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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书籍名:《最后的谎言》    作者:瑞迷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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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噩且无心,三年转眼而逝。
严斯谨杂货铺的生意并不如一般商人的意,但他已觉得满足,也未关了它,每日依旧维持低於一般水平的营业额,继续经营。
夏日到来後,冷饮的生意变得兴旺,严斯谨就经常在晚上的时候准备这些。
某日傍晚,严斯谨接受冷藏完货後,正准备关上店门,一只忽然横空伸出的手制住他的动作,「请等一下。」
「不好意思,现在不做生意了。」并未觉得有多奇怪,严斯谨没有犹疑,继续探手合门。
那人的身体却跟著手一起挤入,「请问,你是严斯谨吗?」
啊?严斯谨当即被吓了一跳,不解对方用词为何如此郑重且煞有礼貌,可是,身著黑色衣裤的来人实在是他不熟识的模样,他便老实点头,「我是……请问,有什麽事?」
也就是在他颔首的几秒间,来人身後又现出三个男人。
严斯谨的回忆里立刻漫起糟糕的污物,「你们做什麽!」
「严先生,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四个男人站在严斯谨的面前,毕恭毕敬,眼神却很凌厉。
身体本能地畏缩一下,严斯谨逮住机会,撒腿就跑──他的生活太平静了,不知是好事,或是坏事,他都只能选择避开。
「不配合的话,只能用硬的。」带头的男人发出命令,三个男人扑向严斯谨把他抓住,严斯谨死命挣扎,他们就取出一快布往他鼻子前盖了一下,他就失去意识,昏迷过去。
昏沈中,严斯谨隐约听见对方打电话的声音,「是,少爷,已经找到了。」
严斯谨醒来,身下是一张柔软的大床,而周围的环境却不是他熟悉的──落地窗帘和华丽的设施,屋内尽是富丽堂皇的幻美。
已是夜晚,天花板上的灯正散发出橘色的光芒,一切有些过分安静。
严斯谨从床上坐起後,两只脚放到地板上,发出落地的声响之际,他才注意到房间里原来还有人。
那个站在阳台门口的男人,身子过分高挺,即使已然夏日,还是穿著正规的衣裤,对方听见严斯谨双腿著地声後,也慢慢转过身体,远远望著严斯谨。
视线愈发模糊,花费了许久时间,严斯谨才终於看清站在那边的人──
上身是精良贴身的黑色西服,里面的白色衬衫简单随意,并未系上扣子,只是敞开,半露出衬衫下面的皮肤;两条腿又长又细,远观著就如模特一般的身材,而它们的主人正盯著严斯谨。削尖的脸,尤其是耳根到下巴处几乎抿成一条直线,薄唇的两端竟带有如剑的锋利,高挺的鼻梁上,仿佛琥珀的漂亮眼眸微眯半阖。
仓皇地低下头,严斯谨不断往後退却,可下落的视线中,那双黑皮鞋却离他越来越近。随之,慢悠悠的,记忆里熟悉的声音卷入他的耳内。
「老板,好久不见了。」
对方已比他高上一个头了,严斯谨被被逼到墙角,看见那人两条长臂一伸,他当下被阻在墙壁与对方的胸膛中间。
头埋得更低,咬住嘴唇,严斯谨不安的目光聚集到那双!亮的乌黑色皮鞋上。
「三年了,噢,不是,距离第一次见面,已经快四年了。」飘散在空气里的声音,似乎仍然带有四年前那个雨天里甜甜香香的味道,只是,那口气已经低沈坚定许多,缺乏少年的稚嫩与幼稚,占据更多的,是属於成人的自信笃定。
严斯谨并未吭声,对方依旧继续询问,「你好吗?」
万分小心谨慎地点一下头後,对方的手便攫住严斯谨的下巴,强迫他抬起面孔,好让两人的目光足以交汇。
不愿目睹那脸、那人,严斯谨恐惧地闭上眼睛。
睫毛紧张地悚动著,或许由於他的睫本来就有些卷,在双眼紧闭之时,严斯谨的表情更具一种颤抖的美感。
「你在怕我吗?来,睁开眼,看著我。」
他的内心并未应允,但严斯谨的眼睛被人来回抚摸,令他尝到一种可怕的气息不断渗入空气里。於是,严斯谨只好掀开眼皮。
视线悄悄扩大,严斯谨发觉,眼前人的眉毛比起四年前的雨天,似乎也浓密稍许,居然染上男人的成熟味道,卷曲的头发罩在对方头顶,弯弯的右边刘海盖住对方的半个额头,合身在这件衣服和房间里,极为贴切、甚是相符。
也许,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吧,严斯谨想。
「没有什麽想告诉我吗?来,开口,和我说话。」上下唇被揉摸,在对方那双迷人不减却幽深甚多的眸子底处,严斯谨见到自己的手忙脚乱,以及一成不变的打扮──薄薄的刘海、黑色的短发,以及那副并未变过款式的黑框眼镜。
「……曾、曾纽。」唤出对方名字,其实仅用了几秒,於他而言,却仿佛经历了一辈子那麽久的时间,严斯谨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这个记忆里的名字,觉得身体都虚脱了。
「是我。」曾纽低叹,修长的手指依旧摩擦严斯谨的嘴唇,然後侧过头,覆上那两片柔软。
脑袋稍避一下,严斯谨仍没能躲开。
曾纽温热的双唇触到严斯谨的瞬间,仿佛打开一扇记忆之门,让过去的回忆汹涌而来,严斯谨牢闭嘴唇,却觉身体开始惧怕地发抖。
可是,对方却耐心十足,不断用舌舔舐严斯谨干涸的嘴唇,掠过他的唇角,有时会吮吸他的下唇,引起严斯谨略微的不适。被人用舌舔弄亵玩嘴唇,牙齿也扣上他的下唇轻轻啃噬,严斯谨有种错觉,仿佛他的嘴唇就要被对方吃掉吞下了。
他知道他想要什麽,两手握拳,下足决心,严斯谨慢慢张开嘴。
男人的反应引起他的眉毛微蹙一下,但也只是稍作停顿,曾纽就带著骇人的气势冲进严斯谨的口里,汲取他思念了多年的味道。
严斯谨的味道,依然如同过去,充满甜美的战栗,表现却比之前更为青涩与慌张。曾纽料想男人一定还在怪自己消失了那麽久,便将气势略调为温柔,一手搂住严斯谨的腰,一手将严斯谨的两手高举过头顶,态度再次不良地在对方嘴里游动。
没有这般亲密举动很久,严斯谨的脑子渐渐变得晕眩,气也有些透不上。曾纽身上的少年气息,与那些恶劣的因子都已消失在这具成熟的男性肉体上。
失去少年的味道,曾纽的吻变得更霸道、更野蛮。
他的舌头被吞掉,牙齿也被全数舔过一遍,严斯谨的双腿发软,再难支撑自我。曾纽高吊他的手保证他的身体不下滑,可腰间软绵发痒的感觉令他只能手足无措地用力合眼。
唇舌相交的粘腻声在两人耳边回响,色情而暧昧。即使身处空调房内,曾纽的身体还是不断发热,严斯谨也马上发现这点。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严斯谨发出一声呜咽,曾纽也才慢慢收回他的舌。
指腹再度抚上严斯谨的嘴角,曾纽细心地擦拭抹涂,姿态像在保养一个名贵的花瓶。
严斯谨的脸色发红,剧烈地喘出气──他不习惯、也不喜欢与曾纽之间继续这些狎昵之举。
凝视自己的瞳孔,仿若深情款款,当严斯谨用不解的眼神追问曾纽後,对方的神色却霎时阴戾。
严斯谨只觉得脖子瞬间被掐住了,透不过气来,曾纽从刚才安静的模样一下变得狠毒十足,好像发疯的野兽。
被对方勒住脖子,严斯谨以为,曾纽想要杀掉自己,因为男人的眼里不断燃起势要焚烧人的火焰。
从始至终,都用一种无谓的态度冷眼旁观曾纽的所作所为,严斯谨最终选择闭上双眼──他想,死了也好。
但也在这一时刻,曾纽居然缓缓松开了手。
严斯谨被猛地放开後,便大声咳嗽、重重喘气──他并不怕死,却仍沿用人类的本能获取新鲜空气。
那个男人又平静了,他转过身体,背朝严斯谨,声音陡然严酷,「……为什麽要搬走?」
不断抚摸自己被险些扭断的脖子,严斯谨的喉咙痒到发疼,眼角有些面临死亡威胁的惧怕,负身而立的曾纽并未察觉,只是兀自提问,「为、什、麽,要搬走?」
严斯谨犹豫著是否该说实话──因为我恨你?不想看到你?或是,想要摆脱你?
然而,曾纽率先按耐不住,悄悄给出推测,「你,想甩开我?」
仰起脸,视线平静,严斯谨怔怔注视男人的背影,道,「……或许吧。」
淡然无味、毫不介怀的嗓音故作洒脱地流泻於屋内,逐渐在整个空间弥散开来,同时伤害严斯谨与曾纽的心。
「你,真的……想甩开我?」似是发问相当艰难,严斯谨好笑地见到,曾纽置於身後的双手好像已扭作一拳。
其实,在很早之前,严斯谨就惯用这种冷漠无视的态度对待曾纽了。大约是从那次订婚典礼开始,又或许,是被曾纽的两个同夥告之强暴的那件事後……他的记忆应该模糊了,或说没有了。
可严斯谨忍不住嘲笑自己,没有料到,这些恶心的回忆居然依旧甚为清晰。
他,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冷冷而嫌恶地笑一声,严斯谨想,在曾纽没有出现之前,他不是早已麻木,并遗忘了所有前程往事吗?
听见那笑,独断地认为是嘲讽,曾纽暴怒,转身後再度扑向对方,又一次用力气愈发增强的手卡住严斯谨的脖颈,「为什麽?为什麽你要甩开我?」
被那麽对待过一回了,严斯谨已经不再恐惧死亡,反而更为希冀它的降临。
只是……在眯眸的须臾间,在那双曾认为最无邪天真的眼里,他竟然难以置信地见到生气之外的另一种感情颜色从中流露──悲伤。
严斯谨不明白。也可能,是他看错了。然而,那仿佛冰海的蓝色悲伤,尽管只存在一瞬,便消失在曾纽阴晴不定的残忍眼神中,严斯谨依旧彷徨了。
「……我只是想忘了,那些事情。」於是,心软请来懦弱,严斯谨开口道明曾纽探究的答案。
秀眉立刻绕作一团,曾纽眼中的火焰,仿佛随时都要喷出。线条姣好的嘴唇已经屏得相当难看,曾纽就像一头随时会兽性大发、上前咬死人的猛禽。
认命地紧合眼帘,严斯谨以为下秒就要窒息,却觉身後突地一阵疼痛,随後「咚」的一声,他整个人被无情地丢掷到先前躺卧的床铺上。
本该倍感柔软的床垫,竟然因为自己的身体,被压迫得发出如斯求饶,严斯谨扭唇轻嘲,面向正阴沈著脸、迅猛压上的曾纽。
好像已经不顾一切,生死都置之度外,严斯谨安静地看著曾纽,空洞的眼神却又像在仰视乏味的天花板。
扳过他的下巴,曾纽胁迫严斯谨,「看著我。」
听到这命令,眼球似乎微微转动一下,随後,再无大的动作,严斯谨失神了。
见状,曾纽更为愤怒──他,讨厌严斯谨对他无谓的样子,就算是害怕他,都比这样的表情好上太多。
他……好不容易回了国,满心欢喜地来到超市,却没想到,严斯谨已经搬走。
曾纽很生气,真的很生气──他派出人力、满城寻找,终於抓获逃跑的「老板」。
可曾纽不理解,他为何搬走,又为何要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
难道,他还在生他的气?他,不愿不等他了?还是……他已经不爱他了?
注视著严斯谨视死如归的神色,曾纽很恨也很想──好好地和男人交谈。
可是,男人的态度激怒他,叫他暴躁;他觉得,亲手杀死男人的事极有可能发生。
然而,见著这样的严斯谨,即使与初次见面已经历隔四年,对方依旧温和安静、斯文儒雅,以及甚为高尚宽容……他,就无法真下狠心,杀死对方。
如果严斯谨是为了忘记他才选择离开,那麽曾纽所作,唯有惩罚男人、并带伤害,逼他流泪、迫他喊痛,以此让他尽快想起过往爱与痛的交织或缠绵。即使必须折磨对方,才能达到目的,曾纽也无法停下──因为,他无法容忍严斯谨忘了四年前的事,乃至忘了他。
他从不懂得、更不会为人付出,但当年,在对父亲提出要好好读书的条件时,曾纽就悄然下了决定──他要做曾家真正的主人,不必受父亲的约束。如此,就算严斯谨是再不般配的男人,就算他自身对男人抱有的感情无法探清,他也能够呼风唤雨,全凭自己想法所行。
──曾纽那时所想要的,仅是这个男人的真心,并附上一辈子的拥有权。
随之……当真正离开,进入没有严斯谨的世界後,曾纽愈发发觉,原来他是如此贪恋男人曾对他真心实意的好。
现在,他只想找回这些;而他也认定,那必然是轻而易举的事──因为严斯谨爱著他啊。
继续望著严斯谨,曾纽眼里的悲伤和怒气很快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寒冰。
从严斯谨的身上撤离,曾纽站在床边,两腿并拢,立於严斯谨仍挂在床沿的双腿之间,有条不紊地缓缓褪下自己的西服外套。
面无表情地扯下男人的长裤,曾纽留心到,严斯谨的腿只是稍作挣扎後,就停止了所有抗争。於是,他的动作变得更为无情和野蛮,曾纽将严斯谨的长裤与底裤一起狠弃於地面,随後,架起严斯谨两条瘦腿,并用力迫其分开。
身体依旧诚实如初,後方多年未曾开启,在曾纽炙热的目光下,严斯谨身下的小穴透出隐隐不安,开始畏怯。
腿根不禁瑟缩一番,严斯谨忆起过往类似的夜晚──他,又要直接进来,随後残酷地撕裂他?
并不害怕疼痛,可严斯谨实在不愿意想起那些肮脏不堪的往事。
叹息一声,严斯谨开口,淡然询问,「你,要进来?不润滑一下吗?」
额头的青筋略微跳动一阵,严斯谨的反应让曾纽愕然,又不禁揣测对方是否仍旧渴求自己的贯穿。
见曾纽并未吱声,严斯谨索性直起上身,伸手松解曾纽的裤子和皮带,并老实告白,「我不想痛。」
稍愣一下後,严斯谨便拉下曾纽的底裤,凑上其实胆怯的脑袋,张嘴含住对方硕大的性器。
双眼猛地弹大,曾纽无法相信,眼前人的一举一动。
发抖的手一把抓住严斯谨的头发,曾纽恶声逼问,声音中却带些性欲的糜味,「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吗?你……在勾引我?」
浅浅一笑,严斯谨答,「我怕你直接进来,所以想弄湿後再开始。」
男人淡然一笑,似乎足以勾起曾纽全身的欲火。
曾纽心中,没有人可以像严斯谨这样,笑得谦和却诱人、高贵而低贱。
严斯谨讽刺性的话被曾纽误读为淫乱的邀请,他因而更用力地将男人的头按向自己肿胀的下身。
男人依旧毫无技巧可言,曾纽却倍感享受,阔别严斯谨的口腔多年,此情此景,他终於用下体尝遍这怀恋的美好。
房间里,曾纽重吸粗喘的声音与严斯谨吮吸雄性器官的吞吐声相继混合、不断蔓延,情欲的味道愈发浓烈之际,曾纽吐出极为粗噶沙哑的叹息,「……够了。」
极为顺从,严斯谨立即将头撤离男人的下身,曾纽便把严斯谨的双腿悉数搁到床的正中央,并爬到男人身上,「後面自己弄一下。」
无奈被他人强暴侵犯,但无心自我亵玩身体,严斯谨摇头示意,「没关系,你直接进来吧。」
早已欲火焚身,稍微顾及严斯谨的身体,曾纽才说出方才的命令。可见男人毫无润滑的意愿,曾纽也不再忍耐,用肩扛住严斯谨两腿後,便握住自己的性器,粗鲁地撞入男人的体内。
「啊」地惨叫一声,严斯谨相较四年前更为干枯纤瘦的十指紧绞洁白床单一记──他知道,那里肯定流血了,但是……身上那头丧失人性的疯狂野兽不会理会,更不会退出。
劈裂身体的伤痛稍微淡去一些後,严斯谨撑起劳累的眼皮,瞟了曾纽一眼──
果然……嗜血的禽兽尝到鲜血後,反而更加剧烈抽动、肆意蛮行。
身体被摇撼得渐失力气,严斯谨两只无神的眼盯著天花板。
实在太倦时,他试图合眼休息,可曾纽却弯下腰身,亲密啄吻他的嘴唇和眼睛,严斯谨又只好作罢,再度睁眼。
渐渐地,支撑不住,严斯谨昏迷过去,曾纽却仍在猛烈地插干他的身体。他又被不断震醒,但仍在疼痛与快感的双重袭击下,再度昏迷。翻来覆去好几次,严斯谨也难以分辨,他是否清醒,更不知道,可耻下贱的自己究竟射精几回。
模糊的意识中,严斯谨尤为纳闷,曾纽的律动愈发激烈,奸淫他的方法与姿势也千奇百怪、越发变态,可是,怎麽总也不显厌倦。
──四年未碰触的玩物,这样操弄、如此重温,就那麽有味道?
清冷而陌生的笑容在唇角绽现,鄙夷且厌恨地聆听他与曾纽共同发出的粗乱喘息,严斯谨只想,等到天亮一切结束後,立刻离开这个令他反胃作呕的地方。
严斯谨天真地认为,他的运气相当好。
醒来的时候,他发觉,曾纽依旧睡得很熟,那恶心的粗热性物竟还埋在他的身体里。
咬牙切齿地鼓舞自己,严斯谨小心移动身体,好让自己脱离那壮大可怖的器官。随後,他蹑手蹑脚地走下床,静静地找到他的裤子,一一穿上。
严斯谨暗自庆幸曾纽并未撕坏它,否则就要偷一条曾纽的裤子了──曾纽的所有物对他而言,都是心生厌恶,必须丢弃的。
下床後,严斯谨轻声地步行到所处房间的门口,然而,那门却是锁著的。
有钱人家的门保险层层,严斯谨不懂该如何解锁,但他已被逼入死胡同,必须撬开那锁──若他想逃走,只能趁现在。
於是,紧张的他赶紧蹲下身体,摆弄那个古怪的门锁。
曾纽仍然处於深眠的状态,严斯谨回头确认一遍後,继续手上分秒必争的动作。
他的下体,其实,痛得要命,双腿根本无法合拢……唯一意外的是,他身体的内部竟然被清洗过了。也因如此,撇去疼痛的侵袭,严斯谨并不觉得太过难受或不便。
只是……已经洗过澡,那个恶魔为何还要将性器置於他的体内?严斯谨无法摸透曾纽所作的目的,反而更觉对方的变态。
挥去有关曾纽的思考,严斯谨俯身继续操弄开解门锁。
时间静静地流逝,严斯谨的背上仿佛沁出一层冷汗──他很怕,怕曾纽会醒过来。
终於,在他几乎要心死时,门开了。
仿若找到新生的希望,严斯谨喜悦地将脚伸向门外,半步落到地面後,下体的疼痛竟被牵动,隐隐发作,但男人知道他不能停下逃离的行动。
他,不想再被捉回去了。现在的严斯谨深感後悔,当初为何不索性一横心离开SC市,为何执拗地认为曾纽不会再次归来,又为何不逃到一个远到罕有人迹的地方……
与曾纽之间,严斯谨永远是受玩弄的那个,也是被欺骗的一方,然而,为何却是曾纽不觉厌烦,来回反复,不断苦苦纠缠於他?
他什麽都不计较了,甚至独自舔舐安抚那个伴随心痛与悔恨的深伤,不再试图讨回什麽公道或理由,可曾纽却还是紧逼不放,好像他才是那个被伤害的人!
步履愈发沈重,双腿艰难地踏过地面与楼梯,严斯谨的脚底好像被插入银针,让他每迈一步,就淌一流鲜血。
并不清这是否为曾纽的居所,空荡荡的屋内没有半个人影,严斯谨便一边深呼吸一边从两楼来到一楼,背部似乎已经湿透。
见到前方的大门,严斯谨觉得终於见到一丝胜利的曙光,他一鼓作气,粗喘几声後便靠近大门。
眼前又是复杂的门锁,可与刚才卧室的相差甚多,严斯谨只能再度开始一无所知的「研究」。
不知是否因为体力到达极限,还是心生的惧虑太过强烈,严斯谨的手指簌簌发抖,不断担忧他是否拖延太久时间,会否就此被逮住……许多猜忌与无数惶恐,都让他足以获悉不详渐渐笼罩。
「……要,出门吗?」
时间以及心跳好像在听到背後那恶魔的问话时,系数静止了。
男人忽然像个疯子,拼命摇锁、使劲呐喊,「开呀!开呀!」
陷入疯狂的挣扎,严斯谨枯瘦的手死命捶打房门──他确实恐惧不已,恶魔的气息越来越近了!
额上的汗尽数滴落到手上,男人的眼里充满伤哀的惊悚,但就在他险些放弃的瞬间,门锁发出啪的一声,终於如他所愿地开启了。
严斯谨笑了,欣喜放松地微笑──他,获得自由了!
毫不犹豫,推开眼前的门板,他激动地冲到室外,然而……
男人面容上毫无怯色的自在笑意仅仅维持了短暂的一秒,就迅速消隐在空气里──门後,或屋外,站满与那天晚上一样的黑衣男人。
颤巍巍抖动的下唇只够他咽一口气,严斯谨回过头,绝望的视野中,尽是立於屋子中央,正发出阴笑、紧盯於他的曾纽。
双腿终於告别最後一丝气力,严斯谨的肩膀也不断震动,只能沈默而心慌地望著愈发接近的男人。
穿著睡袍,曾纽行路的速度极为悠然,他像一个捉回属於自己猎物的猎人,骄傲而自信。在严斯谨身边停下後,曾纽一言不发,轻松地探出手,扼制对方无声的挣扎,随後横抱男人返回两楼的卧室。
被曾纽捧在胸口,严斯谨丝毫不觉温暖,除了畏惧,则是无尽绝望。泪水缓缓流下,严斯谨认清现实──原来,他只是个甕中之鳖。他以为外面是他的天空,却没想到,那是更大的牢笼。
就像三年前,他以为成功摆脱了那个男人,认定曾纽终於厌倦并舍弃他,结果却在三年後,等来追捕──曾纽还是找到他、抓住他,然後再次凌辱他。
这一次,他是不是真的逃不了了?严斯谨想,他是不是真要过回三年前的生活了。
皮肤被泪水烫伤,但男人的心失去痛觉。
进入卧室後,曾纽依旧不发声,只将严斯谨扔到床上,脱掉对方衣服,随後压了上去。
「……又要逃跑?」
「……这般怕我?」
「……那麽急於摆脱我、甩开我?」
听见对方严厉的加倍追问,严斯谨冷淡的态度首次产生回应,撼动的心不解,为何他要被这样摆弄,为何曾纽不愿放他自由。
他……也是人啊。
从黑瞳喷薄而出的泪难以停歇,严斯谨经受不住,苦苦恳求道,「你放了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
脸上冰凉的怒意渐渐褪去,曾纽沈下脸,「不可能。」
说完,他便取出皮带,如同过去,将严斯谨的双手绑在床头,并攫住男人的下巴,「怎麽样?这样还想逃吗?」
「求你了,放过我吧。」满脸泪流,严斯谨惊惧的睫毛持续性地颤抖,唇只能发出微弱的抽泣求诉。
曾纽微微一怔,无数焚烧理智的问题充斥在脑里──严斯谨又要逃跑?他很怕他?他就那麽厌恶和他在一起?
理智被淹没後,曾纽效仿当年的做法,抬手掴男人一巴掌,恶声道,「这样还想逃吗?」
赤色的血与无色的泪在男人脸上肆意横行,严斯谨颔首,「放过我吧……」
冻住表情、铁了心肠,曾纽的巴掌扇到另外半张脸上,用的力气比刚才与三年前都增大颇多,优美的手指不堪地捏住男人渗血的下巴,「还想逃吗?」
严斯谨喘出粗气,视线失去焦点,却依旧捣动头颅,喃喃著祈求曾纽放过自己。
曾纽继续打男人耳光,每击一下,他就问对方一句是否还想逃,可严斯谨始终频频点头。
耐心终要远去,曾纽看著严斯谨被打肿的脸,心中泛起不舍──严斯谨受伤,如今的他也会感到心疼,可男人口口声声祈求离开的话又不断触怒他,令他疯乱。
难道……他不爱他了?不愿对他好了?
曾纽猛地伏下身躯,用充满战斗力的手扼住严斯谨的脖颈,狂颠地吼叫,「为什麽!为什麽要逃跑?为什麽!你不是爱我的吗?你不是爱我的吗!」
严斯谨的眼神涣散,只是继续重复著「放过我」。
大力地抓一把男人的头发,曾纽的脸几乎凑上对方,道,「严斯谨,你是爱我的。老板,你是爱我的……你为什麽要逃跑?」
除了摇头,还是摇头,严斯谨的泪水在这时有了干涸的迹象,「你……放过我吧。」
「为什麽?为什麽!」疯叫一番,曾纽裹住严斯谨的脸,送上自己的唇,像珍惜宝物似地亲了亲男人被他打到流血的嘴角,「你是爱我的……」
异常坚定地摇了摇头,严斯谨强调,否认曾纽的话。
双眼射出兽类的血红,曾纽将严斯谨推倒,男人的脑袋尤被用力地丢到床面,「你是爱我的!我会证明给你看!」
撑开男人的双腿,曾纽强行挤入严斯谨的胯间,「你是爱我的,你看到了吗?」
严斯谨摇一摇头,曾纽便将一根手指迅猛地插入对方体内。
由於突如其来的侵入,严斯谨的身体明显瑟缩一记,曾纽见状,猖狂地冷笑一声,「你是爱我的。」
然後,依照这个步骤,曾纽又将一根根手指塞入男人穴间,最後三根指头在严斯谨内部抽动时,他只是说出催眠般的句子,「你是爱我的。」
咬破下唇,脸色发白的男人用微弱的声音抗拒,「你,你别碰我……」
笑容失去任何一种情感色调,曾纽拔出贯穿男人的指,撸动自身性器一会後,便用那如同粗热铁棒的分身硬生生地穿刺捅干对方,「你是爱我的……」
严斯谨的眼前发黑,手无可攀附之处,被皮带紧勒的手腕同时发出刺眼的伤红。
目睹男人这副惨状,曾纽的心一阵颤动,痛也渗入血骨之中,来不及认清的他,只有嗓音较为诚实地吐出颤声,「我那麽喜欢你,所以……你也是爱我的。」
於是……曾纽又侵犯了严斯谨的身体一个上午。
到了下午,曾纽终於停止暴行。
将严斯谨横抱起,曾纽送对方到浴室,好慢慢清洗身体。
严斯谨无力无法反抗,只有神智清醒许多,曾纽一边动作,自顾自地说,「我在美国的学业结束了,我不走了。」
残忍地把放在严斯谨体内清洗的手指用力抽动著,曾纽又一边露出怜惜的神情,不时亲吻男人受伤的脸,「这是我的私人别墅。没有人会来这里,所以……也没有人可以离开这里。」
意外的,听见对方阴晴不定,时柔时硬的口吻,严斯谨仅是厌恶性地瞥曾纽一眼,「别碰我。」
曾纽的脸部表情略微僵化,但迟疑一番後,又像没听见似的,兀自道,「你是爱我的。」
严斯谨的神智清醒过来,异常用力地摇头否认,「不,我不爱你。」
眉毛皱紧,曾纽的脸色发沈,「你是爱我的。」
即使被曾纽丢回床上,严斯谨却依旧坚持,「我不爱你,你也别再碰我了。」
昨夜的顺从是因为他想逃跑,今天上午是因为被挨打的关系,但是现在严斯谨又有了力气,他不能任其摆布──他已经不爱曾纽,也不再是当初那个会被对方反复欺骗的严斯谨了。
曾纽站在床边,怒气冲冲,强加自己的意志,「你是爱我的。」
「不。」严斯谨摇了摇头,「你有钱有势,你可以打我,打到我还不了手,然後逼我和你上床。但是你不能勉强我爱你。」
曾纽仰天笑一声,笑容尽管甜美可爱,却带著无限阴霾,「对,你说得对,我想要怎麽玩你,你都没有办法。」
「但是,我会反抗。」严斯谨的声音冷淡,但却坚定,「我会一直反抗。你打死我,打到我没了反应,我就可以随你玩了。」
曾纽瞪大黑瞳,「不,我不会打你。但是……我还可以玩你。」
严斯谨嘲笑他,「可惜,我不爱你,我不会任你摆布。」
曾纽却笑得更为放肆阴狠,他转过身从抽屉里取出一叠东西,丢到严斯谨眼前,「怎麽样?我不打你,但是你一样会被我玩。」
严斯谨不解地捡起被曾纽丢到床上的东西,曾纽继续道,「怎麽样,很精彩吧?我用这些照片买你,买你继续给我玩。」
难以置信也不愿相信,严斯谨低头审视照片上的自己。手和身体都发抖了,嘴唇发白的他将照片狠狠撕碎,用力地抛在地上,嘴里尖叫著「不!」,泪水横流。
微微一笑,残酷地走到严斯谨身边,曾纽用宛若恶魔的声音说,「你撕好了,我还有很多底片,你撕了,我可以再印,印多少张都没有关系。」
严斯谨被按到床上,曾纽的眼里一闪而过几分受伤神情──严斯谨第一次在超市为他口交的照片,这三年间,他用来抚慰欲望,但今天竟然派上了这个用场,真讽刺。
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摁住严斯谨的身体,催眠男人,「你是爱我的。」
严斯谨摇了摇头,泪水掉下,喉咙却不再发出声音──他并不害怕曾纽将照片公布於众,而是彻底地失望了。
严斯谨早以为他对曾纽失望了,却没想到,他可以令他更失望。
他从没期盼或相信过,曾纽在那段时间里是真心喜欢他的,但即使在那个夜晚曾纽强暴了他,他都可以自己骗自己说那是他年少轻狂、不懂事;而现在他却知道,即使在曾纽与他假装相爱的时光里,他都还在拍这种照片。
难道……他特意请人过来摄影?那麽,曾纽真的从未把他视作人过!
以前觉得他是年少不懂事,觉得他是恶魔,但这一刻,严斯谨第一次觉得他根本就不是人,彻头彻尾地不是人,比恶魔更可怕的畜生!
曾纽拍打严斯谨的脸颊,催促男人吃东西,严斯谨不反抗也不说话,张开嘴任曾纽喂他。
曾纽比以前能干许多,会很到位地喂严斯谨吃东西,但严斯谨却没了感觉也没了感情,两眼不知看在哪里。
曾纽喂他吃过饭,便陪著他一起看电视、吃水果──曾纽对男人的态度仿佛又变回了小牛,只可惜,严斯谨已不复当初。
等到睡觉的时候,曾纽又来哄严斯谨,「老板,你不生气了吗?我们睡觉吧。」
曾纽紧紧抱著严斯谨,有些撒娇意味地自说自话「你为什麽要离开我?难道你忘记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说过不会离开你,难道你都忘记了?」
严斯谨毫无反应,任曾纽亲吻他的嘴唇和脖子。
曾纽继续说,「我去了美国後,越来越想你……半年後回来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太幸福了。但是,回去後又想你了。我知道,我不能想你,不能和你联系。听到你的声音,也许我就会忍不住回来了。我要回来了、放弃了,那我们就不可能永远在一起了……」
曾纽脱下严斯谨的衣服,「……我只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作了一点牺牲而已。你不该埋怨我,应该继续等我爱我,然後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不过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对吧?」
严斯谨还是不说话,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然後,曾纽贯穿了他,在他体内激烈地律动,但严斯谨失去感觉的能力,以及反应的意愿。
身体被挑起欲望时,他会轻轻挣扎一下,随後性器吐出白液,但是脸却没有表情──除了在射精时,类似痛苦挣扎的快感神色。
「……继续爱我,像以前一样对我好。」曾纽反复低喃,灼热的硕大却依旧凶狠地插干严斯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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