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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驻守寨子的人们

书籍名:《金银岛 汤姆·索亚历险记 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    作者:马爱侬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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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葛恩一看到国旗就停下了脚步,还坐了下来,并且拉着我的胳膊叫我也停下来。

  “喂,”他说,“我肯定那边是你的朋友们。”

  “我觉得更像是那些反叛分子。”我说。

  “他们!”他叫道,“怎么可能?这地方除了幸运的大爷们谁也不会来,西尔弗毫无疑问会悬挂骷髅旗。我肯定那是你的朋友们。他们刚刚激战了一场,我敢肯定,你的朋友们暂时领了先,这会儿他们肯定正在岸上那个老寨子里休息呢,那是很久以前弗林特修建的寨子。啊,弗林特他真是聪明,而且有头脑!要不是酗酒,没人能打得过他。除了西尔弗这个伪君子,弗林特什么都不怕。”

  “好吧,”我说,“你说得很有道理,要真是这样的话,我更得赶紧去跟他们会合了。”

  “不,朋友,”葛恩答道,“你先别着急。我相信你绝对是个好孩子,可你到底是个孩子,听着,我本·葛恩可不是个容易受骗的人。就是朗姆酒也别想把我带到你去的那个地方,除非我亲自见到你们那个真正的绅士,并且得到了他的保证,否则朗姆酒也休想。你可别忘了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得跟他说‘他绝对信任那些真正的绅士们,是绝对信任’,然后再捏一下他。”

  说着,他带着一贯那种俏皮的神情捏了我一下,这已经是他捏我的第三下了。

  “要是你们相信我本·葛恩,你就到今天你发现我的地方去找我。来的人手里必须拿上一件白色的东西,而且他必须单独来。噢,对了!他还得说:‘本·葛恩这样要求自有他的道理。’记住了,来的人得说一句这个。”

  “好吧,我说,”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对他们说,你想亲眼看见乡绅或是大夫,而且我在发现你的地方可以找到你。你是这意思吧?”

  “你说最晚到什么时候呢?”他又加上一句,“不如这样吧,从正午时分一直到钟敲六下为止。”

  “好啦,”我说,“我现在得走了。”

  “你没忘了我的话吧?”他有些焦虑地询问道,“你得说‘绝对信任’,还有‘自有他的道理’这两句。最重要的就是‘自有他的道理’这句话;就像男子汉对男子汉那样。嗯,好啦,”他依旧拉着我,“你可以走了,吉姆。可是,要是你遇见西尔弗的话,你不会出卖本·葛恩的是吗?就算是野马拖着你也不会是吧?你快说决不呀。吉姆你信不信,要是他们在岸上宿营,那第二天早上他们的老婆绝对会变成寡妇?”

  就在这时,他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了,紧接着,一颗炮弹穿过丛林落到了沙地上,就在离我们谈话的地方不到一百码的地方。我们俩立刻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快跑去。

  接下来整整一个钟头的时间,整个岛被频繁的炮击震撼着,炮弹接连不断地从丛林打来,它们就像长了眼睛一样一直跟着我,把我逼得东躲西藏。在炮击就要结束的时候,虽然我还是不敢向炮弹打得最密集的寨子的方向跑,但是我还是重新鼓起了些许勇气,向东绕了一大圈,悄悄向岸边的树林走去。

  这时太阳刚刚下山,海风穿过树林,吹动着锚地灰色的水面;潮也退下去了,海边露出了一大片沙滩;现在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白天的炎热了,我只觉得,透过我的外衣,冷空气正侵袭着我的肌肤。

  伊斯班袅拉号仍然在锚地停泊,但是它的桅顶上就像本·葛恩说的那样,真的飘着面骷髅旗,那是一面黑底子的海盗旗。就在我四下张望的时候,看见红光一闪,接着又是一声炮弹的声音,一颗炮弹从空中呼啸而过。这是这晚最后一次炮击。

  我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查看着炮击之后海盗们的忙碌。我看见那些人正在离寨子不远的岸上,用斧子砍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我才发现,他们正在砍着那只划子。就在靠近河口的地方,树林里正燃着一堆篝火,他们的一只划子正来回往返在岸线上的小拐角与大海之间。划子上的那些人,已经没有了我上午看到的那种灰暗的脸色,像个孩子似的高兴地大吵大叫。我从他们的声音里判断,这大概是朗姆酒起了作用。

  最后,我觉得是时候朝寨子的方向返回了。现在我正在向东环抱锚地、伸入海中相当远的一个沙尖嘴上,这里有一些地方没入水中与骷髅岛相连。当我站起来的时候,我看到在沙尖嘴下面更远的地方立着一堵孤零零的岩壁,这岩石就在低矮的灌木丛里,相当高,颜色也特别白。我马上想到这应该就是本·葛恩说的那块白岩石,我想说不定哪天我们真能用上那条小船,现在我可知道到哪去找了。

  后来我沿着树林的边缘一直往回走,直到走到寨子的后面,也就是向着陆地的那一面,很快我就受到了我那些忠实的朋友的热烈欢迎。

  我很快就讲完了自己的经历,然后就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整间木屋是由锯方了的松树树干钉成的,屋顶、四壁和地板都是。地板有几个地方高出沙地表面一英尺或一英尺半。门口有个门廊,门廊底下,一股细泉向上涌入一个由一只被敲掉底儿的大锅做成的古怪喷水池,那锅子被埋到沙地里,就像船长说的那样,“跟吃水线齐平”。

  除了构架之外,这间屋子里面空空荡荡,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是在一个角落里,一块石板被摆放成炉床的样子,还有只陈旧生锈的装生火用的柴火的铁篓子。

  为了修建木屋,小丘的斜坡上和寨子里面的树被全部伐掉了,我们可以从残留下来的树桩里看出,他们毁掉了一片多么好、多么繁茂的林子。树木被搬走以后,这里大部分土壤不是被雨水冲走,就是在这里埋成了堆,只有那细泉从锅中溢出后形成的细流边上有一块苗床,它长得非常厚密,上面还长了些苔藓、羊齿植物以及一些蔓延在地面上的小灌木丛,这些植物仍然在这沙地上摇摆着自己的碧绿。紧紧环绕在寨子周围的那片树林,长得仍然高大茂盛,不过他们认为,作为防御工事这里太近了。靠陆地这边全都长着枞树,而朝向海滩的那边则是有一大片混合着枞树与长生橡树的树林。

  就像我在海边遇到过的那种凉飕飕的晚风,从这间粗糙的房子的每一个缝隙里钻进来,然后在地板上持续不断地喷洒着沙雨。我们身上全是沙子,眼睛里是沙子,牙齿里是沙子,晚饭里是沙子,就连锅底的泉水中都是沙子,看起来就像一锅快要烧开的麦片粥一样。烟囱就是屋顶的一个方洞,不过只能让一小部分烟出去,其余大部分烟还在屋子里散不掉,我们被呛得一边咳嗽一边淌眼泪。

  转过头来再说说我们的新伙计葛雷,他在同反叛分子决裂时挨了一刀,因此脸上缠着绷带;还有那个可怜的老汤姆·雷卓斯,还没有被及时埋掉,正直挺挺地靠墙躺着,身上仍盖着那面国旗。

  我们要是能闲坐着的话,我们肯定早都唉声叹气的了,还好斯莫列特这个人绝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所有的人手都被叫到了他面前,他安排我们轮流值班守卫。大夫、葛雷和我,是一组;乡绅、亨特以及乔埃斯,是另一组。我们全都累坏了,但仍坚持派出两个人出去砍柴,两个开始动手为雷卓斯挖墓,我们的大夫当厨子,而我则负责在门口放哨,船长则是挨个地方换着走,不停地给我们加油,要是哪里用得上就随手帮一把。

  大夫不停地走到门口呼吸几口新鲜空气,顺道休息休息他的眼睛,他已经被烟熏得头昏脑涨的了,而他每次过来的时候,总是要跟我说句话。

  “斯莫列特那个人,”有一次他说,“他比我强,我这么说绝对是有事实依据的,吉姆。”

  还有一次,他过来后半天不说话,然后把头侧向一边看着我。

  “本·葛恩是位好汉吧?”他问。

  “我不知道,先生,”我说,“我不确定他精神正常。”

  “要是你稍微有点怀疑的话,那他应该是正常的,”大夫答道,“想想,一个人在荒岛上待了三年,没有除了啃指甲以外的事可以做,吉姆,难道我们还能要求他清醒如你我吗?这不符合人类的天性。你说他一心想吃干酪对吗?”

  “没错,先生,他是想吃干酪。”我答道。

  “好吧,吉姆,”他说,“看看好吃的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你见过我的鼻烟盒,对吗?可是我想你从未见过我闻鼻烟,因为我在鼻烟盒里面,放了块巴马干酪,那是一种意大利产的干酪,非常的滋补。现在,它属于本·葛恩啦!”

  我们在晚饭前到沙地上埋葬了老汤姆,寒风里,我们脱帽肃立在他周围片刻。我们已经砍了很多柴火了,可是船长仍旧嫌少,他摇了摇头,然后对我们说:“明天得努把力,争取多弄些回来。”然后,在我们吃完了腌肉,每个人又来了杯上好的白兰地之后,三个头头就待在角落里讨论起我们下一步的工作来。

  他们看上去似乎一筹莫展,我们储存的食品太少了,我们绝对会在接应船到来之前饿死。现在我们最大的希望就是歼灭海盗,一直到他们降下骷髅旗,要不就是驾着伊斯班袅拉号跑掉,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叛徒们已从十九人变成十五人了,其中有两个受了伤,还有一个至少是重伤,他是在火炮旁边被打中的,就算是没死也绝对是重伤。我们每次与他们作战,都得为了自己的安全非常小心。另外,好在我们还有两个得力的盟友——朗姆酒和气候。

  先说朗姆酒,即使离他们有半英里远,我们也听得见他们每每连叫带唱直到深夜。再说气候,大夫说,他敢拿他的假发打赌,这帮人在沼泽地里宿营,又缺医少药,不出一星期,肯定就得倒下至少一半的人。

  “所以,”他补充道,“只要我们保住自己的命,他们迟早会驾着大船逃命去的。而且,他们有了一条船,我猜,他们还会继续回到海上当起海盗的。”

  “这是我第一次丢掉船。”斯莫列特船长说。

  我累得快死了,你可以想象,折腾了这么一阵子之后,我倒头便睡,简直就像个木头。

  当一声枪响和说话声把我吵醒时,其他人早就起床了,他们都吃过了早饭,还抱回了比昨天多一半的柴火回来。

  “白旗!”我听见有人说。很快又传来一声惊叫:“是西尔弗本人!”

  一听这话,我一下子蹦了起来,使劲揉了揉眼睛,跑到一个射击孔前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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