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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走上造反之路

书籍名:《朱颜改》    作者:木易青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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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昺和谢贵不是奉允炆的命令而是奉了兵部尚书齐泰的命令前往北平,他们的手中自然而然就没有逮捕朱棣的命令,有的只是逮捕燕王府邸官署的令。

而燕王府的人由王妃徐雯带领着浩浩荡荡的出来,本是把这两位官员吓着了,以为要真刀真枪的干一场了,却不想王妃却和和气气的上前,开口就是:“张老,谢大人,这初夏季节虽无三伏酷暑让人气闷,这番守候着也委实难受。我家王爷又病得不轻,不能亲自出来请两个大人进去歇息,只有我这个女流之辈准备了一些瓜果,请二位大人进府叙叙。”

那张昺和谢贵自然是不愿意进王府的,估计着就是傻子也知道此刻王府中等待他们的不会是什么所谓的瓜果,说不得就是那些白刀子,只等着他们进去后,红刀子就出来。

张昺年迈,推脱道:“王,王,王妃,恕,恕吾等不能从,从从命,实在是有公,公,公务在身。”

那张昺却是一个大舌头,说话很不利落。

徐雯挑了挑眉头,笑道:“不就是朝廷发下来要逮捕我家那干官属的诏令么?”

谢贵脸色一变,到底是年轻人,沉不住气,手已经按到了腰间的刀上。

张昺把他挡在身后,轻声道:“禀王,王,王妃,这个是朝,朝,朝廷的命,命令,吾,吾等也是奉命行,行,行事,望王妃,妃,妃莫要阻拦。”

徐雯挑着眉,笑道:“朝廷要拿这些人,自然是这些人犯了事,如今我家王爷又患上了疯病,但是我与王爷这么多年的夫妻,自然也是明白王爷的心思的。王爷他一心一意向着朝廷,绝对不敢有二心。两位大人既然要来拿这些人,我一个妇道人家决计是不敢阻拦的,只得让吾儿列出了那些犯了事的属臣的名单,并把他们都抓了起来,现在就在王府内,两位大人不如随我这个妇道人家进去瞧一瞧,看看有没有抓漏的抓错的。”

谢贵靠近了张昺一点,轻声道:“张老,咱断是不能进去的,只怕有得进没得出了。”

张昺摸着胡须,也是放低了声音道:“可,可,可是,燕,燕,燕王妃这样一说,咱们是不能不,不,不进去啊。”

谢贵没有明白过来,询问缘由。

张昺叹着气道:“这是一个死,死,死局,咱们必须得去闯,闯,闯上一闯。”

谢贵瞧了瞧身后的卫士,道:“不成,得把后面的人都带上。”

张昺无奈道:“只怕事情不会如你,你,你,我,我,我想的那般顺利,且走,走一步,步看一步吧。”

谢贵终于也被张昺的悲观气息影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徐雯添着火道:“张老要违了朝廷下的命令不成?”

张昺自然答道不敢。

徐雯豪爽的侧了下身子道:“那请两位大人进府吧。”

那二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便与徐雯一同进步。而他二人身后的卫士也要跟着进去,有的自然是想保护这两位大人,有的是为了瞧瞧热闹,更有的是为了参观参观曾经是元皇宫的燕王府。可是,刚上前几步,就被燕王府的门卫截住。这朱棣本就是一个颇有流氓气质的人,他家的门卫更有流氓气质,左手一根棒子,右手一柄大刀,头上扎着方巾,脚下扎着马步,齐声喝道:“王府重地,闲人免进。”

张昺回头看了看,嘴角抽风。

徐雯道:“张老莫要见怪,这是太祖皇帝订下的规矩,而如今我家王爷又疯疯癫癫的,见不得人,若传出去了会笑话天家的。”说到此处,尽然是眼眶一红,又要嚎啕大哭一番。

张昺忙道:“吾,吾,吾知晓太祖皇帝订,订,订的这些规矩,未及书,书,书位者未,未,未经允许者,免,免,免进王府。”

徐雯用手帕揩了揩眼睛:“张老果真是一个明白人。”

二人随着徐雯一路到了大堂,却见朱棣端坐在大堂上,精神有些萎靡,看着二人进来了,只是抬了抬眼皮,而徐云起站在朱棣的身边,架子摆得十足,很是威武。

这二人暗道不好,频频的看向门边,想摸清路子,随时准备跑路。

拓跋锋这时候慢腾腾的踱到了大门边,高傲的瞧了那两个大人一眼,这拓跋锋本就生得威武,这一瞧吓得两位大人脚打颤,因他堵在门口,竟然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朱棣有气无力的说道:“锋儿,这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严肃。”

拓跋锋摸着脑袋“哦”了一声,说道:“干爹,那我就不客气了?”

朱棣对天翻白眼:“你随意。”

拓跋锋转过身朝门外伸了一个懒腰,又打了一个哈欠,最后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翘着一个二郎腿,悠哉游哉的,瞧得徐云起恨不得上去踹上几脚,但碍着众人在场,终究还是顾着大局未曾发作,只是在心中给拓跋锋记下了这一笔,让拓跋锋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谢贵道:“燕王殿下,您抓捕的那些犯人在何处呢?可否都换上殿来,让臣瞧瞧,验明了身份,也好及时的押回应天府,让皇上过目。”

朱棣手握成拳头,放在嘴下咳嗽了好几声,叹道:“这些人毕竟与我是同僚一场。”

谢贵不依不饶道:“他们是朝廷要的卿犯。”

朱棣反问道:“那他们犯了什么罪?”

张昺接嘴,镇定从容的回道:“不,不,不法事,事,事。”

朱棣笑道:“这个罪名可是给了这些人莫大的面子了,张老可记得不日前,朝廷给我那五弟的罪名也是不法事。”

徐雯插嘴道:“王爷真是孤陋寡闻了。”

朱棣挑眉道:“那夫人有何见解?”

徐雯美目扫过张昺和谢贵,勾着唇角笑道:“自古尚有‘莫须有’的罪名,这‘不法事’实在是罪大恶极了。”

朱棣恍然道:“原来如此,还是夫人有见地。”

张昺和谢贵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谢贵镇定道:“燕王殿下,臣也是奉了朝廷的命令行事,至于这命令的对错,并非臣所能决定。请燕王殿下莫要阻拦。”

朱棣笑着挥手道:“自然是不会阻了两位大人办事的。”

朱棣把手放下,侧头对徐雯道:“夫人,这夏日委实闷闷,与两位大人交谈甚欢,为夫有些口渴了,不如把冰窖中存放的那些瓜片盛上来,让两位大人尝尝新鲜。”

徐雯道:“好的。”便唤着云起一起离开。

未几,却是几个侍女端着瓜盘到了朱棣面前。

朱棣此刻到是来了精神,执起两片瓜,步履带风的到了张昺和谢贵的面前,笑道:“这是从哈密国①快马加鞭送来的瓜果,和我们中原种出来的味道大不一样,两位大人不妨尝尝。”

谢贵年轻,心喜的要去接。

朱棣笑得越发的阴沉,在谢贵刚要接触到他的手的时候,他手一松,瓜便着地。

谢贵发懵,怵在哪里。

朱棣怒道:“两位大人瞧不起本王送上的瓜果不是?这分明就是藐视本王,藐视本王!”

张昺忙道:“燕,燕,燕……”

燕了半晌还没有燕出个名堂,朱棣不耐烦喝断了他的话,跳了起来怒道:“本王好歹是堂堂大明朝的王爷,是太祖陛下的儿子,是朱家的子孙,怎容得你们这般藐视。”

谢贵面对如此气势的朱棣,脚有点打颤。

朱棣大喊道:“锋儿!”

拓跋锋在那门栏处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又慢悠悠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又慢悠悠的走到朱棣的面前,最后慢悠悠的说道:“干爹,啥事?”

朱棣抓住拓跋锋的衣袖,红了眼睛道:“他们瞧不起王爷。”

拓跋锋绕着脑袋道:“那怎么办?”

朱棣恨不得一脚踹死他,忍了下来,又装着娇滴滴黄花大闺女被人调戏了的模样,拉着拓跋锋的衣袖揩了揩眼角。拓跋锋后背起了一层疙瘩,险些笑场。朱棣委屈的指着张昺和谢贵道:“他们说的,若是‘不法事’就要砍头,但是现在他们欺负了王爷我,你说该当何罪?”

张昺张嘴又要“燕燕燕”,却听得拓跋锋大嗓门抢先了他一步:“干爹,你等我一会儿,我去问问云起要治什么罪。”

朱棣头上已经开始冒黑烟了,恨得牙痒痒,心里那个悔恨,只道果真塞外人靠不住的靠不住的。

张昺开口辩解,嘴巴张了一半,好不容易憋了一个“不”字,却在这时徐云起带着一干侍卫冲了进来。徐云起拔出绣春刀,俨然当年锦衣卫头子的派头,大喝道:“藐视王爷,死罪。”

朱棣欣慰的退到了拓跋锋的身后。

张昺张嘴最后垂死挣扎着“燕……燕……燕……”,徐云起一个飞身,手起刀落,尽然把张昺的人头砍了下来,骨碌骨碌的就滚到了椅子下面。

可怜的张昺,若是没落下个结巴的毛病,兴许也不至于如此下场。

谢贵瞧见张昺如此,吓的尿都流了出来,骚味溢满整个大堂。他忙给朱棣跪了下去:“燕王殿下,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臣追随你,死都追随你。”

朱棣踢了他一脚,吸着鼻子道:“那你就去死吧。”

徐云起又要上前。

拓跋锋慌忙的扯住他的衣袖,赔笑道:“一人一个比较公平。”

徐云起瞪了他一眼。

谢贵吓得哆嗦,抱着朱棣的大腿嚎啕大哭。朱棣踢也踢不开,怒道:“还不快来给王爷解围。”

拓跋锋拔出绣春刀,刀锋泛着淡淡的蓝色。

谢贵嚎啕道:“王爷,我也是被逼的,你饶了臣吧,臣做牛做马都报答王爷的恩情的。”

朱棣冷笑道:“你领的是国家的俸禄,当的是国家的官员,在这种关键时刻居然为了苟且自己的性命做出这等事情来,本王最瞧不惯你这号人物。”

朱棣抬眼看了拓跋锋一眼。

拓跋锋会意,举刀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便要了谢贵的性命。

有血迹溅到朱棣的蟒袍上,朱棣厌恶的理了一理。

徐云起问道:“姐夫这般做,只怕是学了项王,当不了刘邦。”

朱棣眉开眼笑道:“胡说,本王既不想当项王也不愿做那刘邦。”

云起浅笑不语。

朱棣挥着手,吆喝着那群侍卫道:“都进来,把这里冲冲扫扫的,免得晦气。”

云起道:“姐夫,方才若不是听得师哥大吼,我们皆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了。”

朱棣瞧着地上的瓜片道:“摔瓜不容易伤着手。”

云起哭丧着脸道:“从来都是摔杯的啊,要命的才摔瓜。”

朱棣道:“锋儿不是大吼了吗?你们不也听到了吗?”

云起被噎了一下。

朱棣又煞有其事的说道:“况且,摔杯不划算。上次允炆宝贝与我讲段子,跟我说只有傻子才摔杯,浪费了杯子不说还浪费酒或者是茶了,简直体现不了节俭的传统美德。所以,本王考虑再三,觉得摔瓜最好,一次性解决,又不浪费太多。”

云起脸皮抽了抽,片刻后才找到自己声音道:“姐夫,这个哈密国运来的瓜怕也是不便宜的吧。”

朱棣想了半晌,最后道:“不知道,这你要去问你姐姐。”

云起抽搐了。

朱棣又严肃道:“北平这里解决了这两个人,怕是有一场惊天动魄的事情要发生了。趁还没有乱起来,你赶紧的收拾收拾包裹去应天去,给我好好看着允炆。”

徐云起点头,道:“那姐夫也要好好看着我姐姐还有师哥。”

朱棣道:“自然。”继而拉住了眼泪汪汪的拓跋锋,又踹了云起一脚,让他赶紧的上路。

云起抿着拳,冲拓跋锋眨巴了一下眼睛道:“师哥,等我回来哦。”便也不再留恋,潇洒的踏上了去应天的路途……

①:哈密国:地理位置就是今日的新疆。元朝灭亡的时候,其当时的政权察合台汗国也瓦解,后由威武王自立为哈密国王,所以这里采用哈密国。而永乐二年,才诏其为属国;永乐四年,又在此设立哈密卫,其目的是限制元朝鞑靼政权;后来嘉靖年初,被吐鲁番给吞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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