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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火药和武器
船长是个目光锐利的人,与船上的每个人似乎都有过节,而且他很快就向我们说明了原因。我们刚刚下到舱内,一个水手就走了进来。
“阁下,斯莫列特船长希望跟您谈谈话。”他说道。
“我随时听从船长的命令。请他进来吧。”乡绅说道。
船长就跟在这水手的后面,立刻就走进来,并且关上了门。
“好吧,斯莫列特船长,你想说什么?我只希望咱们准备得全都顺利,我们的航行能一帆风顺。”
“啊,阁下,”船长说道,“就算是因此要冒犯您,我还是要开门见山地对您说。简单地说就是,我不喜欢这次航行,也不喜欢这些水手,对我的同僚也不是很中意。好了,就这些了。”
“也许,先生,这艘船你也不喜欢?”乡绅追问道,我看出他非常的生气。
“阁下,因为这艘船还没有下水,所以我不能说不喜欢,”船长说道。“我只能这么说,看上去这是艘灵巧的船。”
“可能,先生,你对你的雇主也不甚喜欢吧?”乡绅说道。
但是,这会儿利弗西大夫插了一句话。
“停一下,”利弗西说,“停一下。现在问这样的问题只会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船长是说得太多了,或者他说得还远不够,我想我必须要求他解释一下他的话。你为什么说你不喜欢这次航行呢?”
“先生,我常被人们称为密封的命令任命,我的任务就是将这艘船开到我的雇主命令我开到的地方,”船长说,“这一点到目前为止,准备得一切顺利。但是现在我发现这艘船上的每个人知道的都比我多。我敢说这不是什么好事,你们认为怎样呢?”
“是这样,”利弗西大夫说,“我也认为这不是好事。”
“其次,”船长说道,“我必须提醒你们,我从我的手下人那里知道,我们是要出去寻宝的。然而,寻宝可不是件可以马虎的工作,它必须小心翼翼;我决不喜欢寻宝的航行;我不喜欢寻宝,尤其当它们还是秘密的时候,而你,特里罗尼先生,你却把这个秘密告诉给了鹦鹉。”
“西尔弗的鹦鹉?”乡绅问道。
“这只是个说法,”船长说道,“我是说你泄密了。我相信连你们这些先生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但我必须告诉你们,我的看法是:我们不是活着就是送命,生死就在毫厘之间。”
“这点非常显然,我们都很了解这一点,”利弗西大夫答道,“我们明白我们即将冒的险,而且,先生,我们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轻率。其次,你说你不喜欢这些水手。难道你觉得他们不是好水手吗?”
“我确实不喜欢他们,先生,”斯莫列特船长回答道,“既然你说到这件事了,我觉得我本来有权挑选自己的手下人的。”
“可能如此,”大夫答道,“我想我的朋友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应当叫上你的,可是你要相信,我认为绝对不是故意的,而是一个疏忽。你不喜欢埃罗先生吗?”
“我并没有这样说,先生。我相信他是个好水手,但是他对船员们太随意了,我觉得这样当不了个好长官。一个大副必须有大副的样子,而不是跟船员聚在一起在桅杆下面酗酒!”
“你说他酗酒?”乡绅叫道。
“不,阁下,”船长答道,“我的意思只是认为他太不拘小节了。”
“好啦,你的意思就是这样吗,船长?”大夫问道,“告诉我们你的想法是什么。”
“啊,先生们,你们确定要继续这次航行?”
“铁了心了。”乡绅答道。
“很好,”船长说,“既然你们已经这么有耐心地听我说了这么多不靠谱的话,那么你们就再听我说几句吧。他们把火药和武器放到了前舱,而我知道你们在特等舱下面有个好地方,我们为什么不把火药和武器放在那里?这是其中一点。还有,你们自己带了四个人来,水手们告诉我,这四个人其中有人被安置在前舱。为什么我们不把他们的铺位挪到特等舱这边来?这是第二点。”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特里罗尼问道。
“还有一点,”船长说道,“我认为事情已经泄露得太多了。”
“确实是太多了。”大夫附和道。
“让我来告诉你们我都听到了些什么吧,”斯莫列特船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有一张小岛的地图,这张地图上有十字记号标明宝藏的位置,而那个小岛就在——”接着,他准确地报出了纬度和经度。
“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这些,”乡绅叫道,“就算跟鬼也没有!”
“可是手下人却都知道,阁下。”船长答道。
“利弗西,那肯定是你或者是霍金斯干的。”乡绅叫道。
“现在是谁都无所谓了。”大夫答道。我看得出,不论是船长还是大夫,对于特里罗尼先生的抗议都不是十分放在心上的;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我相信乡绅所说的话,没人会把那个岛的位置讲出来。
“好啦,先生们,”船长继续说道,“我不知道除了你们,谁还有这张地图,可我必须指出一点,它对我和埃罗先生来说必须保密。要不然,我请求你们允许我辞职。”
“我明白,”大夫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把这事保密,然后在船尾用我们自己人的力量来进行警备,牢牢地看守住船上的火药和武器。也就是说,你怕水手们哗变。”
“阁下,”斯莫列特船长说道,“我并没有冒犯谁的意思,因此你不能把那些话安到我身上。阁下,要是哪个船长在掌握了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讲了那番话,还去出海,那可太不可思议了。至于埃罗先生,我完全相信他是个忠实的人,其他人中也是有忠实的人的,也可能所有的人都是忠诚的。但是,作为船长,我必须对这艘船和船上每个人的生命安全负责。现在,在我看来,这整件事情的发展不是很对头。因此,我希望你们能采取一定的预防措施,要不然的话,我就只能辞职啦。好了,就这些。”
“斯莫列特船长,”大夫微笑着开始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否曾经听过大山和小耗子的寓言?不过请你原谅,你真的使我想起了那个寓言。我敢说,你一走进这里,我就知道,你想说的不只这些,我敢拿我的假发打赌。”
“大夫,”船长说,“你非常聪明。当我决定走进来对你们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被解雇的准备。我一点也没指望特里罗尼先生会听进我说的哪怕仅仅是一个字。”
“我却是一个字也不想听了,”乡绅嚷道,“要不是利弗西大夫在这里,我绝对一早就辞退你啦。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就听你的。我会照你的话干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真的信服你。”
“随您的便吧,阁下,”船长说道,“我肯定会尽好我的职责的。”
说完,他就走了。
“特里罗尼,”大夫说道,“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我确信你已经找到了两个足够忠诚的人跟你一起出海了,就是船长和约翰·西尔弗。”
“西尔弗,随便你怎么说吧,”乡绅嚷道,“但是那个让人觉得难以忍受的家伙,我觉得他是个空话家,我认为他丝毫没有大丈夫气概,也没有税收官应该有的胸襟,他甚至丝毫不像个英国人。”
“好啦,”大夫说,“我们等着瞧吧。”
当我们来到甲板上的时候,人们已经开始把武器和火药往外搬了,一边干活一边还吆喝着,船长和埃罗先生就站在一旁充当指挥官。
这样的安排我很中意。整个帆船都翻腾起来被颠倒了,在主舱房后部原先有六个铺位被移到了船尾;整个舱房只有舷窗旁的一条木板做的通道与厨房和前甲板相连。起初是船长、埃罗先生、亨特、乔埃斯、大夫和乡绅分别占用这六个铺位。而现在,我和雷卓斯也过来了,埃罗先生和船长就移到舱梯旁的甲板上睡了。现在那块地方已经从两侧加宽了,简直就像一个后甲板舱一样。虽然看起来还是很低矮,不过挂两个吊床已经足够了,大副看起来对这种安排也十分的满意。我猜测,即使是他,可能也对船员们有所怀疑,虽然这只是一种猜测;但是没过多久,他的这种看法便得到了反馈。
就在我们全部都在努力地挪动着火药并且移动铺位的时候,高个子约翰带着最后一两个人划着小船来了。
高个子约翰就像猴子一样灵巧地越过了船舷,他一看到我们正在做的事,就开口问道:“怎么?伙计们!这是做什么?”
“我们在搬运火药呢,杰克。”一个答道。
“噢,老天,”高个子约翰嚷道,“要是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咱们会错过早潮的!”
“这是我的命令!”船长简短地说道,“你可以下去开始准备船员们的晚饭了。”
“呃,呃,阁下。”厨子应着,摸了摸前额的头发,很快就到厨房那里去了。
“那可是个好人,船长。”大夫说道。
“看起来像是这样,先生,”斯莫列特船长答道,“别着急,伙计们,一点一点地干,”他一直这么对那些正在抬火药的弟兄们说着。接着,他突然注意到我正在观察我们搬到船中部来的那座叫‘雪茄’的黄铜的长旋转炮。“侍应生,你过来一下,”他叫道,“别站在那儿!到厨子那里去帮忙吧。”
听见这话,我便跑开了,在跑的过程中,听见他很大声地对大夫说:“在我的船上可不能有受宠的人存在。”
在这会儿,我觉得我的想法和乡绅一样,恨透了那个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