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安素就那么愣愣的望着秦默阳这态度，想要开口说话，却忘了自己由于被秦默阳一吻竟然忘了呼吸，这才刚开口，就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安静的车厢里，这时才算有了今晚的首次大动静。
“咳咳……，咳…，咳咳咳……”安素一手捂嘴，一边半弓着腰，咳得整张脸涨红涨红的。
秦默阳出于本能的就去帮安素拍背，嘴里稍显急切关心的问着，“素素，没事吧？你没事儿吧？……”
安素空出的一只手在旁边胡乱的挥摆着，大概是想表示自己没有事情。安素被呛着咳嗽的时间不算短，也不算长，却足以他把刚才的情形在脑袋里整个来回过一遍了。
这不，咳嗽间止，安素开口的第一句就是，“默阳，咳咳~，你不感觉自己刚才的玩笑有些过了吗？！”
这话可问着秦默阳了，停下自己拍背的手，“过了？你说我过了？？还玩笑？”不掩自己情绪分毫的秦默阳提高嗓门的跟安素喊。
“你说我是玩、笑？好，好！我告诉你，我到底是不是玩笑！”
说着，就硬是再次吻上了安素的唇。
这次，真是动真格的了。
秦默阳的嘴在安素唇上肆意碾磨，有目的性似的把自己的嘴往安素嘴里送去，安素明显感觉到自己嘴唇上传来的丝丝痛意，挣扎着用手捶打秦默阳的后背，嘴里“呜呜”有声，可车里的空间本来就小，安素又坐在副驾驶座上，整个人被秦默阳双手困在车门与座椅之间，根本由他动弹不得。
秦默阳一门心思儿的在跟安素的嘴做斗争，压根儿不关注安素的那些捶打，越吻越用力，恨不得自己能够含住安素整张嘴，就那么在安素嘴上用力的碾磨、吮吸，嘴里的唾液顺着两人的下巴就那么流了出来，湿濡感再明显不过。
秦默阳喘着粗气放开安素，嘴里还不依不挠的问道，“我--，呼~，我是开玩笑的吗？开玩笑我能这么亲你？啊？有谁玩笑是这么开的，啊？你说啊！给个话啊！”
不仅秦默阳气息不稳，安素比起他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刚才安素的挣扎确实是真的，在他身上并没有出现电影里那些女主角一被男主角热吻就神魂颠倒的状态，他的挣扎不是欲拒还迎，惺惺作态。所以，安素的挣扎是用了力气的，虽说未见效果，可他确实也跟刚跟别人打过架似的，累得吁吁作喘。当然，我们不否认也有被强吻的原因。哈~
安素靠在座椅背上，喘声不断，耳边同时也听着秦默阳那混乱不稳的呼吸和一声声反问。
还装傻么？……貌似装不下去了。
继续岔开话题？……好像也不行。
呼吸渐缓，安素一手按在自己脑门上，半遮着自己的眼睛，声音哑哑的开口，干涩的紧，“默阳，……”
“我不会道歉的！”语调急速而倔强，不乏孩子性的气话。
其实，秦默阳吻上安素的时候，真的是没有任何考虑的，就是行动大于思考了，直接硬上。他看着安素以那种慢的可以熬他心、煎他肝的速度，嘴里缓缓吐出要跟他再见的话时，脑里的某根弦就断了，断的彻底！完全忘了自己之前刚保证过的话--不说、不问，于是乎，直接动作了。
说真的，刚才那两次亲吻，秦默阳都不后悔，甚至还庆幸自己那么做了。要不然，这个人现在能那么老实的待在车里不打算回避了？
现在，此刻，就他自己想来，他也不能算失言，自己确实啥都没问、没说，顶多用行动表示了。反正不认错！
秦默阳孩子气的话语，引得安素放下了搭在眼睛上的右手，然后歪着头，脸上绯红地斜觑了他一眼，“你还觉得你自己有理了不成？”放下的手，从唇边擦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秦默阳注意到安素刚手从嘴边略过的动作，心里有些莫名的激动和欣喜，嘴里却嘟囔，“谁让你说我是开玩笑的！”
“我是在你亲了我之后，才说你是开玩笑的吧？”安素缓声相驳。
这言下之意就是人家之前没说你开玩笑，你怎么还亲上人家了啊，秦默阳？
“…那，反正是你说我开玩笑的！”……不讲理！= =|||
那之前又怎么讲？安素想继续跟秦默阳问下去的，可越来越发现，自己怎么这么较真儿了呢，两人现在争执的问题不就是那鸡生蛋、蛋生鸡的翻版嘛！换句话说，有什么意思啊！
而且，自己是不是关注错重点了啊？现在的重点不应该是玩笑、不应该是吻，而是这吻了背后的原因和吻了之后的怎么办。
半天，安素深深的望了秦默阳一眼，轻叹一口气，“你说，我们这样能算对了吗？”
“我不认为有错，但我知道你认为是错的。”秦默阳理直气壮。
安素拿眼睨他，试问，你怎么知道我就认为是错的？
“你那么明显的躲着我不就是认为这事情不该发生才躲着的么？”
安素心里不动声色的着恼，哟嗬，秦默阳你还揪着这个谁躲谁的事情不放呢啊！可真会来劲儿！
“你对着这个谁躲谁的事情就这么来劲儿，是吧？”安素坐正自己身体，直视秦默阳，“好，成！现在，你自己仔细的给我想，你自己说，那次我们要从学校回市里，到底是谁临时变了卦，直接就不回了的，啊？是我吗？”
安素看着秦默阳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表情，显然是对他口中所说的事情没有明晰的概念，
继续略显讽刺的说着，“别跟我说你没有印象了！呵，要是从那时候算起，到底是谁先起了回避人的心思这还说不定呢！”
安素说的事情肯定是发生过的事情，秦默阳稍一想，便知道安素说的是哪桩了。这下，脸上有了些苦笑。
可不是嘛，按照素素这说法，还真是自己先躲着人家的，虽说自己那个时候理由正当的说着要留校复习，不跟安素一起回家了，可若不是自己心里那个时候突然产生的慌乱，下意识的躲避，又怎会拒绝跟那人一起回去呢？自己复习看书还在乎那星期的一天两天吗？
呵，秦默阳感觉自己真是给自己埋了个大坑，没坑着别人，竟坑着自己了！
抬眼看着面前的安素，此时，安素脸上一片笃定。秦默阳是真没有想到，那个时候，眼前的这个人就已经有了如此敏锐的判断了，要知道，那个时候自己也只是下意识的躲避罢了。真的刻意冷落，其实还是在自己期末考前那两个礼拜。毕竟，自己是那个时候才真真正正确定了对他的心思的。
既然这个问题纠缠来纠缠去净坑着自己了，秦默阳很知趣的转移话题，“素素，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
秦默阳这态度就等于是认了安素的说法，安素睨他一眼，不跟他计较。
而秦默阳呢，对于安素刚才那番态度，自有自己的一个判断，端从安素今晚这几次三番的失态来看，自己于他的影响不是那么可以一笔带过的，这说明什么？秦默阳自己喜滋滋的下了定义认为，自己有门儿！心里直觉的就欣喜，总有些要坐不住地感觉。
一个字儿，飘！^_^
试探性地讨好地，秦默阳问，“素素，那个，呃，你是不是因为我之前的态度特生气？感觉我特不是个东西啊？”
安素白了秦默阳一眼，不语回答。心下却好笑道，这人态度也变得忒快了吧？刚才急赤白脸的跟自己喊，态度强拗得跟什么似的，这一转眼儿的功夫态度就这么见好了？
“默阳啊，呵呵，你说你自己是不是个孩子，这态度怎么这一眨眼儿的功夫就能变得这么快呢……”
安素说这话明显语带取笑的意思，秦默阳又怎甘自落于后。
“你不也是一样！一会儿安静的跟什么似的，一会儿对我明讽暗刺的，这态度还不是截然两个样儿！”
“嘁”，这下倒是安素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确实，自己今晚还真是一听秦默阳那颠倒黑白躲来躲去的问题，就脑门儿咋呼，心里发堵！怎么也不愿委屈自己认了那说法，因为在自己这儿，自有一套自我看法呢！哪能忍得住啊？！可不就引发自己失态了么。说真的，安素还真怀疑自己怎么就能为这事儿赤白了脸呢，可真不是自己平时的常性。摇头，苦笑。
秦默阳反驳的人家安素又是半天不吱声，秦默阳当下就怕了，真怕了。今天晚上，对于安素，他别的没有领教，竟领教这人的沉默了。说实话，还真不是那么好受的。自己心里闷得厉害。
“素素？素素，你说话，成么？咱别不吭声，不行吗？”
“说话？说话说什么？”安素就是觉着窘了，这次还是应了秦默阳的话。
秦默阳郁卒，大大慨叹，“素素，咱不装傻了，不行么？我都做的那么明显了，你还问我要说什么？”
安素注意到秦默阳那一直盯着自己嘴的视线就知道他口中的“明显”指的是什么，心下一乱，脸就跟着烫了起来。稍显坐立不安就动着自己的身体，眼光四处乱飘，下意识的还开始抿自己的唇。
秦默阳仍然看不到安素脸红，可是他能看到安素抿嘴的动作啊，再加上那人现在似有若无的局促，白痴也看得出两人这时才算把话题转回刚才那亲吻上。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就没有及时的绕回来呢。秦默阳心里还在暗想，要是自己刚才一亲过素素紧接着就顺竿儿上，肯定比现在又慢磨起来要有效的多！可，到底时间不能倒流啊！
“素素，我们---”
“你别说！”秦默阳话未出口，安素就着慌的打断了！声音大而厉！哪有刚才半点局促之态。
秦默阳瞠目，“素—素--，你……”
安素面对着秦默阳，摇头，再摇头，眼睛里有恳求，“别说，默阳，别说出来，好不好？别说出来……”
紧接着，安素就自己重重点头，“嗯，嗯！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打着商量的口吻，明显逃避的态度，让秦默阳皱眉。怎么又这样，怎么一到关键时候这人就掉链子？总在自己以为可以进一步的时候，他却退步了。
秦默阳摇头，“不行！”顿了顿，又道，“素素，你告诉我，这事情咱俩现在说跟以后谈，有什么区别？如果没有区别的话，为什么不能现在谈？”
安素无力，心道，怎么会没有区别呢，怎么会没有区别呢，默阳……
“以后谈，以后，或许你就不是现在这样了……”安素嘴打颤的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给了秦默阳机会，也继续给自己机会。
秦默阳笑，真的控制不住地想笑，虽然心里心疼这人此刻认真地表情，可自己真地想笑，“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连对自己的这点判断都没有么？你以为我这感情是什么？时间长了，就跟那热水似的自然蒸发，跟那冰似的自然融化？”
“呵呵，素素，你别这么可笑了！我不是那年幼无知的白痴，也不是没有大脑，我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你不是说我躲着你嘛，是！我承认，我是躲着你！可是，如果真要论起来，倒不如说我是自己冷静去了！”
“你知道么，我喜欢你！喜欢你！！早个把月前我就知道自己喜欢上你了！”
秦默阳双手放在安素的肩膀上，握的死死的，一点不含糊的就那么直言不讳大声说出了自己的告白。一点预想的花前月下都没有，就那么自然而然脱口而出了。
安素闭上了眼睛，头微垂，缓缓地摇了摇头，嘴里喃喃，“怎么，怎么会真是这样呢……”明显的，就算他再有心理准备，这么赤裸裸的听着秦默阳直面的告白，还是震惊了。
秦默阳摇晃安素双肩，“怎么就不能真是这样？怎么就不能？其实，你自己也看出来了，对不对？对不对？”
安素头低得更深了。
秦默阳的告白喊出去，可是这倒霉安素又给他静下来了，秦默阳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人磨疯了！
“你倒是说个话啊！我这态度都明确到这地步了，你就不能应个声儿？你就一定要这样动不动就给我沉默下来？啊？”
其实，不怪秦默阳这又跟安素大声，他也急啊，自己这告白出口，眼前的人愣是不给反应，本来自己之前因为此人种种态度还有些欣喜雀跃的心情，现在，霎时飞散了，散的干净利索！刚还感觉自己飘呢，现在直直感觉自己是在往下坠！想不急，想不对眼前人吼，他都控制不住！
安素被秦默阳晃的有些头晕，伸手去扒拉秦默阳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没用多大力气，头还低着，嘴里道，“你先放手，放手……”
秦默阳怎么都是不放，安素的手也放在自己肩上，两人就这么僵住了。安素想掰开，秦默阳就加力，两人就这么来回折腾几遍。到底还是安素先放弃了，有些忿忿的抬起头，“你见过有谁听到别人说喜欢，立马就回话应声儿的？我还不能缓冲消化一下了啊？啊？”
安素几乎是恼羞成怒的对秦默阳吼出来的，这音量，可一点不亚于秦默阳的。
秦默阳眼睛眨了好几眨，有些不敢相信安素这大吼中的一丝羞赧，要是他没有感觉错的话，这人前一刻明明还对自己要说的话那么一脸恳求、一脸不情愿的。这会儿功夫，就又变了？
“呃…，素素，你……”秦默阳口吃了。
“我？我什么啊？让你不要说了，你还来劲儿的往下说，你就这么不说不痛快啊？！”
秦默阳大感委屈，“我不说你能知道么？！你愿意知道么？！你会想知道么？！”
秦默阳这话堵的安素有口难言。
安素就那么有些不甘的瞪着秦默阳，后来，可能瞪得也觉着没什么意思了，就把头转一边去了。
安素这几番态度轮换下来，秦默阳心里着实不着底，欣喜不敢有，放弃又不甘。真有点儿恨的牙根儿痒痒了！这人，这人，怎么就那么能磨他呢！
清清嗓子，秦默阳不管安素扭过去的头，直接说了自己的看法，算是退一步吧。
“素素，你下车吧。”
安素闻言，惊疑的转过头，有些不太相信，当然，心里更是有为这句话而分泌出的不自在。
什么意思？
不谈了？
就这样了？
安素闪烁的眼睛即使在这昏暗的车厢里，秦默阳也给他分毫不差的一览无余了。要知道，他们现在是正视着呢。
身体稍微后撤，秦默阳撇了下嘴，“你别想得太美了！你不愿今晚谈这事儿，那我们今晚就不谈！就算现在让你下车，也不是不行！不过，有、条、件、的！”
安素警惕，“什么条件？”
“很简单，今天不谈，我们就明天谈。我现在让你下车，你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想想这事儿，咱俩明天白天见一面儿，接着谈。”秦默阳身体后撤之后，就食指中指放在车转盘上缓慢有序的敲打着。看起来已经不是刚才那种讨好玩笑之态了，当然，更没有了刚才那种焦躁不安大喊之仪。
安素还在暗恻秦默阳这老成之态，就听人家又继续说道，“同意，现在我就让你下车；不同意，咱们现在就接着谈；你拒绝还是接受，只要你开口，我就听着。”
秦默阳这说话态度越到后面越见淡定持重，安素就是感觉自己被告知得他喜欢，面子上赧了，心里也到底是为人家现在这态度叹服。看不出来嘛，就算平时已经知道秦默阳内稳沉敛的性子了，可此时见他还能运用的这么纯熟老练，安素对他还真是刮目相看来着呢！
人家摆好了选择，由不得安素不选，再看了眼秦默阳，安素淡定的伸手放车门，意思很明显，明天谈。
话说，安素态度之所以能那么淡定，还真多亏秦默阳，因为秦默阳刚那态度狠狠刺激了他。对比之下，安素心想，自己怎么都不能在个小自己个把岁的孩子面前输了阵势吧。所以，态度也就那么稳了下来。输人不输阵嘛！
秦默阳耸下肩，心知肚明安素肯定选这个。这次倒也爽快，就那么让安素下了车。
安素下了车，叮嘱了句，“你开车回去注意些安全。”带上车门，转身就走了。
秦默阳坐在车里看着那人在路灯照耀下一路拉长的影子，好半天没有开动车。这人，这人，总是能那么轻易的就恢复成平时的清冷温润。
就能那么不在乎？
发动车子半天，车钥匙拧了又拧，秦默阳到底还是吸了火，下车，直奔安素而去。
几步路的地儿，跑得秦默阳直喘粗气，安素听到脚步声回头的时候，就被人一拥入怀，踉跄了一下，紧接着耳边就听到掺杂喘息声的今晚第二次告白，“我喜欢你！素素，我喜欢你！喜欢你！！！……呼-啊呼---”
放开了人，秦默阳不顾安素脸上掺杂的众多情绪---惊慌、羞赧、局促，迈开脚就疾步后退，嘴里大声喊着，问了自己今晚准备的另一句台词，“98分我到底还要不要补考啊？”
问完，自己就哈哈笑开了，对着安素挥挥手，上了车。
此时，才有些缓过神儿的安素，脸发烫的同时，嘴角也有了不知不觉的弧度，心底冒出了甜蜜的滋味儿，腻的让人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