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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书籍名:《风流寄微》    作者:彻夜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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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允大约是见我们死到临头,还不忘算情帐,脸色有一点铁青,末了终于大吼了一声,道:「你们的帐去阎王那里算吧!」他说完手一挥,喊了一声,道:「杀!」
我与紫式微不约而同往后飞奔,紫式微与我奔在一起,我也很心有灵犀地朝他那个方向跑去。
紫式微那个方向其实是一处密林,杀人越货最好的地点,自然也是逃逸藏匿最佳的去处。
我跑得近了,发现紫式微频频回首,似乎有一点担心我硬是不与他往,他却不知,我元英虽然不怕死,却很怕一二再,再二三的死在紫氏的手里,就让我与紫氏这一世两不相欠太多,后世也就不用再聚首了吧。
我们发力奔了一段距离,紫式微突然喝了一声:「倒!」他一字落地,立即反手抱着我在地上滚了一圈,前面的离开的地方,便如同下了一场箭雨一般,地上插满了箭羽,我一瞧之下背脊都不禁冒了冷汗。这紫允竟然在这里也埋下了伏兵,看这仗势我不禁困惑,杀我一个闲人王爷,用得上如此阵仗吗?
这些念头只是电光火石一现,睁眼一瞧发现紫式微仍然搂着我,我也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他正低头看着,我一抬头,他微微一笑,道:「寄微,今天就算我死在这里,也没什么遗憾了。」
我连忙将手松开,道:「太子殿下,你尚末三宫六院,现在死了末免可惜。」
紫式微刚想开口,前头埋伏的箭兵已经冲了过来,现在正是前有截兵,后有追兵。
我正没主意,紫式微拉了我的手,道:「走!」
他拉着我掉头往密林处的另一头钻去,两个人就只没头苍蝇似的在密林里乱钻,紫允要在黑灯瞎火的密林里找到我们两个也不太容易,但是紫式微也不试图出这个林子,只是在这里东躲西藏,其实我心里颇想说不如我们找个机会逃出林子,毕竟林子虽然黑,但是到底凶险,可我被紫式微拖着,在林子里飞奔,凉风迎面而来,这句我们离开这里吧,却始终也说不出口。
这个时候形势非常凶险,紫允已经命人弄来了火把,看着密林里一处接着一处的火光亮起,我苦笑了一下,看来紫允是铁着心要我们命丧此处。
紫式微与我蹲在一颗茂密的树上,我苦笑了一下道:「胡不归,胡不归,我是不是欠了你们紫氏什么?!」
紫式微叹息了一声道:「是我欠了你的!」
「即然是你欠我的,为什么我总是要受你而累!」我说道,紫允这么大的仗势,自然不是为我而来,想必是紫式微要夜夜扮那痴情之人,我都能察觉,何况他人,想来我只不过是这个刺杀行动里的一只饵而已。我这么想着,不由想起了顾冬青,他这会儿不知道完全不见踪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杀了,还是被紫允丢在一旁。我心中不由叹息了一声,颇有一点难受,顾冬青自然不是饵,只不过紫允顺手牵羊公报私仇而已。
我坐在树上,紫式微见人近了,牵着我的手想要挪一棵树,我却不肯动。
紫式微道:「他们杀来了。」
我淡淡地道:「即然是要死在一棵树上,那就这棵了,我瞧这棵树比之其它的要漂亮几许。」
紫式微哑然失笑,道:「寄微啊,寄微……」他捏了一下我的手,道:「最初认识你这个人,觉得你是纨!子弟,贪财也爱胡闹,但是觉得你人不错,没什么架子,然后再认识你深一点,觉得你这人对谁都真,又似乎对谁都假,没什么人真能令你记住一辈子,就像你说的,不爱吃隔夜草。所以你当时爱的人觉得你痴情,你不再爱的人又觉得你绝情的很。可我有福能认识你更深一点,知道寄微你不是不念旧情,只不过你太怕寂莫,即然找了其它人来陪,你就不想辜负了眼前之人,把话说得绝一点,只不过不想别人为你多伤怀……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懂得守候的人。」
我蹲在树上,听着这话颇有一些恍然,略略叹了一口气,道:「倘使这些话在花前月下说就好了,咱们蹲在树上死到临头你说这些话末免总是有一些不伦不类。」
紫式微轻笑了一声,道:「你刚才把话说得那么绝,是不是想气走我!」
我叹息了一声,看着紫允的人马把我们这棵树围了一个通透,道:「紫式微……」
「嗯!」
「下辈子还见么?」
「自然要见的,寄微。」
「那下辈子,记得第一眼要见到我!」我说完纵身从树上一跃而下,紫式微也跃了下来,紫允辉的护卫们大约见到我们居然没有守着那棵树,反而是主动进攻,不免有一点慌乱,要知我们俩个毕竟一个是当朝的王爷,另一个还是太子。等同于谋逆弑君诛连九族的大罪,倒底有几份顾虑,我边打边道:「各位,你们也不过是为财而命,我晋王富可敌国,大家想必也都知道,我在这里许下诺言,倘若有人能放下手中的刀剑,我不但给出双倍于紫允的价钱,而且会让太子免了各位诛九族的大罪。」
紫式微也道:「一个小小的徽王能给你们什么,我不日加荣登大宝,你们倘若为我效命,前程似锦,又何需提着全家人的脑袋做这等谋逆之事?!」
这些黑衣人虽然不吭声,但手脚分明软了几分,竟然被我与紫式微逼退了几步,紫允见状冷笑了一声道:「你们休要说这些蛊惑人心之言,他们倘若要是背叛我,但到底已经犯下谋逆之罪,一个做过谋逆之事,又轻易背叛主子的人,还会有人用吗?他们踏上我这条船,就该明白,除了誓死效忠于我,没有其它路可走!」
他这番话一说,黑衣人果然杀气陡盛,一下子勇气百倍。我暗暗叫苦,难怪别人说东紫出谋士,不说紫寻,就连紫允这么一个寻常人物,嘴巴也是如此厉害,三言两语便化解了我与紫式微许下的好处。
他们一合力,我们便显得异常吃力,我与紫式微背对背,勉力支撑,紫式微几次回头看我,似乎有一点担心,他这么常回头,难免遇上了几次险情。我嘿嘿一笑,道:「不劳太子殿下挂怀,我元英绝不迎刃就脖,死也要力尽而亡。」
紫式微哈哈一笑,道:「好!」
我们正在险象环生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了马蹄之声,这个时候再来骑兵自然不会再是紫允的人马,只听紫允急道:「快将这二人杀了!」
他的话音刚落,林子里进来了一队骑兵,手中均持火把,当前一人喝道:「都给我住手!」
我抬头一看,那人穿了一身军服,却似乎依然还是花前月下,古灯墨香里的儒生,我微微一笑,李可来得真及时。李可显然是东紫里默认的未来首领,他这么一喝,绝大部分黑衣人都立时住了手,其它几个眼见密林里涌进的骑兵越来越多,心中的刀剑也似乎越来越软,打得都不成招式,被我与紫式微三二下便挑翻了手中的兵器。
紫允咬牙道:「亦然,你即然来了正好,把这狗……这二人杀了,这皇上的宝座原本就该是我们东紫的!」
他说了一个狗字便打住了,我猜他本来要说狗男女,但可惜我与紫式微都是男的,他又说不出狗男男这种精妙之语,因此只好另换他词,我委实有一点可惜。他们舌剑唇枪,自然不知道我在心里却想着这些无聊的事情。
李可干脆地喝道:「紫允,明明是你贪图皇位,蓄意谋反,还敢假借我之名。殿下是由我作表上奏请求圣上立的,我岂会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再者东紫西紫原本是元氏之人为了分化我紫氏刻意而为,你今天却拿来大作文章,莫非你是受了元氏之人的指使?!」
他一连串的反问,把紫允问了一个张嘴结舌,李可大喊了一声,道:「来人,给我拿下这犯上作乱的贼子!」
他身后是正义滔滔的骑兵,对上犯上作乱心怀不轨的黑衣人,自然三二下胜负即分。
紫式微长出一口气,转脸对我笑道:「寄微,我们回去吧!」
我淡淡地道:「我最初跟紫允说话的时候,李可也在吧!你故意拖住他们在林子里转悠,无非是在等李可的人马而已,对么?」
紫式微轻咳了一下,道:「李可是来给我通风报信的,只是我当时认为紫允不过是想报一箭之仇,到时我出来调解一下也就罢了,没想到他确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冷笑了一声,道:「殿下当时只怕觉得是一个妙计吧,除掉了紫允,即杀鸡给了猴看,也随便消灭了会另东紫与西紫大起干戈之人。」
紫式微大叫了一声冤枉,我却不再理会他,径直前去,走过李可的马边,我顿住脚步,笑道:「大理寺卿别来无恙啊,真是多日不见,莫非你外出公干去了?」
李可坐在马上没有说话,我见他不答,也不以为意,折扇哗啦打开,轻摇了两下,道:「有空喝酒啊!」说完便飘然远去。

我走了几步,突然又折返了回来,见满面苦笑的紫式微突然现出喜色,道:「寄微……」
我淡淡地道:「顾冬青呢?如今他可是我的人马,是人是尸我都要带走!」
地上有人呼道:「王爷,冬青是人!」
我睁眼看去,见顾冬青满脸尘土地趴在地上,心中大喜,走过去将他扶起,只见他满脸乌青,显是被人狠揍了一顿,但他倒是满面的不在乎。我走得一近就闻到他的身上一股子浓烈的酒味,显然是叫人给灌醉了,给绑了票,怪不得我刚才听到他一声不吭,还以为他被人打晕了,想必兀自酒醉未醒,不由哈哈笑道:「顾冬青啊顾冬青,本王请你喝酒,这天底下最好的酒你只管点!」
顾冬青大喜,道:「王爷,那顾冬青就不客气了!」
「走!」我扶着顾冬青视他人若无物一般穿过骑兵队伍,扬长而去。
我刚才大大的活动了一番,出了一身酒汗,头倒是没有以往那么疼痛,顾冬青也是大醉初醒,但是我们也不在意,找了一家昏暗的小酒馆喝起了酒。
按顾冬青的说法就是这里够辣够滋味,酒中当属极品,这酒馆开得极为巷深,这大约就是小酒馆开门比人早,关门比人晚的缘由。我推开了封泥,闻了一下,叹道:「芳香醇厚,果然是酒中极品。」
酒是烧刀子,喝下去那股辣劲犹如从一把刀子从肠子里刮过似的,我砸了砸舌,笑道:「好酒!」
一坛子酒很快便下了肚子,我其实喜欢那种甜甜淡淡,微醺而不醉的酒,烧刀子并如何爱,所以这一坛子酒大多都进了顾冬青的肚子。
顾冬青喝了个畅快,笑道:「你知道酿制这坛子酒的人是谁么?」
我将酒碗稍稍离了自己嘴唇,笑道:「谁?」
顾冬青将碗中的酒又一饮而尽,道:「只怕你猜都猜不到,这酿酒之人便是你刚才见过的,当朝大理寺卿李可!」
我一愣,顾冬青道:「这儿便是他养父养母的小店,他两位老人家的年纪大了,所以酿酒的便是一直就是这位大人了。我跟着圣上,在这里喝过好几会酒!」
我放下酒碗,淡淡地道:「这里僻静得很,倒是不怕遇上什么熟人。」
顾冬青叹息了一声,道:「其实李可这人跟我哥都有那么几分想象,就像这烧刀子,看起来似水,但其实却性烈如刀。」
我微微叹息了一下,道:「冬青,假如你是替李大人来调停的,便不必了,我不恨他了。」
顾冬青嘿嘿干笑了几声,道:「说实在的,我其实也不太懂他们识字人的心思,比如我跟李大人说过,你是一个顶顶大方的人,不会恨他的,你猜他怎么说,你不恨,他才要杀你。你说说,他心里到底转得是什么心思?」
我晃了晃碗中的酒,看着醉意醺然的顾冬青微微一笑道:「冬青,有一点你弄错了,我是一个顶爱计较的人。」
顾冬青抬头瞅了我一眼,道:「王爷,我一直觉得你的话最好懂,怎么现在却听不明白。
我哈哈一笑,丢下一锭银子,对那小二说:「不用找了,多下的算你的赏钱!」
小二欢天喜地将钱收了起来,我与顾冬青相扶着出了大门,道:「冬青,那是因为你才是真正洒脱之人。」
我雇了一辆马车,托人将顾冬青送回了府,自己却慢慢地沿着大街往回走。
都城整个冬日都无雨,没想到天明的时候却下起了小雨,把难得清晨里散步的本王淋得像个落汤鸡。
我回到府中,元宝迎了出来,道:「王爷,你上哪去了?」
我接过白汗巾,笑道:「你是问上半夜,还是问下半夜?」
元宝一脸困惑,隔了半晌,恍然大悟道:「王爷,你昨晚上了要了两个相公,上半夜要了一个,下半夜要了一个。」
我从白汗巾里抬头,哈哈一笑,道:「元宝,你还真是聪明!」
元宝撇了一下嘴,道:「王爷,你吹得吧,你有厉害吗?」
我抬脚给他了一下道:「你个混帐东西,连奴才都不会做,当奴才不都该溜须拍马才对么,你该说王爷神勇才对!」
元宝吃痛,有一点不太高兴,接过水盆便扭头下去了。
我正好清静,仰着头便朝床上躺下,原本一晚没有睡,以为倒头便能入 ,可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总也睡不着。我心里烦燥,老马头摆弄他小花园的声音便欲显刺耳,我从床上一跃而下,推开窗户道:「老马头,你能不能晚些再伺候你的宝贝,先让本王睡一会儿。」
许是我声稍大了一点,元宝又颠颠地跑来了,道:「该骂,这老马头哪里不好种花,偏生要在王爷的窗下种!」
本王微微眨了一下眼睛,问道:「那么依你看,本王的窗下不种花,该种什么?」
元宝一本正经地道:「依奴才看,长草好了!」
我笑着又是一脚,道:「你好的不学,本王这许多优点,你偏偏要学我这爱斤斤计较的毛病!」
元宝长叹道:「王爷,您其它的优点不好学啊!」
我听了微微一笑,道:「这才是正理,哪有奴才当得似你这般张牙舞爪的,说吧,哪一点学不会,让本王指点指点你!」
元宝笑道:「那还真不少,比方说好逸恶劳,得过且过,心口不一……」
我一扬脚,才发现这恶奴才早就离了我一大段距离,转身便夺门而逃了。
我倒在床上,努力了一番,还真得便沉沉睡去了。
经过这一次事情之后,似乎紫式微登基之事便大大提前了,各府里的物事流水一般都往皇宫里送。
元宝三番五次跟我说起某位王爷送了什么,某位将军又送了什么,我不禁反问道:「那你又怎么会知道一本正经的燕将军送了整套的嵌金泊的春宫图呢?」
元宝嘟哝了一下嘴道:「这种事情哪里能瞒得住我!」
我好笑道:「敢情你不是晋王府的总管,倒是大内总管!」
元宝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终于还是什么也不说,我长叹了一声,道:「元宝,大内总管是个太监!」
元宝一梗脖子道:「稀罕!」
我摇了摇头,自个儿弄了一条鱼竿,坐在亭台里往下钓自己养的小金鲤,这些金锂平日里好料伺候,早养得蠢钝无比,不多一会儿功夫,只要下钓,一群鱼儿争相恐后得过来争鱼钩子,一条接着一条上钓。元宝再来的时候,本王正心情舒畅,举竿甩钓颇有一种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钓的自在。
元宝一蹦三跳地来了我身边,满怀激情地道:「王爷,您看谁来了?!」
他每次用这么饱满的声调说话,我便知道来得必定是紫式微,倘若光听我这个奴才的声音,紫式微必定会以为我对他朝思暮想,日夜盼着他的到来。元宝这点小心思,如何能瞒得了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我。
我身边的人不多,倘若可以,我一直都想让他们能在我身边尽可能自由自在的活着,因此纵容地养了元宝这恶奴才,大约也算是我的报应之一。紫式微坐到了我的身边,替我捏了一个鱼料,我钓着鱼,那蠢鱼早已经上钓,但我却迟迟不拉竿,紫式微忍不住道:「寄微,鱼已经上钓了,你再不拉可就要脱钓了。」
我淡淡地道:「它爱上钩,还要看我愿不愿意让它上钩,有些鱼我不钓,便不愿意拉竿!」我这么说着,鱼钓上的鱼便争脱了钓子,惊慌地潜到鱼塘底部去了。
紫式微笑了一下,道:「寄微,钩子空了,这一下,你可以钓自己想钓的鱼了。」
其实倘使以前,我这般冷面冷脸,紫式微早就掉头走了,现在的紫式微确实比之以往宽容了不少。
但是那些夜里的彷徨已经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里,它们抽掉了我所有卷土重来的勇气。
紫式微笑道:「元英,我明日大典,你来么?」
我举着竿道:「王爷自然要去参加皇上的即位大典!」
紫式微叹息了一声,道:「寄微,你心里还怨我吗?」
我听了,转头问:「倘若我说不再怨你了,你会不会来杀我?!」
紫式微哑然失笑,道:「寄微,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你的。」
我听了没有话说,鱼竿动个不停,也不知是哪一条不怕死的鱼又上钩了。
紫式微道:「寄微,有的鱼你拉上来看看,没准就是自己想要的。」
我淡淡地道:「我不是紫氏,我是元氏之人,喜欢什么从来不糊涂。」
紫式微低了一下头,道:「跟你说笑话好么?」
「洗耳恭听。」我道,岁月漫长,有人奉上笑话刹过几瞬,有何不好。
「从前有一个年青人,他的家族曾以术士而闻名,世事变迁,到了他这一代,只剩下一个疯颠颠的二叔还在行术士之事。有一天二叔对那个年青人说,我替你做一次天魔法,替你看看末来的姻缘在哪里……」
鱼竿抖个不停,鱼儿不停地上钩,又滑脱,我静静地听着。
紫式微笑道:「天魔法是我族一项测算大法,需折行法之人之阳寿,年青人自然不愿意折二叔的寿,但他就同寻常的世家子弟一般,对自己家里的家传绝学总是充满了质疑,更何况他二叔十次算至少有五六次是不准的。于是看着二叔登台施法,不曾想只不过点上燃香那一瞬,二叔整个便似被抽走了元气神似的,一下子老了十年,让青年大为震惊。」
他这么说着,我似乎想起了十年前瘦西湖畔那个尖声的糟老头,想他再老十年,必定是触目惊心的吧。
紫式微道:「二叔告诉青年,在一柱香之内朝正南方向直奔,遇见的第一座客栈,他所碰到第一个人,便是他的姻缘。那青年自然是拼了命地跑,果然在跑了在香几乎燃尽的时候,他遇上了一家大客栈,跑进去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你的二哥,只觉得他真是神人也,尽管是个男人,青年当时便想是男人大约他也认了。」他似乎笑了笑,略略带了一点自嘲的意味,道:「这个时候青年遇上了一个少年,这少年牙尖嘴俐,贪财又无赖,让青年头痛不已。青年好不容易从那少年那里脱了身,却发现早不见了那命定之人,怏怏回到住处,才知道那神人也的年青人是当朝太子,而那一脸无赖相的少年居然是一名王爷。」
我淡淡地道:「无赖相的少年与神人也的太子殿下自然是没得比的。」
紫式微低了一下头,才道:「其实那年青人与这无赖少年王爷的交集远远多过太子殿下,有的时候晚上做起梦来,无赖少年王爷的形容总是活龙活现,太子殿下则是永远高坐云端,想看却怎么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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