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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书籍名:《身份系列之先生》    作者: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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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马车很快到了,水无攸也不似先前那般虚弱,伊犁军队遭受重创,一蹶不振。冉国军队乘胜追击,直拿下了对方十六七座城池。然后伊犁军队便退守赫连草原之西,竟是不要这些城池了。
边境线重新划分好,京城圣旨下来,着李路将军继续戍守边疆,其余大军随林老将军和楚将军班师回朝。
这一次,齐康牵挂着水无攸的身体,两人便随军行走。每日里聊天看书,倒也不寂寞,一来二去,和那楚将军便熟悉了起来,水无攸看齐康与楚将军言谈投机,心中暗暗高兴,自思皇上果然是深谋远虑,经过这一次事,齐康就算是在军中站稳了脚跟。
小闵子和叮当却都对楚天长的男妻感兴趣,不住的问他夫人是不是长的国色天香,不然怎会得他如此宠爱。
楚天长一开始但笑不语,后来禁不住齐康也好奇起来,只好笑道:「内子容貌倒不出奇,只是温柔安静,和他相处,令人如沐春风,我每日里不管在外面多累多烦,只要一回家,经他软语温言几句,便觉那些烦累一扫而空。」
齐康和小闵子叮当都失望道:「温柔安静算什么好处啊,哪个闺秀不是如此?若要你这么说,哪一日定要抽空去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人。」
楚天长说到妻子,连眼神似乎都温柔下来,闻言哈哈笑道:「其他人犹可,唯独太子就罢了,您是什么身份?当今太子未来的皇帝陛下,内子胆小,若知道您的身份,定然会吓昏过去的。」
齐康没好气道:「至于就爱到这步田地吗?大不了我去了,不告诉他我是太子,也不用他参拜就是了。反正你记着,你家我们是去定了。」
话说到这里,楚天长也无奈了。只好答应下来。
到了京城,自然是极隆重的欢迎仪式,皇帝陛下亲自来到十里亭迎接自家那有出息的儿子和三军将士,一连十几里地,都是红毡铺地鼓乐喧天,将士们自上至下,皆有赏赐,人人欢喜不尽。
接着又是大宴群臣,水无攸在边关的事迹早传回了京里,一下子迅速蹿红,由一个倍受冷落的降臣变成了大红人,每日里邀约拜访不断,直应酬了一个多月,方渐渐平静下来。
这一日直到中午,也没一个人来,水无攸坐在榻上,刚念了声「阿弥陀佛,可总算是让我耳根子清净了些。」就听外面一声高唱:「圣旨到,水无攸接旨。」
「不是吧?这……这怎么又来了圣旨?」水无攸一口酒还没吞下,连忙狼狈的爬起来去接旨。
这些日子齐康就住在他家里,寸步不离看着他,水无攸已经三个多月滴酒未沾,只馋的都快抽风了,好不容易昨日宫中降旨,把那小祖宗给叫了回去,他这才喘了口气儿,战战兢兢直等到现在,确定齐康不会突然出现,谁知第一口酒刚送到嘴里,就来了圣旨。
圣旨一下,水无攸被轰的半天没爬起来。皇上大大的表扬了他在边疆所立下的功劳,但是又批评了他放浪不羁的行为。如此一来,功过相抵,所以答应的那几坛子贡酒就没了。
贡酒没了,这不过是让水无攸的眼睛红了红而已,真正把他轰的魂不附体的晴天霹雳是下面的旨意。
圣旨上说,鉴于水无攸行为放浪,不足为帝师,但是才学机智过人,又有可以让太子借鉴学习的地方,所以从即日起,升他为东宫侍郎。每日早起进宫陪太子读书习武。
传旨太监估摸着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圣旨,连打赏都没要就灰溜溜的走了。
这里水无攸拿着圣旨看了半天,方咬牙切齿道:「齐康你这个小兔崽子,我……我我我……好歹也舍身救了你两回,你不感激我,扣我贡酒也就罢了,你……你竟然把我从先生一下子降为伴读,啊啊啊……气死我了。」
叮当却是很高兴,接过圣旨笑道:「公子,这差事就不错了,你本来就是才学过人行为放浪嘛,行了,别抱怨,还不赶紧趁今日这清闲功夫,先喝个够,以后进了宫,怕就没这个便宜事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水无攸连忙爬起来,奔进屋里抱着酒瓶没命般的死灌了几口,还不等把瓶子放下,就听院外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太子真是深知先生为人啊。」
水无攸吓的把酒瓶都摔在了地上,回身叫道:「杨青,小闵子,你们……你们怎么过来了?。」
杨青放开捂着叮当嘴巴的手,呵呵笑道:「殿下吩咐我们过来看看先生,说先生要是在家乖乖静养,就让您歇一天,明儿再进宫。若是偷着喝酒,让我们即刻就宣你进宫,若你不从,就强行带进去。先生,敢问您的功力可恢复了吗?」
「那个臭小子……」水无攸气的身子都颤抖了,可惜只骂了一句,就看见杨青来到了近前,试着运了运气,他最后还是颓然的一耸肩,认命道:「算了算了……我们进宫吧。」

水无攸万万没想到,他这一进宫,再想出来可就不容易了,人家都是妃子们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谁知放在他这个伴读身上,竟也同样适用。
转眼间,进宫陪读一个月了。水无攸无数次想要回家,无奈齐康就两个字:不许。
试图和对方讲道理,但每到此刻,对方就立刻由那个风度翩翩温柔多情知书达理的太子殿下变成了一个蛮横士兵,管你怎么磨嘴皮子,就是送你两个字:不通。
俗话说,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是水无攸,这一个月来,每天只有晚上让他喝两杯酒,其中一杯还必须是暖好的,补血补气的药酒,那药酒还是用黄酒泡的,这让水无攸士可忍孰不可忍,因此打从这天起,他性子上来,就不肯理会齐康了。
齐康从回宫后,也着实忙碌,皇上喜他稳重聪明,逐渐让他帮着分担了一些政务,然后他仍要勤学不辍,更何况这些日子,他对武学也痴迷起来,所以一天里其实没多少时间在东宫,可他不在,自有下人们看着水无攸,不让他离去不让他喝酒。
水无攸一连闹了几天脾气,齐康也无奈了,这一日傍晚,从乾宁宫回来,看见水无攸无精打采的坐在藤萝下那张椅子上,他想了一想,就微笑着上前道:「怎么?觉得闷了?」
水无攸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理会。却听齐康又笑道:「若是闷了,我便让你出宫散一天心如何?」
一语勾起了水无攸的伤心事,站起来气愤道:「我只是你的伴读,又不是后宫的妃子,为何要被你强行关禁在宫中?有家也不能回?你说看着我不让我饮酒,可现在我身子调养了几个月,已好的差不多,我自己便是大夫,难道还不知轻重吗?」
齐康痴痴看着他的愤怒模样,那眼神深沉的竟让水无攸打了个颤抖,疑惑的看着齐康:「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書香門第
「没什么。」齐康微微一笑:「既然你想出宫,明天我就和你出去一趟。」说完便转身离去。
水无攸呆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觉这几个月来,眼前的少年竟似深沉了不少,那双眼睛里盛着的东西,自己竟看不透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明天能够出宫是个好事儿,最好自己能想想办法,从此后就不用进这东宫来,则是最好了。
齐康所说的散心,其实并不是逛街,一大早,他和水无攸梳洗停当,便带着小闵子叮当和杨青大摇大摆的来到楚府。
楚府的下人们见这带头的两位公子都是人中龙凤般的人物,哪敢怠慢,连忙飞奔进去通报,然后带他们进去。
只见院中站着一个布衣青年,见到他们微笑施礼,周围几个丫鬟仆妇们倒都穿着绫罗绸缎,且姿容不俗。
彼此介绍了身份,齐康也没说自己是太子。
青年微笑着将他们让到屋里,齐康等人都好奇的偷偷拿眼瞄他,见他果然走路是跛着脚的,心中都觉有些怜惜,便不肯好奇盯着,一起在椅子上坐下。
青年让人上了茶,然后笑道:「几位是来找将军的吧?真是太不巧了,将军下了早朝,被几位将军叫去射猎,不知何时才会归来。」
齐康「哦」了一声,却不走,一边喝茶,一边拿眼仔细打量这位京城里最具传奇色彩的男妻,只觉他相貌普通之极,莫要说和水无攸的月华之姿相比,就算是宫里随便拉出一个太监,也要比他俊美许多,他怎么也想不到,楚天长为之钟情的,竟是这么个对象。
再随便说了几句话,就觉这楚夫人见识谈吐倒还不错。楚天长说和他相处便如沐春风,现在看来倒也不假,对方态度不卑不亢,嘴角边始终一抹温柔笑容,的确令人舒服,就是话有些少,自己等人若不挑起话题,很快便会冷场。
到得中午,连水无攸都觉没办法再在楚府赖下去了,正要起身告辞,忽听门外脚步声响,接着楚天长的爽朗笑声响起:「小可,今日运气不错,猎到了一只熊,我让人抬去收拾了,咱们晚些吃饭,我让人给你蒸一个蜜汁熊掌。」
「啊,将军回来了。」那被叫做小可的青年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一下站了起来,跛着脚走到门边,此时楚天长已经进屋,先抱过小可,正要往他脸上亲去,就听他急道:「有客人呢。」
楚天长往他身后一望,不由得愣了,然后连忙翻身拜倒,大声道:「参见太子殿下,臣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真是罪该万死……」
「啊……」小可惊叫一声,方才的淡定自若全都不见,惊疑的看着齐康,「扑通」一声,也跪了下去。
齐康连忙亲自上前搀扶起楚天长和小可,一边笑道:「我说过我来了不报身份的,却让你给揭穿了。」又对小可道:「夫人不用紧张,我与楚将军是很好的朋友,从边疆回来,事多繁重,好容易今日觑了个空子过来,你便当家常来朋友那样便行了。」
小可点点头,却是正眼也不敢看齐康了,急忙出去吩咐厨房整治宴席,这里楚天长坐下和他们说话,一直说到未时初,午宴方上来,丰盛非常,其中更有许多齐康和水无攸都没见过的菜肴,几个人都吃的十分开心。
齐康见楚天长十分的疼爱小可,席间不停给他夹菜,嘱他多吃,怜爱之情溢于言表,不由得笑道:「楚将军可做京都所有夫君的楷模了。」
小可涨红了脸,从知道齐康是太子后,他就显得有些拘谨。忽听楚天长笑道:「太子殿下,你现在或许还不理解臣的举动,但是如果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自己倾心相爱的人,当你无时无刻的不想对她好,走到哪里都牵挂惦念着她,看到她开心你就觉得开心,看见她烦闷你心里也不痛快,想尽办法只为博她一笑,到那时候,你就不会笑话臣了。」
齐康停了筷子,细细咀嚼楚天长这一番话,目光不自禁的就停驻在了水无攸身上。
脑海中浮现出从和他相识后的一幕一幕:春日山林里他灵动的身影,在妓院被自己抓包时的害怕急眼模样,温泉河中那如同凝脂般的修长玉体,舍身救自己时的鲜血淋漓,军营中告诉自己一定要信他的认真,智擒张力王子健时的沉着和气势……
一幕幕画面都从眼前晃过,恍惚中,齐康仿佛看到自己也和水无攸坐在桌旁,如同楚天长和小可那样,彼此为对方夹着菜,偶尔笑语几声,那该是多么美好而惬意的时光。
「咳咳……殿下……」小闵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终于让齐康回过神来,就见水无攸瞪着自己,拿筷子敲了一下他的碗,没好气道:「瞎看什么,还不赶紧吃饭。」
小可也似有些好奇,目光不住在齐康和水无攸身上来去,楚天长尴尬的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殿下,臣听说张力和王子健终于招供了,原来他们竟是冒充的,这……真有其事吗?」
齐康点了点头,说到这个,不由得又咬牙切齿,恨恨道:「张力和王子健曾在十二岁去打猎的过程中失踪了些日子,后来终于找回来,说是入了大森林里,几天都绕不出来,然后是一只白鹿的指引才终于走出,当时所有人都说他们必有后福,他们俩也的确从那以后开始努力,家人只以为他们受了教训转了性子,却不知……」
齐康说到这里,看了小可一眼,就没再说下去,楚天长心里便清楚了,大概是原本的张力和王子健被人设套抓住,从他们口中逼问出一些有关家族的秘密和往事,然后被杀害,弄了两个长的极像的人回去,想一想,伊犁国的君王倒也阴狠能忍,为了安插这两个奸细,他必定是煞费苦心,之所以选中张王二人,就是看中了他们世代功勋的身份。然后隐忍十多年,终于等到他们手握重权,才来个雷霆一击,若非水无攸和齐康误打误撞被皇上派上了战场,这一次冉国真的就危险了。
吃完饭,又闲谈了几句,齐康便和水无攸离开了。一路上,齐康都在沉思,连水无攸什么时候溜掉他都不知道。等回过神时,只剩下小闵子和杨青跟在身边。
「殿下,水大人离开了,我们见殿下没言语,也没阻止。」杨青听齐康询问的时候,便是如此回答。
齐康沉吟了一会儿,小闵子机灵,连忙上前笑道:「殿下若想召水大人回宫,明日让圣上下道旨意就是了,今儿就饶他一回吧,怎么说,这一个伴读长日白夜在东宫,的确是有点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齐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一边心里冷笑道:逃吧逃吧,我且看你能逃到什么时候。
这里水无攸终于脱身,一回到府里,不由得先仰天大笑了三声,把一众仆人都吓得不轻,然后他才来到卧室,在自己心爱的床上打了几个滚儿,又找到一壶酒,也不弄菜,先就仰着脖子喝了两大口,才终于满足的叹息一声,摇头晃脑道:「从此后,我可自由了。」
叮当走进来,撇撇嘴道:「公子先别高兴的太早,我总觉得殿下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的。而且你看到没有,席间楚将军说到那番对倾心相爱之人的疼爱怜惜的时候,太子那双眼睛就如同长在你身上一般,公子,我怎么想,都觉着这事儿不对劲啊。」
「偏你眼睛尖,去去,小孩子瞎想什么?」水无攸挥挥手,转身在椅子上坐下,看着窗外的茂盛树木,呵呵笑道:「反正以后再想诓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便是皇上宣旨,也得先把条件都谈好,哼,还想关着我,门都没有。」
「公子,没有门还有窗户。关键是,你长的又好,才学又高,那太子殿下和你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万一他真要是对你有意,那可怎么办?」
叮当急了,心想自家这个主人神经也太粗了,都火烧眉毛的事儿,亏他还这样悠闲。
「放心吧,他小孩子家的,懂什么情爱。等到过了年,他就十六岁,该大婚了,到那时有了漂亮温柔的太子妃,自然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放下了,你就别瞎操心,皇上也不可能同意他这种荒唐举动的,他毕竟是太子。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叮当听水无攸这么一说,想想也是,不由得笑道:「看来的确是我想太多了。行,公子,你先眯瞪一会儿,我让厨房多给你做几个下酒菜,今晚让你痛痛快快的喝一回。」

夕阳西下,齐康独自站在御花园最高的假山上。在这里极目远眺,可以看到整个京城和城外那些山河,而这些景物,此刻都匍匐在他的脚下。
身后响起脚步声,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康儿,在想什么?」
齐康回过身来,先参见了自己的父皇,才感叹道:「父皇,你看这河山和京都的景色多么美好。只是站在这里,就让人豪气万千,忍不住想要君临天下指点江山,难怪这域天亭你从不让别人上来。」
「你是朕的儿子,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啊,康儿,你有什么心事能瞒过朕?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言吧。」皇上慈爱的看着这个自己最得意也最爱惜的孩子,嘴角边露出微笑。
「父皇,先生说帝王是这世间最孤独的人,因为他们永远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人,所以虽然他们拥有了天下,却是个孤独的王者。父皇你说,帝王真的都要如此悲哀吗?」
齐康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心脏却如同擂鼓一般的跳动着,他要争取把自己长久以来为之困惑烦恼的问题在这个黄昏解决掉。
皇上一挑眉,冷笑道:「这个水无攸,真是胆子大的都能吞天了,竟和你说这种话。康儿,父皇告诉你,大多数帝王都是寂寞孤独的,也的确很可悲,但父皇不是,父皇这一生爱着你的母后,善待其他妃嫔,有你这样出色的儿子可以全心信任,有其他子女可以教育培养,所以父皇一点都不孤单。」
齐康点头道:「所以说,如果帝王能有一个真心相爱,真正可以全心信任的人,就不会落得那样的凄凉悲惨结局,是吗?」
「你这孩子,怎的跟着那水无攸,别的没学会,倒学会狐狸般的拐弯抹角了,有话你就直说,你母后还等着我们回去用膳呢。」皇上故意板起脸,但是齐康却没有一丝笑容。
「父皇,既然是这样,儿臣想请求父皇,儿臣的太子妃,让儿臣自己来定,好不好?」
齐康转过身子,终于沉声说出了这个请求,与他渊淳岳峙的挺拔背影相对应的,是他紧握到关节泛白的拳头,和一颗几乎要跳出嗓子的心脏。
终于……终于说出来了,也许父皇不会同意,但是……但是只要迈出了这第一步,便可以接下去走第二步,第三步了,即便那条路充满了艰难险阻,他也一定要走到底。
然而出乎齐康意料的是,皇上竟沉默下来,过了很久,当齐康脸上的汗水汇成小溪流淌而下的时候,他才听齐揽叹息了一声。
「康儿,父皇是不愿意答应你的,但是……父皇知道,你这孩子就和父皇一样,一旦认准了,拼了性命也要走到底。所以……唉,康儿,父皇只想问你一句,你真的想好了吗?他……可是个男人,还做过你的先生。」
「父皇,儿臣想好了,儿臣只有和他在一起,才觉得心情舒畅,一眼看不到他,就忍不住牵挂惦念,楚将军说,儿臣要遇到倾心相爱之人,才能懂他对他的男妻的感情,其实那一刻,儿臣真的懂,因为儿臣对另一个人所怀有的,就是这种感情。」
皇上的话一出,齐康就惊喜的跪下,他怎也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顺利,只兴奋的一张脸都泛红了,汗水滴落下来,没入泥土之中。
「你去看过楚天长和他的男妻了?」皇上把儿子拽起来:「我也时常听人说起他们的故事,如何?他那个男妻长的也如水无攸一般风华无双吗?」
「一点也不……」齐康兴奋的和齐揽讲了去楚府的所见所闻,父子俩一边往回走。忽然他想起一事,不由得嗫嚅问道:「父皇,你……你怎知儿臣的心思?」
齐揽微笑道:「朕早说过,知子莫若父。从你回来,让朕下旨封他东宫侍郎,来东宫伴读那天,朕就疑惑了。」
他见齐康不解,便继续道:「水无攸在边疆三番五次的救你。你对他本该敬爱有加,回来该给他正名,封他做太傅才是,为何却让他做了伴读呢?之后你把他以伴读身份,软禁在东宫之中,朕问过那些伺候你的太监宫女,都说你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并且看他看的厉害,让他使尽法子都喝不到一口好酒,那时朕就明白了。康儿,你父皇我是经历过真情爱之人,你那些心思,能瞒得过我吗?」
齐康缩了一下脑袋,期期艾艾道:「其实我也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嗯,也不是不明白,只是担心会让父皇和母后伤心吧,担心你们会不顾一切的阻止我,所以一直烦恼该怎么做,而今听到父皇这番话,我算是放心了,父皇,你对康儿果然是最好的。」
齐揽笑道:「水无攸的确是个万里挑一的美貌男子,且风华逼人,他的才学又高,难得对你也是忠心耿耿,虽然好酒贪杯,但瑕不掩瑜,此人是一个大大的可用之才,让他做你的皇后,陪在你身边,即便于礼法上有些不合,但和我儿的幸福与冉国的江山相比,些许礼法又何必在意。只是有一样,康儿你立他为后可以,父皇会给你们赐婚,但你要答应父皇,在我临死前,必须给我添三个孙子,而且,儿女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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