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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书籍名:《诡闻录》    作者:李东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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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放暑假,他担心的事情又发生了。刚走一半的路程,瓢泼大雨就下了起来。为了能赶在洪峰到来之前就过河,他没有停留就向那河飞奔而去。他一气跑到河边,尽管翻滚着的混浊的河水就要漫上河滩,他还是扑到水中,冲向对岸。他很快就到达河的中心。然而就在这时,凭直觉,他觉察到了有异样的情况发生。转脸向上游的方向望去,一把镰刀,从刀头至刀把,整个地、平行地横躺在水面上,正随着浪花和水流,蛙跳般地朝他冲过来。他诧愕地睁大眼睛盯视着它,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个问题:“铁的东西怎么会漂?会跳?”他感到这太不对了,立时色貌大变。镰刀越来越向他逼近了,如果继续前行,肯定会和它相撞。惊骇中他不得不躲闪着后退两步。这当儿镰刀已经冲到他刚才的位置,与他擦身而过。他趁机逃命般地奋力上到岸上,再回头看那镰刀,它仍是一跳一跳地在水面上运动着。但是,在它往前又运行三四米后,杳然而失。

  他转身撒腿跑去。从此以后,就没在水涨的时候,孤身一人过过河。

  醉汉与新生儿

  兰州一医院某妇产科医生,一日在去产房路过急诊室时,见到个刚刚送来抢救的溺水醉汉。醉汉两眼向上翻着,样子非常可怖。她到产房后,为一产妇接生。小孩男性,生下来,类如醉汉,两眼也向上翻着,足有一分钟才见常态。她感到好生奇怪,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后,就匆匆赶到急诊室,问刚才的落水醉汉怎么样了。急诊室的人告诉她,已经死好大一时了。

  血灵芝

  一九七一年春季的一天,永城县县城东门外因建设需要迁坟。在迁坟人打开据说是一位战死军人的棺材时,发现在棺材盖正对着死者面部的地方,长着个被当地人称作血灵芝的东西。血灵芝为咖啡色,整体呈圆形,直径约三十厘米,边缘厚约零点五厘米,中间厚约两厘米,遍布着规则对称的云层状花纹,看起来非常漂亮。与地面上生长的灵芝相比,颜色略淡,光泽少逊。

  据说血灵芝是由死者口中散出的余热生成,千墓不得一见,可治各种疑难杂症。

  恶狗

  宿县城关张某家养了条狼狗。一天,友人带一小孩来访,狼狗扑向孩子,几乎就要伤着他。张某怕出事,把它重新拴了起来,并训斥说:“再这样我就宰了你!”

  作为生意人的张某很忙,两天后他再回家时,到狗跟前一看,走时给它准备的食物它居然一点没吃,就说:“怎么?不吃?想死?”边说边把从饭店带来的剩菜倒到地上。不想狗趁他不备,突然一口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大腿。他忍着剧痛,拼命用双拳捶打狗头。然而不管怎样打,狗就是死死咬住不放。他只好叫家人递给他一把菜刀。就在他举刀要砍狗时,狗突然松开他,并猛地一挣,挣断了拴它的锁链,在屋里左奔右突起来。看它的样子,还在寻找袭击张某的机会。张某舞动菜刀追赶一阵无果后,不得不求助公安机关。公安人员到达后开了数枪,才将狗击毙。

  张某的腿被狗咬伤后,因发炎引起股骨头坏死。最终他换了一根人造股骨,成了终身残废。

  收藏枪支的野猪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新疆某地的一片深山老林里,出没着一头凶暴的足有四百斤的雄性野猪。它不仅掘食农作物和袭击家畜,就连进山打猎的猎人也不放过。有据可查的倒在它獠牙下的猎人就有四五个,有几个失踪的也断定与它有关。它成了这带山林的一大害。

  居住在这片山林附近的老猎人周某的儿子性子倔,对这头野猪的兽行义愤填膺,决心消灭它。他不顾父亲的一再劝阻,在一天的黄昏携带枪支潜进山里,想利用野猪夜晚出来觅食的习性将它射杀。但是当第二天中午他还未回来时,周某就知道儿子已经出事了。悲痛之余,周某立誓要除掉这头野猪,为儿子报仇。从此之后,他就不断地深入山林,搜集野猪活动的有关信息。经过一段时间艰苦而危险的努力,他弄清了重要的两点:一是野猪固定住在一个山洞里;二是它出洞走什么路线,回洞也一定走这个路线。掌握了野猪活动的基本规律后,一个捕杀它的计划就在他心中形成了。他先是在野猪外出必经的道路上,选择三个炸药埋放点,隐蔽地埋上足够量的炸药和铺设了电源线,然后于一日召集数十位亲朋,携带枪支、锣鼓等器械,在傍晚时分就早早进入预定区域,静候着野猪出洞。晚九时左右,野猪果然出来觅食了。当它走过三个炸药埋放点后,他指挥众人一面高声呐喊,一面又敲锣打鼓鸣枪。野猪突然受这惊吓,转身往山洞逃去。当它逃到第一个炸药埋放点时,他揿动开关引爆了炸药,但未炸中。野猪逃到第二个炸药埋放点,他引爆了炸药又未炸中。直到第三处炸药爆炸,才把野猪干倒。

  炸死野猪后,周某同众人到它栖身的山洞看。令他们吃惊不已的是,在洞的一角,竟堆放着上十支猎枪。周某认出其中的一支是他儿子的。

  咬线

  一天,海南某少妇带着儿子和狗遛街时,狗突然发瘈,扑咬她儿子的腿部。她赶开狗,立即对儿子进行检查,发现并未伤着皮肉,只是把给他新买的裤子的裤脚,咬炸了线。回到家,少妇将儿子的裤子脱下,给他缝炸线处。缝好,用牙咬断了线头。

  没过多久,少妇得狂犬病死了。

  分析认为,狗咬她儿子的裤脚时,已经把带有狂犬病毒的唾液等分泌物留在上面。她是咬裤脚上的线头时,沾上了这些分泌物,导致间接感染的。

  表嫂

  濉溪一村某女,参加她表嫂的葬礼后未走,就在其家住下。表嫂家有平房三间,她和另一女子住在表嫂生前住的那间。至夜中,某女被一阵从窗外传来的哭声惊醒。抬头一看,她穿着红上衣的表嫂——她死时穿的就是这衣服——正背着窗户在哭。一个拄拐杖的老妇人也背着窗户站着,看着她哭。某女虽说只看到老妇人的背影,但能断定是她早已过世的姑母。她骇得立即用被子把头蒙上。蒙上头过了好一阵,哭声才停。等等再窥时,已杳。

  草木灰

  二十世纪初的一年,武汉余氏等一行十人到关东谋生,住在奉天城附近一个小镇的两间平房里。平房有炕。一天上午他们临出门时,为了能使晚上睡觉暖和,每人都把自己的铺盖在炕上铺好。

  到了晚上,十青年回到住地。其中一位动作快的在掀开被子要睡觉时,见被筒里有一缕长长的草木灰,甚为惊讶,禁不住“哎呀”大叫一声。伙伴们不知何故,都围过来看,看后也都吃惊非小。吃惊之余,又都警惕地去掀自己的被子,这才发现所有的被子里都被撒上了一行草木灰。他们整个地被震动了,一个个面面相觑,呆若木鸡。他们走时,窗户是关上的,门是上了锁的,回来时门窗又都是好好的,作祟者——不论是人还是非人,是怎样地进到室内,在被筒里撒草木灰的呢?

  后来他们猜测:时值东北闹狐闹得非常厉害,而年轻气盛的他们又根本不信这一套,是否狐狸使出招数,在向他们示威呢?

  哭声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淮北一中的西边还是农田,农田再往西,是一条南北向大山沟。一年寒假的一天晚上,几位老师在学校的教室里打牌。九点多钟时,他们听到从山沟里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哭声。在过了好一阵哭声还不停的时候,他们怕有什么事,就丢下牌一起去看。

  他们出了校门往西走,在快到山沟的时候,哭声停止了。他们顺着山沟自北向南往哭声处找去,找了很长一段,未见有人。他们认为哭的人走了,就回到教室继续打牌。可没打一会儿,山沟里又传来女人的哭声,他们就停下牌又去找。同上次一样,他们快到山沟时,哭声又没了,他们顺着山沟找,还是找不着人。

  此后的多个晚上,山沟里都传来同样的女人哭声。只是当他们一去看时,哭声就停,一离开时,哭声就起,而哭的人,却始终未见。

  东岳庙

  宿县城西关国民中心第一小学,是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由东岳庙改建的。改成之初,白天学生们在校读书时,无异常。可是一到晚上,便常常能听到从里面传出叫声、哭声和嬉闹声。学校附近胆子大的居民和学生为弄清究竟,多次在听到叫闹声时,或三四人、或五六人结伴悄临校门,而后猛地闯进去。闯进去后不见他物,声响亦失。然而当他们离开学校几幢房远之后,哭叫声又起。数人数次这样为之,皆如此。

  玩枪

  一九四九年年底的一天,身为基干民兵排民兵的砀山县一村某男,晚饭后到村里的社交中心——油坊串门时,也带着枪。因为他知道,他随时都有可能接到剿灭土匪的战斗任务。在油坊的一角,他找个位置靠墙蹲下,把枪在怀里抱着。有个孩子好奇地向他走过来,想摆弄他的枪,他不让,并警告说:“枪里有子弹。”那孩子就在旁边看着。

  串门的人们热烈地闲聊着,他也时不时地插上几句。约莫过了一小时,他出门去方便,就把枪靠在墙上,靠好后又不放心地对孩子说:“别动!”

  但他一出门,那孩子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他窃喜地把枪抱起来,学着大人的样子把枪栓拉下,看了一会儿枪膛,将枪栓又推上。以后他又把玩一会儿,估计到某男要回来时,才把枪照原样放好。而只顾说闲话和听闲话的人,谁也没注意到这。

  某男回来后,还是依然把枪抱在怀中。抱了一会儿,他自己也玩起枪来。他把下巴放在枪口上,轻轻地在上面前后左右揉动起来。旁边一个人看到担心地说:“你这样弄可得出事?”

  “不得。”他回答得很自信。

  “要是碰到枪机呢?”

  “碰到枪机也不要紧,我的枪我能不知道嘛。”不知道已有人动了枪的他这样一边说着,一边仍在枪口上揉着下巴,“不信我弄给你看。”

  说着他扣动枪机。

  他扣动枪机后,枪响了。子弹从他的下巴打进去,从他的头顶出来。

  坟场

  淮北出租车司机某男,二○○六年一天深夜一点多钟,在淮北火车站拉了位从武汉来的军人。军人是去濉溪县岳集东边离油榨不远的一个村子,看望他已经快不行的爷爷。车从岳集东行,过了油榨后,窄窄的路边出现了一个好大好大的坟场。坟场和路紧连,与其说汽车是在路上行,还不如说是沿着坟场的边缘开。车颠簸着行了一段后,在车灯的照射下,司机看到一个穿着蓝褂子的两三岁小男孩,也沿着坟场的边向东蹒跚而行。他禁不住对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军人说:“这小孩这时候怎么在这里?”军人不信那一套,说:“咱下去把他抱着。”司机不愿意冒险,把车开了过去。车开过坟场后,连连熄了几次火。把军人送到目的地后,他没敢按原路返回。

  飘人

  淮北人李某,一日驾车夜行太行山区。其时这里尚无高等级公路,车多数情况下是在一边是悬崖峭壁、一边是万丈深渊的窄小路面上行驶。凌晨两点二十分左右,正小心翼翼开车的他,见车前方约五十米处出现一女子。女子背向他,因此看不见她的脸。从背影看,她上穿白色褂子,下穿白色裤子,乌黑的长发披散着直到臀部。她一会儿左,一会儿右,成之字形与他的车等速前行。他疑问她的速度为什么这样快,就摇开车窗伸出头去看,见她并不是在地上走,而是在离开地面约十厘米的高度飘。也许是她的裤子特别长的缘故,看起来她就像是没有脚。于是他啐了一口说:“没有脚还飘飘飘的。”然不管女子怎么飘,他就是不追着她开,而一直是按着自己的路线行驶。有时因车灯的亮度不够要停下车看路,而车一停,女子就隐没,车再开,女子就再飘现。由于同车还有几个人,虽是都在睡大觉,他也不觉得怕。这样的状况持续着,至三点五十分传来第一声鸡鸣时,飘人从他视野消失。

  三捏燕子尾

  少时曾问父亲:“族里以前可有过武林高人?”父亲说:“有,人称三捏燕子尾。”我问其究竟,父亲说:“燕子从他面前飞过,他纵身一跃,能捏住燕子的尾巴。松开手让它飞,又捏住,再松开再捏住,如此能连着几次。”

  无形的召唤

  我是个渔迷。每次周末出去钓鱼,总是要到天黑才回来。

  这年夏天的一个周末,妻子带次子去北京了。我安顿好九岁的长子,一大早就骑着自行车奔赴那远郊的沟河。因为我是专钓黑鱼,所以游动性非常大,总是沿着沟河的岸寻找着走啊走,只有在认为有鱼的时候,才停下来钓。

  上午很快就过去了。中午在岸上的绿荫下边小憩,边吃着随身带来的干粮。到了下午一点多钟,在确认附近无鱼可钓时,就收起鱼竿,推起自行车,走向更远方。

  可就在这时,不知怎么,我的情绪发生了变化,对一切都感到索然无味起来。钓鱼过程中常有的兴奋感一扫而光。心中开始不宁,注意力不能集中。勉强再往前去,就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力拽着我往回转。我愈是前行,这力就愈是强大——强大到足以阻挡我前进,并迫使我后退。我随着这力下意识地、又是不得不地掉转车头,踏上了归程,心中充满着茫然和不知所措。

  一路上,一种不安一直支配着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都路过哪里?见到过什么?听到过什么?等等等等,一切都成了空白。当我打开房门时,我大吃一惊。我见我儿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额头上起了一个好大好大的包。我连忙呼唤着他,他只是发出微弱的回应。

  邻居们陆陆续续地来了。有人小声告诉我这样一个情况:我儿子是站在一堵矮墙上玩时,被一个比他大得多的孩子推落到水泥地上摔的。那家的人没有送他到医院去看,也没有设法告知家长或相关亲邻,只是把他送回家,将他放到床上躺着,就关上房门,悄无声息地走了。

  我来不及去追究和指责,抱起儿子就往医院的方向奔。

  医生经过检查,儿子幸好还算无大碍。

  我儿子因为这次事故在额头上留下的疤痕,过了好几年才彻底消失。

  在我无数次的钓鱼活动中,这是唯一的一次半途而归。

  巨陀螺

  这天深夜,十二岁的我又像往常那样应招随一位十七岁的“大人”去逮鱼。大约夜间十二点半,我们来到目的地——一个数十亩地大的大塘边。我们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窥视着看鱼人的动静。因为只有等看鱼人走了后,我们才能下塘下网。

  我们耐心地等候着,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看鱼人终于忍耐不住困乏,走了。就在看鱼人从我们的视野消失不久,我们正要下塘的时候,从西北方向飘来一个巨大飞行物。飞行物状似陀螺,足有麦穰垛那么大,在距地面约五十米的高度,以比自行车略快的速度向大塘飞行。当它经过我们上空飞行到大塘中间的当儿,突然垂直地落下,落到水面时先是发出沉闷的扑通一声,接着又响起被溅起的水花下落的声音,然后又是一片宁静。我骇得缩作一团。过了一会儿,那位“大人”要我和他一起下水下网,我无论如何也不敢,他没法,只好一人下了塘。

  又一个小时后,“大人”收了网。令人奇怪的是,往日我们总是满载而归,而这次竟连丁点的鱼也没捕到。

  赤膊擒巨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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