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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书籍名:《身份系列之先生》    作者: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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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康明白这已经是父皇做的最大让步,况且自己身为帝王,诞生龙子以传江山,本身就是他的责任,虽然心里是不情愿的,却也没办法推辞,因此当下也痛快的答应了。
水无攸做梦也没想到,他后半生的命运就在这个傍晚,被他无比信任的皇帝陛下给彻底改变了。
齐康此后再就没叫水无攸进宫,他不叫,水无攸自然乐得落个一身轻松,就是奇怪那小太子怎的转了性子。有时候空闲下来想想,觉着对方就这样把他撇开了,这心里还有点空落落的,明明之前那么黏他。
不过齐康虽然消失了,对街上却乒乒乓乓的盖起房子来,原本住着的住户都迁到别处,水无攸也不在意,只以为是哪个王公贵族在这里大兴土木建宅子,直到那气势磅礴金碧辉煌的府邸快要盖起来的时候,他才察觉出不对劲。
这座府邸的规格也实在是太高了一些,说是一个小皇宫都不过分。不要说普通贵族,就算是一个王爷,甚至是亲王,建这样的宅邸,也会为人所诟病,监察御史一纸奏折,参他个「僭越谋反」之罪,只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于是水无攸叫过叮当,让他出去打听一下这是谁的府邸,不过刚吩咐完,就看见叮当翻了个白眼,哼一声道:「我的公子,我憋了这些天,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才知道问这问题呢,也不用派我出去打听,你看看那雕龙画凤的,除了皇上和太子,谁还敢住这样的宅子啊。」
「太子?」水无攸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拍着额头道:「坏了坏了,我说这些日子他怎么消停了呢,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不行,叮当,咱们得立刻搬家,咱们这小门小户的,搬家容易,太子嘛,呵呵,我就不信这样的府邸能追着我跑。」
「公子,你想搬家?只怕你搬离了这儿,就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了。太子一声令下,谁还敢收留你。」叮当撇嘴:「我劝你还是正经想个别的法子吧,这宅子就快完工,想必殿下不过几日就要搬来的。」
「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水无攸坐在椅子上,直愣愣的看着对面那座高大宅子:「要不然,也许就是凑巧吧?你看,太子这两个月都没怎么找我……」
一语未完,就听院中有个熟悉的声音高声道:「太子驾到。」
水无攸差点儿从椅子上跌下来,叮当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道:「公子,您这嘴巴都快比得上乌鸦了,还愣着干什么?接驾吧。」
水无攸刚爬起来,还不等跑出去接驾,那边齐康已经进来了。
先前和水无攸朝夕相处时,每日里都欢欣喜悦,如今为了练好武功等着建宅子,竟忍耐了两个多月没见他,忍到今日,已经是齐康的极限了,恰好杨青也说太子的武功大进,估计趁这会儿水无攸内力受损时,制住他不是什么难事,因此高兴之下,就奖励自己出宫来找水无攸。
水无攸也不知道是否自己的错觉,感觉两个多月没见齐康,这少年又高壮了不少,再看看自己豆芽菜般已经停止发育的身材,不由得在心里懊恼叹气。
「先生,多日未见,你可想不想我?」齐康免了水无攸的礼,直接在下首座位上坐了,仍将上位留给水无攸,一双眼睛只贪婪的盯着水无攸看,心想还要等到过完年父皇才肯赐婚,这小半年让我可怎么捱啊,真想立刻就和他拜天地,洞房花烛。
「臣是有点思念殿下,不过也不是太过思念。」水无攸沉吟半晌,方狡猾的回答了一句。
「嗯,你是不能太过思念本宫,不然的话,本宫就有理由把你继续留在东宫里了。」齐康微微一笑,「小闵子,把礼物拿过来。」
水无攸躬身道:「殿下明察秋毫,洞察臣心,实在圣明。」
话音未落,转身去看小闵子给自己带了什么,却见他两只手各提一个青花瓷的酒壶,那白瓷温润细腻,竟如羊脂玉一般,乃是连宫里都不多见的极品天山贡酒。
当下喜的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叫道:「多谢殿下,殿下您真是太圣明了。」言罢不等齐康叫他起来,就过去接了那极品贡酒,搂在怀里如同搂着自己的儿子一般。
齐康低头微微一笑,不过很快收敛起笑容,对叮当道:「看你家主子馋的,算了,你去厨房里给他整一些糖拌花生米,再来点卤牛肉什么的,先让他尝尝滋味吧。」
叮当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便弄了四样下酒小菜,水无攸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仪,坐在桌前就先喝了两杯,让齐康喝时,他自然不肯,于是也不在意。
三杯过后,齐康问他这酒如何。水无攸方意犹未尽道:「甘醇绵长,酒香浓郁,不愧是极品贡酒,这是我从未喝过的好酒啊,只可惜酒里怎么却有着一股子药味。」
齐康道:「这是我特地叫人给你泡的药酒,用极品贡酒做药酒,我也算是独一份了,你必然说我是暴殄天物,然而你这身子,我若不帮你长着点精神,指望你是不必了。好了,即便如此,三杯足矣,先生,学生多日未聆听你的教诲,近日有些道理实是不懂,不如移步书房,容学生请教如何?」
水无攸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失笑道:「殿下聪明过人,还会有不懂的道理吗?更何况臣只是个小小伴读,哪里敢再被称呼先生。」一边说着,却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齐康扶着水无攸一道去了书房,将叮当和小闵子全撵到院外,言明不得他通传,所有人都不许进去。叮当看见自家公子双腮泛红,眼神都有些迷离了,不由得有些担忧,可刚上前说了一句,就被杨青给提着脖领子拎了出来,一旁的小闵子撇撇嘴道,「真是个没眼力的。」然后也跟了出来。
水无攸进了书房,就觉身子有些发软,连忙在临窗榻上坐下来,以手支着脑袋道:「殿下,你这酒劲儿忒大,怎么我才喝了三杯,就觉着有些晕软了,不是吹牛,我也算是个品酒无数的,还没遇见过这样口味绵软后劲却如此之烈的酒,这……这酒虽醇美非常,可有谁敢喝啊?」
「先生不就敢喝吗?我知道,虽然你说这酒性烈,但等到下一次,这酒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便忘了它的烈性,只想着它这些味美甘醇的好处了,这是瘾,戒不掉的。」
齐康一边说着,就走过来,体贴的搂着水无攸肩膀,扶他在榻上坐稳了,他也不离开,双手由肩向下,直来到水无攸腰线处,方停下来轻轻摩挲。
水无攸就觉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连忙推他,气急道:「放手,这成什么话,不是说要请教问题吗?坐过……」書香門第
话音未落,忽然被齐康猛的搂住,脑袋被拉到鼻尖对鼻尖的距离,听他微微笑道:「是啊先生,学生今日就是要向先生请教男男欢爱的……」
「你……你……」水无攸都气的说不出话来了,怎也料不到齐康竟如此大胆,说做就做,待要挣扎,却见对方的脸孔蓦然在眼前放大,下一刻,嘴唇被另一张柔软的嘴巴贴上,辗转厮磨,最后更是连舌头都滑了进来。
「唔……」水无攸恼怒的就要一掌拍死眼前这个混蛋,奈何身子却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他这才明白,那酒里必是下了什么药物,只可恨齐康在此之前丝毫没露任何迹象,甚至忍了这许久都没召见自己,自己还以为他放下了,哪知他只是要消除自己的戒心。
齐康本来只是想浅尝辄止的,那酒里虽有药物,但他的本意也不是这个时候就开始动作,而是想等着水无攸睡着,再上下其手过过干瘾罢了。然而谁知一看到对方那慵懒无依的样子,就觉身上一把火烧着了,怎也控制不住,到底任由事情发展到这不可收拾的地步。
「叮当……」好不容易在背过气之前,齐康那混蛋终于把舌头退了出去,水无攸连忙抓紧时间喊了一声,然而此时身子乏力,那叮当又在院子外和小闵子说笑,哪里能够听到,因此喊了两声,连个回话都没听到,反而被齐康就势压在榻上。
「先生,我很想趁着现在就要了你。」齐康轻轻噬咬着水无攸的耳垂,一只手滑进他的衣襟,仅仅简单的两个动作,就撩拨起了他从未有过的旺盛情欲。
水无攸都吓傻了,连忙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道:「不行不行,殿下,我是你的先生,你……你怎么着也不能对我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啊,你……你这是乱伦背德,让皇上知道了……你……你是要被重罚的……」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了,齐康本不想今日就要了他的,但听到他这番话,心中却忽然升起一个念头,暗道我就看看先生对我的爱护到底有多少,若他不将此事宣扬出去,说明他还是关心爱护我的,那便好弄了,否则,只怕还要费一番天大的功夫……
想到这里,越发的忍不住,自己心里也明白,刚刚那些话,有一半倒是借口,这手一触上那丝缎一般的肌肤,便再也拿不下来,胯下兄弟也涨的生疼,叫嚣着要冲进某个地方。
男男情爱齐康此前没有经历过,然而这些日子在宫中,也看了不少那方面的书,又找有过经验的太监询问过,因此动作虽然生涩,却并不笨拙。
水无攸这时候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挣扎间衣衫已经尽褪,他眼泪都被逼下来了,心想只要能把这祖宗哄走就行。然而齐康却已经铁了心,暗道反正已经做到这一步,不差最后一步,因怕他害羞,便将他由榻上抱到床上,放下纱帐,一时间,室内只闻得呻吟哀求调笑之声。
不是不疼的,然而一是齐康动作轻柔,唯恐伤到水无攸而做足了准备工作。另一方面,已经被上了,就算疼的想大声惨叫,然而一想到这事情传出去,对齐康的名声影响太坏了,所以水无攸也不得不忍下去。
心里固然恼火,但是毕竟和齐康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水无攸是极喜欢这个聪明仁厚的太子殿下的,将他当做小友知己一般看待,只是他没料到,这小友知己有一天会化身为恶狼,在他身上逞尽了威风,虽如此,仍不忍心玉石俱焚,坏了他一世前途和名誉。
叮当与小闵子直坐到傍晚,零食把肚子都吃的撑了。还没听见里面叫他们,叮当就有些急了,站起道:「你家殿下怎的问个问题问了这许久,不行,我家公子定然饿了,我要去给他送点吃的。」
刚要进去,就被小闵子拉住,听他笑道:「你忙的什么,你们公子大还是我家殿下大?想造反不成?要是你家公子饿了,能不叫你送吃的吗?我们把杨青叫来,三个人玩会倒好……」
一语未完,就见齐康从屋里出来。叮当斜眼看了他一眼,却仍不得不参见,一边咕哝道:「殿下,您这问题问的可真久,怎么着也有两个多时辰了吧?」
齐康笑而不答,拍了拍叮当的肩膀道:「你进去伺候先生吧,别惹他生气,我也马上要搬进新宅子里,从此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叮当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齐康却不说话,带着小闵子施施然出了大门。这里叮当自己寻思了一会儿,忙跑进去,就见水无攸斜坐在床边,双眼愤恨盯着窗外,口内不知道咕哝些什么,但看他神情,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公子,你这……好端端的换什么衣服?」叮当看着自家公子换上的月白长衫,忍不住问道,他明明记得刚刚公子进书房的时候,穿的是一袭淡蓝色的纱衫啊。
水无攸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从床上站起来道:「多什么嘴,我想换就换了……哎哟……」他本来是想迈出步子的,可刚迈了一步,就不得不扶住床沿,痛呼出声。
「公子……」叮当大惊失色,连忙奔上来扶住他,「你……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水无攸一边掩饰,心里早就把齐康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暗暗恨道:那个混账东西,就算做,你不能轻点儿吗?痛……痛死我了,还真不如当初宁死不降呢。唉,都怪皇帝老儿,想出的这叫什么馊主意,发展到今天这步,你……你也没想到吧?气死我了……
叮当扶着水无攸来到榻上坐下,却见他又是痛呼了一声,随即站起,然后才慢慢躺倒下,脸上颜色青白交错,变幻不定,他虽然是未经人事,但每日里在市井间嬉戏穿梭,府中下人们有时也说这话题,因此细细一想,便明白了。
「公子……」当下不由得惊呼了一声,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双眼瞪得也有如铜铃般大,只叫出一声「公子」,余下的话便不知该如何出口了。
水无攸看了他一眼,知道叮当已经猜出来了。自己想了想,也是,这种事要瞒过亲近的人,是不容易,更何况他现在心情糟到了极点,也没有心思去费力隐瞒,因此只好咳了一声,淡淡道:「行了,这件事儿你知我知,再不要传到第三个人的耳朵里去。」
「可是公子,难道……就这样忍了不成?那……那太子不日就要搬到新的太子府,与咱们相隔不过数步之遥,这……这往后……」叮当急了,只想着怎能让自家公子受如此欺负。
「那又能怎么样?我是降臣,难不成还能逃回江南吗?」水无攸轻轻叹了口气,心中苦笑不已,暗道逃回江南?我到现在一点任务也没完成,逃回去,那皇帝老儿能容得下我吗?嗯,那里的太子倒是比这个好,唉,要是他能马上登基,该多好啊。
「逃回江南,那怎么行?」叮当失声大叫。
水无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怎么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你用不着反应这么激烈吧?」
「嗯,我……我刚刚是被公子吓到了。公子,你想啊,现在太子肯定让很多人暗中监视你呢,若是我们有异心,第一时间就会被发现,那个时候要落得什么下场?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啊。」叮当一张脸如同能挤出苦瓜汁一般。
水无攸轻轻一笑,转脸继续望窗外,淡淡道:「所以说不能逃回去啊。唉,都说故土难离,可不是嘛,一离开,再想回去就不容易了。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终不还……」他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叹口气道:「终是……回不去啊。」
叮当也沉默了,半晌方道:「公子,我去让厨房给你做点粥来喝吧。」
水无攸点点头,待叮当离开后,他方将目光由窗外撤回,投注在叮当曾经站过的地方,半晌,忽然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又忍不住摇头叹息。

原本以为齐康回去后,也会感到害怕慌乱,以后就不敢这么放肆了。但事实证明,这种想法只是水无攸的一厢情愿美好幻想而已。
从那日走后,第二天齐康就搬到了太子府,从此后过来水无攸这里更方便了,别人串门子,不过是三五日一次,他倒好,整个给颠倒了,一日倒要跑过来三五次,有的时候,干脆就赖在这里不走。
情事这种东西,是食髓知味的,那齐康对水无攸是倾心相爱,做这种事自然得到了和别人做得不到的那种快活美好滋味,如何肯放手。
水无攸当然也不肯,可这太子殿下短短几个月,武功却是突飞猛进,他自从上次在边疆受伤后,内力一直没有完全修复,竟抵挡不住这太子的虎狼之势,到底又被他得手了几次,只气的水无攸都快吐血了。
这一日晚间,齐康又悄悄溜过来,逼着水无攸云雨过后,水无攸便试探他道:「你这些日子功力进步这么多,是找到什么高人指点了吗?」
齐康得意道:「先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这可是为了你啊,以前只觉我是帝王,身边有高手护卫就行了。谁知上天最终却给了我一个你这样的情人,不好好练武也不行啊,难道做这种事的时候,还要让护卫们来帮忙?那我别说做皇帝了,就连男人都做不成了。」
水无攸气的差点一口血喷出来,瞪着齐康恨恨道:「你……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就为了压制我,所以才加倍努力的学功夫?」
「那是自然。虽然先生的内力受损,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不加倍努力练武,还真未必制得住先生,和我行这鱼水之欢呢。」齐康得意的眉飞色舞,强搂着水无攸,又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你……你是什么时候对我生出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怎的我一点都没察觉?」水无攸现在就恨自己的眼睛不够利,如果早知齐康这兔崽子对自己抱有这龌龊念头,便该早日防范,勤加锻炼吐息,尽早恢复内力才是。那样的话,何至于让这小混蛋得手一回又一回。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生出的这心思,慢慢的,它就生出来了,所谓日久生情嘛,对不对?当我回到皇宫,想到自己明年就要大婚的时候,我便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不过我没敢在先生面前露出来而已,笑话,若让先生有了防范,我还能有今日的幸福吗?是先生教我的,喜怒不形于色,不能让人看出你心里想什么,先生,你说我做的还算成功吗?」
「你……无耻……」水无攸气的眼前金星乱冒,心想我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个混账东西来,比起江南那个温柔可爱,沉默可亲的学生,实在是差太多了,同为太子,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无耻我也认了,只要日后能得先生相伴。」齐康却凑过来,将头倚在水无攸身上,喃喃道:「先生,我不想做孤单的帝王,我的一生,只要有你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相知相许,这便够了,不管将来帝王的生活有多残酷,我只要有先生,便会是一个幸福的皇帝。」
  水无攸一怔,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半晌,方长叹一声道:「殿下,你若不想孤单,何必非要找我,天下事,哪有能说定的,便是今日我陪在你身边,又焉知他日不会离去?」
  「我也想过找别人,奈何心里眼里就只有先生。怪只怪父皇让我和先生相遇。至于离去嘛……」
  齐康说到这里,便抬起头来,呵呵笑道:「先生便不必做此想了,我会把你当做宝贝一样,放在手心里含在舌头下,任谁也抢夺不走,先生,我认定了你,就一定不会让我们有分离的一日,你就放心吧。」
  水无攸心说,就是这样我才不放心呢。但抬头看到齐康闪亮的双眼中流露出无数期盼情绪,心中又不禁一颤,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是甜是苦,是恨是忧,这纠结的滋味险些生生逼下他的眼泪。
  「殿下,放手吧……」沉默了半晌,只能说出这一句话:「我不会是你命定的那个人,我是男人,又是降臣,更曾经做过你的先生,这么多的身份,全是阻碍,皇上……不会让你这样荒唐的。」
  齐康扭头看着水无攸的脸,用手指轻轻在上面摩挲着:「先生,你是在为我担心吗?害怕我因为你的关系,惹父皇震怒,丢了这太子之位,是不是?你嘴上说恨我,但心里,仍是关心我的,也许你现在并不爱我,但是……你却没办法任由自己伤害我,是不是?」
  齐康越说越是兴奋,而水无攸只能别开眼光微弱的反驳。他心中又是懊恼又是感叹。
  这臭小子才经过了几个月的时间,就能看透自己的心思了,他进步这样快,多是得自己之力,一时间,水无攸哭笑不得,不知是该高兴自己这个做先生的教导有方,还是该恨自己教导的太有方了。
  「如果说,父皇肯给我们赐婚,先生就会答应和我成婚,永远在一起吗?」齐康却扳过水无攸的脸,不让他的眼光逃开,然后他抓起水无攸的手,将手指一根根送进自己嘴里轻轻吮吸着。
  拜齐康所赐,现在对于这样亲昵的动作,水无攸虽然不习惯,但已经不会去拼死反抗了。他瞪了齐康一眼,哼一声道:「你当皇上会是你吗?皇上他放眼的是天下,是大局,他绝不会答应这种荒唐之事的。殿下,你若真的喜欢我,就丢开手,不然你是陛下的儿子,他不会把你怎么样,可是会把我这个蓝颜祸水给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弄死啊。」
  齐康哈哈一笑,高兴道:「蓝颜祸水?这名称我喜欢。可不是嘛,自古都说红颜祸水,先生是男儿,自然是蓝颜。先生,你放心,我若没有保护你的能力,怎会如此轻率。你只说,如果我父皇真的赐婚,你是否就会答应和我成婚?」
  「皇帝陛下英明天纵,根本不可能答应……」水无攸还想反驳,却被齐康打断,他一时血气上来,心想呸,你现在是喜欢我,觉得我无一处不好,你那皇帝老子岂能像你这样想,男后在你们冉国历史上,可是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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