“他不来了。”
“休假吗？”
“这个怎麽说呢？他……皓哥哥，你来啦！”看到皓的身影，欧琳两眼发光，一个飞身扑过去。
“小心，你怎麽总是这麽冲动、冒失。”接住欧琳，蓝皓不住摇头。
“只要你不接她，让她狠狠地贯彻一下万有引力，与地球亲一下，我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冲动、冒失了。对不对，欧琳？”
“你真坏心眼。”冲唐金做了个鬼脸，欧琳拉著蓝皓往首座走去，“皓哥哥！我总算把你盼来了，以後我们就可以经常在一起了，我太高兴了！”
“欧琳，你干嘛？”
“让你坐呀，从今往後这个座位就是你的啦！”
“别开玩笑！”蓝皓一把甩开欧琳的手，“这是帮主的座位，只有雷以及代替雷执掌帮务的卡拉．杨才可以坐，我怎麽可以坐这椅子！”
“咦？雷少爷没跟你说吗？他已经把帮主之位传给你了。”
“什麽？不可能！那麽卡拉．杨呢？”
“他保护雷少爷去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皓哥哥，你怎麽了？别吓我呀！”
“这样啊，就黑街的未来而言还算不错。”唐金自言自语。
“我不相信，雷不会抛弃我，雷……”蓝皓突然伸手抓住首座左手边的金色龙头。
“皓哥哥！你要做什麽？”想阻止蓝皓对椅子的破坏，却被他推开。
龙头裂开，蓝皓却像被施了定身术。
“皓哥哥！”欧琳不敢靠近，只好在一旁担心著。
唐金站起来，走过去，视线被裂开的龙头中的东西吸引，他拿起它。
“血玉戒指，锦龙帮帮主的信物，当年雷就是因为找到它才成为帮主，并许诺，谁能再一次找出它，谁就是帮主，看来……雷虽没亲口把帮主之位传给你，却用行动表示了。我──唐金代表金龙帮恭祝蓝皓蓝先生继任帮主。”
唐金将戒指放在蓝皓手中。
“不对……不是这样的，雷……雷他说有样东西落在这儿，让我帮他取而已，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我根本不想当帮主，我只想，只想……”雷！为什麽？
“我并没有找到什麽戒指，没有！”蓝皓把戒指放回龙头，想把龙头恢复原状。
“没有用的，这椅子一旦破坏就无法恢复，你一旦找到就不可能当作没见到过。蓝皓你当定这个帮主了。”唐金走到於兰身畔，挽起的手臂，对欧琳说，“这木盒是蓝雷落在我那儿的，木盒上的档案是蓝离要的，你替我转交一下，告辞了。”
“别走呀！这里不能甩给我一个人呀！”看著唐金夫妇潇洒的身影，欧琳差点被近似牙疼的感觉所淹没。
蓝皓快步从她身边掠过。
“皓哥哥你要去哪？”
“找雷，我不相信他会这麽做。”
“皓哥哥别冲动，”死拽著皓的风衣，不让他走，“我知道你和雷少爷相处十多年，一下子分开会很不适应，但你成为帮主是雷少爷的一番心意，你怎麽可以辜负他？”
“我是雷的护卫，我的职责只有一个──保护雷！放开我！”
“不放！”欧琳抱著皓的腰，使出吃奶的力气，坚决不让他走，“成为帮主也可以保护雷啊！卡拉．杨不就是以这种方式一直保护著雷吗？你为什麽就无法接受，你为什麽不肯和雷分开，你真的有那麽爱雷吗？”
最後一句话像一道闪电，击中蓝皓。
“爱雷？不是的，我怎麽可能爱他？他是主人，我是仆人，他是男人，我也是，我怎麽……能爱他？而且，这和我不想和他分开根本是两码子事，你别乱扯在一起。”
“……你真不爱他就离开他，不管是不是当帮主，离开他，跟我在一起吧！”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滑落，“你知道我爱你的，好爱好爱你的呀！”
“欧琳，放开我，我必须去找雷，我要问清楚这一切。”
“雷如果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他的意思，你怎麽办？你能死心离开他吗？”
“我……我不知道。欧琳你明白吗，生命里没有雷，我的生命是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接下去能做什麽，所以我只能希翼这并不是雷的命令。”
“……至少让我跟你一起去。”
十八
别墅静静地镶嵌在雪地上，门前除了新添了车痕外，这里与蓝皓离开时没有一点改变。
蓝皓从车中冲出，奔到门前，从怀中取出磁卡，插入隐蔽的口子。
“拒绝进入、拒绝进入、拒绝进入。”机械合成的声音响起，磁卡被退出来。
“皓哥哥！”
蓝皓再一次把磁卡插入。
“拒绝进入，拒……”
“怎麽会这样？”蓝皓紧握双拳，眼神中尽显痛苦。
“皓哥哥，磁卡又……”欧琳小心翼翼地说，“既然雷不想见你，咱们还是走吧。”
“雷……不想见我。”蓝皓喃喃自语，抬头看著二楼中间的窗户──那是雷的房间。
“皓哥哥！”
“雷，我一定要见到你！欧琳，待在这别动。”
“为什麽？”
蓝皓脱下厚实的风衣，手抓门上的铁栏，一个跃身翻入门内，一秒也不敢停留，向左闪身，险险地躲过一支不知从哪飞来的利箭。
攻击不止於此，箭也好，陷阱也好，能捕捉人体热量进而狙杀的热线枪，全往侵入者身上招呼。
如果蓝皓不曾看过所有机关的布置图的话，恐怕早就死了，即使如此，他的手臂和脸颊还是受到了轻微的划伤。
“皓哥哥小心！啊──！雷，快把机关关闭！雷！”欧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计可施。
二楼的落地窗被推开，蓝雷出现在阳台，看著躲蔽的很辛苦的蓝皓。
“雷！”蓝皓欣喜地看著雷，并没有发现他比冰霜还冷的表情。
“你为什麽闯进来，蓝皓？”
“雷！我有话要问你。”
不知为何，所有攻击停下来。
“问我？你有什麽资格质问我？蓝皓，你是什麽人？”俯视著蓝皓，蓝雷泛起冷酷的微笑。
“我……”
“你不过是我买下来的一个奴隶，我给过你质问我的权利吗？”
“……没有。”
“我喜欢一样东西的时候，我会把它放在我的身边，当我讨厌它时，会一脚把它踢开。现在我讨厌你了，所以我要你滚得远远的，而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雷……你为什麽这样说？我知道你并不这样想。”
“放肆！”
“雷！如果你真讨厌我的话，我会走得远远的，但我知道你并不讨厌我，你应该是喜欢我，否则早上你不会吻……”
“闭嘴蓝皓！我不要再看到你，你和蓝家的关系就此终结，你不必再姓蓝，用你以前的名字和欧琳滚得远远的，滚！”
“雷少爷，外面冷，请进屋。”卡拉．杨悄悄地在雷身边出现。
“让他走。”雷轻声说完後，转身进屋。
“蓝皓，离开这里，否则，我就让你死在这里！”卡拉．杨举起手中的控制器，下逐客令。
“卡拉．杨！”这个所有认识的人中最讨厌的人，大摇大摆地占据著他的位置，让蓝皓恨意不可抑制地往上升。
两个男人互瞪著对方，欧琳仿佛可以看到激战的闪电在两人之间爆发。
“不肯走是吗？”卡拉．杨将手指移向红色的按钮。
“不是不是不是！”欧琳以生凭最快的速度冲进去，冲著卡拉．杨大叫：“皓哥哥马上就走，请您指下留情呀！”
“那最好。”
“皓哥哥，走啦！”
“……我做错什麽了吗？卡拉．杨，你告诉我。”
看著蓝皓痛苦的神情，卡拉．杨笑了，“你没有做错什麽，只是……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如果没有你的话，雷少爷就不用受尽折磨了，雷，你是多余的。”
“我……是多余……的……”蓝皓脸颊上被划开的小口子，流出少许红色液体，看起来像是泪，血红的泪。
“雷少爷，他们走了。”卡拉．杨向坐在角落的雷报告。
“知道了。我想休息一下，你可以去收拾一下你的新房间，就是我的卧室左……不，右边的那间。”话语中有著沈重的寂寞和疲惫。
卡拉．杨退出，站在走廊上，右边是他的房间，而左边……曾经是蓝皓的房间。
“不是左边而是右边是吗？”他自言自语，带著嘲讽的笑容，走进右边的房间。
十九
“蓝先生，我是康鸿，一星期後是我弟弟的生日，我希望能送他一件生日礼物。请您准许我去百货公司。”电话里温柔的男声不卑不亢地陈述。
“……可以，但不可以太晚回来，让司机送你去。”
“是。”
通话结束，蓝离放下电话沈思良久，终於又拿起，拔了一通国际电话。
“喂，我是莉莉安娜，你是谁呢？”带著点调皮，女孩的声音如同她的容貌一样甜美。
“我是蓝离。十分感谢你前几天借我帮手和飞机。”
“小事一桩，老朋友客气什麽！”
“我会把钱汇入你在瑞士银行的帐户，另外，还请你与我合作。”
“合作要对付的人是不是那个绑架你最最心爱的雷的家夥呢？我就想，差不多是你反击的时候了。”
“你还真清楚呢！”
“拜托，千万别夸我。每次合作都是为雷打暴不平，没有例外，白痴才会猜不到。”
“那麽，你接受吗？”
“爱雷的可不只你一个，我也很疼爱他的呀。”
“我立刻把对方资料和详细计划传真给你。”
“O、K！”
放下听筒，蓝离看著放在办公桌上的照片，“罗伯特．基尔，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照片旁边是唐金托欧琳送来的档案。
“今天天气很不错，难得太阳公公那麽赏脸，不出去走走好象有些对不起苍天呢！所以，我最亲爱的雷，陪我逛街吧！否则我就跳楼自杀，让你後悔死！”──这就是咱们的蓝大小姐的一通可毗美催魂的电话，把蓝雷从别墅招出来。
勾著雷的臂腕，带著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蓝玥的逛街大法让她看起来更加神采奕奕，而陪他的两个男人──雷与卡拉．杨则有些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