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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新生·尾声

书籍名:《羔羊·医生》    作者:绝世猫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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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这天一大早就赶去城里处理了一些公事,中午饭也没吃便急匆匆驱车赶回了老宅。
看见聂辰跟着老刀下楼的时候猴子吓了一跳,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醒了,而老刀也竟没拦着他出门。
聂辰穿着件黑色棉布衬衫,黑色长裤,脸色青白,眼窝深陷,他阴沉沉看了一眼猴子,脚步一点也没慢下来,只在经过的时候低声说:“跟我来。”
预感到是出了什么大事,猴子忙跟着他出了大厅。
聂辰上了越野车,阿蟹想要跟上来,却被他阻止了:“猴子开车,阿蟹,你跟刀叔在前面带路。”
猴子绕过车尾往驾驶座走,阿蟹在车后侧拉住了他,低声说:“阿灭抓了霍先生,刀叔带我们过去渔村的码头,这一次,霍先生怕是保不住了。”
猴子脸色微变,阿蟹接着说:“辰哥他精神不太稳定,身上还带着枪,你千万小心着点儿,不行就把他打昏。”
猴子没料到事情居然发展到了这样的局面,一时震惊极了,想起几天前自己听了老刀的话向聂辰隐瞒了霍子南的下落,跟着又一直骗他躺在床上,不禁又是惶恐又是后怕,愣了半天才忐忑不安地上了车子。
热带风暴几个小时以后即将登陆,平时车流滚滚的国道今天分外冷清,瓢泼大雨之中,只有几辆13K的车子在积水横流的路面上疾驰。
猴子驾驶的越野车一直跟着老刀的车子,拉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车里,聂辰闭着眼靠在座椅靠背上,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沉思。
“事情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么?”猴子心中不安,他跟了聂元宏三年,又跟了聂辰两年,还从没遇上过这么棘手的事情。
聂辰不答,依旧闭着眼靠在那儿,良久才摇了摇头。
“辰哥。”猴子偷眼看着身旁的聂辰,见他完全没有悲戚伤痛之意,心中不由得起疑,试探着说,“你先把枪给我。”
聂辰不动,猴子心下一沉,伸手想要硬拿,聂辰抬手挡住了他,之后拔下了腰上的枪,换了个边别在了腰部另一侧。
猴子登时心下雪亮——他这是不想活了。
雨水冲刷着挡风玻璃,雨刷飞快地来回摆动着,仍几乎来不及拨开汹涌的水流。
聂辰闭着眼不说话,猴子的喉咙也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似的不能发声,车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听到引擎枯燥的轰鸣声,和两个人沉重的呼吸。
“辰哥。”沉默良久,猴子终于开口,“霍先生的事,我在他从天佑辞职那天就知道了,本应及时跟你说的,可那会儿刚好查到胡焕的下落,大家都急着出动,就耽误了。至于后来……我确实没跟你说实话,服从了刀爷的安排。”
聂辰冷冷笑了笑,像是完全无所谓,又带着些讥讽的意味,猴子心中越发愧疚,咬了咬牙,说:“辰哥,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我违背了你的命令,背弃了聂家暗卫的职责……可是现在,霍先生命在旦夕,求你再信我一次。”
聂辰眉头一动,眼睛倏然睁开,猴子眼神冷静,语气低沉:“要是你还信得过我,就把枪给我,如果我保不住霍先生,你先拿它崩了我,再想别的也不迟。”
……
一个小时之后,车队拐进了一个荒僻的渔村,在泥泞中又走了大概一刻钟,终于到达了一个简陋的码头。
大概是预先接到了气象台的预警,绝大多数渔民都没有出海,几十艘大大小小的渔船停靠在港湾里,码头上站着七八个穿着雨衣的彪形大汉。
阿蟹下车过去跟码头上的人说了几句,一个四十上下的胖子跟着他走了过来,老刀也打着伞下了车,胖子恭恭敬敬叫了声“刀爷”,便带着他们往码头上走去。
“我先过去。”聂辰的神色比之前似乎振作了些,拿着把伞下了车,关上车门,又隔着车窗深深看了一眼猴子,猴子冲他做了个手势,低声说:“能拖久一点最好。”
聂辰点了点头,跟着老刀走了过去。
一艘不起眼的旧渔船停在一大片型号各异的船中间,不仔细看几乎连颜色也辨不清楚,胖子带着他们上了船,阿灭带着几个人撑着伞站在甲板上,见他们过来微微点了点头:“辰哥,刀爷。”
“人呢?”老刀也不客套。
阿灭不答,阴沉着脸对聂辰说:“辰哥,事出突然,你又病着,这事儿我没请示你,可事关查爷的大仇,也只有对不住了,等事情平了,要打要罚我阿灭绝对没二话。”
聂辰冷着脸没说话,老刀含糊地摆了摆手:“这事不怪你,霍子南人呢?”
阿灭看了看聂辰的脸色,才低声说:“在底舱里。”
霍子南被关在底舱里已经一天一夜了。
那天他扫墓归来,半路上车子忽然人撞了个稀烂,还没从眩晕中回过神来,又被一阵疯狂的快枪扫的几乎抬不起头。
等他反应过来时一车人已经都死光了,一个保镖死在前座,另一个保镖挂在车窗上,只有司机打开门逃了出去,但也被击中胸口倒在了路上。
惊魂未定,几个黑衣蒙面人硬破开扭曲变形的车门,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拖了出来。
霍子南纵然早就习惯面对血肉模糊的场面,但看着三个人横死眼前,还是忍不住心悸。
他的腿有点发软,一个高大的男人架着他的胳膊迫使他站着,另一个人抓着他的头发看了看他的脸,呸了一声,说:“是他没错,查爷葬礼上我见过他,这小子真他妈命大,这都没扫着,还以为早打成筛子了。”
几个蒙面人先后摘了头套,霍子南认出其中两个是13K的人,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皱眉问:“你们想干什么?”
“操!”为首那人毫不留情地来回扇了他几个耳光,打的他两耳轰鸣天旋地转,接着硬拽着他的胳膊将他面朝下按在引擎盖上:“我就问一次,你他妈的识相点儿,我就给你个痛快。”
用枪托拍了拍他的脸:“谁指使你杀的查爷?”
虽然耳朵嗡嗡直响,霍子南还是听清了他的问话,一时诧异极了:“什、什么?”
“听不懂人话?”那人在他腰上踹了一脚,“谁指使你杀的查爷?”
霍子南后腰剧痛,咬着牙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这样你能听懂么?”冰冷的枪管指在他太阳穴,那人松开他的胳膊,猥琐地揉捏他的腰臀,“或者你更喜欢来点刺激的?虽然老子对男人没兴趣,但也很好奇被潘昱雄干过的屁股到底他妈的是什么样。”
完全不可理喻的威胁,霍子南愤怒地挣脱开来,不知哪来的力气,竟重重一拳打在他嘴角,那人大怒,毫不留情的拳脚纷纷落在他身上,很快将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有人倒提着他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说:“先带他回渔村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倒再没人打过他,只是将他禁锢在一个连腰都直不起的狭小的底舱里,几拨人轮流着跟他问同样的问题。
两千瓦的灯泡一直亮着,将狭小的空间照的雪亮,刺的人眼睛生疼。渔船年久失修有些漏水,地板上的积水几乎淹没了脚面,他们却没有给他椅子,甚至不允许他蹲着,只能微微弯着腰站在那儿,不给食物,也没有水。
看到他们提供的大衣和名片之后,霍子南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他们的问题他根本就回答不了,他不可能说是聂辰,也不想扯上潘昱雄,只能一直沉默,任他们怎么恐吓辱骂都绝不开口。
一开始他也想知道到底是谁非要这样陷害他,不过回头再想想,是谁都不重要了,自从劫持者摘下头套那一刻起,他就非常明白,他们根本就不打算让自己活着,甚至,在死之前,都不打算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下落。
多余的生命,污秽的灵魂,即使苟延残喘,也不过徒增煎熬,损人害己……
他们耐心有限,也等不了多久了,霍子南强撑着精神半靠在冰冷滑腻潮湿的舱壁上,恍惚间只能一直告诉自己,快了,快了……救一个人难如登天,杀一个人却轻而易举,也许很快,某个面目狰狞的审讯者就会马上按捺不住拔出枪来,如同前世一样再次让子弹洞穿他的头颅。
只是,这一次,千万千万,不要再让我堕入红尘,哪怕烟消云散,也好过镜花水月,爱别离,求不得……
在这样无休止的疲劳轰炸中霍子南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一切的声音忽然都消失了,他呆立了半晌,茫然四顾,发现所有审讯他的人竟然都走了。
渔船起伏不定,头顶的灯泡来回晃动,让霍子南感觉有些眼晕,他闭上眼,缓慢地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靠着舱壁蹲在了底舱一角。
太累太累,身体疲惫到了极限,即使只是简单地闭眼、蹲下,也让他紧绷的神经感觉舒适无比,在这个充满霉味和鱼腥味的逼仄的空间里,竟就这样睡了过去。
迷蒙间,他梦到自己又躺在了潘昱雄那张宽阔的大床上,丝绸的床单和松软的枕头却无法让他完全放松下来,只有蜷成一团躲在最远的床脚,才能稍微有一丝安全感。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像自己这样无趣,这样毫无回应的床伴,为什么潘昱雄总是乐此不疲地玩弄索取,他无法理解,在床上,如果一方完全怀着抵触抗拒的心态,另一方又如何能畅快淋漓地感受快意。
他知道潘昱雄是真的在乎自己,甚至还可能真的爱自己,但他无法理解并容忍这种完全不对等的,类似掠夺、占有和杀戮的爱。
梦境总是来回跳跃没有逻辑的,不知何时,眼前又出现了聂辰的影子,麦色的皮肤,宽阔的胸膛,恍惚还是刚刚认识时候十八九岁青涩的样子,一转眼又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成熟而体贴,温柔得能让人化成一滩水……
梦里的他触手可及,熟悉的体味,熟悉的体温,棉布衬衫总透着一股淡淡的须后水的味道,以及,似有似无的血腥味……
血腥味?
霍子南蓦地睁开眼来,发觉自己竟真的躺在一个坚实的怀抱里,周围的环境也不再是底舱,渔船引擎声轰隆隆地就在耳边,看样子像是船舱。
搂着他的人穿着件黑色棉布衬衫,微微敞着领口,露出一截脖颈,上面,挂着那个细细的穿着钥匙的铂金链子。
抬手摸了摸聂辰的下巴,霍子南指尖微颤,惊讶地张了张嘴,但嗓子肿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见他醒来,聂辰紧了紧他消瘦的肩胛,微微将他的身体抬起来一点,含了清水给他一口口度进喉咙,末了,轻轻吻住了他冰凉的唇瓣。
温热柔软的舌温柔地抚慰他干涩的口腔,聂辰吻的小心翼翼,又贪恋无比,好像把前生今世的一切都要诠释在这个吻当中似的缠绵悱恻。
霍子南几乎都要窒息了,聂辰才松开了他,继而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用力之大勒得他肋骨都有些发疼。
“对不起。”聂辰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声音又沙哑又伤痛,浸透着浓浓的忏悔与不舍。十指交握,霍子南一时间似悲似喜,竟说不出话来。
重逢总是欢愉,但事易时移,发生了这么多事,交易与背叛,威胁与诬陷,再次相对之时,心境与情感都无法再回到从前。
和潘昱雄的绯闻,半个多月的圈养,即使聂辰都不在意,霍子南也无法说服自己再坦然面对他,与他和从前一般柔情蜜意,亲密无间。
何况现在查飞的血案也被推在了自己身上,作为13K的老大,聂辰要是放了自己,又要如何面对查飞的手下?
除非,他说出真相……但这个念头一冒上来便被霍子南狠狠否决了,那没有任何作用,自己在13K众人眼中是个什么身份,他非常清楚,一个背叛者,一个见异思迁的男人,阿灭他们虽然不停地拷问自己,但他们不是傻子,要是聂辰头脑发热承认了,他们只要一细想就绝对会起疑,认为聂辰不过是年轻痴情,中了番禺县利的反间计而已,作为棋子,自己也难以侥幸逃生。
退一万步,13K的堂主也不可能放任聂辰做出这样不负责任的决定。
这个事情太复杂,也太难决断了,霍子南迫使自己停止了无谓的思考,他没有问聂辰要怎么办,也没有跟他解释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只静静靠在他怀里,享受不知道何时结束,却能预想到极其短暂的平静宁馨。
“对不起……”聂辰握着他的手轻轻摩挲,仿佛要将他的掌纹一一记清似的仔细,“要是咱们都能活下来,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你为我涉险,一定一生一世都护着你,就像你曾经为我做的那样。要是咱们都没运气,躲不过这一劫,天上地下我也一定会陪着你,把这辈子,上辈子欠你的,用我的魂魄,我所有的精神,补偿给你。”
他说的情动,霍子南心弦微颤,可还来不及体味他话中的深意,舱门便忽然“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老刀站在门口,见他们紧紧相拥,尴尬地咳了一声,说:“不早了,上路吧。”
背上的衬衫倏然被抓紧,聂辰收紧双臂,勒的霍子南几乎喘不过气来,良久才松开了,仔细替他理了理衣领,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霍子南脚步踉跄地被他拉着出了船舱,不知什么时候起,船已经离开码头很远了,雨也下的更大,雨水疯狂冲刷着油漆斑驳的船舷,海面上风浪却都不算高,像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
13K众人都聚集在甲板上,老刀他们站在雨棚下,阿灭和两个手下打着伞站在雨里。
他们都定定看着聂辰和霍子南,眼神复杂,有仇恨,有鄙夷,也有悲悯。
冒着倾盆大雨,聂辰拉着霍子南的手一直走到了船尾,站住了,重又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吻住了他。
刚劲的手指细细抚摸他的头发脸庞,聂辰吸出他的舌头反复舔吮,那么深,那么用力,仿佛下一刻就是生离死别、世界末日一般,又凶又狠,毫不留情。
大雨浇在脸上,霍子南有些喘不过气来,不一会整个人都软了,聂辰松开了他,用胳膊撑住了他的身体,离他略远了些,低声说:“对不起,原谅我……”
顿了顿,从腰上拔出枪来:“要是我救不回你,记得一定要在奈何桥上等着我……”
雨声太大,霍子南没有完全听清他的话,但看着他退后,拔枪,还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来这一世,是这样结束的啊……
聂辰就这样对着他,枪口微微颤抖,枪声却迟迟没有响起。
滂沱之中,隔着细密的雨雾,霍子南有些看不清聂辰的表情,但感觉得到他的犹豫与恐惧。
他知道,他下不去手。
隔了良久,猴子越众而出,轻轻取下了聂辰手中的枪,低声说:“我来。”
沉闷的枪响,在巨大的雨声和引擎声中几乎听不真切,但甲板上的每个人都感觉那是一声巨响,非但响在耳边,还响在心上。
消瘦的身体在枪声中猝然倒地,鲜红的血液从霍子南胸口喷涌而出,大雨中很快就在身下晕开了一大片淡红色的痕迹。
雨太大太大,不久那痕迹就淡的几乎看不出了,鲜血和着雨水流下了甲板,冲进了海里。
聂辰腿一软跪在了甲板上,眼泪和着雨水汹涌而下,颤抖着想要伸手探一探他的鼻息,却始终没有勇气靠近。
猴子将手中的枪重又塞回给聂辰,摸了摸霍子南脖颈上的动脉,回头对着老刀打了个手势,接着,抱起他的尸体抛进了海里。
聂辰一动不动地跪在哪儿,整个人仿佛雕塑一般凝固了,猴子在他身边站了半天,才伸手扶起了他,将他几乎僵硬的身体拖回了船舱。
“回去把。”老刀站在船尾看了看,一丝暗红若隐若现地漂浮在海面上,他叹了口气,往船舱走去,“风暴马上要到了。”
车队返回了聂家老宅,一路上聂辰始终没有说话,那把杀了霍子南的枪一直被他握在手里,保险开着,乌黑的枪口闪着寒光,像是时时刻刻还准备再开一枪似的,看得猴子心惊肉跳。
几个小时以后,热带风暴正式登陆M市,聂辰闭门谢客,将自己锁在了顶楼的卧室里,不开灯,不肯让人送饭进来,也不肯吃药,直到两天后猴子来过一次以后,才允许马医生过去给他处理浸水发炎的伤口。
接连半个月的暴雨袭击了这个海滨城市,一艘没来得及回港的渔船在海上失事,造成六死十一伤,一周后,警方公布的失踪名单里,赫然写着霍子南的名字。
至此,霍子南彻底消失,无论13K还是海盛,在以后的几十年里,都对这个名字讳莫如深。
风暴渐渐过去,天刚刚放晴的一个下午,聂辰带着秘书去力诚签署了一项非常重要的合同,黄昏时分,他让秘书先下班,等天渐渐黑了,才独自一人开车去了M市西郊一个老旧的住宅区。
在巷口停了车,聂辰步行绕着曲里拐弯的小路走了十几分钟,而后进了一栋不起眼的小楼。
顶楼是一套两室一厅的老房子,装修装饰都十分简陋,主卧却被改造成了设备完善的病房,霍子南静静躺在深蓝色的被褥里沉睡着,脸上还扣着氧气罩。
“他的情形比预想的要差一些。”猴子站在床边,说,“子弹伤了肺部,又呛了水,血压也太低了……我没料到他还有严重的贫血症。”
聂辰摸摸看着陷在被单里消瘦的男人,握着他插着保留针头的手,那手修长纤细,因为主人太瘦的缘故,几乎有些嶙峋的感觉,握在手心就让人觉得心疼。
“不过目前情况还算稳定,子弹取了出来,医生说危险期也过了。”猴子说,“大概过几天就能醒。”
聂辰点了点头,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证件我都办好了,这儿不宜久留,等他稍微好转一点,就带他去R市修养一段。”
猴子接过文件袋,只见新办的身份证和护照签证都在里面,甚至还有全套的学历证明,所有的署名处都签着一个陌生的名字——“林祖栋”。
“阿灭他们疑心很重,我以后都不能再过来了。”聂辰说,“潘昱雄的人也盯着我,我不想让他知道他还活着……你们在R市呆一阵,只要他身体允许,就送他去美国。”
猴子点了点头,看着他没有血色的面孔,问:“你呢?伤好些了么?““我没事。“聂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我不能久留,先走了,猴子,他我就交给你了。”
“放心。”
聂辰的眼眶有点发红,眼神留恋地黏在霍子南毫无意识的面孔上,良久,在他额头印下一吻,转身出了卧室。
猴子送他到门口,将一个U盘递给他:“让小丁查的事也有眉目了,虽然陷害霍先生的人发快递时倒了好几次手,但总还是留了些蛛丝马迹,账单和影像都在盘上了,你看看。”
聂辰接过了,放在了裤袋里,往门口走去:“他醒了给我打个电话,买好机票通知我。”
三个月后,13K宣布收购M市国立运输公司,与他们原先的运输公司合并成立了精诚物流,正式进军物流运输行业。
十月金秋一个美丽的下午,13K年轻的董事长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发布会接近尾声,一个记者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聂先生,您回国执掌13K集团以后,投资一直很有计划性,从物业、餐饮一直到物流业,发展的非常稳健,请问下一步您看好哪个行业?”
聂辰棱角分明的面孔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我个人很看好医疗业,如果有可能,接下来13K有意收购或者建立一所医院,造福大众,方便市民。”
记者招待会圆满结束,聂辰准备回酒店楼上的长包房,休息片刻后参加之后的晚宴。
下了电梯,刚走到酒店顶层大厅,手机忽然震了一下,一条信息出现在屏幕上。
“飞机马上起飞,一切安好,勿念。”
聂辰长长舒了口气,缓步走到大厅一角,坐在了那儿的沙发上。
窗外,碧空如洗,万里无云,聂辰半眯着眼看着蔚蓝天空,浅浅的酒窝渐渐在右颊显现。
同一时刻,远在数百里之外的R市,飞往美国的班机正缓缓升起。
新生,即将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没有完全解释清楚的小线索,会在番外中出现,潘叔聂辰呆毛南,一个都不会少,心情BT的话也许还会写反攻……
本文从5.18开载,至今也有四个月了,感谢大家和我共同度过这段美好时光,不管撒花的拍砖的,我都十分感谢,以后也会更加努力,希望得到更多的关注以及争议o(≧v≦)o~~。
本来羔羊医生是想开定制的,但回顾了一下,觉得连载期间有些情节刻画的不好,心里没底,所以大概要重修以后再说了,番外也会另写,感兴趣的朋友请关注我的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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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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