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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书籍名:《风流寄微》    作者:彻夜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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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便对紫式微说:「二哥喜欢上了一个人!」
紫式微讶然,道:「他对你说了?」
我微笑了一下,悠悠地道:「你若是喜欢一个人,不用说,我也能知道。」
紫式微一摊手,笑道:「别人喜欢谁都好猜,王爷喜欢谁,好不好猜?」
我一笑,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肩膀,道:「本王喜欢谁,都是之一,人生岁月漫长,求个唯一日久难免乏味!你倘若喜欢本王,那要看紧一点!」
紫式微听了,沉默了一下,然后只微微一笑。
隔了几日,紫式微便又不太平起来,便连连遭遇暗杀,中毒,夜袭落水等等,气得本王连连跺脚在府上大骂庄仲庭又吃错了药。
紫式微长叹了一声,道:「晋王府再好,看来我却不适合住在这里!」
本王默然,末了只微微一笑。隔了一日,本王领着紫护卫上了太子的门。二哥的权力虽然相对太子这个尊号有一点相去甚远,但比之我这个名不符实的王爷来说还是强之一些的。虽然本王应允保护紫式微,但是君子自知而贵明,再说了,让太子来保护紫式微,正合四两拔千斤,本王怎么算怎么合算。
我领着紫式微进了太子的书房,紫式微第一次来这间屋子,上下打量,我笑道:「喏,这里就是太子府的书房了,你看也寻常吧,我二哥哥也没什么好东西。」说寻常那我是客气了,比起我那气派的书房,太子二哥的书房道一声寻常,那我就已经算是在拍马屁了。二哥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书房,所以一般来讲除了早膳,他的午膳晚膳都在书房里面用,书房里的桌上已经放了十数碟小菜,显然已经到了用餐的时间。这里的人气比之我只用来接客待友的书房那是强之很多。
紫式微扫了一眼四周,含笑了一句:「自然,你的书房干净多了!」
我正要回话,转身见着了角落里的一个小童,眼睛立即一亮,道:「嗨,阿寻,你当上男宠了吗?」
洛川寻把头低得跟弯腰似的,听我这么一嚷嚷,他连脖子都红了,吃吃地道:」殿,殿下,我是打扫书房的奴才,不是什么男宠。」
他越是害羞,我越是觉得有趣,越发想要逗他,我淡淡地哦了一声,看了一下他手上的碟子,正经地道:「你一个打扫的奴才却在这里挑鱼刺做什么?」
洛川寻微有一些结巴地道:」我,我也管太子殿下吃饭。」
我一拍手掌,道:「你又管打扫,又管吃饭,莫非你想当我二哥哥的老婆。」
紫式微一听说太子元英的男宠,立即兴趣非常的冲了过来,由头到脚,由脚到头得将洛川寻看了又看,然后摆出一脸忧色。
洛川寻连忙看了一下四周,涨红了脸小声道:」十九殿下,太子殿下大约不喜欢殿下刚才的玩笑话吧。」
紫式微一听,深以为然地朝我点了点头。
我嘻嘻笑道:」好吧,你不就是想快点出太子府吗?不如来跟我吧,就你那一个月十个大子的工钱,要存赎身的钱,存到何时,不如我替你赎身如何?」
洛川寻还没有说好,又或者不好,二哥已经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我吐了吐舌头,二哥的点就是踏得好,我还没从他这里把人勾走,他就已经现身。他一进庭院,那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我们两位不速之客,像是也不太惊奇,自然了……我从末见过二哥惊奇。
我大声道:」二哥,我给你送人来了。」
元林往书房内的老木紫檀椅上一坐,道:」送什么人?」
「我的线人。我听说二哥哥你本月收了大哥哥一名美人,六哥二名美人,外加冯阁老的美貌小姐,跟李阁老的美貌小姐,我担心我要是不往哥哥府上塞个人,将来要吃亏。」
我说得大大咧咧,颇以为然,元林似乎也不惊诧,道:」你要送谁?」
我在一付穷酸样的紫式微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道:」就是他!」
紫式微居然一脸惊慌,像是我二哥立刻会饥不择食地向他扑来,害得我当场要喷笑,差点这出戏就演不下去了。二哥扫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不过,二哥哥,我可要说好了,即然是我的线人,那就还是我的人,他是寄放在你府上的。」我慎重地道,自然了……这是暂时的,紫护卫回头是要回去的。
紫式微立即展开了他的折扇,我一抬眼,那千里豪侠换了,上书:只读不侍,我微微一笑。
二哥微笑道:「完了?」
我略略尴尬地,提了一下正题,道:「只有一件小事,胡侍读得罪了几个江湖上的小头目,所以二哥哥你可要负责他的安全。」我的话一说完,书房里静得像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似的。
「茶。」元林转过头去看着一脸认真挑鱼刺的洛川寻道。
洛川寻刚才耳观鼻,鼻观心,生怕殃及池鱼,这么一听,连忙去给元林沏茶。
他端着新泡茶碗朝元林走去,只听我二哥轻松地笑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胡侍读就留下吧。」
我听了大喜松了一口气,我认识二哥这么久,他今天算是顶顶好说话,我眼睛一扫又瞧见了洛川寻,便决定凑热打铁地道:」二哥哥,我还想……」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二哥微笑着指了一下洛川寻手中的那只青花磁茶碗,道:」十九弟可知道这只碗的来历?」我郁闷地看了一眼那只茶碗,心想太子府近年失了一趟火,重盖了之后里面的东西都变成了三百年的了,果然二哥微笑着滔滔不绝地道:」这只青花磁是用来自波斯的苏料做成,发色纯正沉稳,构图精妙,花色均匀,是三百年前的官窑正品,出自司徒正清之手。」
我心中狐疑归狐疑,可不敢跟二哥算帐,只睁大了眼睛去看那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青花磁碗,一脸震惊喃喃地道:「如此珍贵?」
二哥淡淡地道:」大约足够拆走你半座王府吧。」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捧着它的洛川寻更是不用提了,他的额头上都冒出了密密的细汗,我可怜地看着不知所措的洛川寻,心道这人大概是要被二哥欺负狠了。
我心里头想着,就看二哥修长的手指搭在了茶碗上,如此的漫不经心,屋子里的人目光完全粘在了那只指甲饱满,修剪均匀,修长但却非常有力的手上,心跟着那几根手指一提一放。
终于……二哥还是不小心,手指一滑,那只茶碗在我们六只瞪大了眼睛里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太烫了。」二哥皱了皱眉,他轻描淡写得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淡淡地道:」记卖身契上吧。」
我看着洛川寻一脸土色,想想也算有切肤之痛,他没来之前,日日面露土色的不就是本王嘛!
二哥转过头来和颜悦色地问:」刚才十九弟想说什么?」
我吓得咽了一下唾沫,掂手掂脚地将自己手中的茶碗放到了桌面上,小声道:」我想说,若是二哥没事,小弟我就先走了。」
二哥大发慈悲轻轻地挥了挥手,我才轻手轻脚生怕踩碎了太子府的地砖似的转身离开,刚一出门就呼地一下子嗒嗒跑远了,出得门来忽然觉得整个人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二哥索赔惯了,一日不索倒有一些浑身不自在。我晃到一乞丐的跟前,大冷天他衣衫褴褛地缩在人屋角下,我掏出钱褡子将它丢进他的乞讨盘里,惊得那乞丐光顾着睁眼看本王,都不知道拿钱褡子。
本王一笑,飘然远去,本王亦豪侠--千金豪侠。

紫式微一走,果然王府里清静了不少,只是听闻太子府内却是相当的热闹,太后的心腹葛统领带人封了太子府,将太子带进了宫里,那一晚上不知道多少个王府官邸烛火烧了通宵,本王倒是一夜好睡。到了天明,便听说掖庭宫全数出动折腾了一晚上,太子却已经安然地回去了,很多人想必都纳闷,我只微微一笑。
元宝依然是日日清点库房,王府的架乘也还是到处乱扑腾,不时听到冯老头大呼小叫,不许吃菜吃菜……不知道为什么好好几只仙鹤被他养得都像鸡!
皇太后奶奶最近找我找得也不怎么勤快了,不过半年,登门送礼的人便日少,逐渐人迹罕至。府上的人都慢慢适应了此事,唯一惦记着的便要属元宝了,他日夜都在门头盼着宫里的桥子,听那一声尖嗓子道:「晋王爷,太后老佛爷叫您去!」
我用折扇敲了敲元宝的头笑,道:」有一得必有一失,有一失必有一得!你瞧老佛爷唤得我少了,太子二哥的帐单也少了!」
元宝的嘴巴一翘,嘟哝道:」王爷跟太子算帐什么时候有得过?」
我听了一滞,想想确实如此,我送了个人去,却没有带个人回来,果然亏到了家,这么想着,不免有一点乏了,掉头就想再去睡个回笼觉。谁知道元宝又哼哼地道:」你这个人专作亏本生意,你明知道那个人不过是借这里当块仙人板板,他心里想着的始终都是太子府,还要装出送人去避难的样子!」
我听了突然就生起了气,把脸一沈,道:」你这个人也是你叫得吗?没大没小,给本王回屋,什么时候本王说出来才能出来!」元宝一脸委屈,却不敢违我的意思,抽抽答答地回屋关黑门去了。
本王哗啦打开扇子,刚摇了摇,偏偏一只鹤见了本王脚底下的绿叶丰美,一头钻过来便吃,本王心中大气,抬脚便是一下,道:「你这小畜生,放着好好的高贵鸟不做,却偏生要当鸡!」
「真难得看到寄微也会大发脾气!」有人笑道。
我一掉头,只见我的门房一脸菜色,而我的大皇子哥哥正满面笑容地站在远处。
「我还以为寄微没脾气呢,没想到发起威来,倒也脾气不小。」
我听了一笑,如今客人来得少了,我这晋王爷最重要的职守门卫也变得松懈了,大概没想到我这位皇子哥哥会一路闯进来。我摆了摆手,道:「得了,都是自家哥哥,不用这么见外!」
我这园子里种了不少时新的蔬菜,老冯头种花了得,自然种菜也是好手,什么样的瓜果时蔬菜叫他这么一摆弄,倒也让本王的园子平添了几分野趣。
大哥哥元行微笑道:「别人都说十九弟弟穷奢极欲,讲究之极,这要跑到你晋王府这后花园这么一瞧,才知道十九弟也是一个清俭之人。」
我听了噗嗤一笑,道:「大哥哥,您别逗我了,我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我园子里种些玩意只为了个玩,跟个清俭一点关系都搭不上边。」
元行咦了一声,道:「种菜又是怎么胡闹法!」
我淡淡一笑,道:「大哥你就爱请皇奶奶游花园,欣赏奇树异花,等皇奶奶空了,我便请她来游菜地,不是很有意思!」
我话说完,两人都是哈哈大笑,大哥最近很得皇奶奶的心,听说太后游了他几趟园子,还说什么治国犹如种花,懂得栽花就要懂得去枝。这话说了很让一些不相干的人生出了不少联想,太后不喜欢太子,只怕是皇朝上下无人不知的,大家都想知道如果太子被废了,那么何人会最终龙登大宝。大哥种花都种出治国之道来了,太后这番嘉许,可想而知,我猜他最近的门庭只怕都被人踏矮了几寸。
大哥如今一付意气风发的模样,跟平时往日那是大大的不同,气势也不禁涨了几分,他笑道:「难怪太后一直说她大小二十几个孙子里,就属你最讨她欢心!」
我听了连连摆手道:「大哥可不能给我戴这么一顶高帽子,这要传出去,别人会以为我有其它的想法,太后奶奶要爱自然是顶爱太子二哥的,所谓爱之深,则责之切,似我这等不相干,登不上大宝,扶不上墙的人,皇奶奶才会玩笑之。」
大哥一滞,略略沉吟了一下,才笑道:「难怪二哥有一次说,皇朝里眼睛最亮,心思最明白的人就是十九弟你。我还当他是玩笑话,今日方才明白十九弟你的的确确是个明白人。」他说完长长作了一揖道:「方才是愚兄不对,给十九弟你陪个不是了。」
我又没说什么大不了的话,他是又捧又吹,末了还给我行了一礼,我就知道今天看来是无法善了。客人登门,元宝无旨自出,排场是一套又一套,平日里都锁库房里的一对几百年前的青磁官窑嵌金莲花茶碗也拿了出来,又弄了点玫瑰糕、千层饼等小点心,接着又端了佛手、香橼等十余种小碟蜜饯出来。末了又弄了只古董碎花觚出来让我们净手,花觚里就放了点早些时候大哥送我的绿萼梅花瓣,花瓣即薄且透,映得水绿盈盈的透着一种碧色。
大哥长叹了一声道:「十九弟,我都下不去手,这些东西倘若不是寻常人,也不会拿来随便使用,还是十九弟你洒脱啊!」
我笑了笑,道:「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来来,尝尝元宝酿得梅子,那可是我们府上一绝,连太后奶奶那里,都常吩咐我包一点过去!」这倒是事实,元宝做菜不行,但整治一些酸枣酸梅确实一绝。
大哥笑道:「这玩意儿我在太后那里已经尝过了,酸酸甜甜吃着叫人心里舒服,听说十九弟用人挑得很,不是有一二手绝活的人不用,元宝是贴身的仆人,自然不凡!」
元宝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显得十足王府教养。
我长叹了一声,让元宝下去,元宝识趣地拿起托盘退了下去,我才道:「大哥,你今儿不是专程来给我说好听的吧!有什么事跟十九弟说了,省得让我猜!」
元行没说话,只拿了一块绿豆糕吃了一小口,道:「你这绿豆糕比起太子那里的还要强一些,强就强在这分寸,酥甜可口,又不叫人觉得腻。」
我没接话,也拿了一块绿豆糕细细品尝着,似乎在找着大哥说得那个分寸。
大哥见我不接话茬,只好接着把话头往下说道:「其实今天来,皇兄我是有一事想知道十九弟你的意思!」
我心想总算到正题了,于是点头表示正仔细听着,大哥元行才慢慢地道:「太后要废太子,你站哪边?!」
他这句话一出口,吓得我手上的糕点都掉地上了。
大哥连连摇头,道:「瞧把你十九弟吓得,这么点事儿难道不是早就知道结果的吗?你又何需惊慌!」
我瞧了一下四周,才诚恳地道:「大哥,如果我是你,我就绝对不会动这个念头,你不要看皇奶奶对二哥一直不太好,但她心里并非是不看好二哥,只不过对他有所顾忌。我们十几个兄弟里头,只有你们三个连同长公主是当今天皇上亲生的。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你们四个才是真兄弟。太后心里头想什么,您比我清楚,要换作我是您,就多听少说不做事!」
元行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得了,我也不过是在你这里打听一点消息,看把你认真的,你还当皇兄能有别的什么心思,你这番话我也记下了!」他说着便起身笑道:「我还有一点别的事,就不在你这里叨唠午饭了。」
我自然笑着留客,元行连声说真有事,我也不勉强,笑着将他送出了府,看着他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元宝在我的身旁小声道:「这位大爷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我叹了一口气,道:「这是皇太后找打手呢,偏偏有人愿意送去做炮灰。」
元宝道:「皇上又没生过几个亲儿子,谁能说他没机会,王爷你也不要太过当真!」
我转回了身,笑道:「皇上是没几个儿子,可是太后会叫人过继给他啊……本王我现如今可不就是当今皇上的十九皇子么?」
太后这一着本身就很明显,她并不太喜欢这四个谪系,于其放着让他们独大,不如把一锅粥都分了下去,她才好从中制衡。
「我就说这大皇子心高的很,偏偏平时又爱做出一幅清高的样子,好像不问俗事,其实心里头想得厉害!」元宝扁着嘴做先知状。
我悠悠地道:「元宝,接着回你的屋,本王还没让你出来呢!」
元宝的嘴扁得更厉害了,但知道我心头的气没消,也不敢放肆,只好抽抽答答地又回去关他的黑屋。我一路闲逛,路过绿萼梅见它花开一树,灵气逼人,便拍了拍枝干,道:「你倘若有灵,便要保佑你的主人可不要动那心思!」
二哥这么多年都有惊无险,可见连太后都忌惮他几分,太后都无奈的人,大哥又岂会是他的对手。太后自然早知道这个结局,她要的是此消彼长,若是能借刀杀人那就最好不过了。至于太后为什么不理会我,我心里是再清楚也不过了。
太后突然跟下江南,只不过是怀疑二哥在江南伏了一支暗兵,养着一批势力,让我这个小心腹跟过去,本来就有暗中监视的意思。她自己扑了个空,偏偏我回来又一问三不知,她老人家自就生我的气了,冷落我一阵子大约是叫我看看没了她,我还算个什么。
我微微一笑,没有太后的眷顾,自然我这不可一世的王爷回了原形。
本王这几日也没清闲,这几日茶馆换了一位说书先生。他长得也不算顶好看,但透着一种浓浓的书卷味,细长的手指一拍惊堂木,喊一声兀那小贼,还不下马受死!那种一瞬间的豪气迷得我七荤八素,夜夜泡在茶馆听他说书。
本王也不惧庄仲庭,庄家让太后犯了疑自顾且不暇,只怕现在舅舅还在气头上,他哪里有功夫再来烦我。太子府我也去了几回,碰上那个爱害羞的洛川寻自然都要调笑一番,但他性子很温柔,日子久了,不害羞但也不着恼。紫式微每次见我去都像是很高兴,只说怎么来得这么少,我听了微微一笑,随口说:「怎么你又不回?」
紫式微大笑道:「你来不是一样!」
我吐了一下舌头,道:「太子府里的一块砖头都要千金,我的帐单倒现在还没有还清呢!」
紫式微歪了一下头,很认真地上下看了我两眼,忽然道:「元英,你心底好的很!」
我听了哈哈大笑,人夸我风流洒脱常有,但少有人夸我心底,我笑道:「这下子我表里如一了,金玉其外,金玉其内。」紫式微听我一扯书袋,拿起折扇来就敲了一下我的脑袋,道:「什么金玉其内,你倒不嫌硌得慌!殿下让你多读几本书,怎么你就偏偏不听呢!」
我听了哈哈一笑,转身离去。

从太子府里出来,我照例是去听说书,赏钱是大把的洒,以至于那说书的上台都忍不住要看我两眼,我心中大乐,连连冲他挥手。
这么过去数月,终于有一日,那说书得来了我的房间,给我作了揖,道:「草民李可见过王爷!」
「坐,坐,坐!」我连声道。
李可显然境遇不佳,一身青衫很多地方都磨蹭出了白色,但浆洗得干净。
「你是哪里人?」
「草民怀安人士!」
「好好,那也算是大都人士!」我摇着折扇笑道:「怪不得听不出你的乡音!」
李可倒是淡淡地道:「王爷谬赞,怀安是怀安,都城是都城,两处差了几百里地。」
他越是倨傲,我越是高兴,想风骨人士大抵都不识抬举。
「好,本王就喜欢你这种风骨人士!」我回身道:「来啊,给本王置一桌酒席!」
李可就算赴了我的饭局也不显得低三下四,对我虽然有问必答,但也不卑不亢,末了吃不了的菜我都让人打包好给他拎了回去,他才道了一声谢。我看着他细长的背影,只觉得即便是本王拎着那几盒菜也拎不出他那份自在潇洒来。
我吃饱了回来,见元宝把脸拉得老长,想是我这几日花费太多不高兴,我不免也有点心虚,道:「今天吃得过饱,这夜宵就省了。」
元宝淡淡道:「胡式微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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